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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陈：“是。”他刚准备转身离开，又被陈是唤住。 “欸等等，你、你先去洗个头补个觉。”陈是扬扬下巴，“咱们午饭后再出发。” 小陈双眼闪着感动的泪花，无比欣慰道：“谢谢队长！”然而还不等他泪洒结束，陈是接下来的话将他心底温暖的小火苗浇得死死的，拔凉拔凉地裂开。 “年纪轻轻好好保养身体，这得亏还单身，不然你那小身板儿都不够你造的。”陈是满眼的不赞同。 不能怪陈是，毕竟他从没因为熬夜查案而鸡窝头、气血亏，那浑身腱子肉，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 小陈：？？？队长，拜托你可做个人吧！ ———— 一个急刹车，监管局的执勤车停在了唐氏生物科技正门前，身为唐氏旗下最赚钱的产业之一，自然值得拥有三十层独座写字楼。 笔直耸立的高楼，楼体整面都覆盖着自动感光的特殊玻璃，在午后艳阳的照射下，泛着冷硬的光，倒是非常符合科技公司的调性。 陈是率先从副驾驶走下来，接着是张非，不紧不慢地从后座下车，而负责驾驶的小陈则停好车后，急急忙忙跟了上来。 陈是：“走吧，去会会这个神秘的 X。” 他边说边披上外套，姿势有些夸张。 张非淡淡睨了他一眼，径直从陈是旁边绕过，嫌弃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了。 陈是尴尬地清了清嗓。 小陈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不意外地收到了队长送来的瞪视。 小陈：？？？ 他忘了，郭子不在，他就是那食物链的底层。 一行人走进大厅，直奔前台。 美女接待看着三个制服派来者不善的样子（主要是陈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前台：“请问...” 陈是出示搜查令和自己的身份证件，直截了当地开口询问。 “负责人汪东昇在么？” 前台：“汪总在办公室。”tຊ 陈是：“带路。” 霸道的要求，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前台也不敢不从，只得赶紧打了个紧急电话，得到许可后，连忙从站台后绕身出来，将几位监管局领导引向贵宾电梯。 电梯到达一层，门缓缓打开，汪东昇的助理已经等候在内，彬彬有礼地伸臂邀请。 陈是双眸微眯了下，随即带着张非和小陈进入了直通总裁室的电梯。 ...... 唐氏科技的后身，伫立着一座醒目的百层尖顶建筑，便是唐氏集团的总部。 此时置身于顶层专属空间的唐守德，早已接到了监管局来访唐氏科技的消息，他靠在椅背上，目光透过遮阳避日的落地窗，落在天边的某处，眼底划过一丝诡肃深意。 他摩挲着手腕上的衔尾蛇纹身，一抹亮光从表层皮肤里面闪过。 ———— 汪东昇一身棕咖色套装坐在高背椅上，泰然自如，从气质外貌上来看就是典型的研究人员，黑框眼镜后，藏着令人辨不出神色的瞳眸。 陈是张非隔着厚重的办公桌坐在对面，迅速而不着痕迹地审视一遍眼前的中年男人，开门见山。 陈是：“我们监管局在调查胡文斌的案子，发现他经手的项目里有一个命名为‘X’的保密项目，显示有大量的资金汇入到你公司账上，现在我们想了解一下这个 X 项目的具体情况。 汪东昇稍作回忆状，淡然解释：“哦...X，嗐、其实没什么，一个科研项目，就是一款专为心脏病人研究的监测仪器，没什么神秘的。”他顿了下，“这样吧，我让秘书把这项目的相关资料都准备好，诸位尽可查看。” 对方的主动和淡定，让陈是不由得挑了挑眉。 准备做得太充分，反倒有猫腻。 张非：“既然没什么神秘的，为什么账目的保密性这么高，只有财务总监胡文斌一个人可以经手？” 面对张非的质疑，汪东昇双手交错轻置于桌面，波澜不惊地回应道：“嗯，我们这项目涉及到专利嘛，鲸城十三区乃至海外都还没有这个技术，我们也还在初期阶段，为了保密，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张非和陈是默不作声地对视了一眼，了然于心。 今日再问什么都是白费口舌地打太极了，想必对方在胡文斌爆出挪用公款时就做好了后手准备，不过汪东昇的态度，也证实了陈是等人的猜测——胡文斌被灭口，是早就板上钉钉的唐氏计划了。 张非见状，也没再继续同他纠缠，“这样的话，那就劳烦汪总把这个项目所有资料和账目整理好，我们先带走调查，之后还有什么需要，再联系你。” 汪东昇点头应和：“一定，全力配合。” 陈是转头吩咐：“小陈，你们去跟着汪总的秘书搬资料，记住看仔细点儿，别落下什么咱还得再来麻烦汪总。” “放心吧队长。”小陈带着任务匆匆走了出去。 陈是起身，朝汪东昇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张非随后跟上。 ...... 直到张非最后一个踏出总裁办，汪东昇才松开交握叠放的双手，擦了擦濡湿的手心，镜片后的瞳孔闪过轻颤，一抹忧色浮上面来。 ———— 鉴定中心，冷光灯悠悠然照着，即便已调至最大档，但仍称不上灯火通明。 