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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灿希不会看合同，面对十几页合同，博成比程灿希看得还耐心，疑惑道：“其他好说，但是这首发怎么还有附加条件？”
第21章 正式解散 韩星廉解释道：“都是这样的，从甲级联赛小组赛开始算起，前十场首发，如果整体表现数据在平均线上，我们就依旧沿用首发，若表现稍微差些的话……我们也会给制定一个调整期。” 所谓的调整期，就是做冷板凳。 SDK缺什么也不会缺人，替补队员多如过江之鲫，如果表现不好，随时都有可能被人代替坐上冷板凳。 坐冷板凳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做到冷板凳上后心态崩了，即使心态没有崩，换上场的人表现优秀一点，那么你可能就要将板凳坐穿。坐冷板凳不分顶级战队和次级战队，在SDK这样的顶级战队坐冷板凳，跟在三十八线的战队坐冷板凳是没有区别的，都是没有比赛打，都是没有露脸的机会。 所有的职业选手宁愿选择差一点的战队打首发，也不愿意选择好的战队打替补。在职业圈，好多新人都是刚打出点名声，一转队就坐了冷板凳，然后就没了声音，渐渐意志消沉，退出了职业赛场。 这简直是个对赌协议，博成看一眼程灿希，跟她确认条款是否可以接受。 而此时的程灿希，仍然是恍恍惚惚，几个小时前经历情感崩塌，现在又是有“梦之队”之称的SDK邀请入队，即将踏入梦想的最高殿堂，又是一次情感冲击，已经完全没有多余精力去处理这样复杂的合同条款了。 韩星廉何许人也，一进来看一眼程灿希，小小的个子看着像个女孩子一般柔弱，可两个灯笼一样红彤彤的眼睛，一看就是哭了好几场了。韩星廉知道了她刚刚的经历，但看破不说破，FENG这样的战队是走不下去了，然而程灿希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选手，第一时间赶到，以最大的诚意表达了对程灿希的器重。 他对签约是已经胸有成竹了。 这样的协议，博成实在不能帮程灿希拿主意，只能等程灿希自己考虑。 韩星廉微微一笑，语气甚为轻缓，耐心的解释道：“我们SDK的合同其实都是需要签订附加协议的，这是一种，还有一种是承诺给到选手的首发次数，其余的不管。”说着又从助手手里拿过另一份协议递给了博成。 这两种协议，好比是一个是底薪低，但提成高，一个是只有死工资，没有提成。所谓“死工资”，就是只管让程灿希上场首发20场，不管是好是坏，就那么20场上场机会，至于哪二十场就是韩督导说了算，好的场次则有决赛这样的关键赛，坏的则是队伍内部天天都会发生的友谊赛。 刚经历失败和战队解散，程灿希的颓废和消沉，韩星廉全看在眼里，韩星廉一贯绅士，并非作假，但是煽动选手斗志，也是高手：“程灿希，很看好你在这次决赛的表现，我们SDK很需要你这样的选手，据说你很崇拜逸然？没什么的，职业选手拿他做标杆是件好事，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你是块璞玉，但是你却还需要雕琢，我可以很明确跟说——SDK是你最好的选择，你这么年轻，应该不会不渴望冠军吧？” 程灿希嘴角轻笑道：“冠军，凭运气的冠军吗？我们FENG只是差了一点运气而已。” 对于程灿希的讥讽SDK的冠军名不副实的言论，韩星廉全完不以为意，似乎对付顽劣青年已经是司空见惯，完全一副云淡风轻道：“你看,对于战局的分析，赛后的复盘，你这点就还需要加强一下。” “恐怕你到现在都还没有自己重看下比赛的录像吧？我们SDK的抢怪可不是凭的运气哟！FENG差的也不是一点点运气而已，不然，你以为真的得了一个世界亚军连一个赞助商都没有吗？” 韩星廉的话都说点到即止，没有想诋损对方的意思，程灿希显然是没听懂，望向博成，看博成的神情，似乎是一切都被戳中事实一般，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博成无奈而又肯定道：“是致命华彩，魔法终章——致命华彩。” 真的？！！ 在比赛的最后一刻，逸然又一次使出了魔法终章——致命华彩，相隔三年，逸然却能在两场比赛中都使用了致命华彩，由于最后一刻时间太短，只有事后队内回放时候才发现，那根本不是运气，是在野怪死亡的最后一秒，逸然的致命华彩让野怪仅剩不多的血条瞬间清空。两次魔法终章，终结了FENG的梦想之路，逸然实在是太可怕了！ 至于赞助商，不是没有，是博成一点没有告诉他。 资本家都会引进新的人员，就是说如果要留下FENG，那么就会有队友将会被解约，那样FENG还是原来的那个FENG吗？作为一个职业选手来说，年龄就是最大的障碍，诺思，高杨，都是年龄偏大了，潜力价值有限，建中特点平平，他们都很大可能会被解约，或者是即使不解约，那么也是长期的冷板凳。没有冠军加身，这支队伍已经再也支撑不到明年了。 要么选择接受赞助，保留FENG这个名称，但是却要牺牲几个队友，要么解散FENG，和平解约，大家各奔前程。FENG对博成的意义，不亚于程灿希，但是博成还是选择了后者。 