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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栀：[捧心.jpg] 看得出来她确实非常认真地看了他的每一场比赛，也是因为如此莫森才觉得遗憾。 他们坐在回基地的车上，现在天色已经暗了，鏖战了五场比赛的队友们也都感受到了疲惫，因为回基地以后还要进行复盘，所以大家几乎都选择在回程的路上小憩一会儿。 车内非常安静，不管是司机、教练、运营还是助理们都没有说话。 一场比赛的失败说明不了太大的问题，何况在这个秋季赛他们打出奇迹般的连胜以前，Tata输的次数已经够多了。因为输得多了，所以大家的心态也早就已经被狠狠地磨练过了。 因而今天的失利并不太能影响大家的心情，只不过遗憾也是一定存在的罢了。 莫森坐在最后排的角落，看着屏幕里女朋友发过来的粉红色的爱心，忍不住地还是发了一行字过去。 莫森：卿卿，好想你啊。 虽然他们几乎每天都在发消息，但想一个人的心是藏不住的。 姜栀：那我没课的时候来找你吧？ 虽然很想，但莫森还是拒绝了，单不说她来回的路程有多久，且他们基地一直以来的规定都是除了工作人员外不能进入的，就算她来了，他也只能陪她一小会儿的时间，太不划算。 莫森：你安心上课，等训练不那么忙的时候我再请假出来找你。 姜栀：那……周六我来看你比赛怎么样？ 他们下一场比赛就是在三天后的这周六，时间是下午两点开始的第一场，对手是Uone。 姜栀是早就查过他们的赛程表的，和自己的时间不冲突的几场比赛都做了标记，打Uone的这场便是其中之一。 见她这么说，莫森忽然精神了一点，正好坐在旁边戴着耳机听歌的小C也没睡觉，他便转头问道：“周六我们打谁？” “周六？Uone啊。”小C摘下一只耳机道，“也就和他们打的这场时间我记得老清楚了，花生就是去的那儿呗，我都已经做好在场上暴打他的准备了。” 是了，Tata的前中单选手花生就是在秋季赛之前转会去了Uone，并且现在也是首发选手。如果不是花生的转会，莫森也不会有机会从二队转成一队。 他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同时姜栀又发来了一条消息：下午两点的比赛，看完你们的场我就回去了，而且我室友刚刚也说陪我去，高井你见过的呀。 这是怕他不答应了，莫森笑了一下很快回道：好，我给你留VIP票，两张吗？ 姜栀：对的，我刚刚问过了，另外两个室友有社团活动走不开，我们这个电竞社就自由很多了。 其实每次看到她说她加入了什么电竞社的时候，莫森莫名地就觉得想笑，可能是和她的气质太不搭了所以才产生反差的有趣吧。 应了她的话后，再随便地聊了会儿日常，很快莫森就该下车了。和姜栀道别前，最后还不忘叮嘱她一句这几天少网上冲浪。 至少在下一场比赛打回来之前，那些言论是不会消停的。莫森看得很开，他也确实不是那种太在意别人评价的人，但也会担心有些话会影响姜栀的心情。 后者倒是乖巧的应了，不过说是这么说了，但在莫森回消息之前的那段时间，她还是没忍住进战队的超话里去看了看粉丝们的帖子。 果不其然的是已经有不少“开会”的帖子挂出来了，虽然和平佛系的粉丝也不少，但有争论的言论往往会不断地被顶到首页来，所以整体看起来实在是不怎么和平。 “求求你们在BP上多花一点心思吧，前两局一直被压不难受吗？” “尝试新东西是好事，但是起码建立在比赛稳了的基础上吧，我真的无语了一上来就打得那么下饭，当粉丝都想看这些是吧？” “专注比赛好吗，刚拍了新广告有了新赞助就飘了？” “害，我还以为今天打打XZ是稳赢的呢，总之就是非常失望。” “粉丝不想吃速效救心丸了，别让Mose打工具人了行不行，给他拿中核OK？” “劝某些队员把比赛放到第一位，没人想看你秀恩爱，赢了我们祝福你，输了也别怪大家嘴脏哦。” “能不能行了，好不容易这个赛季有了点起色，还以为能一直连胜下去呢，可别打回原来的状态啊。” …… 诸如此类的帖子简直不要太多，站在姜栀的角度上，其实每一条都想反驳回去。不过在各自的立场上看问题的话，其实也能理解大家一部分的心情。 到底她也没多去看，很快便退出了超话。 后来在问室友们要不要周六一起去看比赛之前，她还特意问了一下余袅袅，可惜那天她有事去不了。不过提到今天的比赛输了时，余袅袅倒是没多大感觉地来了一句：“是该输一场，再连胜下去余音就该飘了。” “……”好姐姐。 晚上和室友们一起在食堂吃饭时，申兰她们还是很好奇地问了姜栀一些关于她恋爱的细节。 “你们当时是谁追的谁呀？” 姜栀边拧开一瓶水边笑：“他追的。” “我觉得也是，”余沅芷满意地点点头，“我们栀栀那么漂亮，他应该追得很辛苦吧。” 辛苦吗？姜栀想了一下，从高一的第一学期开始她和莫森就是前后桌的关系，其他同学的座位可能多多少少都被调换过，但他们俩的位置就好像一直保持着。 具体莫森是怎么追的，她已经不太记得了，总之在明确了对方的心意的有印象开始，每天她这位后桌都会雷打不动地悄悄塞一些小零食到她的课桌底下。