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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基地的阿姨给池濑做了早餐，他吃完之后便开启了枯燥无聊的训练日常。 那群小崽子们都是熬夜冠军，晚上很晚才睡，大中午才起床，十年甚至是下午两点才起来。看到坐在电竞椅上的池濑，纷纷打招呼。 “早，濑哥。” “嗯。”池濑淡淡地应着。 闻言，seven把头从电脑前抬起来，睨着他：“不早了，已经下午两点了。” 十年无所谓地耸耸肩：“我才起床嘛。” 池濑手指轻颤，技能脱手放空，操作失误被对面杀死，他们边被团灭，一波结束了这把游戏。结算时他看着自己9/2的战绩，陷入了沉思。 左手手腕微微发痛，池濑蹙起眉，退出了游戏。 等到三点，十年他们吃完饭开始正式训练时，池濑只是坐在旁边打开电脑在鲸鱼直播，他点开了易庭晏的直播，看了不到三分钟，然后一脸冷漠地关掉了。 徐严来到基地已经是下午六点了，知道池濑在基地，他整个人高兴得不得了，脸上一直着笑容。 但当他凑上前发现池濑在看鲸鱼女主播pig的直播后，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我还以为你在为重返赛场做准备，结果你在看直播？” 池濑视线一直集中在电脑屏幕上，他抬起左手挥了挥，徐严立马懂了，闭上了嘴，再三纠结，又问。 “你上午练太久了？” “嗯。” 徐严拍了拍池濑的肩：“那你好好休息调养，我去看看那群臭小子们！” 池濑点点头：“行。” “你自己有胃病还天天作死，我以后懒得管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看我参加你的葬礼不！” 姜遥手机的音量并没有很小，直播间里听得一清二楚。池濑皱起眉，他想起初中姜遥和她妈妈来他家时似乎是有事情想找他们帮忙..... 池濑的妈妈沈繁是学法律做律师的，他妈妈在他初中时已经有了自己的律师所，事业很出色。 据他了解，他妈妈和姜遥妈妈似乎只是简单的高中同学关系。因为小学之前池濑几乎没有跟姜遥接触过，反倒是到了初中才见过几次面。 想到这里，池濑拿着手机回了房间，他打开微信给啰嗦妈发了条信息。 【池濑：妈，你之前跟姜遥妈妈接触很深吗？】 池濑的啰嗦妈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过了半个小时才回信息。 【啰嗦妈：没啊，我跟程雅萍就是普通的高中同学，是前些年她想打场官司才找上我的。】 池濑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好久，沈繁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啰嗦妈：算起来都是十一年前的事情了，怎么突然想起来问我？】 【池濑：打什么官司？】 等了几分钟，沈繁扔过来一条语音，池濑点击开始听，他啰嗦妈的声音很温柔，语气带着感慨。 “就是姜遥奶奶虐待姜遥的事情，程雅萍夫妻那时候因为工作忙，把姜遥扔给她奶奶管了，谁知道姜遥奶奶重男轻女，动不动打姜遥，不听话就不给她吃饭，经常虐待她。” “姜遥那个时候是个小孩，胆子小，因为她奶奶的威胁，没敢跟程雅萍说，还是后来姜遥妈妈带着她去买衣服才发现这些事情。” “程雅萍跟姜遥奶奶大吵了一架，她爸爸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就没帮程雅萍说话，程雅萍气急了，要跟姜遥爸爸离婚还要告姜遥奶奶。” “我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姜遥时，她才九岁，瘦瘦小小的一只，长得跟瓷娃娃一样漂亮，但身上有好多淤青，而且你跟她说话，她几乎不会开口，还是后来几次才渐渐愿意跟我交流。” “唉，也真是造孽.....” 连着听了好几段啰嗦妈发过来的语音，池濑目光微沉，他抿着唇，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键盘上打着字。 【池濑：姜遥的胃病就是在那个时候有的？】 “你怎么知道遥遥有胃病？姜遥的奶奶经常会以姜遥不听话为理由不给她饭吃，饮食不规律，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有胃病了.....” 沈繁的尾音延长，停顿了几秒，又继续说。 “所以我今年见到她还蛮惊讶的，她大变样，性格变得活泼开朗，我看见她这样也很高兴，挺喜欢这女孩的，听程雅萍说遥遥也喜欢打游戏，想着你反正还没谈恋爱，就想介绍你们两认识，谁知道你这么没用，连.....” 语音时长到了，啰嗦妈的声音戛然而止，池濑哭笑不得。 他想起初中见到姜遥时，姜遥确实是偏瘦，看起来就跟营养不良一样，她没有主动跟自己说过一句话，只是乌黑的眼眸时不时看他几眼，然后又飞快地移开视线。 池濑抿着唇，他那时玩心太重，一门心思栽在LOL上面，当时根本没有关心过这件事。 姜遥最后一次来他家那天，他躲在楼梯间抽烟。池濑那个时候年纪小，喜欢打游戏沈繁他们又不让，叛逆得很。 大概是两个妈妈之前有聊到他的事情，池濑听见姜遥母女两下楼时，程雅萍说了一句----打游戏还是不好，遥遥以后要好好学习。 楼梯间安静了几秒，池濑又听见姜遥说：我觉得没什么不好的，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比什么都好。 那是姜遥最后一次来池濑家，再后来几个月，池濑的爸爸抓到他跟那些“好朋友”抽烟，为了池濑以后的人生着想，他们从C市搬到了S市，也就是魔都。 之后池濑再也没见过姜遥，反而是前不久说相亲这件事他才逐渐从啰嗦老妈那开始了解姜遥的情况。 手机震动一下，啰嗦妈的语音发过来了。 “突然开始关心遥遥干什么？之前你不是还说遥遥对你没意思吗？” 池濑打字，发过去。 【池濑：嗯，你儿子单恋她。】
