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那片区域都是甘宏富的,几乎没人去。” 如果不是夏渔模拟出了甘宏富的画像,可能他们到现在还没找出死者的身份,更别说去祥和镇调查。 而假设杀害周朋和甘宏富的是同一个人,因为夏渔在安乐镇的行为,导致他没能及时像处理甘宏富那样处理周朋,留下了蛛丝马迹。 陈寄书提了一嘴:“你算是打乱了犯罪嫌疑人的计划,那家伙说不准在仇恨着你。” 夏渔疑惑:“我们这个职业,有罪犯不仇恨我们吗?” 陈寄书:“……” 那确实没有。 但他的本意不是这个。 那问题就不大。夏渔接着问:“这里有发现吗?” “车里干干净净,车外更是脚印都没一个。”陈寄书示意夏渔低头看车辙,“百密必有一疏。你看这前后的痕迹,虽然很淡,但可以看出来轻重,你猜这说明什么?” 夏渔期待地看着他:“这说明什么?” 陈寄书:“……我只是推测,死者当时就在这辆车上,或许不只是他一个人。嫌疑人开车上去把死者埋了后,又开下山把车停在这里,清除痕迹后逃离现场。” “他为什么不直接把周朋埋了,非要绕一大圈?” “可能是想做出周朋已经离开安乐镇的假象,也可能是因为——” 夏渔灵光一闪,学会抢答:“当时甘宏富还埋在那儿,他得去把人挖出来,换周朋进去。” 但是也说不通啊,为什么非得把人活埋?不能直接杀了?又为什么非得埋在安乐镇?祥和镇也可以埋呀。 陈寄书:“这就得去问犯罪嫌疑人了。” 他直起身来,邀请她:“重走一下犯罪嫌疑人的路?” 夏渔想了想,婉拒了:“我要等金队一起。” 她还要跟着她成为高情商人才呢。 陈寄书皱眉:“金队?” 是城信县二队的金副队吗?他有所耳闻,她不仅工作能力一流,为人处世也很有一套,很适合当领导。 “是我。” 金灿灿一回来就看到有人要抢人,上前一看,原来是特调组的陈寄书。 “原来是陈大老板,失敬失敬。”金灿灿迅速挂上笑容,“怎么是你来啊?” 陈寄书的精气神一下子垮下来,嘴角下拉:“我之前干过技侦。” 夏渔:“为什么叫陈老板?” 金灿灿小声回答:“因为他爹是我们城信县最大的投资商。” 懂了,万恶的资本家。 夏渔有样学样:“你好你好,陈大老板。” 陈寄书:“……” 谁告诉他金灿灿很会说话的? 听说他们要重走一趟上下山的路,金灿灿很会来事地把刚写完报告的容巡叫来,嘱咐他说:“这是特调组的陈大老板,你招待招待。” 陈寄书:“……” 到底是谁告诉他的金灿灿很会做事啊? 写报告写得烦躁的容巡听说还要招待别人,整个人更来气了,他斜眼看了一下陈寄书,上下打量了一番:为人散漫,但气质独特,也不轻易显露情绪,有种不把所有人都放在心上的傲慢感。 #事后得知容巡侧写的夏渔:啊?# 趁陈寄书在和夏渔说话,金灿灿把他拉到一边说:“陈寄书办案有一手,你和小鱼多跟着他学学,把本事学到。” 说完,她拍拍容巡的胸口,让他态度好点。 转过身去又对陈寄书说:“这两小家伙就麻烦陈大老板带带了。” 陈寄书收回前言。金灿灿确实很会做事,这不把新人送到他面前,他也没有理由推辞。但是夏渔不是他们分局的吧? 被金队压着,容巡皮笑肉不笑地伸手:“陈大老板,你好。” 陈寄书看了他一眼,没握上去,很随意:“你好。” 金灿灿有点愁。不过陈寄书脾气不算差,愿意带人就好,希望容巡能学到点什么,如果能够发挥能力被特调组看上就更好了。 金灿灿留在原地给季队打电话汇报情况,另外三人一同爬山。 因为和容巡更熟悉一点,夏渔下意识和他走一起,两人落后陈寄书半步。 夏渔悄悄问:“金队刚才说了什么?” 容巡面无表情地回答:“让我看着你不要乱来。” “?金队肯定没有说这种话。”夏渔笃定,“我从不乱来。” 金队确实没说这话,但你确实乱来。容巡觉得她很没有自知之明,但有外人在,他还是给她一点颜面:“金队让我们多跟着前面那位学习。” 夏渔:“他很厉害?” “算是吧。”容巡没有见过陈寄书,但听说过他。 陈寄书算是特调组的副组长,虽然年纪和傅松声差不多,但问题在于他之前是干技侦的。仅仅通过对证据的分析调查,他就能够得出很多信息,并通过这些信息在他们刑侦的前头锁定犯罪嫌疑人。 “原来如此。”完全没有听懂的夏渔点头。反正陈寄书很厉害就是了。 陈寄书忽然开口问:“你们猜,为什么犯罪嫌疑人会把甘宏富他们埋在安乐镇?” 夏渔立马被吸引了注意力。 容巡提醒:“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甘宏富曾被埋在安乐镇。” “夏渔没告诉你?”陈寄书回头瞥了他一眼,“她之所以会来安乐镇,就是因为从甘宏富的口腔里提取出了安乐镇的泥土。” 容巡:“……” 她确实没说。 把甘宏富解剖开来,对比分析就可以知道他确实曾被埋在安乐镇。再加上如果可以从安乐镇的泥土里提取出甘宏富等人的血迹,那就更可以证明了。 “你们怎么知道那颗头颅是甘宏富的?”