并非物理意义上限制了亮度，实在是这个环境、这个氛围，森然得让人说不出明亮有温度的形容，尤其是夜半时分。 文靖和技术组几名分析员，此刻正守着胡文斌的尸体，反复分解其胃里提炼出来的残留物质。 电脑屏幕上，各种图组符号跳跃着，一名分析员手上敲打键盘的声音清脆而急促，忽然兴奋开口。 分析员：“科长，找到了！” 文靖闻声，转身走到电脑前，视线含锐地盯着屏幕。 分析员：“你在胡文斌胃里的残留物质中找到的微小异物，经过分解比对，是一个类似芯片薄膜的物质，正常情况下这种物质在胃里是不会受胃酸影响的，可以完整存留，但是现在只找到少量残留，应该是破裂后残存的。” 文靖：“能够长期存留在胃里，不被胃酸溶解，破裂后消失，并且同时有毒药释放出来，啧啧啧......”他砸着嘴，“太玄乎了，那总不会是有个遥控器，还可以随时控制定时爆炸吧？” 分析员歪头思索了片刻，给出肯定的回答：“如果真是芯片薄膜，倒是也可以做到远程操控，定时问题就更简单了。” 文靖抱臂，顺着分析员的思路，推测道：“那就相当于一个类似胶囊的东西，让他吃下去也不难。” 分析员点头，“确实，做成胶囊最为合理。” 文靖眼里多了一丝探究，随后朝辛苦加班的几个分析员开口道：“行，大家辛苦了，今天收获很大，收拾好东西回家休息吧。” 说罢，文靖转身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分析员诧异，“科长，您不回家啊？” 文靖头也不回地摆摆手，“我再查点资料。” 法医办公室内，文靖调好照明亮度，随口呼叫道：“宝儿宝儿——” “在呢在呢，请问爹爹有什么指令？”AI 娃娃音响起，赫然是他的女儿——文宝儿的声线。 文靖：“给爹铺床，爹要加班。” “好的，请稍等——” 机械声响起，一张床从靠墙的柜子里缓缓落下，随手点亮桌面的竖屏显示器，加班正式开始。 ......
第24章 再现幽灵APP 监管局主楼的设计是个上窄下宽的圆柱体，一共十六层，比教堂古堡高一些，相当于一座中小型灯塔，不同的是，楼顶天台的穹顶是半球体镜面形状，远远眺望，就像是镶嵌在塔端的水晶球，从高空俯瞰时，又像一滴遗落在城市中心的人鱼眼泪。 半球体玻璃罩能够根据需要操控开阖，材质特殊，最主要的，它是面单面镜，外面看不到里面，里面能透视外面，另外，这种材质还能自动储热降温，保证了建筑内部的冬暖夏凉。 天台是整片圆形的空地，空到只剩下与单面镜穹顶相对而望的白色地面，毕竟是为乘坐直升机和逃生准备的场地，所以通常情况下是空置状态。 当然，总有那么几个不听话的捣蛋鬼，用些科技狠活儿硬生生撬开电子门锁，将这里当做秘密休息区。 比如此时，在外面已进入冻掉下巴的季节，特调 1 队的叛逆三人组就溜到了天台顶，并排坐在地上，倚靠着落地窗，手捧盒饭，边吃边琢磨近来的操蛋案子。 不能说他们的氛围是生无可恋的，但绝对不轻松就是了。 陈是吞咽着米饭，三口两口咽下去，嘟囔道：“刚才老文发过来那个报告，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什么芯片什么胶囊的。” 张非细细咀嚼后，将口中的食物咽下，才开口给陈是做阅读理解，“意思就是说，技术组从胡文斌胃里找到了一点残存物质，分析说应该是胃里有个类似芯片胶囊的东西，包裹着氰化物毒药。这种胶囊材质可以在胃里长期留存，并且可以通过远程操控，定时破裂释放毒药。所以我们可以推断，胡文斌应该在进监狱之前，就吃下了这个胶囊。” 陈是吐槽：“这搞得跟巫蛊术似的。” 张非从自己的菜里挑出了最不爱吃的牛肉丸，估计是食堂阿姨舀上一道菜时挂在勺子壁上的残留，他皱皱眉，将牛肉丸丢到陈是的饭盆里，动作自然流畅。 陈是也没嫌弃，下一口就扒拉进嘴里。 沈熹微戳着饭盒，半天不见动一筷子，倒不是因为没胃口，完全是被于心和魏满轮番养刁了嘴，越来越挑剔，浑身上下从里到外，也就这点还像个娇气的小女孩儿。 沈熹微猜测着：“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吃这个东西？要么不知情，要么被威胁。” 陈是将手里的空饭盒盖好放一边，“胡文斌经手的那个 X 项目肯定有猫腻，但从汪东昇公司拿回来那些资料里看不出什么破绽，他们太鸡贼了，准备的彻彻底底。” 沈熹微不意外，“想要隐藏的事情，表面上肯定做的滴水不漏。” 张非：“突破口可能在硬盘，我还需要些时间。” 张非同样结束了用餐，刚撂下筷子，小陈便打来了电话。 陈是接过张非手里的饭盒，替他整理好餐具，张非空出手，接通了电话，“什么事？” 小陈：“非哥，你们怎么都不在办公室啊，我这还等着汇报工作呢......” 陈是耳朵灵敏地捕捉到电话里的小陈隐隐有些抱怨，他顺势接过张非的手机，“大中午的，我们出来吃个饭，这才十分钟不到，我倒是可以现在赶回去，但你最好有重大发现。” 电话那头的小陈抖了抖，陪笑道：“嘿嘿，不用不用，不是啥重要发现。”其实他没敢说的是tຊ，约等于没发现，“我跟电话里就能汇报，咱线上工作，效率贼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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