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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正想着，听到声音抬起头，朝着自家教练的方向看过去时，结果却惊讶地看到了她妈杨女士的优雅身姿。 “妈……”沈秋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 杨瑞英心疼地看着累趴在地上的女儿。 她一开始是极力不赞同女儿走运动员这条路子的，当个爱好滑一滑还行，做运动员就太辛苦了，动辄摔伤。 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是不忍心的。 只是后来，看着女儿是真心热爱，杨瑞英也就随着她了。 母女连心，看着她妈的眼神，沈秋就知道她在心疼自己，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刚想开口。 “啧啧，你这身上还有好的地儿吗？”沈垣从杨女士的身后走出来，看着沈秋破皮的胳膊，出声道。 沈秋下意识地遮了遮那几处擦伤，冷冷扫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吧。 对上她妈疼惜的眼神，沈秋连忙牵了牵唇说道：“不小心擦伤而已，我都没注意到。” 运动员受伤是常事，再加上沈秋太自觉了，她训练的时候根本就用不着自己在旁边盯着，所以陆荣凡压根也不知道她破皮的事情，但这会儿当着家长的面儿，他上前了一步，皱了皱眉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赶紧去让队医处理一下。” 在队医给她处理了伤口，贴上创口贴，叮嘱她别沾水后，沈秋才抬了抬脚，“脚上起了个小泡。” 她本来是不打算说，但既然他们都知道了，那多一个伤口少一个伤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最后，沈垣把她从冰场背了出去，坐上了车。 沈秋这才知道，原来她妈明天要出国，因公事出差，代表芭蕾团外出交流。 她这几天训练太忙了，都没有时间陪她。 “妈，对不起啊，我这几天刚顾着训练了。”后座，沈秋往杨女士身上贴了贴，闻着她身上的香味，亲昵地说道。 “你啊，不要练着练着，把我们这些家人忘记就好了！”杨瑞英佯嗔地说着，点了点她的脑袋。 “怎么会……”
第5章 第二天，下午一点左右，沈秋在机场目送她妈登机。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着杨女士回头朝他们兄妹这边看过来，沈秋也冲着她挥了挥手。 过了一会儿，等到芭蕾舞代表团都进了候机室，旁边的沈垣：“走吧，跟我去个地方。”说着，青年拉着她的胳膊往外走出机场。 “去哪？”沈秋不解地问。 心想这家伙该不会是又抽什么风吧？ “去了你就知道。”沈垣卖了个关子，没说。 两人刚走出机场，迎面碰上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外面阳光四射，陈又穿着一件薄薄的防晒衣，背着一个米黄色的双肩包，站在她旁边的是她的冰舞搭档，名叫陆承时。陈又原本在看手机里刚拍的照片，此时看到沈秋，她圆圆的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打了声招呼：“沈秋，好巧，你也是来接机Yaya的吗？” 接机？ 沈秋不解地看了她一眼，才发现周围有一些三两结对的女生，看起来似乎跟陈又一样。 沈秋这才知道，她口中的Yaya是加国退役花滑女单运动员雅丽娜，今天受邀来夏国参加商业演出。 同样是花滑运动员，沈秋当然知道这位前花滑选手。 曾经获得过欧锦赛冠军和两届世锦赛亚军，十分擅长跳跃，是目前为数不多在国际比赛中跳出3A的女单选手。 只可惜她折戟在了发育关上，21岁就不得不退役。 退役后她并没有放弃花滑，而是四处参加商演。 所以即便退役多年，依然有不少冰粉愿意给她捧场。 陈又是雅丽娜的忠实冰粉，知道她受邀来夏国参加商演，就又是买票，又是接机地支持自家偶像。 沈垣不认识这位花滑选手，听陈又科普了一下，很给面子地竖起大拇指。旋即，他脑子一转，“你说的商演，是不是今天下午在悦橙滑冰俱乐部举行的表演赛？” 陈又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沈垣，“巧了不是？我们刚好也要去！” “啊是吗？那太好了！我好不容易才抢到了票……” “……”沈秋和旁边的陆承时看着二人突然开始交流了起来，面面相觑地看了眼对方。 沈秋甚至不知道沈垣说的刚好也要去是他临时起意的，还是原本就要去，总之两人交流了一番之后，陈又和陆承时就被沈垣邀请坐他的车一起去。 悦橙滑冰俱乐部。 本市最大的商业冰场，也是沈秋从小常去的一家冰场。 她第一次滑冰就在这个地方，在她六岁的时候，她妈妈带她和两个哥哥来滑冰，她在这里看到一个漂亮哥哥做了一个干净利落的勾手三周跳（3lz），从那之后沈秋便沉迷于滑冰一发不可收拾。 今天是周六，再加上这次商业演出规模不小，不止请来了加国的退役花滑选手，还有其他几个选手都是参加过不少国际比赛的，专业性十足，所以今天来看表演赛的冰迷们不少。 沈秋一开始还没搞明白，沈垣一个对花滑不怎么感兴趣，因为他妹妹是花滑运动员，所以才对花样滑冰这个项目有所了解的人，怎么突然想要来看花滑表演赛。 