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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船上呆多久了？” “啊…可能一个月吧…两个月？好…好像是三个月…” 虞九九紧紧盯着他俊秀脸上迷茫的表情，一时不知这人是真的不记得，还是在骗她。 “这个船是不是在进行什么实验？” “我只是一个打杂的，并不知道这些。每天呆的区域除了休息室，就是饭堂和船舱的杂物区。”他看眼前的人脸色越发冰冷，生怕她杀了自己，着急补充道:“我呆的不久所以知道的不多。但是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求求你不要杀我。” 虞九九便问了，“你知道什么？” 男人沉默。 几秒后他轻声轻语道:“知道…吃饭在哪儿吃…” 虞九九:…… 这NPC逗我呢？ 手上力道逐渐加重。 脖颈上因利刃划出一道细小的口子，男人倒吸一口凉气，恍惚间听到对方冷冷问道:“保护区是什么地方？” “普通人类住的地方，我…我去过。” 普通人类？ 虞九九敏锐捕捉到这四个字，目光落在他身上不停打量。这NPC外表与人类无异，只有脸色十分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在布满蓝火的通道里，NPC更像是没有生命迹象的鬼魂，若不是他们行走时地面有着影子，虞九九大概也觉得自己在游戏里见了鬼。 暂不论这个保护区现在的位置。 “你知道今天被抓进来的英雄被关在什么地方么？带我过去。” 对方愣了一下，一脸迷茫道:“今天有新的英雄被抓进来了么？” 他对上虞九九杀人的目光，赶紧辩解道:“我只是一个杂工，这些事情我都没有资格知道，你放过我，我可以去帮你打探消息。” 多好的想法。 可惜说话的对象有脑子。 不说虞九九现在是偷偷跑进来不能被船上的怪物发现，只要放这个人出去，暴露是迟早的事情。 这个NPC既不属于正义的伙伴，也不接虞九九的话抛出任务线。要么内心有其他想法，要么就真的只是一个普通没什么用处的NPC。 但不管什么身份，放他离开，都是不理智的。 目光落在对方身上的白褂，虞九九眯着眼睛打起了衣服的主意。 兴许是她眼里的情绪表现太明显。 NPC下意识抱住自己胳膊，靠在门上瑟瑟发抖，他表现得很害怕，说道:“我真的可以帮你打探消息。其实我是被抓进来当杂工的，我也想离开这里。” 【叮，请继续与森特交谈。】 系统提示响起。 虞九九望着他等这人继续下文。 “这黑轮在马耳列有很长的时间了。我也不知道王室的人跟这黑船有什么关系。因为是进来做杂工的，一天之中我们只能在休息室，杂物区以及饭堂活动。保护区偶尔会去，不过并不能进入上等区域，下等可没什么好的，什么货色都有。上等区也只有持有金色徽章的人可以去…” 虞九九听到了熟悉的词汇。 马耳列？ 她想到了一路过来遇见的变异体，结合神舰这个游戏的大背景一种想法在脑海里生成。 “你的国家有飞舰么？” “那是什么？也是神明的创作么？” 他瞪大眼睛，因为这个新鲜的词汇感到惊讶，好奇心涌出，一时倒忘记了架在脖子上的武器。 虞九九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因对方的沉默从好奇开始变得不安，默默咽了咽口水，因极力想要掩藏什么眼神开始飘忽不定，生怕就被人看出了内心想法。 半晌，架在脖颈上的冥王收回去了，他以为蒙混过关了，只听眼前的玩家淡淡开口说道：“你这演技我也不知道从哪儿开始吐槽了。” 男人脸上藏不住的窃喜因她的话嘴角瞬间僵住。 “我不太明白...” 虞九九侧身打量这简洁的房间，不过三秒又扭头对上他充满疑惑的眼睛，对方给她一个僵硬的笑容，“这位英雄，你放过我吧。” “你知道玩家跟NPC的区别么？” “额..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他脸上充满了疑惑，仿佛在问，什么是NPC，什么是玩家？ 虞九九没时间跟他在这里浪费。 “第一，再高级的NPC也不会第一时间感知到我的存在，我身上用了橙级道具，哪怕满级的NPC也不能一出来就知道我在什么地方。” “第二，你的话自相矛盾，难道没有发现么？你是马耳列的原著民，你还在惊叹飞舰是什么，可我之前问你被抓的英雄在什么位置，你却能接下这句话，不是么？” 英雄在神舰的现代文明里是通用词汇。 但在其他落后文明的异空间，只特指某类人。他们甚至不会经常提起英雄，有的甚至会称这类人为“勇者，异能者，神的使徒...” 虞九九话里英雄的指向性很明确，这个人答上来了，又一口一个自己身份低微，活动区域不多，看似对这黑轮一无所知，但话里的漏洞又像是在极力隐瞒什么。 他沉默了。 虞九九又道：“其实这并不算是最明显的两个理由，最明显的是攻击了你，系统提示我攻击了未知玩家。” 他仍旧疑惑道：“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虞九九突然展颜一笑，他被这个笑容晃了神，等反应过来，对方握着冥王直截了当的将刃身插在门上。 坚硬如铁的金属门似乎被捅出了一个口子，他听见了清脆的声响。 “既然这样，只能杀了你了。” 虞九九抽出冥王打算结果了他。 刀刃压在脖颈处，男人重重吞咽了一下口水，感受到疼痛才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 最终，他泄气般抬手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语气透出无奈。 “等等等…你赢了。” 此时他看起来不再是那胆小怕死，看起来虚弱至极的NPC。 他双手插兜无力地靠在门上，望着虞九九又叹了一声，俊秀的脸上都是沮丧。“狱十一他们不在这个位置。” “我很好奇，玩家为什么可以让系统帮忙提示，因为时空声望？” “你都猜到了就不要问了。”男人无奈。 “我需要确信。顺道说一句，我没有用橙级的道具，也没有收到系统提示。”虞九九耸耸肩，表示自己之前都是在瞎扯。 他听后表情无言，“你后面瞎扯我能理解。”因为系统根本不可能出卖玩家身份，怎么可能会提示他是未知玩家。“使用道具真是……” 他还真的信了。 毕竟的确有那样的道具可以完全隐了玩家存在，高级NPC也无法轻易察觉。 “不过你的话的确有矛盾。” “那为什么就确定我就是玩家？” 也有可能是呆在神舰现代文明里的NPC呢。 虞九九骄傲的抬起下巴，“直觉。” 男人:…… 所以整个过程都是虞九九不确定的情况在炸他身份，然后他没抗住对方武力威胁最后把自己炸了出来？ 不由得咬牙，暗恨自己怎么不在最后的时候再坚持一下。 哪个玩家敢这样对NPC？ “其实很明显的一点。” 像是抚慰他受伤的心灵，虞九九又道:“NPC从不跟玩家废话。有任务线就出，没有就动手。哪里像你，浪费我这么多时间。” 合着还是他的错？ “重新认识一下，我是九州，火炮手玩家。”他伸出手，最后几个字有所加重，盯着虞九九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 虞九九笑吟吟回以一握，“虞九九，我爱华莱特，爱他们死在我刀下的模样。” 啧。 九州果断收回手，凉凉道:“注定不是朋友。” 虞九九点点头，没什么情绪的陈述着一件事，“你打不赢我。” 九州:…… “打得赢就不会和我在这里废话。所以咱们聊点有营养的？” 他问，“什么叫有营养？” “比如，这黑轮你了解到了多少？” 他摊手，“无可奉告。” “朋友，有点诚意。”冥王顺着他脸颊下划，虞九九眉眼带笑，却笑得令人头皮发麻。“我们可不是在商量，你死回去复活的点可就不是这地方了。” 他有任务，他必须完成，他不能死回去。否则两个月的潜伏将变得毫无意义，他得从头来过。 虞九九已经猜出了什么，简简单单的一句对他而言就是一击致命。 他只能妥协。 “别毁了这艘船，我可以帮你救出人。” “成交。” 九州愕然，这么好说话？ 虞九九收回冥王笑呵呵道:“能让玩家伪装成NPC的任务，我可还没有那声望接取。” 得了。 九州觉得绕来绕去只能把自己绕进去，虞九九这种级别的玩家，如果真的对任务感兴趣，他也无可奈何。就这几个谈话间，她能获取的都比他自己无意透露的信息要多。 “这艘黑轮叫永生号，是一座独立存在的...”九州斟酌了两秒又道：“城市..足以容纳十几万的生物共存。” “它已经有一个成熟的管理系统，内部生态圈也已建立完全。我原本只是接到时空管理处的任务去马耳列，最后一波三折来到这里，任务也发生了变化。”他说完，看着虞九九挑眉道：“差不多就这样了。” “第一个问题，通道里所有的门存在的意义？” “时空跨越，传送，实验室，监狱，休息室。” 虞九九想到没什么区别的门牌号，疑惑问道：“怎么区分？门牌号都是一样。” “那是幻火的能力，只针对你这样的入侵者。生活在永生号的人都有自己的身份徽章，能够看见真正门的只有我们这样的居民。” 虞九九可以理解为是那通道里的蓝色火焰有某种伪装的能力，将整个通道真实的模样都掩藏了起来。 她想到自己在第一层也将几盏蓝火给熄灭了，但却因为NPC错过了察觉真相的机会。 白白浪费了不少时间。 “第二个问题，这艘船一共有多少层这样的通道？” 九州的笑容变得高深莫测。 “没人知道他们是用什么技术将虫洞搬到了船里。你问我多少层，我也不清楚。因为我也没有将整个船舱内部的区域探索完毕。” 一是好感度不够，二是有的地方太过危险，他自身等级实力也不足以让他去尝试开门。 “身份徽章是鹰么？” “现在是鹰。”九州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眼睛处镶嵌着红色宝石的金鹰徽章。 现在？ 虞九九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 “黑轮会每隔一段时间就进行时空穿梭，它只会在一个空间里呆三个月。然后前往下一个异时空。那时，身份徽章又会改变。他们每到一个区域，就会抓捕该时空的人进来…拍卖，活体实验，或者只是想要人才填补某些位置。有时候为了达成目的，也会进行一场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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