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优！”黄空吟一把拉住上官优即将沉入海中的手，随后翻身入水，潜入海里，把上官优向上带。
盛叶析也过来帮忙，他拉，黄空吟推，上官优拼尽最后的力气往上爬，终于上来了。
鲨鱼也是在这个时候靠近救生艇的，盛叶析和黄空吟腾不出手对付鲨鱼，好在上官优眼疾手快，双手握住木板，刺进鲨鱼的喉咙。
上官优的力气不足以一击毙鲨鱼的命，幸亏黄空吟及时上了救生艇，二人合力，用木板刺穿了鲨鱼的身体。
“快走！”黄空吟把鲨鱼推远，回头对盛叶析道。
上官优松手，无力地瘫在救生艇上，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天上来回巡逻却不下来救人的公司狗。 ----
第52章 不对劲 ======= “呕——”上官优尽可能地吐出海水。
黄空吟拍拍她的背。
长鱼绯走过来：“这儿也要被淹没了，我们得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
最重要的是，海啸要来了，整座A-159市即将覆灭，他们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符玠，直升机呢？”上官优吃了口黄空吟递来的压缩饼干，问。
她的嘴唇发白，眼皮子几乎盖住了一双眼睛，浑身还在发颤，可就是坚持着没有晕过去。
符玠的声音响在每个人的耳里：“稍等一分钟。”
长鱼绯站在外面，看着黑漆漆的海与天，上流人被提克公司用直升机救走，普通人都淹没在海中，像是给整座城市陪葬。
“海啸，海啸来了！”旁边有人大喊。
“操.他大爷的公司狗，真对我们不管不顾吗？！”
听到“海啸”二字，所有人齐齐朝一个方向看去。
高大的海墙汹涌澎湃，像天上的巨人倒塌一般往前移动、往下覆盖。夜幕深深，可见度很低，视觉得不到满足，听觉就格外重要。海水碰撞的声音连续不断，激荡着进入所有人的耳中。
“不对劲，这海啸的高度不正常。”上官优看着那庞然大物，皱眉。
她很少皱眉，这一次的事件明显出乎她的意料了。
盛叶析点了点左眼上的电子眼镜，读出海啸的高度数据：“一百五十点三九米。”
长鱼绯蹙眉：“没听说最近有什么自然灾害。”
上官优扶着黄空吟站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海墙，她想到什么，忽地抬头看夜空。
“怎么了？”黄空吟问。
“天体撞击。”之前她在新闻上看到过这则消息，但很奇怪，当时这条消息并没有引起人们的关注，包括上官优。
“你从哪儿看到的？”
上官优转头看着她，没说话。
黄空吟明白了。
游戏系统。
“我没有收到过相关信息。”黄空吟说。
上官优正要回应，符玠说直升机到了。
一辆无人驾驶的大型直升机停留在前方，旋转的螺旋桨扬起大风大浪，海水被风裹挟进人的眼睛，大家都眯着眼。
“先上去吧。”上官优说。
周围都是人，再不上去就没机会了。
长鱼绯扶着虚弱的上官优，黄空吟和盛叶析抬着昏迷的魏高，一同上了直升机。
直升机升空，朝着与海啸相反的方向驶去。
现在是早上五点半，按理来说天不该这么昏沉，可惜海啸遮天蔽日，把整座城市都掩盖在黑暗之中。
长鱼绯和盛叶析在直升机前面看路，黄空吟看管魏高。
上官优坐在窗边，回头看A-159市。
整座城市都被海水淹没，就连最高的碧天大厦也不例外，数不清的尸体浮在海面上，混杂着残缺的建筑和交通工具。
海啸袭来，像被子盖住人一样，彻底地将A-159市盖全。
天亮了。
…… ……
“我们这一次是不是做过了？”黄空吟满脑子都是海面上的尸体。
盛叶析和长鱼绯都出声回应。
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给提克公司重创，目的虽然达成了，却给无辜的人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上官优换了身干衣服，从隔层里面走出来：“这事儿不对劲。”
其余三人面面相觑。
什么叫不对劲？
“海洋生物失控了，最重要的是，那场海啸毫无征兆。”上官优说。
“海啸来得突然是没错，可你为什么说海洋生物失控了？”长鱼绯不解。明明她控制得很好。
黄空吟想起那条鲨鱼：“按理来说，鲨鱼不会无缘无故攻击人，但它目标明确地朝你去。”
这是一点，还有一点……上官优说：“海洋生物为什么会撞破海底城的防护罩？我的计划里没有这一条。”
她只是让长鱼绯利用海洋生物恐吓提克公司的人，撞一两次就算了，反正罩子不至于那么劣质，偏偏整座海底城都被毁了。
“别看我，我都是照上官优说的做，没多控制它们。”长鱼绯说。
“你说了天体撞击……”盛叶析突然抛出话题。
“我之前看到过一条新闻，说A-159市会发生天体撞击事件，但我以为那是博人眼球的假新闻。”上官优说。
