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套方案是商业管理司的某位重要官员,乔装成冒险家,去光明教廷偷偷搬来的。 由于表现太过出色,那位官员险些就被教廷扣押下来,当成某位红衣主教的亲传弟子培养。 渡渡鸟气愤地缩到角落里。 猫发出不屑的冷哼。 白榆:“光明牧师,来这边,做什么?” 她低下头,看看还没来得及展开的信件: “是想要,帮忙调查吗?” “初次见面,我是音沉,她是安平玖玖。” 光明牧师走到柜台前,面上带着温和的微笑。 白榆抬起脑袋,看看她脸上的笑容,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她悄悄后退两步,小声道: “和奥尔德斯先生的笑容,有点像。” 泽菲尔:“把有点去掉,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们俩对视一眼,齐齐说出结论: “难道,是结缘神!” “他们肯定是一个演技班里出来的!” 白榆:? 泽菲尔:? 泽菲尔:“为什么会想到结缘神?” 白榆羞愧低头: “之、之前,灾厄之神说,结缘神,可以帮忙变性。” 泽菲尔:“……结缘神是纯白之花的死对头。” 白榆露出茫然的神情。 神祗资料很少记录在书籍上,就算出现,也基本是正面形象,所以,她不怎么了解神明之间的恩怨情仇。 泽菲尔:“纯白之花和光明神交好,正因如此,信仰光明神的牧师不会主动向结缘神祈愿。算是一种形式比较特殊的……” 他突然卡壳了。 白榆结合上下语境,试探道: “孤立?” 说出来之后,她又觉得有点怪。 和结缘神交好的神明有挺多,在歌之城闲逛的时候,她经常能碰到被红线缠绕的神明和某位神明勾肩搭背地走过,手里还捏着一根软趴趴的小触手。 比较起来,纯白之花就显得孤单多了。 呃,据今宵月明所说,在结缘神入驻当天,纯白之花的眷者就扛着神像跑了。 泽菲尔:“总之,光明牧师不会变性。” 他补充道:“牧师这种职业,除去基本的治疗回血外,还需要和信众谈心、帮助他们排解烦恼。对他们来说,良好的个人形象是很重要的。” 又不是每个人都长着一张悲悯天人的脸,性格的形成不光有先天因素影响、还与过去所经历的事情息息相关。 即便是长在唱诗班、由修女统一抚养的孩子的,都会发展出不同的性格,更不必说其他人了。 用流传在玩家间的一句话来说,论迹不论心。 不管原本的性格如何、进入教廷的目的是什么,只要在外成为符合世俗认知中的光明牧师、履行光明牧师应尽的职责,就算是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阴暗爬行,都不会有人跳出来,对此发表反对意见。 白榆听明白了。 她拿起一条干燥的毛巾,慢吞吞挪回去,递给安平玖玖。 这个举动更像是一个释放善意的信号。 安平玖玖接过毛巾,冲她笑了笑: “谢谢宝宝~” 因为陌生带来的紧绷感稍稍消散了一些,音沉轻咳一声,道出来意: “是这样的,奥尔德斯算是我的老师,他接到信件后,表现得相当在意。但因为前段时间已经请假离开过白曜港,老师暂时没办法外出,只能托我来看看,顺便让我带句话。” “他说,如果这件事能够圆满落场,希望你再寄一封信到白曜港。” 通过考核后,她没有立即离开白曜港,而是在各处的商店里挑选东西、打算带回歌之城给其他亲友当礼物。 挑选礼物花费了不少时间,也给了奥尔德斯找到她的机会——被圣骑士搭住肩膀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又要被抓回去坐牢了。 还好,不是回去坐牢,只是接了个跑腿传信的小任务,报酬是一本辅助类技能书。 白榆:“好哦,要一起看吗?” 她展开信纸。 音沉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拒绝了这个相当有诱惑力的提议: “不用了,我就是过来带句话。” 安平玖玖擦干头发,看了眼门外: “雨停之后,我们就离开,还要去歌之城参加活动呢。” 白榆点点头。 奥尔德斯的回信写在一张素色的包装纸上,是漂亮流畅的花体字。 【启信安。 有关你所询问的“杀死很多贵族与富商、在某个护送任务中被复仇者杀死的圣骑士”,在过去,确实生活在白曜港。他叫唐纳德,是我的挚友。 当然,唐纳德并不是他的真名。 想必你已经了解了圣骑士隐去自身姓名的不成文规定,很遗憾,作为他的挚友,我并没有刨根问底地探寻他的全部,也不曾知晓与“家族”关联的姓、与“过去”关联的名。 唐纳德是个相当温和的好人,刚来光明教廷时,他表现得有些孤僻,经常站在藏书馆的窗边,盯着下方发呆。 关系稍微亲近一点后,我曾用开玩笑的方式问过他,下面是不是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宝藏。 他回答说,自己喜欢的人偶尔会从下面经过。 