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凭什么这么快! 感受到她的凝视,傅松声面无表情地解释:“我们队一共就两人,另一个是快要退休的老前辈,而且我立了功,就职级变动而言是正常的。” 夏渔坐直了身体,那没事了,不是有其他交易就行。 “至于我在这边为什么是队长……”傅松声看了看陈寄书,“大概是因为你拒绝了当队长,我记得张局和我说过你们好像都不想当队长。” “这还可以拒绝吗?”夏渔以为是指定任命。 “可以,毕竟是新成立的小队,在一些方面不用太过遵循固定的职级调动。除了方不言,我们三个有担任队长的资格,尤其是姜哥。” 夏渔转过头问陈寄书:“那你为什么不当队长?” “我没有那个能力领导队员。” 虽然陈寄书更多的是觉得麻烦,当队长意味着要管事,要对队员负责,出了差错队长第一个背锅。 他当警察又不是为了上进,得过且过就行。他猜姜哥和他的想法是一致的,姜哥刀尖舔血了那么多年,现在只是换个职业放松放松。 而傅队多半是张局一说他就同意了,根本没想过还有拒绝这个选项。 一点都不够积极进取。夏渔还是更喜欢和她一样有进取心的人,像她的室友就很好,可以和她一起进步。 她继续看帖子了。 死者发的帖子透露了很多他们的信息,家庭背景倒是其次,主要是年龄、血型,还有婴儿时期佩戴的东西,每个帖子都写到了他们的年纪,还有家人对他们的态度。 有个叫麦包的死者的帖子明码自己是被养父母买来的,因为他那养父母亲生的弟弟经常用这件事来骂他,让他当奴仆。 虽然童年和中学时期过得不如意,但麦包还是好好地活到了现在。通过他的努力,他在一家厂子里当经理,远离了养父母后,他过得很好。 在攒够钱之后,他打算去找亲生父母,因而才发了这么一个帖子。 在这之后,他就死了。 夏渔打开他的遗书复印件,遗书里提到他这么多年来过得很痛苦。 虽然远离了养父母,但多年的打压让他每年都会给家里寄钱。这次他打算找亲生父母也给养父母说了,希望他们能够提供相应的线索。 但他被骂了一顿,还说他永远也不可能找到亲生父母,因为他的亲生父母早死了,他们就是从他亲爷爷的手中买下的他。 心灰意冷之下,他打算去死。 “感觉不太对劲。”夏渔指着最后一行说,“起码也要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的孩子后再去死吧?” 就这么不明不白死掉的话,不会觉得不甘心吗? 陈寄书:“麦包有抑郁倾向。” 麦包是第一个死者,在没有发现其他三名死者之前,大部分同事认为他是自杀,甚至都快以自杀结案了。 “等等,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他们的死法都一样?”夏渔无法描述自己的想法,她比划了一下,试图让队友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 傅松声懂了夏渔的言下之意,如果凶手使用不同的杀人方法,那么他们根本无法分辨,或许最终所有案件都会以“自杀”结案,也或许是作为悬案处理,但不会将他们联系到一起。 那么凶手为什么要使用同一种方式呢? 他推测:“也许是凶手不止一个人,也或许是凶手过于自大,认为就算用相同的死法,我们也无法揪出他,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凶手在特地给我们留线索。” 夏渔沉思,感觉哪种可能都不太靠谱。 “把它当做普通的连环凶杀案来看,一个连环杀手会具备什么样的特质?” 大部分连环杀手在死者的选择和作案方式上都不会有所改变,这一点可以参考顾泽漆和霁恣青,他们两个是典型的连环杀手。 “你的意思是,凶手单纯想表示这些人都是他杀的?” “他大可以直接把人杀了扔河里,不用弄得那么复杂。” 不管是自杀还是谋杀,这个案子的死法都不是一般人会使用的方式。 “假设真和那边有关,那么这种死法更能凸显凶手的性格。” “漠视生命,以见证他人的痛苦为乐。”傅松声接话,“凶手很享受死亡。” 仅仅是溺水,还可以挣扎。可如果在脚上绑着石头,那可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等死。更何况,从现场来看,死者很大概率是自己绑上的石头,也很大概率是自己抱着石头走进的河里。 从准备到死亡,这期间经历的时间很长,但死者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他们就是怀着这种心情走进了河里。 “想象一下你是凶手。” 傅松声用语言进行描述:“你使用了某种方法强迫死者不得不按照你说的做,你站在岸上,看着死者抱着石头,一步一步地走向他们的埋骨之地。当死者坠入河底之时,你还站在原地,等待水面归于平静。” 嘶,好变态。 夏渔迅速翻自己的列表,但是除了许燕洄和许鹤泠,她找不出第三个这么变态的人。 首先排除许鹤泠,她虽然喜欢玩游戏,但死者不在她选择的玩家范围之中。 那就是你了,许燕洄。 【夏渔:在?你最近杀人了吗?】 【纯黑的墨镜:没有呢~怎么?你有要杀的对象?】 【夏渔:那你们组织最近有没有什么行动?比如说杀一些普通人之类的。】 【纯黑的墨镜:你想问哪个案子?】 【夏渔:你侄子没和你说?】 【纯黑的墨镜:唔,你是不是对他说了什么?