游戏系统每天都会发送几十条新闻，上官优没空天天看、条条看，那条新闻是她无意间看到的。
当然，认为新闻有假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上官优确实下意识地忽视了它。
莫名其妙地忽视了。
按照上官优的习惯，她会顾全所有可能性，唯独略过了那么重要的一条。
“请允许我提出一个疑问，”符玠说，“我并没有在网络上看到相关新闻。”
这也是上官优疑惑的地方。
如此重大的事件，为什么连符玠都不知道？为什么整个赛博世界都没人关注？即使普通人不在乎，参加商业聚会的公司人员也该注重吧？
黄空吟打圆场：“联邦应该会调查这件事，我们等结果吧。”
直升机载着众人降落在C-9913市。
E-303市还没有实现城市联通，所以无法用交通工具直接前往，他们只能跟着别的救援直升机一起停在这儿。
上官优和盛叶析坐在一家餐厅吃饭，黄空吟和长鱼绯出去打听消息。
C-9913市突然多了很多人，都是从A-159市来的。
“你们听说了吗，A-159市爆发了海啸，整座城市都没了。”
“刚刚新闻播报了。”
“好吓人，这场海啸来得太突然了吧。”
“不应该啊，提克公司的人居然没有提前得到相关消息。”
“提克公司这次损失不小啊。”
“确实，我听说董事长和她的继承人都受重伤了。”
“这次娜达伯亚公司的人做梦都要笑醒吧。”
“那可不。”
“我听说娜达伯亚公司的人也去了A-159市，估计是搞事情，但没想到遇到了海洋生物发疯以及海啸。”
“嗐，这谁能想到呢！”
“我跟你们说个小道消息，你们别跟别人说。”
“什么？”
“提克……魏……了。”
那人声音太小，上官优和盛叶析都没听全他说了什么。不过，光从那几个字也能推断出那人说了什么。
魏高没了。
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反正没了。
长鱼绯和黄空吟回来了，将C-9913市和A-159市的现状大致讲了一下。
联邦的救援队去了一趟A-159市，给人们直播将那座城市的惨状。提克公司的重要成员和合作对象只回来了不到一半，好多高层都难逃一死。死者的亲属闻讯而来，正在找芥花和星杰闹。
上官优想起一个人，问：“萧枫呢？”
在整个“蓝色恐怖”事件中，萧枫只出现过一次，还是捉拿一个虚假的人。
“你问他干什么？”长鱼绯这话问得凶凶的。她被萧枫追杀过，还差点死在他的手上，自然对他没好感。
“被联邦总统喊走了。”符玠说。
为了方便联系，大家都戴上了能与符玠交流的耳机，这句话所有人都听到了。
总统把萧枫喊走的目的是什么？调查A-159市的事？不无可能，谁让这次的伤亡过于惨重。最重要的是，海洋生物的失控和海啸的来临都太突然太莫名其妙，是谁都想搞清楚其中的缘由。
上官优说：“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吧，我们先回E-303市。”
既然联邦有意愿调查这件事，就让联邦去吧，他们只需要等消息即可。
…… ……
盛叶析和黄空吟都已经来过E-303市了，长鱼绯第一次来。
自从有了垃圾清理器之后，E-303市就干净了很多，几乎没有什么显眼的垃圾。建筑挨在一起，自然而然地空出宽阔的道路。
摩天大厦处在最边缘，它的后面是五块种有小麦的土地，前面则是实验室和医疗室。另一边有居民房和木屋，房子前停了摩托车。
“这就是你们的城市？”长鱼绯以为上官优的城市很大很繁华，结果就这么几栋建筑，甚至连人都没有。
“是的。”上官优走到最前面，回头，打了个响指，“欢迎来到发展之神和幸运神眷顾的城市，进入这座城市后，好运将伴你终生。”
长鱼绯无语。
众人往前走，跟着上官优进入一间居民房。
长鱼绯环顾一圈，还算满意。
不错，干净整洁，足够安静，而且设备还算齐全。
“我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长鱼绯想到这一点就感到困惑。
“总得允许我用点黑科技吧。”上官优说。
长鱼绯半信半疑，又问：“符玠呢，怎么没见到他人？”
上官优还没回答，符玠自己吱声了。
“我在呢。”他说，“很抱歉，我无法用真身见你。”
长鱼绯懵了：“什么意思？”
符玠说：“在你的印象里，我一定是个了不起的黑客，是吗？”
长鱼绯撇撇嘴，不屑地轻哼一声。
“事实上，我是人工智能，我是早已与数据网络融为一体的人工智能。不过，我曾真实存在，所以，你也可以将我当成真正的人类看待。”符玠说。
他主动解释，上官优倒不用考虑替他隐瞒什么了。
“你还挺会开玩笑。”长鱼绯不信。
“不要紧，你总会相信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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