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渔本来不想通过好友申请,但是他给她的感觉很奇怪,有一股很想把他抓进去的冲动。就冲着这股冲动,她选择了通过。 “说起来,要让他做一下凶手的侧写吗?”夏渔想到了这一点,“庄合案的凶手性格应该很明显吧?” 傅松声拒绝了,前车之鉴让他对外来的人保持怀疑,许燕洄的名气和能力也不如霁恣青,更别提许燕洄刚才的一系列发言让他更加怀疑对方,这种情况下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外人加入。 最重要的是,这家伙居然骂他们这些学心理学的。 “凶手的性格我大概有点看法,但我们手头的案子是工厂老板遇害案和知名导演被杀案。” 傅松声转过夏渔的肩膀,让她背对局长办公室的方向:“张局的决策有他的道理,他每天才睡两三个小时,体谅一下他。” “他这样不会猝死吗?” “会。” “?” 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意味着有更多的时间工作,说不定也会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人生、回忆友人。 夏渔勉为其难地放弃找张局,怀着对叶警官她们的信任,她姑且听一回话。 * 夏渔趁早去吃了早饭。 吃饭过程中,她再次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直到柯忆坐在夏渔旁边,问她:“司白筠呢?” 啊,她忘记了那个高中生。 问题不大,她哥会处理的。之前连亦白被她忘在脑后,她哥也带他去公司打白工。 司白筠就该提前感受一下打工的美好。 “还在我家。” “昨晚我去问了网吧的老板,他说对司白筠有印象,案发前一天晚上看到他从学校出来,打车走了。我们现在正在找那个出租车司机。” 柯忆显然一晚没睡,浑身散发着行尸走肉的气息。 “他不会是凶手吧?他的动机是什么?” “目前的几个嫌疑人的动机都差不多。死者有着极为可怕的掌控欲,儿孙都必须按照他们的规划来。要是不顺他们的心意来,他们就会发疯打人。老大老二就是被打着长大的,老三身体不好也难逃一劫。” 柯忆不理解为什么有的父母总是把儿女当做自己的附属物:“司白筠的情况不太清楚,但他能在司家住这么久,多半也被管过。” 老师同学对他的评价都很高,说他是个听话乖巧的好学生,就是爷爷奶奶比较暴躁。 “前不久,司家老两口说要立遗嘱,一分钱都不给另外两个儿子留。或许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司白筠的话,听司梦寒说,司家老两口听说了她试图给堂弟介绍对象,几个人吵了一架。因为司家老两口要求司白筠当医生,毕业后再娶一个老师当老婆。” 说完,柯忆对此进行点评:“这很难评。” 哇,好朴实无华的动机。 夏渔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普通而又寻常的杀人动机了,前几起案子的凶手比较变态,那些动机到现在她都想不通。 “司白筠的嫌疑最大吗?” “不,还有司时景,他的助理其实并没有看到他一直在画室里,只是下意识给司时景说话。” 这两叔侄都有嫌疑,倒是司梦寒一家规规矩矩的。不过也正常,能够培养出司梦寒那样的女儿,一家人都在追梦,他们的心态非常好,司霄朔犯不上为了曾经的事情下毒,毁了他们幸福的一家。 聊了一下司家人,柯忆问夏渔:“庄合案被转给二队了?” “是啊,明明我都摸到一点头绪了,那个人就在我的列表,不是我列表也是我列表认识的。” “张局的决策有他的道理。”柯忆和傅松声持相同意见,“我们几个也讨论过这个凶手的性格特点,一致认为比起嚣张,他可能更想得到你的注意。你越关注,他越来劲。” 让凶手不满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夏渔退出,他的表演没有指定观众在乎,他就只能另辟蹊径了。 “这么变态?”夏渔回想自己的所作所为,确认自己的行为不应该会吸引这种变态才对。 柯忆:“我不好说。” 算了,案子已经移交出去了,凶手要另想办法再说。 吃完早饭,大家各做各的。 傅队和陈寄书两人不知道聊了什么悄悄话,反正看到她来,他们就停止了交流。 队友陆陆续续来了,一行人再次坐在会议室里。 第一起案子的死者龚昶,工厂老板,平日横行霸道,欺压工人、克扣工资。 第二起案子的死者严岛,知名导演,家暴出轨、职场霸凌,性骚扰手下艺人。 两人都是勒绳绞勒颈部导致的窒息死亡,根据脖子伤痕来看,凶器都是较软的布带。 死亡时间都在晚上18-21点之间,生前大脑都遭受过重击。 两人的第一案发现场都被人为破坏过,凶手有很强的反侦查意识。 这么一看,雷同点还是挺多的。短时间内出现雷同点这么多的两起案件,凶手多半是同一个人。 