博成拍了拍程灿希，刚要说话，韩星廉又微笑而又温和的说道：“既然战队已经宣布解散,那其实也不必再提了，但是我认为你这么年轻，职业道路还很长，能有很大的空间，所以我觉得第一份协议才适合你。至于第二份协议……”说着便仍是绅士的从博成手里抽走第二份协议，然后目光依旧真切的对程灿希说道：“这个协议真的不适合你，SDK目前也不需要这样协议的选手。” 那你拿出来给我看什么!!博成心中顿时无名火冒三丈，尽量压制怒火，回头对程灿希说：“其他都没有问题，就是这协议，你愿不愿自己看着办吧，我先出去了。”说着便离开了会议室。 不能事事都帮她做主，从推门出去那一刻，程灿希觉得，博成需要她自己成长，独立坚强，看着博成离去，程灿希终于清醒的意识到：FENG已经没有了，各奔东西的队友和回不去的青春，都只留在记忆里了。 算了吧，就这样了。 经过一天一夜的心情平复，大家能好好的坐在一起吃顿饭了。原先的会议室现在又变成了一个火锅小店，几个人围着一个电磁炉开始吃起来，气氛又恢复如常。 每个人都确定了自己未来的路，博成签约了一家甲级俱乐部，俱乐部战绩不佳，博成去继续当队长，希望战队在新赛季有个好的开始。 诺思直接选择了退役，继续直播打游戏，建中似乎已经决定去海外发展了，毕竟在国内，以他的实力即使去了甲级俱乐部，也是很有可能长期坐替补席的，不如去海外为一线选手更好。 高杨道：“这次吃火锅最爽了，吃完都不用洗碗洗锅了，直接扔掉了，哈哈哈” 博成笑道：“你以后的农家乐少不了刷碗，我看你能爽翻天。” 高杨道：“所以，你们以后来玩，都要自备碗筷，知道没！” 博成道：“我可不像你们那么闲，我可是要天天在基地训练呢。” 诺思也道：“我不打职业就不忙了吗？我天天直播还要化妆美容，可辛苦了。” 建中赶紧道：“诺思哥，你化不化妆不重要，你只要把胡子剃干净，其他的美颜都可以帮你搞定！” 诺思假装嗔怪道：“你们懂什么，胡子配上公主裙最是性感。哎，你们别提这个，等下我们这‘哭包’又要哭了。” 程灿希红脸求道：“诺思哥，别说了。” 高杨不服道：“我说啥了，你还不是一直在说你不打职业，你要做直播咋样咋样的，你就不怕这‘鼻涕虫’？” 现在全部都那程灿希开玩笑了，这是一种嘲讽，也是一种“警告”：别再哭了，哥哥们可受不了了。 诺思得意道：“那是，我们家程灿希和我现在可是“电竞四美”了，其实你们这些臭男人能高攀的。” 边说还边手握一双筷子，叉腰扭捏造作起来，另一只手比着兰花指冲个所有人一个个的比划着。 建中本来是在喝汤，被他一比划，险些喷高杨一脸，一把捂住嘴，仍就呛得不轻。其他人也笑的扶额拍桌子。 诺思假装不懂似的，惊讶道：“你们笑什么？这个荣誉称号含金量很高的好吗！你看，这程灿希、俊泽、托马斯、还有我，哪个不是美男子？”又碰了碰高杨，兰花指托腮问道：“我美吗？” 高杨赶紧躲开，擦了擦胳膊，见诺思还要扑上来，赶紧说道：“美，你最美，求你放过我们吧。” 博成揉了下眼角，问道：“你就要这样去直播吗？” 诺思恢复正常，坐下说道：“怎么不行，我不就是靠这招混到“四美”的吗，不用不是很可惜。” 高杨连忙道：“你也知道你是‘混’来的啊！” 经过总决赛诺思给全世界展示了他“风骚”的一面后，一下被网友拉进了“电竞四美”的队伍，诺思似乎十分受用这荣耀称位，正酝酿策划一场更大的风采展示。 博成道：“兄弟，要不等你直播攒够了钱，我们再建一个队？” 博成说这话看出是思索了下，说不定是在FENG解散时候就盘算起来的，不管怎样，此时从博成的嘴里说出来，都是显得极为郑重，但诺思想也没想，张口就来：“好呀，到时候我当金主爸爸，你当督导，等我们程灿希拿了冠军，给我当教练，你们两个就当后勤吧，哈哈哈，到时候我们再招几个又才华的小鲜肉……”说着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赶紧打住了。 是呀，时间太快，原本的小鲜肉现在已经变成退役大叔了，一切如同昨日，几年心酸欢喜一瞬间涌入，谁也承受不起。 高杨赶紧把画风带回正轨，道：“不错，等你都能当金主爸爸的时候，我估计我的儿子都能打职业赛了，我不是就也只能当后勤了嘛。” 程灿希也很上道的跟道：“诺思哥，不带这样说的，你是在咒我要想拿冠军还要等上十几年呀！” 诺思转悲为怒道：“放屁，你儿子打职业？！等我有钱组队时候，你估计还在打飞机差不多？” ……众人无语。 一顿饭局如同人生，知道怎么开始，却不知道怎么结束。 前路全是未知，迷茫、憧憬、希望交织，程灿希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大家分享自己的人生战歌——《rags to rings》，在歌声中，她一字一字的说道：“我一定会拿到属于我的冠军戒指的。”
第22章 一个美梦 程灿希就这样看着，不知道过来过多，感觉逸然应该已经睡熟了，她突然脑袋有些发癫起来，掀开被子，缩手缩脚鬼鬼祟祟的爬了起来，下了地上，又从一旁的梯柜爬到逸然的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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