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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经历过的这些，当年队里的师兄师姐都经历过。” 何昭宇一板子敲在一个偷懒的队员身上，“也包括我。” “真的不行了，何教练……”有队员有气无力地哀声道，“这也太累了，总要给我们个适应的过程吧？” “就是啊，”旁边还有人附和，“多给我们点时间，我们肯定能达到要求的。” “适应？”何昭宇听笑了，“别人都能适应，为什么你们不行？” 他一指隔壁泳道的几人，几个年纪较大的队员带队，一组包干到边后立刻出发，几乎没有休息时间，但后面的队员依然跟得很紧。 “他们年龄比较大……”有人小声嘀咕着。 “论年龄，”旁边的段志平突然插话，“我记得当年叶茹茹来二线集训的时候，好像年纪不大吧？” 何昭宇眉心微蹙，仿佛在仔细回想，“好像刚过完13岁生日吧，有点记不清了，还是说只有12岁？” 这俩教练一唱一和，跟装样子似的。 “……” 什么也不说了，几个队员当即重新游起来。 何昭宇嘴角隐约露出点笑，果然还是这招好用，叶茹茹的名字如今就跟鸡血似的，一打一个准。 谁不想成为第二个叶茹茹？她如今的名声就是对这些后来的孩子们最大的鼓励。 快到中期测试的时候，队员们的承受能力也快到了极限，每天都像打蔫的茄子，机械地训练着，一点都提不起劲。 这天刚练完长距离有氧，所有人都精神萎靡，在水里飘着放松，忽然有人一下子抬起头。 “你们看，观众台上那个像不像叶茹茹？” 护栏边站了个身材高挑的姑娘，身穿一件白色的运动外套，乌黑长发披在双肩，戴了一副淡黄色的太阳镜，遮不住下颌的轮廓。 她抿着唇，手上拿着一块写字板，正在上面写着什么，神情十分认真。 常看国际比赛的，几乎闭着眼睛都能将叶茹茹认出来。大概因为她光是站在那里，就带着独特的强大气场。 所有人都精神一振。 叶茹茹为什么会过来？她来二线集训做什么？ 何昭宇也注意到水中的骚动，朝观众台上方抬起头，看到来人后招了招手：“哎！站那么高干什么，过来过来。” 叶茹茹迷茫地抬起头，视线望过来。 她从观众台下来，走进泳池区域，小声嘟囔：“我就只是来看看……” 叫她下来干什么，还扰乱训练秩序。 你看大家都不训练了，全都趴在池边看她。 她这次只是来完成师兄给她布置的任务，离中期测试近了，大部分队员的成绩已经稳定下来，比较有参考价值。 何昭宇看着她这一身打扮，就知道她肯定是想低调，结果完全没成功。 他笑了两声，伸手过去，把她头上的太阳镜一摘，“你在游泳馆里想瞒得过谁？” 要是换个地方，篮球馆，羽毛球馆，或许还真能藏住。 “来得正好，今天帮我看看有没有值得挑的人。”何昭宇直接大手一挥，把她推到自己的宝座——泳池最中央的塑料椅上，“你就坐这儿看着。” 叶茹茹一脸懵：“哎？” 为什么这群人，一个个全想让她帮着挑人啊。 训练馆内一下子多了个吉祥物似的，一时间泳池里水花飞溅，所有队员游起来至少卖力了一倍。 叶茹茹围观了半天，倒是发现了几个还不错的小队员，不过也注意到一些问题。 她把何昭宇叫过来：“昭宇哥，其实可以给他们分个组，那边一组就按照原计划……” 手上的手写板翻了新的一页，她拿着笔在上面涂涂写写。 “这边就改成这样。” 最后一笔结束，她仰起头，朝何昭宇一笑，“怎么样？” 带着期待的眼神，似乎在等待他给予一个评价。 何昭宇望着这姑娘亮晶晶的一双眼，目光扫过纸面上给出的比现在还要详尽的计划。 心情蓦地有些说不上来。 半晌，他轻叹了口气。 “就按你说的来，这组今天就交给你了。” 他在自己的学生肩上拍了拍。 如果说，他现在还有什么愿望，大概就是希望这姑娘能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关于他曾经问过很久的问题。 手上莫名其妙就被塞了一个组，叶茹茹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等等啊，她只是提个建议，没想反客为主啊？ “卧槽？”其他组的小队员全都愣了。 就问柠檬为什么会这么酸。 此时真的恨不得飞到那边两条泳道去。 当晚那被宠幸的一组成了众矢之的，全都被围着问感想。 “别提了，我到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 “累是真的累，看起来训练量小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比何昭宇那边游得还多似的，我现在手臂好酸。” 小队员们七嘴八舌的，纷纷赞同道： “不过感觉好有用啊，可能是心理作用吧，茹茹姐给我们每个人练的好像都不一样。” “呜呜茹茹姐可太厉害了，有个技术点之前我和我的教练纠结了好久，我根本没提过，茹茹姐在训练中居然一眼看了出来，还给我提了建议，呜呜呜……” 激动的小粉丝见到偶像，还被偶像亲手指教，大概谁都不可能冷静吧。 