最多的是一些进口的水果糖和巧克力，有时候也会放一些很可爱的小饼干。 往往被压在这些糖果下的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非常潦草地写着一句：不准还给我！！！ 说实话，莫森虽然人长得高高帅帅的，但字写的是真不怎么样。 但那些丑丑的小字条还是被姜栀一张一张地好好收了起来，上学的时候就夹在厚厚的英汉字典里，周末回家了再把压平的纸条整齐地叠好放在一个专门的小匣子里去。他们在一起在学校里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很长，但姜栀还是收集了满满一盒的字条。 莫森给过她很多类似的小东西，一本她向往很久的限量画册或者一片正好落在他衣服上的梧桐树叶，他总能在学校里给她各种各样的小惊喜，大大小小的心意大概就是让她动心的原因。 所以他追她的时候，大概是辛苦的，但因为她动心的太快了，所以好像也没有辛苦太久。 “莫森是什么时候开始打的职业呀？”申兰问。 “高二的时候，他一个人来的S市。”姜栀答道。 “那你们高一的时候在一起，高二就开始异地了啊。” “这么说好像也没错，”姜栀笑笑，大概是最难受的那段时光已经过去了吧，现在作为谈资来讲感觉也没什么了，“现在已经好多了，虽然不能经常见面，但至少已经不是异地了。” 申兰唉了一声：“一时不知道是该羡慕还是心疼。” 余沅芷哼哼两句：“心疼吧，毕竟你也羡慕不来这种感情。” “你可闭嘴吧。” 女孩子们又开始笑闹着，姜栀边吃饭边偶尔搭两句腔，只是因为之前提到了那些事，让她不自觉地想到了和莫森正式在一起的那天。 三年前的十二月四日，因为是冬天，所以教室的窗户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那天正好是周五，可以回家的日子。不过因为轮到了姜栀这一组做值日，所以她在教室里留得晚了些。 大家做好各自的任务后，因为姜栀算是组长，所以最后的一点收尾工作是由她来完成的。等大家都走完后，她准备最后把擦完讲台桌的抹布给洗好，今天的任务就算是结束了。 走到外面的水槽的时候，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她正好碰见了莫森。 那时候他们的关系正是处于一种恋人未满的暧昧期，见到他后，姜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于是只能有点尴尬地对他点了点头。 然后刚想拧开水龙头时，却被男生一把抢过了手里的抹布。 “那么冷的水，洗什么啊。”莫森皱着眉头盯着她的手。 姜栀一向是畏寒的体质，就算不碰水她的手都已经冰得不行了。 “这是值日生的工作呀。”她有点好笑地说着便想拿回那条抹布。 莫森抬手把她挡了回去，嘴里像是抱怨般嘟囔了一句：“知道啦。”而后便打开了水龙头帮她洗了起来。 少爷大概是第一次做这种活，看得出来没什么洗东西的经验，只是不停地把布放在水下淋湿再拧干，连搓几下的意识都没有。虽然过程久了一点，但最后好歹成果也还算不错了。 “这也太冷了，学校连个热水都不接。”最后拧干抹布后，他忍不住地抖了一下。 “冬天本来就冷啊，外面的水龙头怎么接热水嘛。”姜栀笑了笑然后想接过抹布，“谢谢你啊。” 莫森再一次移开了手：“我帮你拿回去，刚洗完还冰得很。” 说完便自顾地抬脚往教室的方向走了，姜栀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消了声默默地跟在了他身后。 回到教室把抹布放好，再把其他的一些扫把拖把之类的工具整理整齐之后，差不多就可以回家了。 姜栀回到位置上整理书包的时候，想了想，还是拿出了一片她随身带的暖宝宝递给他。 “这个不用贴在衣服上，放口袋里一会儿也会热的，你暖暖手吧。”说完像是怕他不接一样，直接伸手撕开了包装袋，然后非常有经验地把暖宝宝卷成一个正好合适握在手心里的大小给他。 莫森看了眼她的手，然后大大方方地接过来塞进校服口袋里：“行。” 冬天的天色暗得早，即便外面的天还没完全黑，教室里还是早早地就开了灯。 因为整理课本的时候看到放学前老师最后发下来的几张作为作业卷子还没来得及写名字，怕自己回家以后忘了写，姜栀索性便坐下来想把几个名字一张一张地都写完再走。 那时候她还不叫姜栀，其实她也挺喜欢以前叫“向枝”这个名字的，笔画比较少，写起来也很简单。后来改了名之后，“姜”这个字她是练了好久才把下面的女字旁给写得好看了。 她伏案的期间，莫森一直没说话，直到她写完所有卷子上的名字，直起腰来合上笔帽时，忽然听见莫森喊了她。 “向枝。” “嗯？” 她茫然地循声转过头去看他，就看见莫森站在最后排的窗户边上看着她笑。 他身后原本结了雾的窗户上被划出了几个明显的大字—— 可以跟我在一起吗？ 一如既往，是他潦草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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