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讲述的夏渔进行思考,那些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和当下的案件有关吗? 姜兴生问她:“小渔,你有什么线索?” 夏渔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根据安老六的证词,她更加确定连亦白和这起案子有关系。说不定他就是下一个受害人,恰好他现在就在和平市,这不非常方便凶手杀他吗? 姜兴生觉得夏渔说得很有道理,这么多巧合加在一起就是阴谋:“难怪连亦白还能待在连家,连强泉连他亲儿子都不保,看来这背后真的不简单。” 不过连强泉的儿子多,他不在乎颜与鹤一个半路回来的儿子很正常。但连亦白是一个养子,他对他的关注比其他人多了去了。 但姜兴生有一点想不明白:“假设连亦白也是这样的孩子,那为什么是连家养他?连家了不是什么糟糕的家庭,连家好歹是首都有点地位的富豪。” “连家全员恶人还不糟糕吗?”夏渔只觉得连家糟糕透顶,不然连亦白也不会是那个性格。就算不提连亦白,连家这种教育方式对三观不成形的孩子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连家三兄弟不都锒铛入狱了吗? 全家都是罪犯这种事情对她来说简直太可怕了。 说起来,连亦白有没有参与过什么违法犯罪的行为呢?他在连家那么多年真的就是清清白白的吗?虽然看他那样,他被杀的可能性大于他做坏事。 到了警局,夏渔正要下车,被傅松声拽住了手腕:“等会儿,我有话跟你说。” 姜兴生感到牙疼,他表示:“你们长话短说哈,别耽误了办案。” 说完,他就走了。 等人走远了,傅松声才松开手,因为有些情报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所以他也只能对夏渔说。 他的脸色有些凝重:“你还记得顾丹铮吗?” 顾丹铮,顾荃的女儿,顾泽漆的妈,甘遂的恋人。 对于这个人,他们对她的印象只有这三个标签,她的形象在他们的脑海里是模糊单薄的,他们对她的唯一看法是“真惨啊”。 “记得,怎么了?” 刚问完这句话,夏渔察觉到不对劲,她总感觉有什么地方被她遗漏了,她打开刑侦日志,回顾了一遍顾丹铮的生平。 片刻后,她也正色起来。 在父亲死后,顾丹铮被某个人带到了城中区,她的糟糕一生就这么开始,她是城中区的例外。在26岁那年,她悄悄死去了。 和安坚的经历何其相似。 只不过由于她身份的不同,她没有安坚的好运气,只能接受别人的安排。 “你的意思是……”夏渔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些死者的背景和顾丹铮类似?” 傅松声点头:“其实换个角度来看,顾泽漆也是这种情况。他的父母是……然而他本人却是穷凶极恶的连环杀人犯,今年他也是26岁。” 不出意外的话,用不了两三年,顾泽漆就会被执行死刑。 虽然死法不同,但最终结果都是死。傅松声完全有理由相信,他们所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和顾泽漆、和安坚类似的人绝不只有这么点。 当年参与扫黑除恶的不仅仅有官方人员,也有许许多多的普通人。普通人被报复的可能性更大。 夏渔震惊了,法外狂徒凭什么这么嚣张?这该毁了多少家庭啊。 “真的不能直接把他们全都干掉吗?”夏渔认真询问,“我可以直接冲进他们家里,一枪一个。” “你在想什么啊。”傅松声无奈,“如果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啧。夏渔抱胸,十分不满。既然这个游戏都把法外狂徒设置得这么嚣张,那她身为正方,凭什么不能比他们更嚣张?都游戏了。 她要投诉。 见她这么义愤填膺,傅松声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来刚进来的她,那时候她可没有太过在意这些东西,对罪犯的态度也没有现在这么愤恨。 那时候,与其说是她拥有强烈的正义感,不如说她更加享受破案的那一瞬间。虽然她现在同样如此,但她也开始关注案件背后更深层次的东西。 如果她在做事之前能够遵守规矩就更好了。 夏渔坐了一会儿,她又翻来覆去看自己记录的信息,再看完祝长生的证词后,她再次有了一个想法:“傅队,你说,祝长生提到的那个‘TA’会不会是顾丹铮?” 目前她所接触的人当中,大部分在她这里都有了一个固定的印象,唯有顾丹铮这个人她一概不知。 顾丹铮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为什么和甘遂在一起了?她到底为什么会选择生下顾泽漆?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家的事情? 太多太多的疑问了。 如果祝长生想找的人是顾丹铮的话,那么对她完善顾丹铮的形象有很大的帮助,很多疑问迎刃而解。 “事实上,我也有相同的猜测。”傅松声也是在提到顾丹铮之后,想到了祝长生说的话。如果那个人是顾丹铮的话,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夏渔在剧情回放里搜索顾丹铮的名字,后者说的话来源于他人转述。关于顾丹铮,夏渔记得最清楚的是顾泽漆转述的那句话。 【“我这一生全是恨事,但我不曾感到痛苦。”