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棋子指的是高师爷?”察觉到他话里的意思,稍微对一下号,就能猜出棋子的身份。 元祈微微颔首,“高远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懦弱的高小郎了,他如今的野心可大着呢,毕竟连我这个城主都敢糊弄了,哼。” 他说:“今日来的人里未必没有姓孙的人,当然他们也不敢直接动手,最多也就是暗地里搅搅浑水。只要他们确认高远这颗棋被废了,自然就会离开。” “你只要轻轻推一把。在众目睽睽之下砸了高远的局,顺便再提一嘴他给城主下毒的事儿,他便彻底翻不了身。”元祈轻声慢语的说着,似乎这其中被下毒的对象不是他一般。 时衣一惊:“下毒?”她立马上下打量对方。 最后在使出探查技能后,看到对方头顶的血条下头挂着一串负面buff。其中就有一个是:中毒buff。 元祈不在意的挥挥衣袖,“这里头是我让人查到了关于高远背后做的那些肮脏事,你看看能不能用上。”像是变魔术一般,他从宽袖里掏出一本小本本递给时衣。 时衣伸手接过翻开,里面记录着这四年间高远犯下的大大小小的罪名,其中包括受贿、草菅人命、贩卖人口…… “等会儿,这写着弑亲是什么意思?”看到最后一行字,她惊讶的问道。 元祈轻咳一声,“他母亲并非病逝那么简单。”说完,又急促的咳了几声。 见他这般,时衣连忙放下小本子,一脸紧张的看向他:“你没事吧?” 元祈摆摆手:“还死不了。” 接下来两人商议了一会儿合作的事情,眼看时间就要到生辰宴开席的时候,作为生辰宴的主人,元祈自然会出席。 于是,他们这对才组成不到一个时辰的合作伙伴被迫暂时分开。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事情办好救你脱离苦海的!等会儿必定让高远的真面目暴露在众人面前!”临了分别前,时衣一脸坚定的看着他握拳道。 元祈可有可无的点点头,似乎并不太想对她略微中二的发言做出回应。 …… 回到厨房,谁也没发现时衣悄悄离开过。 这会儿正值快开宴的时候,厨房里忙成一团,前头管事带着数十个三等丫鬟站在外头,她们负责等会儿开宴上菜。 目光在那群丫鬟中转了一圈,却没看见春杏。时衣有些纳闷,但由于府上三等丫鬟众多,没挑上也有可能,于是便没多想。 等前头院里的另一位负责宴席待客的管事着人过来传了话,这宴席便要开了,那数十个丫鬟井然有序的开始上菜。 时衣瞧了一会儿便心中有了主意,看了眼周围而后溜出厨房打晕了一个上菜的丫鬟,把人搬到丫鬟住的院子里的屋里,扒下她身上穿的那套衣裙,再给她换上一身简单的衣服后,时衣便利落的穿上丫鬟的衣服,混进那些上菜丫鬟的队里。 人多眼杂再加上前院摆席的地儿大,硬是没人发现时衣面生。 上了好几桌的菜后,就已经摸清楚前院的情况。现在宾客还未上桌,不过已经能听到外头不远处传来嘈杂的声音。她仔细听了一耳朵,似乎是在给元祈贺寿。 “唉,也不知道春杏干嘛去了。人也不在屋里,凭白丢了这次在王管事面前露脸的好机会。” “可不是嘛。” “话说我刚刚还见过春杏呢,就在廊下栏杆哪儿坐着缝荷包。” “我倒是瞧见个眼生的小厮来过,好像就是找春杏的。” …… 一阵风吹来前头围在一块说话聊天的丫鬟的声音,时衣听见春杏的名字便不由停下脚步。 再听见后头几句话时,时衣没来由的生出一股不安来,眼皮子直跳,心也慌的不行。 她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正要上前追问,身后就传来王管事的呼喊。 哗啦一声,围着的小丫鬟们四散开。时衣再想找人问问春杏的下落也没了由头。 而后一声铜锣响起,却是前院开席了。 于是,时衣便没了功夫寻春杏的下落,急匆匆的遁了一处没人的地儿,换下身上这身丫鬟的衣服,穿了身江湖女子的打扮,混入前来吃席的人中。
第46章 暴富的第三天 外院设宴的地方除了正堂还有两侧的小院子。能坐在正堂宴席的都是那些世家子弟跟门派弟子。 时衣混在那些前来贺辰的人中间, 她没敢直接跟着坐到正堂宴席上,退而其次的选在右侧院子靠近通往正堂拱门的一桌宴席上坐下。 一同坐席的还有五个身穿相同颜色服饰的年轻江湖弟子,三男两女, 其中领头的男弟子朝时衣拱手抱拳行了个礼。 “在下空蝉派弟子许句。” 已经坐在宴席上的时衣闻言有些心虚的站起身, 看也不敢细看对方垂着眼帘像模像样地回了个礼,嘴里含糊道:“在下时衣。” 只报了名字却没道门派。 对此, 男弟子也就是许句楞了一下。 正常情况下,在一方报出家门后, 另一方也该报出家门以示礼貌。而一方报,一方不报, 不报的一方则有些轻视不尊重对方的意思。 “你这人!”许句身后一女弟子愤愤不平,刚往前站一步,便被同行的另一女子给拉住。 看到对方怒气冲冲的样子, 时衣恍然大悟明白过来刚才的举动有些不恰当。不过她只是摸了摸鼻尖没有开口解释,没办法毕竟她心虚, 于是只能低头坐下不作声。 