第22章 原谅你教育你家小孩也用针缝嘴吗？…… 姜遥是上午九点的高铁票，从H市到C市坐高铁要四五个小时，她在高铁上无聊地刷着微博，吃着各行各圈的瓜。 然后吃着吃着，吃到了自家的瓜。 她看着话题#鲸鱼第一女主播pig照片曝光#的话题，心觉不妙，有些不太敢点进去。 不是吧，她就露了个下巴，这也能把她扒出来？ 犹豫了好几分钟，姜遥最终还是下定决心点了进去，话题第一是一个名字叫骗子主播pig死全家的名字。 姜遥微微蹙起眉，美丽的心情荡漾无存。她把目光移到文案上---- 骗子主播pig死全家：某人一直在直播间透露说自己是读传媒大学的在校大学生，说自己二十岁，结果是个四十岁的大妈！天天用御姐音欺骗粉丝，圈粉丝的钱，听完圈内某主播的爆料我实在忍无可忍，决定曝光你，下面是pig的照片，正义永远不会迟到！【图片】【图片】 姜遥点开图片，看着照片上肥胖的四十岁大妈，嘴角抽了抽。 这tm造谣也不是这么造的吧？ 她明明昨天晚上才露了下巴，这哪里有一根毛跟她长得一样？ 点开评论前面几楼基本上都是在骂姜遥的，看着莫名像水军，往下划才有几条帮姜遥说话的粉丝。 姜遥转发了这条微博，并配文“不传谣不信谣”，然后就关掉了手机懒得再管这件事，反正之前黑她的人也不在少数，她解释一遍就差不多了。 等姜遥到C市南站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程雅萍下午请假没去工作，她提前开车来接姜遥，一见到姜遥她就闻到好大一股染发剂刺鼻的味道，她瞪了姜遥一眼。 “表面功夫你倒是做得挺足，还刻意回来之前把头发染回来，怕我骂你？” 姜遥心虚地舔舔唇，完全不敢说话，她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程雅萍的新车是姜遥出钱给她买的四十五岁生日礼物，买的白色奥迪A7。 款式很好看，于是姜遥就花钱买了，所以前天在直播间她才没有那么钱给粉丝发福利。 当初程雅萍发现姜遥被张冰虐待后，确实是打算离婚并且把姜遥奶奶张冰告上法庭。她看着伤痕累累的姜遥，日日夜夜地掉眼泪，最后经过多方协调，婚是离成了，官司却没打。 姜遥的爸爸姜滔主动提出姜遥由程雅萍抚养，但他保证每个月会打钱给她，作为姜遥的抚养费。 这么多年来，程雅萍一直没有再婚，她只想好好弥补姜遥。 程雅萍确实不喜欢姜遥搞那些直播游戏，但并不是因为张冰的原因，她只是觉得主播是个不稳定的行业，她希望姜遥以后的生活能得到保障，一辈子安安稳稳的就最好。 但是想到她现在开的车都是姜遥买给她的，顿时也没什么好说的，她现在主要是督促姜遥好好学习专业上的知识，毕业后回来在青柠电视台配音或者当主持人都好。 程雅萍瞥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姜遥，主动开口问。 “我最近听说青柠电视台出品的一个电视剧角色正在招募配音演员，遥遥你要不要去试一下？” 姜遥思考了几秒，想着自己暑假也没什么事情做，就答应了下来。她在高铁上已经吃过东西，所以程雅萍带着她直接往医院跑。 坐电梯来到张冰的病房时，病房里围了不少子孙辈，姜遥站在最后头，透过缝隙看着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张冰，抿起唇。 原来张冰病情已经这么严重了..... “遥遥来了，快过来看奶奶。”姜滔扯着自家女儿的手臂，把姜遥拉到床前。 姜遥大腿碰到病床上的被单，她垂下眸，静静地望着面色蜡黄，嘴唇惨白，脸上全是皱纹的张冰，沉默不语。 “遥遥，叫人。” 姜滔推了一把姜遥，姜遥眼睫微动，鼻间全是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抿着唇，半天才磕磕绊绊开口喊道。 “....奶奶。” 张冰的唇角弯起，扬起一个笑脸，她躺在病床上胸脯起伏，气息不足，说句话都费劲。 “遥遥已经....这么大了啊.....” 姜遥低敛着眉眼，没有说话。 “以前的事情....是奶奶做的不好....”张冰喘着气，“你别怪....奶奶，原谅奶奶好不好.....” 姜遥抬起眼望向张冰，她握紧的手指轻颤着，心情复杂。 她搞不懂为什么张冰要在这个时候对她说这种话，明明当初程雅萍扬言要把她告上法庭时，她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嚣张回答，有本事你就告啊！ 所以现在为什么又示弱了呢..... 姜遥想起小时候被张冰用铁棍子打得满身淤青伤疤的场景，她想起自己只是因为筷子没洗干净被张冰罚着不能吃饭跪在地上的场景，她想起因为饿偷吃剩饭剩菜被张冰用针缝嘴的场景。 太多太多，这些场景一幕一幕都好像在昨天，姜遥的胃一阵抽搐，莫名有些犯呕。 周围的姑姑伯伯见姜遥半天没有反应，忍不住出口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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