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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买一个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就倒闭的秦家娱乐的剧，去得罪一个平均每年出产两到三部剧，其中还必定能有一部爆剧的鲜果娱乐，这怎么想怎么不划算。 更不要说《我杀了那谁》这部剧又是一部小众的悬疑推理剧，他们也都不看好。 最后还是秦可自己出面，在六公主的牵线搭桥之下，与B城卫视签了合约。 但这个合约，并非常规合约。 常规合约一般是分两种支付形式同时并行的，一种是最基础的保底金额，就是电视台为了买这部剧最基础需要支付的金额，不论最后这部剧在电视台播出之后收视率多差，这笔钱都是不能少的，而另一种则是提成。 如果电视台播放这部剧的收视率达到了一定程度，就可以按照收视率的高度折算奖金提成给原制作公司。 而《我杀了那谁》签的合约不一样，就在于这份合约，没有约定保底，只有收视率突破的提成。 “这是侮辱！这是一份丧权辱国的条约！秦总！我们不能签！” 作为人事部经理的房车表，不知道经受过多少份合同，在看到这份整张纸上写满了“我就是想不花钱拿个剧去播”的合同时，整个人出离愤怒。 “也不能这么说嘛，其实我对《我杀了那谁》这部剧信心很足啊，合同上说的收视率我们可以达到的嘛！” 秦可对这份可以疯狂花钱却不用担心会有收益的合约的出现感到很高兴，一点也不想有人从中作梗毁掉它。 “你如果觉得不合适，可以和B城卫视谈，提高收视率分成嘛！”随便谈，反正也不可能达到的！ “毕竟除了B城卫视，其他卫视可是连谈都不愿意和我们谈啊。” 此话一出，房经理偃旗息鼓，转头和B城卫视的负责人不知道怎么谈的，把原本的提成价格又给翻了个倍。 而秦可，就这样拿着这份合同，就像是拿着尚方宝剑一样开始大笔大笔地申请花起了宣传费。 “B城卫视毕竟没什么名气，而且依着这份合同，怕是也不会花费多少的经费在我们这部剧的宣传上面。想要达到合同上要求的收视率，我们的宣传至关重要！” “所以我的计划，就和之前会议上说的一样！” 她说着，又激动地拍了下桌子。 “对标鲜果娱乐的《簪缨世家乘风起》，给我砸钱！狠狠地砸钱宣传！” 秦可觉得自己回家有望。 宣传费这个东西吧，是没有底的。 对标当初鲜果娱乐宣传《城市美人》，哪怕一开始有预算，但到后来，因为舆论的不可控性，不得不在原本的预算上不停地加码。 所以她完全可以把秦家娱乐如今的收益都拿来砸在《我杀了那谁》这部小破剧的宣传上呀！ 只要钱全部花掉，按照小破剧那不被人看好的情况，收视率一定达不到合同要求，那就没有收益，等到了这回结算排榜，她一定能让余额为零！达成倾家荡产的成就！ 就算中途会遇到什么突发状况—— 没关系啊！ 她还有保底坠机产品《城市美人》！ 这一次搞个双保险，总万无一失了吧？ 可能是前两次给秦可留下的阴影太大，哪怕她知道这一次应该万无一失，还是忍不住担心会有人背刺，对于《我杀了那谁》的整个宣传计划，她都没有指定负责人，而是选择了自己事无巨细的跟进。 很快，《我杀了那谁》就在B城卫视定档了，而巧合的是，鲜果娱乐的《簪缨世家乘风起》也在Z城卫视定档了，两部剧还是定在了同样的播放日期同一个时间段！ “他们这是拿我们堵枪口呢！”一眼看破B城卫视心中小九九的房车表不爽道。 “《簪缨世家乘风起》作为一部由名编剧名导演名演员合作的剧，圈内都传遍了是一部必定会爆的剧，所以各大卫视都默认，他们力推的剧绝不会和这部剧放在同一时间段播，就怕影响收视率！” “B城卫视把咱们的剧放在同一时间段播，明显的不安好心！就指望着那个时间段所有人都去看《簪缨》，忽略我们的《那谁》！” 房车表越分析，秦可心里越心花怒放，然后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她的花钱之旅。 …… 在这个游戏世界小学生领完暑假作业和期末成绩单的第一天，《簪缨世家乘风起》和《我杀了那谁》两部剧的宣传之战打响了。 这边，鲜果娱乐公布《簪缨》预告片和播出时间，并砸钱在围脖上买了个热搜广而告之，那边，《那谁》和围信进行了合作，斥巨资买了盆友圈广告，把《那谁》的预告片和播出时间贴在上面，保证所有有围信盆友圈的网友必定能看到。 这边，《簪缨》不甘示弱攻占盆友圈，那边，《那谁》趁着《簪缨》不注意学着去买了围脖的热搜不说还大言不惭表示剧情一定比《簪缨》好看。 这边，《簪缨》开始找营销号撰稿发视频号召大家都去看剧，那边，《那谁》联系B站UP主、联系各大视频网站，出钱请网站接商业推广的视频号都来宣传《那谁》。 这边，《簪缨》的主演们被鲜果娱乐塞进各种Z城卫视的综艺节目里，勾起粉丝们对这部剧的好奇心，那边，《那谁》花钱拜托了某宝直播带货主播，带着他们不起眼没名气的主演们混迹直播空间，就那些直播间里卖得便宜的产品，大谈特谈自己剧组当时拍戏时的贫穷与困难，让大家在哈哈大笑中get到了这部剧。 这边，终于发现自己被拉踩了的《簪缨》怒了，买水军下场怒撕《那谁》，嘲笑《那谁》班底毫无观看欲、投资不过是《簪缨》的零头，就这样还敢越级碰瓷！ 