嗯,人都有好奇心,我也不例外,听到这样的回答后,我借着看书的工夫,偷偷观察过一段时间,但并没有发现值得怀疑的对象。 至于琳妮是谁……根据你给出的信息,我去从前所在的唱诗班询问了一下修女,随信附上一些资料,不全。 唱诗班的阴云已然散去,但善良的人依旧被困囿其中,上一任看顾唱诗班的修女无法原谅自己,变得有些疯疯癫癫。在这样的情况下,任何一句有关联的提问都可能击垮她。所以,我没办法挖掘出更多资料,很抱歉。 虽然这个请求有些唐突,但是,如果这件事有了结果,请给我寄一封信。 愿光明神庇佑你。】 信纸的下半部分绘制着耀眼的符纹,像是太阳,也像是一个小小的口袋。 白榆试探性伸手,用手指轻轻触碰符纹的核心。 颜色不一的包装纸被她抽了出来,上面记录着各类信息,字迹不一,似乎是由不同人整理、写就的。 “伯莎·诺布尔,弃婴,在唱诗班长到4岁,展露出优秀的剑术天赋,被贵族家庭收养,现于白曜港海务司工作。上门询问上班路线,被暴打一顿后,得到答案,并未经过光明教廷。” 白榆:…… 她忧心忡忡地看着包装纸上的血迹,总感觉潦草的字眼里写满“苦”和“痛”。 泽菲尔:“虽然是贵族,但不符合条件。” “莉拉·格莱斯顿,因先天残疾被生父母遗弃,在唱诗班长到6岁,被新生儿全是男性的商人家族收养,现从事自由职业,是相当有名的画家。上门询问生活路线,被她的哥哥弟弟们三番五次刁难,无果。 与阿黛尔换班,成功问出实情。 莉拉·格莱斯顿经常前往甜酒泉支流采风,从藏书馆的窗边远眺,可以看到河岸。” 泽菲尔:“想好了,《被抛弃的我成了商人家族唯一的女性~被团宠的画家生涯~》。” 好熟悉的标题格式。 塞西莉寄过来的书籍里,也有一些用来打发时间的轻小说,白榆偶尔会翻开来看看,大部分时候,它们都是静静地待在书架上。 白榆:“泽菲尔大人,经常看?” 泽菲尔:“才、才没有!只是因为那些小说的标题比较显眼!” 明白了,经常看。 白榆熟练地忽略这个可能让泽菲尔炸毛的话题,一点点组织语言: “虽然,可以在窗边看到,但这位莉拉姐姐,很受家里重视。” 男性上门问话都会被哥哥弟弟们刁难,这种态度也表明了一点——商人家族没有用莉拉联姻的打算。 和信件里的说法不太一样。 “玛奇·霍克,双亲意外病逝,在唱诗班长到5岁,被贵族收养,现从事■■■用甜言蜜语抚慰人心的工作,在上流社会拥有不小的能量。上门询问生活路线,未醒,晚上再说。 ……得到答复,玛奇·霍克出行时一般乘坐马车,路线随机,可能路过光明教廷。 注:以我守贞28年的品德向光明神担保,如果唐纳德的心上人是霍克小姐,他肯定不会来光明教廷任职。呃,不来的话还有一点机会,来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白榆:? 好奇怪的记录。 她不太懂,盯着那三个明显是用笔涂抹出来的墨团看了半晌,缓缓道: “霍克小姐,是心理医生吗?” 泽菲尔:“也有可能是嘴甜的商人?” 想不出来。 白榆把这张包装纸暂且放到一边,继续翻看剩下来的资料。 基本都是被收养的女孩子,冒险家、官员、商人、占卜师……从唱诗班飞出的雌鹰分布在各行各业,但不管怎么比对,都没办法完全吻合信件所描述的“琳妮”的形象。 她把所有包装纸摞在一起,奥尔德斯的那张放在最顶上。 泽菲尔:“可能在缺失的资料里。” 白榆:“但是,上一任修女,精神状态不好。” 她停顿了一下,疑惑道: “唱诗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那些贵族和富商,欺负小孩子吗?” 信件描写得很隐晦,风巽在叙述时,也有意模糊了一部分内容,白榆隐约察觉到一些稍显违和的地方,但又说不上来。 泽菲尔沉默了一会儿。 像是在进行艰难的抉择,片刻后,他还是回答了白榆的问题: “这世上有好人,也有坏人,有些恶意源自最原始的冲动,混杂着欺凌弱小、玷污纯洁的变态欲望。” “不仅仅是欺负小孩子,他们为了满足一己私欲,想要彻底毁坏尚且幼小的灵魂。” “他们把小孩子当作可以随意塑造的容器,又像是玩闹般摔碎,品味着这些血与泪,借此来彰显自己的强大。” 听起来有点复杂。 白榆:“我在书上,看到过,弱小的人,才会认为,欺凌弱小,就是强大。” 泽菲尔不太自在地别过脑袋: “总、总之,我不会让你遇到这种事的。” 白榆:“唔,如果遇到这种事,我也会帮忙的。” 泽菲尔:“……你还是想想怎么保护自己吧。” 沉重的氛围稍稍散去,白榆伸出手,拿起光明圣女的回信。 【启信安。 翡冷翠的藏书馆中留存有许多档案,但这些档案都是由本人亲自填写的,负责审核的牧师只会进行最基础的审查。 条件很宽松,没有做过坏事、拥有一定光明天赋,就可以通过审核,加入光明教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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