搞得其他人一时间更羡慕了。 万人血书，叶茹茹什么时候能再来一次。 何昭宇第二天就被缠上了，面对这群孩子们的苦苦哀求，他只好露出无奈的表情：“放心吧，她肯定还会再来的。” 他自己也是当晚才问清楚，原来这姑娘本是打算来帮着挑人的。 他当即把人训了一顿：“哼，怎么还带胳膊肘往外拐的，也不说先帮自己组看看。” 完了，自家教练哄不好了。 叶茹茹欲哭无泪，“你不是说没时间教吗。” 当了总教练之后，他整天忙前忙后，这估计也是为什么总教练一般都不亲自带学生。 何昭宇脸上有点挂不住，虽然他确实说过，但还是板着张老脸，极为傲娇的又“哼”了一声。 “对了，如果你有空来二线这边，不如干脆来这边一起练，省得我每天跑两趟，也耽误你时间。” 扪心自问，他绝对没有别的计谋，真的！ 叶茹茹思量片刻，觉得他兼顾两边确实很辛苦。 正好这样观察起来也方便。 “那好吧，”她答应下来，“等你们中期测试后，我就过来。” 何昭宇嘴角怎么也拉不下来。 这回好了，是时候让那群孩子真正上上发条了—— 看看真正的卷王是什么样子，每天就那么点量还叫苦叫累，真以为世界冠军这么好当的么？
第378章 御用 后续3 请神容易送神难 叶茹茹所说的“过来”，自然是同吃同住的那种，这段时间何昭宇监管二线集训住在这边，她在哪都是一样待着。 不过她来得有些早，刚好赶上中期测试，而且她还带上了左子皓。 也就是说，几乎整个组都搬了过来。 左子皓拿着包虾片，穿着人字拖悠闲地走上观众台，看着下方一组组测试的场面，感叹了一声爽。 就喜欢看别人测试，自己不用上。 “吃不吃？”他把虾皮递到一边。 这时候听到“滴”的一声响，转头一看，叶茹茹不知从哪掏出块秒表，在手写板上记录着掐好的成绩。 她抬手摆了摆，“不用啦，你吃吧，我还有事要忙。” 左子皓好奇地凑过去看。 除了成绩以外，其他完全看不懂。 他指着标注的字母和圈圈点点问：“这是什么意思啊？” 叶茹茹随口解释了两句，左子皓仍听得一头雾水：“算了，这些不是我该懂的，我还是继续吃我的吧。” 他又把一片虾皮扔进嘴里，咔吃咔吃嚼起来。 他没什么大追求，反正拿牌的方法有人替他安排，对他来说，躺平就好。 有时候看着叶茹茹，觉得她真累，如果不是真的喜欢这项运动，没人能做到这份上吧。 又不少队员都在观众台上观赛，有的是还没轮到上场，有的是早已经测试结束，他们不远不近地坐在一旁，不时能听到二人交谈的声音穿来。 左子皓嚼虾片的声音尤为响亮，夹杂在叶茹茹掐表的滴滴声中。 莫名听得人心里打颤。 “呜……我也好想吃虾片。”有小队员悄悄说着。 “还是先提高成绩吧，你不想游得成绩像渣渣，等下被茹茹姐记下来吧。” 观察了半天，已经有队员看出了叶茹茹的意图，她说不定真是帮教练来筛人。 来集训之前，他们完全不了解国家队内的情况，只在东京奥运后听说叶茹茹成了队长。 原本在他们的所能触及的世界里，以为教练和队员完全是两个阶层，一个拥有绝对的权力，一个是被管理者。 谁知这几次见了叶茹茹和国家队的几个教练，发现教练们对她都很尊重，有什么技术上纠结的，还会找她探讨请教，甚至还会直接把训练任务交给她。 就好像双方是平级的，没有上下之分。 但凡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叶茹茹在队内是有地位，甚至有话语权的。并不仅仅因为队长名号，或者因为她的教练是总教练。 经过那天的训练，他们少数人心里除了原先的崇拜，如今还生出了少许敬畏。 既然教练们都这么做，肯定不是没有原因，那他们跟着学肯定没错。 “嗯？你们也想吃呀，一起来点？” 没想到前方的左子皓竟然听到了他们讲话，回头把虾片袋子递了过来。 这一下子把一群孩子吓得不轻，连连摇头。 “哎呀别紧张，这段时间我们都要一起训练的。”左子皓挠挠头，露出个友好的笑。 事实证明，左子皓一直都有自己独特的处世之道，很快就和这群小队员打成一片，不一会儿就收获一群小弟。 连叶茹茹回过头，听见后面嘻嘻哈哈的声音都着实愣了下。 她走过去，在旁边座位坐下。 大概跟左子皓混熟了，觉得和他们这些一些队员少了几分距离感，有小队员大胆地凑上来，“茹茹姐，我们的比赛你都看了吗，我是游蛙泳主项的，你觉得我游得怎样？” 叶茹茹仔细回想了下，笑了笑，“刚好对你有点印象，跟你说说吧。” 讲到一半，叶茹茹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拿起来看了眼。 左子皓坐在旁边，无意间跟着瞥了眼屏幕。 他随即肩背一僵，面上表情都木了。 叶茹茹接起电话，笑着说了两句：“嗯，你直接过来吧，之后几天可能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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