不过一会儿，她便得知了答案。 来到滑冰俱乐部后，沈垣和陈又他们分道扬镳，绕过排队检票的人群，带着她径直走了另外的通道。 冰场这几年扩大了规模，面积看起来比以前大了不少，但还依然有小时候冰场的影子。 “今天这场表演滑人很多，不过咱们有内应，不用跟他们一样排队检票。” 沈垣说着，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多时，就有人从里面走出来。 “小秋，阿垣，你们来了！”男人身姿颀长，看起来不过二十三四岁，五官俊逸清朗，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沈秋想了一秒，便从记忆中得知面前这位大帅哥正是她小时候在冰场看到的那个漂亮哥哥——顾昭源，也是这家俱乐部老板的儿子。 沈家兄妹三个小时候跟他关系很好，经常一起玩，而且他还救过她。那时的她才六岁多，刚接触滑冰，冰感不太好，有一次她不小心摔倒，差点被冰刀划伤了脸，是顾昭源把她从冰刀下救了下来。 再后来他父母离婚，顾昭源便跟着母亲出国读书去了。 之后的这几年，他们都没再联系过了。 按照他当时滑冰的技术水平，若是他参加比赛的话，一定能在国际比赛上取得成绩，可这几年国际比赛中并没有他这个人的存在，由此看来，他应该是没有走运动员这条路。 沈秋点了点头，冲着他扬起一个笑脸，“昭源哥，好久不见。” “都长这么大了，真是女大十八变，不过小秋看到我似乎一点儿也不惊喜？”顾昭源看着她淡然的样子，故作伤心地说道。 “昭源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出国这么久也不跟我们联系！”沈垣撇了撇嘴。 “刚回来没多久。”顾昭源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先进去再说。” 一阵寒暄叙旧过后，沈秋才知道今天这场表演滑是顾昭源一手承办的，尽管这些年他在国外，没有走运动员的路，但他却并没有放弃滑冰。 而今天到场的嘉宾，大部分都是他从各国请来的。 顾昭源带着他们进了内场，找了最好的位置，他状似随意地问道：“小秋现在也在滑冰吧？等下有没有兴趣上去滑一段？” 沈秋摇头道：“不了。”她并没有准备，甚至连冰鞋和考斯滕也没有。 当然，这些并不是问题，若是她想上去滑，顾昭源是能帮她找到合适的冰鞋和服饰。 不过顾昭源也看出来她无意，于是并不勉强，让她和沈垣先坐着等，随后便去忙了。 看着他走后，沈秋这才出声道：“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会来看表演滑。”要知道，沈垣最是坐不住的，让他在这里坐上半个小时，就为了看一场对他来说十分无聊的表演，这简直是天大的折磨。 “要不是大哥让我来，你以为我愿意？”沈垣无奈地道。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这还是顾昭源回国后首场承办的商演，沈铎便想让他们兄妹过来给他捧捧场。 两个人说话间，沈秋看到不远处陈又刚从外面进场，朝着她挥了挥手。 不多时，陈又和陆承时朝着这边的方向走了过来。 为了支持自家偶像，她抢到的门票也是前排最好的观看位置。 “沈秋，陈又，没想到你们也在啊！” 下一秒，齐庄咋呼的声音响起来。 沈秋抬头时便看到男生梳着一头黑亮的短发，戴着藏蓝色耳钉，身后的周容秉和江茜等人也一并走过来。 江茜也没想到会在这遇到沈秋，她看了眼旁边的周容秉，想到他之前表示不愿跟自己组队双人滑，江茜这会儿心里还有些闷闷不乐。 陈又坐下来之后，就开始喋喋不休地跟他们介绍表演滑的出场顺序，“今天这场商演请的都是各国退役的运动员和职业运动员。” “前面的几个节目也不知道怎么样，Yaya和其他几个退役的花滑运动员都被排到后面出场，要想看退役运动员的表演，就得等前面的节目表演完。” 前面出场的几个都是国内的职业运动员，这也是为了借退役运动员的名气，带带这些职业运动员。 当然，职业运动员中也不乏滑得好的。 众所周知，花滑是一项烧钱运动，运动员比赛用到的冰鞋、身上穿的考斯滕、请教练的费用、以及编舞费用等等都是一笔不小的投入，而若是想要赚到钱，不少运动员会去参加商演，不过这都是在休赛季。 如今临近赛季，在新赛季有比赛项目的运动员已经开始了编舞和训练，自然是没有时间参加。 落座后没过多久，表演赛正式开始。 第一个出场的是国内的一组双人滑职业运动员。 虽然比不得那些在国际比赛中拿过奖的退役运动员出名，但因为是国内的主场表演，又是开场表演，在主持人报出他们的表演节目后，现场的观众们还是很给面子地给了热烈的掌声。 两人牵手滑到了冰面中央，在音乐响起之后便动作配合地开始了他们的表演。 “他们的捻转步同步率还蛮高的。”陈又挨着沈秋的位置坐，拖着下巴评价道。 冰舞也有捻转步，选手单足在滑行的同时完成多周扭转[注]，一旦男女搭档动作同步，看起来是十分赏心悦目的。 陈又看了眼旁边的男伴，心说这两人能有这样的默契，想来搭档的时间必定不短。 “他们的艺术表现力也不错。”沈秋道。 他们的选曲是比较经典的音乐剧曲目，在选手的演绎下，仿佛能看到极具表演张力的剧情缓缓地铺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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