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渔先去大厅, 随便抓了一个男侍应生,问他铛铛在哪儿, 他指了指站在香槟塔附近的漂亮女人。 铛铛人如其名, 声音清脆得像铃铛一样。在听闻夏渔要单独和她谈谈后, 她先让同事帮她看着, 接着邀请夏渔到另一边说话。 夏渔拿出了那张合照:“照片上的男人你认识吗?” 您都拿出合照了怎么可能说不认识? 铛铛面带微笑:“大小姐您好,这是我男朋友俞海, 请问您找他有什么事吗?” 夏渔刚要拿出债主的架势, 听铛铛把她当做许妹, 她只好放弃,换了个说法:“你和他关系怎么样?这几个小时内你们相处过吗?你知道我姐找他做什么吗?” “我们的关系一般, 目前正要分手, 六点左右,就是三个多小时前, 我们才吵过架,我觉得他出轨了别人,所以才说要和我分手。至于老大找他……抱歉,我不知道这件事。”铛铛一一回答,“请问大小姐还有吩咐吗?” 夏渔看了看大厅正前方的上头悬挂着的摆钟,现在是晚上九点半,六点左右刚好在他遇害时间里,那时候他还没死。 “分吧分吧,当你有所怀疑时他肯定已经付诸行动了。” 夏渔向来劝分不劝和,小区内多少貌合神离的夫妻和情侣都被她成功劝分了。原本她以为是铛铛要分手,结果是俞海。不管俞海是好人还是坏人,夏渔都照劝分不误。 “不要扶贫了,以后你出事了他都不会去看望你。” 铛铛表示感谢:“您的建议我会考虑的,谢谢。” 很好,希望铛铛真能听进去,年纪轻轻的千万不要想不开:“对了,你知道俞海之后去哪儿了吗?” “我用扳手砸破了他的脑袋,他应该是去医务室了。” 医务室在顶楼。 不过果然还是得专业人士来,起码许燕洄就没看出俞海的脑袋被砸过。 夏渔打算一会儿就去医务室:“你认识羡羡吗?” 铛铛交叉放在腹部的双手悄悄地握紧了,但她的表情未变,语气也很自然地说:“她是我的同事,您想了解她什么?” 夏渔时刻注意着她,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她和谁的关系比较亲近?” “她比较内向,不爱和人说话,所以才会被分配去打扫卫生,应该没人和她亲近。” “她现在会在哪儿?” “不是在洗衣房的话就是在卫生间,我们的休息间有人员去向表,您可以在那里看她的位置。” 夏渔记下了,想了半天,她还是问出口:“俞海死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铛铛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慌乱,她很快掩饰住,震惊万分地问:“怎么会?” “而且还是因为我姐的授意而死的。”夏渔尽量显得自己和善可亲,“铛铛,你有什么头绪吗?” 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消息,铛铛神色恐惧,她开始颤抖。 灯光照不到她们这一处,这位大小姐背着光,红色的眼睛里盛满恶意,她扬起似笑非笑的嘴角,整个人阴暗极了。 不能自乱阵脚,铛铛掐了自己一把,她强作镇定地说:“老大做事一定有她的道理,俞海该死。” 有古怪,铛铛一定知道些什么。 夏渔没有追问,她要去找羡羡,说不定能得到新的线索。 通过人员去向表,夏渔在船头的某个甲板上的洗衣房内找到了羡羡。 洗衣房里没有几台洗衣机,不是所有东西都能机洗,客人们比较金贵,毛巾和被子之类的都必须手洗。 羡羡就在搓着毛巾,听到有客人找她,她往身上擦了擦手,就迎了上来。 路过关系还算过得去的同事后,她听见有人提醒她:“这位好像是老大的妹妹,你恭敬一点。” 她顿了顿,开始紧张了。 把羡羡带到角落,夏渔打量着她。 羡羡比铛铛年轻,大概二十来岁,性格比较腼腆,问好后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为了节约时间,夏渔直接问:“狄雄怀疑你是线人,你有什么头绪吗?” 这话一出,羡羡猛地一颤,她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说:“大小姐,狄雄污蔑我,我不是老鼠。” “是这样吗?” “千真万确,我这样的人怎么敢在老大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 好怪异的说法,夏渔总觉得羡羡有点不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出来。 再试探试探,她拿出合照:“你认识这两人吗?” “这是铛铛姐和海哥。” “你和他们有超越普通同事的关系吗?” 羡羡慌忙摆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感觉还是不对,夏渔想了想,绝对诈一诈羡羡:“铛铛死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羡羡的惊讶不似作伪:“铛铛姐死了?” “嗯,俞海也死了。” “怎么会这样……” “你在这几个小时里见过他们吗?” “没有,我一直在工作。”