那边，头一回知道啥叫“越级碰瓷”的秦可上网查了查这个词，发现居然是个贬义词且一般只要用上这个词的公司/艺人下场都很惨之后，兴高采烈，果断也下单买了一批水军，真的开始玩“越级碰瓷”！ 《簪缨》水军：“一个小制作电视剧，要不是B城卫视扶贫，就是个网剧班底，居然也敢碰瓷我们《簪缨》！当我们《簪缨》没人吗！” 《那谁》水军：“小制作怎么啦？浓缩的都是精华！谁知道你们这个大制作最后会不会把钱全用在宣传上，实际上整部剧一点看头都没有！《城市美人》的前车之鉴还在那里摆着呢！” 《簪缨》水军：“我们《簪缨》大IP，有原著做支撑，怎么拍也不会烂！你们什么不起眼的编剧搞得原创剧本，还什么悬疑剧……别到时候就是个卖智商的剧！” 《那谁》水军：“你们鲜果娱乐魔改的IP还少吗？装什么自己清纯不做作！魔改电视剧一大半都是你家的！” 《簪缨》水军：“那个编剧不都已经跑你家去了吗！有必要翻这些事情吗！” 《那谁》水军：“有！哼！” 《簪缨》水军：“呸！” 《那谁》水军：“略略略！” 众多网友就这么看着两部从头到尾完全不搭边的剧在网上吵架，一边吃着瓜一边把两部剧的名字都给记住了。 很快，就到了《簪缨》和《那谁》播出的日子。 第一天的收视率，《簪缨》的2.3吊打《那谁》的0.6。 秦可觉得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松了口气又把这个月D站VIP会员费收入砸了一大半进去做宣传。 第二天，《簪缨》收视率变成了2.0，《那谁》成了0.8。 些许起伏秦可没有放在眼里，继续盯着宣传费的花销——她搞了个凶手有奖竞猜活动在围脖上。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 一直到第八天，《我杀了那谁》在当天第一个案子揭秘，迎来了剧情的小高潮，收视率破1.5，达成了B城卫视当年最好收视率，理所当然的突破了合约约定的标准。 秦可收到了来自B城卫视的致歉和打来的第一笔提成，整个人陷入迷茫。 “不是，《簪缨》这是怎么了？” “还能不能玩儿了！” “言而无信啊！” “说好的肯定吊打我们呢！”
第27章 卡在游戏里的第二十七天 我破案了，不…… 在秦可正在全公司筛查到底是哪个崽种背刺了她的时候，鲜果娱乐公司，作为公司一把手的赵总正在听取来自属下的汇报—— 关于为什么《簪缨世家乘风起》收视率节节下降，完全不如预期这件秦可也摸不着头脑的事情。 赵总的表情很沉重，内心很懵逼。 鲜果娱乐平均一年制作完成两到三部作品，靠着这两到三部作品的收益和预期收益来支撑整个公司的运转和来年的经费。 往年这样的操作模式都很顺利，哪怕有一部作品没有达到预期，也不影响投资客们对于他们鲜果娱乐这个招牌的信任，这一年的预定项目招投标都会很顺利。 当年作品中的广告费、卖播放权的收益、预定项目的投资、因作品走红的签约艺人赚来的佣金提成，这些就构成了鲜果娱乐公司的主要盈利。 而现在，在《城市美人》的失利已经让那些曾经和他们公司一起投资的投资者们心存疑虑后，《簪缨世家乘风起》也已经肉眼可见的要出问题了。 在与《那谁》这部剧双方的宣传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所有的失败就只可能归咎于一个原因——作品本身的质量问题。 “截止到今天上午，根据D站显示的数据，《簪缨》的评分为5.8，《那谁》的评分为7.9。”项目负责人仓促地打开一个word文档，紧张得满头大汗。 虽然表面上鲜果娱乐是旗帜鲜明地反对D站评分机制的存在的，但事实上，早在《城市美人》宣传费追加的那段时间，整个鲜果娱乐内部就已经开始用D站的评分和评论来代替以前要通过猫猫评分和豆豆评分共同测算的大数据统计在做分析了。 无他，因为D站数据的真实性……真的一丁点都没法质疑。 哪怕是对手，鲜果娱乐也无法在真实性这方面对这个APP进行挑剔。 甚至因为D站的出现，鲜果娱乐本来每年付给猫猫评分和豆豆评分问他们要后台“脱水”数据的钱都可以省了，比起花钱买一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脱干净了的数字资料包，D站这种全透明的数据更让人安心。 反正明年的财务预算经费里已经没有这一项了。 “根据D站的评论区统计，绝大部分观众都认可《簪缨》的画质、服装和道具，认为这些虽然经不住考据，但具有美感，几位主角的颜在剧中的服化道也能提升一个档次，十分耐看。” “相反，《那谁》的服化道就很一般，绝大部分观众评价认为虽然不至于出戏，但里面警察在非工作时期穿的生活装‘衣品很差’，‘明明度娘查出来都是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小姑娘，经过化妆师这么一折腾全员三十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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