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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妈。” “北北啊，你喉咙怎么了，不舒服吗？是不是感冒了？感冒了要吃药啊……” “吃了，吃了，你打电话给我干嘛？” “没啥事儿，就问问你吃饭没。” “哎哟，现在都快3点了，早就吃了，我打游戏呢，挂了啊。” “嘟嘟嘟” 不等母亲回答，齐北急急地挂了电话。现在是决赛圈了，还有17个人，得小心行事，说不定还有一两队满编队，难打。 最后还是没吃到鸡，打到后面只剩齐北和三个敌人了，一个在齐北的东南，两个在齐北的东北，这两队与齐北形成一个钝角，像是约好了一样，两队同时攻击着齐北，一枪难敌3枪，还有不知道多少的手/雷，齐北躲无可躲，含恨而死。 “今天有点急事，不播了，差的时间明后天延时补上，管理帮我挂一下请假条，下了。” 匆匆关上电脑，拿上手机钥匙钱包，捞起小小，带上猫粮和猫垫，直奔车库而去。 先去的超市，Q市入秋早中晚气温温差大，马上入秋了，给俩老的一人买件外套，一人一件羊毛衫，特意挑的情侣色，外套一红一篮，羊毛衫一绿一黑，齐北对他的挑选很满意，都是又贵质量又好的衣服。又去保健品区拿了两瓶蜂蜜和一瓶茅台，还称了5斤苹果。 路上，齐北开着车，对着小小自言自语地说着话。 “小小啊，替你爹祈祷吧，找个媳妇儿可不能学你奶奶。想你爹就想你爹了，还说什么问我吃没吃饭。当你爹我是智障吗？” 这货全然忘了自己今天真是2点多才吃到的饭。 “母上大人一发话，谁敢抗令不从，直接叫我回去不就得了，绕一大个圈，磨磨唧唧磨磨唧唧。还好我聪明，不然天天琢磨她们的意思，我不得累死啊！” “给老头儿带了瓶酒，估计也就今天能喝两口，我妈管得可严呢，我果然机智，买了两瓶蜂蜜，虽然是甜的，但是发酵的蜂蜜闻起来好歹也有点酒味么。” “喵~”小小坐在副驾驶上，歪着头看他，仿佛真的听得懂他在说什么似的。 “哎呀，我这脑子，忘记买烟了，一会儿去小区门口超市买条大国酒，也不知道有没有卖，带酒香，抽着也带劲儿，还可以解酒瘾。” 大国酒是Q市本地一个香烟品牌的特色主打款，全国首次将烟香与酒香结合在一起的新产品，香烟滤嘴里有一个爆珠，吸之前将爆珠捏碎，再吸就带会有醇醇的茅台酒香，获得广大烟民的好评。 敲开门，齐北看到一脸惊喜的母亲大人。“我爸呢，叫他来接东西。” “来就来嘛，还买啥子东西哟，你钥匙呢，怎么不自己开门。”齐妈一边客气一边笑，满脸皱纹都出来了。“老齐，老齐，你儿子回来了。”喊完齐爸，又转头跟儿子讲话。“你过来也不早点讲，我饭都煮了。” “没事儿，饭少吃点，多整点菜就成。你别堵我，让我进去。” “还少吃点，你看你又瘦了好几斤，自己一个人住是不是不好好吃饭？”齐北走进门，齐妈才发现她儿子咯吱窝里夹着一只小猫，急忙接过来。“你啥时候养猫了，这么小，放咯吱窝不给夹坏了。” 齐北巴不得话题转移，每次回来都要来这么一遭，体重明明没变，老妈硬生生地能看出自己的胖瘦，也是世界一大未解之谜。 “我没用劲儿，这猫乖得很，一个多月，放家里我不放心，就带着来了。我还带了猫粮，一会儿你用温水给它泡上，不能直接干吃。”齐北一边换鞋一边说道。 齐妈接过猫粮，进厨房给小猫弄吃的去了，齐爸这才有机会跟儿子说上话。“回来了。”老男人显然也是想儿子的，只是身份不便于感情外露，只是细细地打量了一下他，然而并没有看出胖瘦。 算来齐北距离上一次回家也就一个多月，比读书的时候短多了。偷偷地把拆开的烟和酒塞给他爸。“东西我可是给你买了，你自己能不能享受到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确认过眼神，齐爸面无表情地把烟收到了衣袖里，酒放到了饭桌边上一个隐秘的角落就进房间去了，不是卧室，而是齐北原来住的房间，至于去干什么，父子俩心知肚明。 完事了俩父子坐在客厅里，一个看手撕鬼子抗战片，一个一边撸猫一边玩手机，十分和谐。 齐北在跟鹅塞雷聊天。鹅塞雷家的小姑娘今天跟小姐妹出去逛街，不直播。于是他想起了好久没联系的好兄弟，却没想到齐北也没在线。 【媳妇儿没了，兄弟也没了，老天啊，为啥对我这么苛刻】 【呸，死基佬，怎么不见泡泡在的时候来找我】 【我这不是怕你俩在一起打起来嘛，么么哒，人家其实也爱你哟】 【滚滚滚滚滚，爱我的人多了，不差你一个，离我远点，谢谢！】 “老齐，北北，吃饭了！” 【我吃饭去了】 【啧，小北子退下吧】 【两巴掌拍你进墙里抠都抠不出来】 齐妈弄了三菜一汤，一个四季豆炒肉，一个素炒藕片，一个土豆牛肉和一碗丝瓜蛋汤。 “素琴啊，去炒个花生米来，我和小北好久不见了喝两盅。”齐爸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出了茅台酒并开了盖。 齐妈鼓了齐爸一眼，一般情况下他可不敢这么装大尾巴狼，今天看在儿子回来的份上放他一马。 齐北见了在桌子底下偷偷地给齐爸送了个大拇指，齐爸冲他使了个得意的眼神，也不瞅瞅我是谁，想喝酒还难得了我？ 