僵持的气氛还是那位被称呼为大师兄的许句出面打破, 也不知道这位大师兄自己脑补了什么,在他转头对身后几位师弟师妹嘀嘀咕咕说了一大通话后,时衣就受到了空蝉派上下一众同情怜悯以及高傲施舍的目光。 面对这诡异的目光,时衣面上冷静自持心里却开始骂骂咧咧, 不过看在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而引起他人注意的份上, 她决定愉快的无视他们的目光。 等宾客就坐,负责上菜的丫鬟们如流水一般上前。 菜上齐了之后也没人动筷子,要等宴席的主人也就是城主元祈发表一通讲话, 说开席后才能动筷。 但时衣直觉这顿宴席不会愉快的进行下去,所以在能动筷后她立马拿起筷子,像是几天没吃过饭一样, 毫不在意他人看法,优雅而又快速的进食。 为了混进城主府,从凌晨四点起床到现在,她就吃了一碗面,忙活到现在胃里早已空空。 想到刚才那位城主给她看到那本小本本,时衣手下夹菜的速度就又快了几分。 这一个两个的都喜欢在这种场面下搞事,也不知道是什么爱好。 耳朵竖起始终听着正堂里的动静,时衣眼也没抬自顾自往嘴里塞,分出几分心神暗自思纣着等会儿事闹大来,怎么给添把火彻彻底底断了那高师爷的后路。 反正她算是想明白了,这趟来就是来打酱油来的。 吃到八分饱时,突然听见正堂传来一道清脆的碎裂声,时衣立马把筷子往桌上一放,站起身就朝正堂走。 这算是摔杯为号?一边往里走时,她一边心里暗自娱乐。 一开始定下这个暗语的时,她就有些无语,不过看在对方眼中暗藏兴奋激动的份上,就没有开口反驳。 “你这是做什么!”一声暴怒传来,可见是被气的不轻。 时衣抬起头看过去,就瞧见正堂靠里那桌坐着的六个人里,上座也就是主要位置的元祈正慢条斯理的喝着茶,丝毫没有被右侧下手位置的中年男人的暴怒吼声给惊吓到。 地上一只上好的白瓷釉色的茶杯碎在哪儿,还有一团晕染开的暗色茶汤。 再一扫那桌上,时衣就猜到地上那只茶杯应该就是那个暴怒的中年男人的。 看来是元祈做了什么让中年男人暴怒从而导致砸了茶杯。 眼下不止正堂席上的那些宾客们被动静吸引,两侧小院子里的人也纷纷支起耳朵八卦起来。 好在那中年男人尚有几分理智,只见太阳穴突突跳了跳,男人便按耐住了情绪平缓下来。 “今日是你生辰,那些无关紧要的事还是等明日再说。”中年男人收敛起眼中的暴虐,语气有些生硬的说。 但元祈却偏偏不如他意,声音清朗不徐不慢的说:“黎叔这怎么会是无关紧要的事呢?这明明就是小侄孝顺您等,借此机会一举两得的好事。再说,这些年也多亏您几位的照顾,否则元祈也不会有今日不是?” 他说着目光扫过这桌的其他几人。 被称呼为黎叔的中年男人不知道是被那句话给激的眼中凭白生出几丝血红,他怒目而视瞪着元祈,嘴唇微颤但最终却没说出什么来。 在座的其他几位供奉脸色各异,但都没站出来像这位黎叔一样,敢指着元祈的鼻子。 说到底他们也只是上任城主也就就是老城主邀的供奉,身为徽城城主府供奉,他们在老城主因练功走火入魔暴毙后,便一直假借着自以为是的辈分对被推上城主位置的元祈指手画脚。 但谁也没想到今天元祈竟然借着生辰宴公开剥夺他们供奉的身份。 再听到元祈说的似乎话里有话的几句话,他背后忽然生出冷汗来,猜测他是不是知道那些事情了。 于是,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元祈看了眼他们几个苍白的脸色,心中嗤笑一声但面上不显。他微微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既然几位都没有异议,那宴席后便详谈吧。”元祈道。 话音落下,几位供奉便彻底白了脸瘫坐在椅上。 元祈却没再看他们,目光扫过正堂一角的一桌宴席上坐着的高师爷,微微一笑说道:“高师爷也跟了我有四年了吧?” 忽然被提起的高师爷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时微微一怔,而后清风般温和的笑道:“是。” 元祈点点头:“高师爷也跟了我这么些年,不如今日也借此机会……” 话没说完便被高师爷打断,他站起来朝他拱了拱手,“大人,小人就不必了。” 元祈轻笑一声,目光定定的看着他,继而扫过一旁的王家小姐也就是现在的高夫人,“这怎么行呢,毕竟过些时候天香楼还得着手管理。” 高师爷顿了顿并不出声。 元祈却有些得理不饶人,“再者,我那煎服的汤药也少不了要让高师爷看看效果才行。” 这话就犹如一棒子敲在他的头上,顿时脸色就变的苍白起来。
第47章 暴富的第四天 一时间正堂内鸦雀无声, 安静的仿佛连细针掉落在地都清晰可闻。 前来祝贺生辰的宾客们面面相觑,聪明点的已经猜到今天这宴席是城主元祈设下的鸿门宴,脑子不怎么灵光的却内心犹如一只猫爪子抓般, 八卦的竖起耳朵听的津津有味。 不过这好歹是人家徽城的事儿, 他们也不好贸然开口搅合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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