顾丹铮曾这么对顾泽漆说,“我的灵魂是干净的。”】 说起来,其他人口中的顾丹铮是一个逆来顺受的柔顺过头的女人,她声称自己在赎罪,那么按理说她不该说出这种话,她不该觉得她的一生全是“恨事”,更不会觉得觉得自己“不曾感到痛苦”。 “灵魂是干净的”或许指的不是大家一开始理解的那个意思,她想表达的可能是另一层。 之前她从来没有这么想过,现在细细想来,顾丹铮这个人各方面都很矛盾。 傅松声敲击着方向盘:“她是顾荃的女儿,那边只会对她严防死守,不会让她有任何出头的机会。” 可以想象的是,顾丹铮的一生都被监视着,一旦她有任何与他人灌输的截然不同的思想冒头,她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或许正是知道这一点,她才会表现出那样的性格,才会对别人说她在“赎罪”,因为她想让别人都知道她就是这么想的。 因为深知她无法轻易离开,所以她才会借用他人的力量,而她能接触到就只有甘遂和祝长生这样的打手。 那么祝长生不认识甘遂就能够理解了。 甘遂是卧底,但祝长生不是。顾丹铮不敢赌他的立场,所以她没有让他和甘遂接触。 后来甘遂暴露,仅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和组织对抗,更别提她的身份摆在那里,没有别人帮忙,她不管做什么都容易被发现。就连她的孩子,她都差点无法保住。 所以后期她才会有些心死,这也契合了顾泽漆所说的“她想死”,她并非是因为生病、因为离不开而痛苦,而是因为无法再以自己的身份回家而痛苦。 夏渔现在有点明白顾丹铮为什么会生下顾泽漆了,即使她明知这孩子的未来不会好过。 她需要有人记得她,需要有人把她的事告诉别人,需要有人知道她曾在这个世界上活过。 如果没有顾泽漆,他们不会知道顾丹铮这个人。或许他们可以通过其他人知道“古筝”,但也仅此而已了。 可她想做的从始至终都是顾丹铮。 夏渔突然很想和顾丹铮对话。在此之前,她对顾丹铮的印象一直都是那三个标签,她想知道她的真实性格到底是什么样的。 与其同时,夏渔想到了另一个人:“……那顾泽漆知道顾丹铮做的事情吗?” 傅松声同样叹气:“他不知道。” 如果知道的话他就不会做出那种事情了。 顾丹铮知道顾泽漆的未来不会好过,因为他是她的儿子,只要他流有顾家的血,他的未来就已经注定了。 作为母亲,顾丹铮唯一能对顾泽漆说的只有那句话。 洞虚真人 ——“要做个好人呐。” 就算生活在城中区,就算从小就加入了组织,也要坚守本心做个好人啊。 可惜的是顾泽漆没有领会到这一点。
第198章 祝长生打算找的人是顾丹铮, 那就这不难理解他为什么保持沉默了。 在他看来,顾丹铮是忍辱负重、收集证据的卧底,而询问他的两个警察什么都不知道, 要是说出来了很容易给前者带来麻烦。 “既然这样, 那就不适合把他带回警局。”夏渔拿出手机给祝长生发了一个短信, “我单独去找他, 他应该会愿意说。” 夏渔觉得, 祝长生肯定是想说的, 只不过碍于人多眼杂,不然他何必给她留下他的联系方式。 傅松声也觉得由夏渔去再合适不过,她一向招长辈喜欢,而且她的父母和祝长生有旧,祝长生不至于硬撑着不开口。 择日不如撞日, 干脆就现在。 祝长生确实回复了夏渔,他说他正在文化广场上。 文化广场比较偏远, 离这里有点距离, 为了省点打车费, 夏渔示意傅队下车, 她直接从副驾驶爬到驾驶座坐下。 祝长生的标志挺明显的,他坐在花坛边缘, 出神地望着广场中央的雕塑——雕刻着的是神话传说中的人物。 夏渔跟着抬头看, 不知道他在试图通过这些雕塑看到什么东西。 在他的旁边坐下, 夏渔想了想,放弃了寒暄, 她选择直截了当地问:“你要找的人是顾丹铮, 是吗?” 祝长生茫然:“顾丹铮?” “哦,就是古筝, 城中区的一名女性。” 祝长生的呼吸一滞,时隔这么多年,他再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她的名字。他从不敢主动说出这个名字,生怕会对她造成影响。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顾丹铮,这是她的真名?” 祝长生没有正面回答,但态度表明了一切。 夏渔点头:“一片丹心的‘丹’,铮铮铁骨的‘铮’,丹铮。” 祝长生在心里跟着重复了一遍,原来她的真名是顾丹铮,真是一个好名字,也很契合她本人。 心脏如同鼓点般跳动,他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轻声问:“就这么说出来,不要紧吗?” “她没有亲人还活在世上。” “……她的孩子也死了吗?” “快了。” 说完这句话,夏渔反应过来:“你在找她的孩子?” 祝长生应该是知道顾丹铮已经死了,毕竟和他一起被抓的有很多城中区的老人,总有人记得顾丹铮。 “我想祭拜她,可是我不知道她葬在哪里。”祝长生的眼睛一下子红了,“他们说只有她的孩子知道。” 年轻时撞得头破血流,后来想重新做人,才发现想要当个幸福的普通人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在遭遇强买强卖后,祝长生第一时间想到了顾丹铮。所以他重新回到了组织,他想知道她是否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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