只不过龚昶死在他的工厂附近,严岛在江上到处漂——刚好他的成名作就是《海上漂流记》。 傅松声的神情有些微妙。 姜兴生直接问出口:“凶手不会以为自己在替天行道吧?” 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如果再把死者吊起来的话,就更像是审判了。只不过吊起来留下的痕迹会更多,看来凶手深知做得越少越能够保全自身。 “严岛就算了,最近他的丑闻满天飞。龚昶又是怎么被选上的?我怀疑凶手和龚昶有渊源。”姜兴生想起一些案子里凶手会杀几个无辜之人来掩盖他真正想杀的人。 虽然这个案子看起来不像是,毕竟不能武断地把它们并案。 陈寄书补充:“严岛正是被狗仔紧盯的关键时刻,凶手能够在这种时候把严岛杀了还没被发现,他很能干。” “如果真是同一个凶手,按照这个频率,他可能过几天还会作案。”方不言也发言了。 还有一个人迟迟没有开口,傅松声看向夏渔:“你怎么看?” 夏渔故作很懂地点头:“大家说的都有道理。” 好,白问了。 “先不并案,两边同时查。”傅松声分配任务,“陈寄书带夏渔去查龚昶,我们三个去查严岛。” 从最简单的人际关系调查起,看有没有怀疑对象。工厂和河边附近没什么人,那几个钓鱼佬问了也没用,天塌下来他们都不会挪窝。 再让技侦那边勘验看能不能发现除死者以外的其他生物痕迹,虽然破坏过,但说不定留下了什么痕迹。 夏渔跟着陈寄书去找人。路过门卫室,她想起自己好像有快递没拿,就问了门卫阿姨一句。 结果门卫阿姨找出好几件给她,说都是她的快递。 夏渔:“?” 不是只有裴晏初一个人的吗? 陈寄书已经蹲下,他一手拿起一个,念出上面的寄件人:“飞上蓝天的苏小鸟,你永远的宿敌……” 这两是谁? 他继续看别的,大部分都是些奇奇怪怪的昵称,只有个别用的是真名。 夏渔找了一下,找到了寄件人是“y”的快递。她当场拆开看,里面是一个红色的耳坠。她拿起来对准太阳光看了看,耳坠折射出耀眼夺目的光芒。 “看起来是红宝石。” 红色的石头就是红宝石,夏渔是这么理解的,再加上陈寄书的反应很平淡,所以她以为红宝石随处可见,并由衷地觉得这个耳坠很好看。 陈寄书看出她的想法,他没有纠正,只是问:“你要怎么处理?” “先放这里,晚上回家我再带走。” 大概是那条朋友圈让他们误以为她是个礼物都收不完整的小可怜,回去弄明白是谁寄的之后再想办法回礼吧。 * 龚昶是个抠门的,他的员工恨他,家人也讨厌他。 这一点体现在他儿子上,龚淄对警方老是来打扰他的生活很是不耐烦:“他这种人死了也是活该,你们警察干脆别查了,节省点时间。” 又是一个“父慈子孝”。 陈寄书对他的话置若罔闻,问完基础问题后,他问:“你们厂里的工人一般多久下班?” 龚淄不明白他为什么提到这种无关话题:“一般下午五点半,但大部分会自愿加班,加班到晚上九点半或者十点。” 龚昶遇害时间在18点-21点之间,怪不得排除了工厂员工。大部分“自愿”加班,工厂里有监控,实时监控工人有没有偷懒,因而不存在谁偷跑出去杀人的情况。 剩下那一部分没加班的都是要回去照看孩子的,更没有时间杀人了。 工厂围墙很高,与加工化学物品有关,附近没有住宅区,无法通过走访得到消息。 快十一月了,天黑得早,郊外一旦入夜,除了工厂内部,外面只有零星几个路灯。 这个凶手是有备而来,他是经过充分调查后才对龚昶下手。 “你知道龚昶有哪些仇家吗?” “多了去了,我们这一片的谁不想他死。”龚淄嗤笑,“不过要我看,最恨他的应该是他前妻的亲戚。” 龚昶是吃绝户起家的,把前妻的父母熬死后,继承了他们家全部的家产,这个工厂也是前妻父母的。 前妻在父母死后的第二年也死了,据说是得了重病。 不久后,龚昶娶了新老婆。 龚淄的妈妈是龚昶的第三任老婆,有时候龚淄也不知道他妈到底图什么。 直到昨天,他妈头一次去做了头发、买了一堆黄金首饰戴着,神采飞扬地对他说:“终于把那老不死的熬死了,厂子!房子!车子!票子!都是我们的了哈哈哈哈。” ……嗯,怎么不算是一种报应循环。 大部分人都觉得老厂长的女儿是龚昶害死的,前妻的表亲戚也是这么认为的,每年都会来闹事。 前不久他们才来闹过。 “能给我们一个联系方式吗?” 龚淄写下一串电话号码:“这是他前妻表侄的电话,他现在在钟灵市送外卖。” 陈寄书看了一眼,记下号码后把纸条夹在笔记本里。 “你之前提到龚昶喝醉酒,向你们透露出有对被烧死的夫妻是被韦圭害死的?” “是有这回事。” 上次那个女警问过,龚淄一下子就想起来了:“那对夫妻一个叫夏守仁,一个叫夏有容,夫妻俩姓氏一样。” 夏渔一愣。 “韦圭也是吃绝户,但他胆子比较大,前妻父母在就敢出轨。我也是听我父亲说的。”龚淄说,“他俩也是倒霉,他们每天都会检查完工厂的安全情况才离开,这就撞见了韦圭出轨并与他人合谋计划谋杀前妻一家的场面。因为出了夏氏夫妻这档子事,韦圭就不敢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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