齐妈平时很节约，一般别人送来的酒都舍不得开了自己家里喝，而是放着，等下次要送礼的时候送回去，而齐爸今天下手迅速，在她还没发话之前就把酒开了，这下不喝也不行了。但齐爸有胃穿孔，年轻的时候经常应酬喝坏了胃，所以现在齐妈管着他，能不让他喝酒不让他喝的。 奈何齐爸是个酒虫，总是能想方设法地喝两口，量不多，齐妈也就由他去了。不能喝酒，齐爸只能抽抽烟过干瘾，但是齐妈受不了烟味，齐爸只能躲厕所里抽。 齐爸齐妈都是大学老师，住在大学分配的教师公寓里，房子有好些年头了，厕所年久失修，经常有一股恶臭，换气扇是随时开着的，在外边不觉得，在里边呆着也难受。所以齐爸一包烟能抽两个星期，齐北这一条烟够齐爸霍霍半年了。 齐妈这性格，见到好烟，有时候会拿出来散给来家里拜访的客人，齐爸可舍不得把儿子给他买的烟散出去呢，而且大国酒还能让他解解馋，便给分散藏到了齐北房间的各个角落，这已经是父子二人心照不宣的秘密了。
第7章 微博【修】 “北北啊，你今年多大了？”齐妈给齐北夹了个花生米，笑得一脸和蔼。 “24啊，您儿子多大您不记得吗？”齐北一脸理所当然。 “放屁！”察觉到自己爆粗口的齐妈不自在地咳了咳：“咳咳，7月份的时候你就满27了，已经到了奔三的年纪了啊！” “哎哟，妈~男人四十一枝花呢，你儿子我还有十来年的好光景，不急，越老的男人魅力越大。我还差得远呢。”齐北不以为然。 “隔壁黄老师家前两天抱了个大闺女回来，那小模样，水灵灵的。”齐妈徐徐诱导。 “那你让她给你抱抱呗。”齐北冲在旁边自顾自喝酒的齐爸拼命使眼色。 齐爸并没有向他伸出援手，只是在抓紧时间喝酒，留给儿子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后，又给自己倒上了一小杯。说是说父子俩人一起喝，但齐北晚上回去还要开车，就只抿了一小口。 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了。齐北心里咬牙切齿。内心暗暗发誓，下次再也不给老爸买酒了。 齐妈想说什么，但被齐北打断了。“妈，你看着点爸，他快喝了小半瓶了！” “老齐！”声音突然拔高，齐爸手一抖，差点把酒撒了。 “干嘛呢，多大年纪了还咋咋呼呼的，不怕邻居听见笑话你。”齐爸故作淡定。 “我咋咋呼呼，我咋咋呼呼？你自己的胃你不清楚吗？你一六十小老头儿，整天就知道抽烟喝酒，儿子媳妇儿还没影呢，你是想早日升天吗？”讲着讲着齐妈用袖子捂脸哭了起来：“老的老，小的还没小，你胃出血住院的时候，是谁辛辛苦苦起早贪黑地照顾你，你呢？你……” “哎，你别哭啊，我错了，我不喝了，我不喝还不成吗！”齐妈一哭，齐爸顿时就慌了，酒都差点撒出来。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逼你啊。”齐妈拿开手，脸上哪有泪痕，这变脸比变天还快。飞快地将酒盖好就放进了家里的酒柜里，上了锁，钥匙只有齐妈有，但被藏起来了。 齐北在旁边默默看着，早就习惯了，几乎每次齐爸喝酒齐妈就要演这么一次，演技也不是特别到位，也就齐爸每次都中招。 吃完饭已经七点多了，天色渐暗，父子二人被齐妈赶出来散步，理由是俩人身体太弱了，像吸过毒刚被放出来一样，需要加强锻炼，而齐妈留在家里收拾残局。 俩人蹲在小树林边的花坛上，两支烟一明一暗地闪烁着。因为这边是教职工宿舍，所以几乎没有学生过来，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颇有一丝的凄凉气氛。 一阵沉默，还是齐爸打破了僵局。 “你也不小了，我18岁的时候就追上你妈了。” “我也想找啊，没遇到合适的啊！”齐北也很惆怅，想想刚有点感觉的小箜，就更惆怅了。 “你爹我年轻时候这么帅，怎么到你就这么怂呢！” “喵~”小小突然叫了一声，齐北低头一看，原来是烟灰不小心落在它头上了，给它拍了拍。“小猫咪还爱啥干净。” “你对女生要有这么温柔，早就找到女朋友了。” “相处久了不迟早装不下去？到时候还得分，太麻烦了。谈的时候都受不了，结婚以后怎么处。” “所以你找不到女朋友。”看着眼前这个油盐不进的臭小子，齐爸气得胡子都翘了，也不知道等不等得到孙子辈哟！“有女朋友你就知道温柔才不是装出来的。” “知道了知道了，就像你和我妈那样嘛！”齐北摆摆手。“都说了随缘嘛，有合适的我会带回来的。” “你尽快吧，你妈已经在打听适龄女青年了。”一口气吸完剩下的一小节烟，将烟插熄在旁边的垃圾桶上。“听说老徐家有个侄女，出国留学回来的，26岁，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上你。” “爸，你可是我亲爸，我还给你带烟带酒的，你不帮帮你儿子吗？”齐北急忙也插灭烟。 “你最好快点，我能怎么帮，你只要带个人回来就没事了，从根源上解决问题。”齐爸站起来拍拍手，准备往回走。“走吧，该回去了，晚上不好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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