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群二世祖们会兴致勃勃地“点评”她的身材和长相,接着相视着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 实在太过下-流,他气不过,和他们打了起来。 那件事闹得不小,惊动了几家的家长。等到听说了事情的起因,楚兴恒甚至把楚歌叫回来骂了一通。 他至今还记得楚歌那时候的反应——她既不辩解,也不愤怒,安静地从头到尾听完了父亲的训斥,最后抬起眼,波澜不惊地问:“知道了,我可以回去了吗?” “回去”——回到她在外面的小公寓,而不是楚家。 那时候他已经长大到足够清楚自己和这个姐姐之间的关系有多少“先天阻碍”,但他依然没有什么朋友,依然有一对根本不想承认的父母,依然忍不住想亲近她。 楚歌从小在那个家里就一直很沉默,似乎也从不反抗回嘴。他起初总不明白是为什么——他直觉姐姐的脾气并不是那么好。好在虽然家里没有人关心她,倒也没有什么故意的虐待。直到她十八岁那天,按照楚家和陈家的离婚协议,为了维持两家明面上的体面和“和平分手”,约定楚歌成年后两家会分别给她百分之二的股份。 那天他放学回来,有些惊喜地看见楚歌居然在家。 楚兴恒似乎是正在安排让她去见谁家的儿子。 楚歌听完居然笑了。 “他这么好、你这么喜欢,那你去见他好了,就算见到床上去都行。”她凤眼微挑,说话还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别看我,这不就是你想让我见他的意义吗?” 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模样的父亲似乎是惊愕到一时间无法说话,等到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涨红着脸暴跳如雷地想要骂人的时候,楚歌已经挥挥手旁若无人地出了大门了。 父亲那天气得摔了个古董花瓶,但他居然觉得——有点爽。 “我以为除了晏清时,你眼里不会再有别人了。可是……”少年抱住了膝盖,闷着声音问,“又有别人可以得到你的在意,我就永远都不可以吗?” “那你想怎么样呢?”楚歌似乎对他的话并不意外,闻言侧过头来看他,甚至又笑了笑,“抱抱你,跟你说‘弟弟,没关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我和你是一样的,还有我是你的家人,还有我会陪着你’?” “我……”楚珩似乎是下意识想要反驳,开了口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否认,“我”了好半天也没能接下去,低头把脸埋进自己的膝头。 浑身上下都写着心事被戳破的无措和心虚。 楚歌叹了口气。 “你想听我叫你弟弟,我可以叫,对我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这就是你要的吗?” 楚珩似乎是不明白她的意思,抱着膝盖偷偷侧过脸,有些茫然地看着她。 “我和你一样怎么样,不一样又怎么样呢?”她语气很平静,平静得听起来甚至会让人有种“温柔”的错觉,“我不能、不会、也不想陪你过之后的人生。也许会有人能陪你,但一定不会是我。更有可能的是,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人能陪你。” “你觉得我潇潇洒洒摆脱楚家、可以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你很羡慕。但我不在乎,只是因为我觉得活下去这件事本身就很没有意思。那你呢?” “你没有做错过什么,我也没有做错过什么。但是弟弟,世界上有很多事就是这样的,没有什么道理可以讲,我们就是做不成你想要的那种姐弟或者是家人。”她伸了个懒腰,轻轻“啧”了一声,“我觉得人活着没有什么意思,但世上还有很多对别人、至少对你来说是很有意思的事。” 少年的神色有些恍惚,又有些茫然。楚歌没再管他,见太阳越升越高、日头也眼见着越来越晒,站起身来准备回到客厅。 她站了起来、回过头看向屋内,这才发现乐胥早就已经收拾完了,多半是见她和楚珩正在说话、没有过来打扰,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看手机一边等她。 听见她起身的动静,乐胥抬头看了过来,正对上她的视线。 迎着光,少年人眉眼明亮,看得她几乎有一瞬间的晃神。 然后她笑了一下,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 他似乎是依然还有些不好意思,却装作若无其事地伸手过来牵住了她的。 都在一起睡过那么多次了——虽然只是字面意义上的那种睡过,但此时此刻,他依然纯情得像第一次谈恋爱的中学生,牵牵小手都会脸红的那种。 ——或许,就算是现在的中学生,牵手也已经不怎么会脸红了。 但很可爱。 是最纯粹又毫不遮掩的爱意。 那么,这样的爱意和包容,又能够持续多久呢? 作者有话要说: 楚歌:弟弟,听说你想和我谈心? 弟弟:我要的不是这种谈心!!! 楚爹:我怀疑我女儿十八岁的时候被魂穿了,她小时候特别乖! 楚歌:你只是我拿股权的工具人罢辽,勿念感谢在2020-04-11 18:05:42~2020-04-13 18:31: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吱吱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寻文 18瓶;吱吱 5瓶;绿生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 galgame 楚珩没有留下来吃午饭。 他一个人在阳台上沉默着坐了很久,最终抿着唇站起来,默默地往门口走。 