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荔点了点头, 眉眼中没有任何笑意, 机械地没有任何的情感波澜。 她愿意如约而至, 其实已经对接下来的事情几乎默认。 成年之间的交易有时候也无需再多的废话,彼此心照不宣。 朱楚樵能理解夏知荔此刻脸上推满的不愿再伪装的冷漠, 抬手抚上了夏知荔白皙的脸蛋,像是打量一件精美展品似地端详着她。 他只是觉得,她笑起来时最好看, 像是灵动明朗的月, 楚楚惹人喜欢。 “笑笑,我最喜欢见你笑。” 夏知荔冷脸向后缩了缩, 避开了朱楚樵的接触。 “做正事吧。” 她侧着身,从朱楚樵和门之间的缝隙进了屋。 朱楚樵关了门。 后面的事情顺理成章, 竟真的像极了一场再平常不过的交易。 上下其手地抚摸,带着急不可耐的躁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中恐惧,夏知荔的整个人都小幅度地轻轻颤着。 像是只颤着翼的蝴蝶。 偏偏她越这样,越能挑起朱楚樵压在心底、在人前从未显露出的邪欲。 朱楚樵粗鲁地脱下上衣,将夏知荔重重地摔进客厅的沙发里,伸手去关沙发柜上的台灯。 夏知荔胡乱地按下朱楚樵的手,畏缩缩地摇了摇头。 对于夏知荔不愿关灯的举动,朱楚樵还有几分的惊讶。灯光的加持更激发他一直压抑着的野兽,举止甚至有些粗鲁地先撕开了夏知荔的下裙摆,一双大手从她的脚踝一路游离向上。 略有粗糙的手腹划过她的细腻皮肤的时候,引着夏知荔一阵又一阵地泛着恶心,泪水也渐渐地蔓红眼眶。 “等一下。” 夏知荔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勉强半推开朱楚樵:“那……今晚之后,罗曼克的女主角。” “只要你愿意听话,”朱楚樵将魔爪又向上延伸,从耳垂、脖颈、锁骨缓缓向下滑着,“你就是永远的女主角,所有的资源,只要你开口,我就给。” “我我我反悔了……” 朱楚樵的“甜言蜜语”话音刚停,夏知荔就立即加大力度地挣扎着朱楚樵的禁锢。她的反抗在朱楚樵眼中更能牵动起他为所欲为的冲劲。 “你放我走吧,我……我都不……” 朱楚樵一把捂住夏知荔的嘴巴,把她没能说完的话彻底堵在口中。 因为夏知荔突然的反抗,他眼中的怒气陡增,手下的动作越发粗暴,寥寥几下便扯烂了肩上衣料。 右手紧紧捏着她的下巴,拿起桌上的小盅酒,强着她一饮而尽。 羞愧、绝望、恐惧,交织一团,混成了催化剂般,伴着烈酒入喉时候的辛辣,一阵又一阵地催着泪翻涌而出。 眼眶渐猩红起,泪痕纵横乱错在脸颊。 一副精致的皮囊,此刻残破不堪得狼狈。 狂风暴雨中,孤舟一叶,能达的结局,只有被巨浪席卷而翻。 可—— 也有另一种可能。 蔺柏出现的那刻,夏知荔世界的狂风骤雨忽然地就止住了。 他夺门闯来,一拳将朱楚樵撂倒在地,半膝跪在沙发旁,望向夏知荔的眼神中满满的关切。 紧随蔺柏进屋的是酒店的安保人员,一窝蜂地冲进,却见被翻倒在地的是酒店的金卡贵宾,几个人在酒店套间的客厅里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我还通知了记者,要是……” 蔺柏依旧款款地注视着夏知荔,头也不回地“威胁”着身后的朱楚樵。 大抵是平时做过太多诸如此类的亏心事,蔺柏再简单不过的陈述句在他耳中格外的震耳发聩。朱楚樵捂着被蔺柏打了一拳,已经微微肿起的嘴角,拿着散落地上的上衣,迅迅地跑开。 乌泱的安保也随着他一同退出了房间。 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蔺柏站起来立马背过了身,将脱下的外套,僵硬地向身后递去。 “哦……” 夏知荔应道,别扭地将他的战队服穿在了自己身上,她的裙子被朱楚樵扯得乱七八糟,夏知荔低头打量了一下被撕扯烂,露着大段白皙皮肤的裙摆,自嘲地咧嘴笑道:“又狼狈又可笑是吧?” “没有,”蔺柏重新蹲身下来,单手支在沙发边沿,一双黝黑的眸子揣着些看不透的情愫,极为地认真,“不狼狈。” 夏知荔眼圈红红的,眼影、眼线被晕得一团乱,原本打在眼皮正中提亮的高光亮片被抹着乱得到处,却真的一点也谈不上“狼狈”,依旧漂亮得有她自己的韵然。 只有两个人的屋里陷入了略有些尴尬的安静。 刚刚被朱楚樵灌下去的酒在胃里翻腾得厉害,不一会儿的功夫,酒劲儿便冲上了头。夏知荔伸出手,贴了贴脸颊,热得滚烫,指尖上的力气也逐渐被抽离,夏知荔这才后知后觉朱楚樵在那酒里下了药。 “蔺柏,我害怕……” 夏知荔的哭腔越发地明显,蔺柏觉察到了她的不对劲。 他没数落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知道那么危险还要来。 他没质问她,为什么不自尊自爱、要想方才那样地作践自己。 他没责怪她,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怎么又临阵脱逃怕得不行。 他只是说:“别怕,我在。” 蔺柏只是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结合着闯入门所见的场面,和夏知荔四目对上的那瞬,便什么都懂了。 蔺柏二话没说地揽着夏知荔的腿窝,将她打横抱起。 