说到这里,羡羡不好意思地开口,“大小姐,我的工作还没做完……” 虽然羡羡很奇怪,但人都这么说了,夏渔也不好继续追问,而且她没有别的话要问她。 等再多调查一些吧。 夏渔去了医务室。 这次她留意了一下电梯上的按钮,只有第七层的按钮是灰的,必须用房卡才能按亮。其他地方都可以直达,包括俞海和狄雄所在的三楼。 许鹤泠还真是,对待除了她以外的人一视同仁啊,他们都是她玩游戏的筹码。 虽说是叫医务室,但实际上跟小型医院差不多,就连手术台都有。 但夏渔觉得手术台的作用可能和她想象的截然相反,比如说解剖人玩玩。 医务室的医护人员不少,个个都靓。 夏渔更担心了,年纪轻轻还不秃头,不会是沈陆亭那种黑心医生吧? “咦?傅队,你怎么在这里?” 夏渔在找医生的时候发现了正在看病历的傅队,她凑过去一看,是俞海的病历。 如铛铛所说,她确实砸了俞海的脑袋,导致他不得不来医务室处理一下。不过不严重,涂点药就好了。 “时间是……18点15分。” 吵架是18点,就医结束是18点30,在这剩下的半小时里,俞海遇害了。 “我问了一些侍应生,有见过死者的提到他捂着脑袋从顶楼下来,他的手里还拿着东西。我去问许燕洄,他说死者的脑袋确实有个包,因为不重要他就没提。所以我猜俞海可能是来医务室了。” “这明明很重要,他不会是想隐瞒消息吧?”夏渔完全有理由怀疑,“这两姐弟都有病,保不齐就是他觉得他姐姐的游戏很好玩,就参与进去了。” “那他应该会直说然后和你对立,而不是站在你这边。” “你为什么要替他说话?” “……抱歉,虽然很令人寒心,但你说的不无道理。” 傅松声本来就没把其他两人算作同伴,一个本来就是坏东西,一个不算什么好东西,勉强合作还是看在他们能出力的份上。 夏渔满意了:“你调查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回去交换一下情报吧。” “行。” 她刚要放下病历,就看到俞海上方有个眼熟的名字。 夏渔沉默了一会儿,朝里面走了几步,她拉开床帘,和司时景双目对视。 她就说忘了谁,忘了这个柔弱的病秧子。 “你还不如待在家里。”夏渔吐槽,“你看你一步三喘,身体越来越差了。” “因为我刚剧烈运动过,我差点被人撞进海里,那个人摆明了就是在针对我。”所以司时景才会跑到医务室躲起来,这么多人都看着,总不可能对他下手吧。 不会是许鹤泠指使的吧? “真是太坏了。”夏渔打定主意不告诉他这件事有可能和她有关,“不过没事,我会保护你,你跟着我吧。” 夏渔让他走前面,她殿后,顺便问他:“你在那里待这么久,有没有注意来往的人?特别是一个叫俞海的人。” 司时景有印象:“我听到了他和医生的对话。” 医务室来的人其实并不多,他待了几个小时也才来了两三个人。当时他正在病床上躺着,听到有个名叫俞海的病人说他的脑袋被砸破了。 医生表示再晚来一点包都要没了。 俞海气冲冲地说:“那个女人,我就和别的人多说了几句——那人还不是女的,她就要杀我,真是最毒妇人心。” 突然被骂的医生冷笑:“那您现在是在做什么?” “当然是给她一点颜色瞧瞧。”正在挑选武器的俞海说,“等我把那个男的脑袋带给她看,我看她还敢疑神疑鬼不。” 医生松了一口气,是去杀那个男的啊,那没事了。但她还是要劝说一句:“你千万别留他一命,不然我还得去救他。” 夏渔:“……” 她停下脚步,转头回医务室,找到了那名医生。 被问到的医生坦然点头:“啊,我确实说过这句话。” “他用的是什么武器?” “折叠刀,只要刀才能砍下脑袋吧。” “那你知道他要找谁吗?” “谁知道,要不是担心血弄脏我的工作地点,我也不会多问他一句。” 原来如此。根据这个时间段,看来俞海要去找的人极有可能是凶手。 夏渔又去找到铛铛,但铛铛表示她不知道是谁,只是看到他和那个人有说有笑,所以就和他吵了起来。 铛铛安心了:“原来是个男的,是我错怪他了。” “没事,他肯定会原谅你,不信的话我帮你问他。” “……不用了。” * 一行人回到赌场,夏渔找了一间空包厢开会。 负责查询名单的许燕洄表示很多人都带了长针,他把名单给夏渔看,并问傅松声:“你去医务室调查得怎么样了?” “医务室没有丢失任何一根针,而携带武器的人中,大部分和俞海没有过接触。”傅松声顿了顿,“但是自助贩卖机里有卖长针,并且卖出了很多。” 夏渔:“……” 为什么自助贩卖机里会卖这玩意儿? “我拿了一份。”许燕洄拿出拆开包装的武器,“我刚才戳了一下死者,确定这就是凶器。” 傅松声:……明明凭他的经验也能够看出,为什么要破坏尸体? 除了夏渔,其他客人都要交付一大笔钱才能上船,所以船上的大部分东西都可以用,因此他们没办法通过自助贩卖机来找到长针的消费者。 “我去买锤子的时候,恰好碰到一个人买这个东西。”司时景的声音响起,“如果外面躺着的那具尸体就是俞海的话,那我见到的人就是他。”
第238章 什么?俞海也拿了那东西?他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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