经过客厅的时候,楚歌正在教乐胥打《空洞骑士》——就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乐胥和朋友正在玩的那个游戏,而乐胥的进度也依然还停留在楚歌替他打完的那第一个boss。 见他站了起来往外走,楚歌也只是略微抬头扫了他一眼,并没有开口挽留。大概是有了先前那段谈心做心理准备——虽然那并不是他想要的那种谈心和结果,但总之,对于楚歌并不叫住自己这件事,楚珩居然很平静地就接受了。 少年一个人默默地走到了门口,推开门、换上自己鞋子,走出大门时身形微顿了一下。 他是冬天出生的,现在快要十九岁了。身形虽然还带着点少年的单薄清瘦,但已经相当挺拔高大了。他站在门口,回过头来,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叫了楚歌一声: “姐姐,对不起。” 他的存在,对于楚歌来说,本身就是一种伤害。一直以来他都努力想要靠近楚歌,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仗着楚歌不在乎罢了。 “我说了,你没有做错什么,用不着道歉。”楚歌却没有接受,只是满不在乎地笑了一下,“甚至你母亲也不必向我道歉,因为她对我,本来也没有什么义务。” 没有义务为她负责,没有义务考虑一个小女孩儿是不是会因为自己而失去家庭。 “当然,”楚歌说着放下手柄,又往乐胥怀里蹭了蹭,“曾经对我有义务的人,我也并不需要他们的道歉。” 她说的是“曾经”——就像她刚才在电话里对楚兴恒说的那样,她已经成年了,楚兴恒对她不管用了。 生理学上的父亲这种东西对她而言,也没有用了。 门口的少年咬了咬嘴唇,好半天之后几不可查地轻轻点了点头,低声道了别、关上门走了。 楚歌轻轻“啧”了一声,微微挑眉:“不觉得我过分吗?” 乐胥原本只是牵住了她的手,她是主动蹭到他怀里去的。她刚起床,还穿着睡裙——吊带的那种,因为楚珩来了,所以起床后在外面随手套了件有拉链的外套。原本倒的确是把该遮的地方都遮严实了,但被她在怀里挨挨蹭蹭了一会儿,外套的拉链往下滑落了一些、衣领也有些歪歪斜斜,她身材太好,顿时就露出了一大片白皙的锁骨和胸口。 乐胥又有些不知道该把自己的视线往哪里落才好,却又怕她靠得不舒服,还是伸手把女朋友揽住,微微偏过头有意避开那片晃得他有些口干舌燥的白皙,小声道:“受到伤害的人是你,别人怎么有资格替你宽容大度?” 乐胥是公认的好脾气,显然也是个相当容易心软的人。如果是他自己的事,多半他是真的会宽容大度不计较的,但是——他又有什么资格,慷他人之慨呢? 话虽然是楚歌问的,但得到了乐胥这样的回答,她却又没有显出半点意外的样子,想了想,忽然幽幽叹了口气:“也许小时候我确实曾经觉得受到伤害了吧。” 乐胥不自觉地收紧了自己的手臂:“也许?” “太久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确实有些不太记得了。” 楚歌很小的时候,也曾经试图引起父母的关注——那时候楚珩母子还没有公然出现。最初的时候她觉得只要自己优秀一些,父母就会喜欢她。在发现这不管用之后,她又开始换了一种方式,不做作业、不去考试,做一个“差生”被请家长——幸好不过是一个学期都不到的时间,她就已经清醒地意识到,这不止没用,而且还蠢得可怜。于是她再也不去管这些人、这些事,自己一个人也没有什么不好。 时间实在是太久了,要不是乐胥今天提起,她几乎都已经记不起来自己也有那么傻的时候。 而至于当时的心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就真的已经完完全全记不起来了。 乐胥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少年人的唇有些烫,动作却很轻柔,几乎是带着点安抚的意味。 楚歌轻笑了一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仰着头凑了过去。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乐胥只是因为心疼,所以才想亲亲她的,亲的位置也是纯洁到不能再纯洁的额头。但是…… 从楚歌勾着他的脖子凑过来的时候,一切就都有些乱了。 乐胥勉强回过神来的时候,忽然惊觉自己的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居然已经从她外套的衣摆下探了进去,本能地在她腰间摩挲。 她明明还穿着睡裙,真丝的质地却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一样,对方的体温顺着相贴的地方源源不断地传来,根本就受不到多少阻隔和影响。 她明明不是那种骨感的削瘦,可是腰却细得好想他用双手就能扣拢——少年人猛地惊醒,硬撑着最后一点理智想要退后一些拉开距离,勾着脖子的那双手臂却又跟着使了劲缠上来,十足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 乐胥又想再退一点,才刚往后仰就顿了一下——背脊已经抵上了沙发的靠背,再也无路可退。 楚歌见他一副想躲又无处可逃的样子,笑着又凑过来亲了亲他。 少年人脸上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又想躲开又不舍得躲开,只能被她压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喉头止不住地上下滚动。楚歌却像是没完没了似的,甚至原本勾着他脖子的一只手又微微下滑,落在了他的喉结上轻轻摩挲。 乐胥浑身一僵,连呼吸都肉眼可见地粗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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