被蔺柏的突然靠近吓了一跳,夏知荔稍向后缩了缩,小声喃道:“不用……” “别乱动。” 三个字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强硬。 夏知荔听话地点了点头,抬手轻揽上蔺柏的脖颈。 在他的怀里,好似方才的血雨腥风都荡然无存,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安宁。 大概是酒精和药物的叫嚣作祟,她头脑昏昏沉沉地,只觉得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在一点点地升温。 仗着逐渐昏沉的头脑,夏知荔挽着蔺柏脖颈又锁紧了些。 “蔺柏……” “别怕,我们回家。”他说。 蔺柏的声音有些像清晨时分松竹林里乍起的水雾、又有些像酷暑盛夏平坦路上腾起的热气,又是他一如往常的清冷、又是他不知从何而起莫名的温煦。 “嗯。”夏知荔的哭腔依旧明显。 许昭昭的话仿佛在耳边重现了一遍。 说得有几分道理,看着夏知荔如今这幅样子,他再不能忍着一句话都不过问。 “你……真的要接那部戏吗?” 夏知荔顿了半秒,而后恢复笑靥,“都被逼到这份上了,你觉得我还有选择的权利吗?” “怎么没有。”蔺柏对娱乐圈里的规矩向来不甚了解,只是下意识地出于再不想夏知荔落入今天这般险境的目的开的口。 在夏知荔看不见的地方,蔺柏悄然将拳头攥得更紧些,青筋绕环着小臂微隆起。 说不出来是该庆幸他赶到得刚好,是在后怕但凡自己再晚到一会儿……还是该后悔,就不该让夏知荔今天一个人出现在这。 无论种种,最终都化成了一团火,渐蚕并着理性。 “别再这样了。” 蔺柏拿着房卡单手开了房门,夏知荔的房间里黝黑一片,他抱着她地开了壁灯。 “他,和他们根本对你负不了责。” 稍有延迟的壁灯亮起时,他刚好说了这句。夏知荔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时,刚好对上了他眸中的坚定。 蔺柏将她放在床上,夏知荔却执拗地不肯松手。 “蔺柏,你心里真的没有一点喜欢我吗?” 夏知荔自顾自地开口。 多日来萦绕在心头的心事终被自己剖白,夏知荔没有丝毫的退缩,反而固执地拉近和蔺柏的距离。 “没有不喜欢。” 夏知荔不均匀的呼吸时不时喷洒在他颈间,隔着轻薄衣物也依旧能感觉到的体温,都像是一把木柴烈火,不由分说地将蔺柏理智的弦一点点地燃烬。 他拼命装着的对夏知荔毫不在意的面具,正岌岌可危地被瓦解。 蔺柏曾以为他只要远远地护着夏知荔就好了。 可发疯似地跑来的这一路、见到被朱楚樵欺负在身底的夏知荔时,他才恍然,他是个贪婪的人,他不仅想要夏知荔永远地平安喜乐…… 好像,也想要她。 要他们能在一起。 他垂眸注视着夏知荔的唇,像是娇艳欲滴的血红色玫瑰,潋滟着点点水光。 一种从未产生过的冲动在体内各处莽撞地撞。 蔺柏突然想不管不顾往前与今后的种种,只想在此刻俯身寻上那抹旖旎,一吻方休。 手绕到脖后,略带莽撞地解开她扣着的手,单手抵她的腕牢牢地锁锢在枕头里,一举一动中往日的冰冷尽数消殆。 两人呼吸都越来越的急促,就像是两只被大海抛弃的金鱼,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稀薄的空气。可空气偏又像四十度的酷暑天,只要一个眼神相对,便是加倍的燥热难止。 怎能解空气中这股无声烈火,两人早已心知肚明。 蔺柏俯身,视线渐又渐向下移,落在那娇艳的唇瓣上。夏知荔也不示弱,一双水光乍盈的眸,只顾紧紧地看着他那双揣着与平时截然不同的狭长眼睛。 是她身上的酒香太浓烈,才让他也醉了。 蔺柏最终在她唇前半厘的地方停下了,望着夏知荔恬静闭上了眼,卷翘的睫毛颤着像微风吹拂时慢曳着的雏菊花瓣。 他知道这一吻下去,有太多的事态将会失控。 只剩下一丝的理智,让他抽开了身,不能是现在,至少不能是夏知荔刚经历了这些还迷迷糊糊时的现在。 “晚安,好梦,明天会好的。”
第62章 星星邮差·062 他说的“明天”, 是否真的是明天,是否真的会如期而至,是否一切真的会好。 蔺柏不知道。 短短一晚上的时间, 让他对太多的事情的想法都变得模糊。 第一次对夏知荔心动,是在高一前的那个暑假。 因为身份的过于悬殊,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资格能站在她身边, 最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蔺柏却因为一份悄然心底的喜欢,将自己卑微至泥土里。 所以, 后来乔麦问他要不要来打职业赛时。 他义无反顾地辍学进入了电竞圈, 后来他醉心于赛场上的热血, 有感于战队交流的默契, 痴迷于一次又一次刷新自己的操作反应速度、完成一次又一次的技术迭代, 但无数个高捧起奖杯的夜晚…… 他明确地知道, 他有勇气能义无反顾抛弃一切地埋进这里, 是因为夏知荔—— 他想能在某个领域做出闪闪发光的成绩, 有着十足的底气和信心, 和她并肩,再慢慢走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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