他最近都没有回家,我和许鹤泠的电话也不接。】 【夏渔:我试图策反他,难不成我成功了?】 【纯黑的墨镜:不可能哦,不言虽然比较害羞,但是个听话的孩子呢。就算再喜欢你们,他也不可能背叛我们哦。】 就好比许燕洄自己,虽然爱搞事,爱若有若无地透露线索,但一旦事关组织的核心利益,他就不会多说一个字。他想死,但不会拖着组织和他一起死。 方不言同样,即使他没有给许鹤泠传递信息,也不意味着他会反水,因为对他而言,组织是他的家。他可以离开家,可以不回报家人,可以和家人发生争吵,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背叛家人和这个家。许鹤泠会背刺组织,他都不会背刺。 【夏渔:你姐不是老大吗?为什么会背刺组织?】 【纯黑的墨镜:因为她享受的是钱和权,如果背刺组织能给她带来更大的利益,她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做。】 换个国家,许鹤泠说不定能够一手缔造自己的暗黑帝国,她有足够的野心和能力。 很上进,但上进心用错了地方。 夏渔遗憾不已,说实话,要是许鹤泠的心思用在正道上,她一定会是夏渔最喜欢的那种人——不为任何人,只为她自己而努力,无论是做什么。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许燕洄否认了,也不知道他们在调查什么案子,那几乎可以排除他的嫌疑。 既然不是许家姐弟,那还能是谁?还有谁这么变态? “我们得抓紧。”正在看资料的傅松声圈出了死者的死亡时间,“凶手的冷却时间很短,不出意外,很快就会出现新的死者,我们得赶在他之前抓住他。” 死者的年龄在25-27岁之间,都不是家里的亲生孩子,极大可能都是被拐卖的,他们都曾在网上说过自己的身世。 这个范围太大了,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所在的时代拐子特别多,无数孩子都是在那些年被拐的,像是卫扶风他们三兄妹就是这样。 望着傅队写出的共同点,夏渔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脑子里滑过。 傅松声合上文件:“姜哥他们等会儿会把监控里的男人带来,到时候对他进行一次问话。不过在此之前你们先去休息。” 这两人忙了一上午,没到上班时间就去了安家。再加上陈寄书昨晚上就在看资料,估计是熬了夜。 至于夏渔,听柯队说她去找张局了,他敢肯定夏渔昨晚又没睡,毕竟她抓住机会就想问问题,跟个好奇宝宝似的。 想到这里,傅松声微微偏头,越过陈寄书去看夏渔:“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每次她问了问题都会第一时间找他分享,这次应该也不例外。 可他却看见夏渔摇了摇头:“没有。” 傅松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以她那藏不住的性格,不可能没有秘密要和他分享,再怎么她也会从张局那里挖到一些她现在还不知道的东西,不管是张局亲口说的还是她自己推测的。 除非…… “兰小姐不是我们内部人员,你不要让她知道太多,这不符合规定。” 除非她有了别的分享对象。 傅松声觉得自己应该多多强调这件事:“往严重了说,你属于泄露机密。” “我心里有数。”夏渔知道严重性,不该说的她都没说。像是她推测的关于尹秀丽的事情,她连傅队也不说。 “那你真的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真的没有。” “……” 傅松声紧紧抿着唇,他幽幽地看了她一会儿,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就走。 夏渔摸摸自己的脑袋,不太确定地问:“他是不是生气了?” 目送傅队远去后,陈寄书收回目光,唇角以无法察觉的微小幅度弯了起来,他心情很好地纠正她:“没有,他一向如此。” “但我感觉……” 虽然傅队一向板着张脸,几乎不笑,但给人的感觉始终是冷静的。刚刚却截然相反,让人感觉他下一秒就会眼角泛红、蹲下大哭。 陈寄书:“?” 等等,眼角泛红就算了,蹲下大哭? 陈寄书怀疑自己听错了,由于太过震惊,他甚至来不及转化自己的说话方式:“傅队应该不会做出这种行为,那些是你的错觉。或许你没有发现,你向来不是很能感知到他人的情绪。” 一听这话夏渔就不乐意了,虽然这是事实,但他怎么可以那么直白地说出来,他就不可以委婉一点吗? 于是她选择狡辩:“以前是以前,现在的我超敏锐的!” 陈寄书低头盯着她,他掩去眼里的情绪:“那你觉得我现在是什么心情?” 夏渔辨认了一会儿,试探着问:“总不可能是高兴吧?” 陈寄书:啧。
第192章 问题不大。 不管他们什么心情都和她没关系, 夏渔打算趁线索人物还没来之前先启动一下自己的时光机。 时间线的话,就是五年前吧,人物名字输入“尹秀丽”三个字。 这个名字是真实的, 她这个人也是真实的。夏渔很想知道尹秀丽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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