容巡他们队里都很惊讶能有侧写师能根据面目全非的头颅画出死者的人像,这样厉害的侧写师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 陈寄书:“这是特调组的案子。” 言外之意:这不是你该打听的。 容巡:“……” 学不到本领但可以学会忍耐。 “是我。”夏渔举手,很是得意,“是我画的。” 陈寄书:“啧。” 容巡很诧异,他偏头看夏渔。 虽然知道人不可貌相,知道她是唯一特招的新人,但他属实没想到夏渔这么厉害。 模拟画像是她,小镇割喉案也多亏了她,找出监控一闪而过的嫌疑人也是她,发现这么多的线索的都是她。 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形容,容巡的语气难辨:“你真的,很聪明。”
第14章 三人上了山顶。 夏渔给陈寄书说明当时的情况:“就是在这里挖出的人骨。” 此处的土都被翻新了一遍,没有别的线索。 陈寄书蹲下捻土,土质松软,很适合埋人。四周也有树,也适合风干尸体。 犯罪嫌疑人选择在这里活埋死者、在祥和镇挂尸体一定有他的道理,但想要解答这一切必须找出关键事件才行。 夏渔站在一边看陈寄书走来走去地观察,她难得没有跟上去,而是摇头晃脑,仿佛有多动症。 见陈寄书站起来走到了开阔的地带,容巡问夏渔:“你好像很高兴?” 短暂几天相处,他能够分辨出她高兴时候的动作和状态。 夏渔就等着他问这句话,她理所当然地回答:“因为你夸了我。” 容巡有点不敢相信:“就因为这?” 夏渔:“是呀。” 被夸聪明谁不高兴呢?她玩游戏之前虽然也有人夸她,但都是夸她很会说话的艺术或者说得不如长得漂亮,少有人夸她聪明呢。 如果不是现场不允许,她甚至还能开香槟庆祝。 容巡:“……” 他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虽然知道她这个人缺心眼,但没想到这么缺,明明他那个语气根本不是在正经夸她。 仅仅是一句不知所谓的夸奖,就让她高兴成这样…… 他笃定:“你一定会被人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夏渔斩钉截铁地否认,“我看人很准的。” 毕竟好感度不可能作假! 容巡沉默了。 另一边,陈寄书从高处俯瞰,在他这个位置能够轻易地将不远处的祥和镇收入眼中。缓慢向前的河流自城信县起头,从祥和镇起,流经市中心,流经再远一点的县镇,宛如护城河将和平市包围。 也像是死亡的温床,将和平市圈在其中。 发现陈寄书看了很久,夏渔以为他发现了线索,怀着“不愧是专家”的想法,她问:“你有看出什么吗?” 陈寄书点头,他揣着手,抬头看,感叹道:“今天天气真好啊。” 夏渔:“?” 她跟着抬头,在系统放大功能下,她发现了蛛丝马迹。 头顶的枝干有些许弯曲,像是之前承受过它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一样。 * 确认周朋案和江边浮尸案有关系后,和平市特调组接管了周朋的案子,城信县将所有证据移交给了特调组。 不过因为案发地在城信县管辖范围内,特调组还需要城信县的配合,城信县的二队暂且由特调组指挥。 案件分析会议上,傅松声负责向大家说明当前进展。 白板上贴着两名死者信息,傅松声:“前两位死者的身份还没有查明,目前正在查证祥和镇和安乐镇的失踪人口,多半是在其中。” 甘宏富和周朋的交集都在这两个镇上。他们起家的第一桶金来自祥和镇,之后又会一起投资安乐镇。 “祥和镇之前封闭且落后,像是村落的集合体。主业是腊肉生产地和木材加工厂,不过只有一部分人做木材加工,大部分、或者说每家每户都会熏腊肉。虽然后期转型,但熏腊肉的习惯还是遗留下来。因而就算路过那片区域,居民恐怕都会认为只是在熏腊肉,不会想太多。” 至于转型……祥和镇转过多次。第一次专门生产加工棉花,这一产业利润高,至少让甘宏富赚到了第一桶金。 但是对一般人来说,棉花给他们带来的利益不多,甚至还占用了他们种粮的土地。 一些人可能会被甘宏富画的大饼迷惑,但有的人、尤其是做木材加工的人看得明白,转型可以,但不可以种棉花。棉花利润是高,但那都属于资本家,他们这些做工的人不会有太多分红。 不过很快这些反对的人都变卦了——因为他们中最大的反对者,罗伟一家人被烧死了。 据说是因为家里小孩放鞭炮点燃了窗帘,因为是做木材加工,家里很多都是木制品,所以火烧得很快。 当时镇上正在举办元宵晚会,没有人注意到火势。 当时有人怀疑甘宏富,毕竟元宵晚会是他举办的,反对的人肯定不会来,他想达到自己的目的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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