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姑娘!”身后忽然有人喊了一句。 时衣回头顺着声音望去,见身后十米开外,一身儒生打扮的青年正招手示意,朝她疾步走来。 见到人,时衣脑子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等人到了跟前,她才想起这人是谁。 “时姑娘,可找到你了。”儒生擦擦额头的汗,从袖子里摸出一张请帖来,“今年商会的请帖送到我这儿来了。” 时衣接过请帖,看着上头三个大字,有些不明所以,“商会?” 儒生笑意一僵,反应过来,连忙给她解释:“徽城有个商会,里头都是城里有脸面的商人。王家在商会里占了个位置,年年开会的时候都会给人发请帖。” 只是今年商会还没开始,王家就被抄了,名下悉数财产铺子都转移到了时衣名头底下,这请帖也就发给她了。 只是他们找不到时衣,只能把请帖送到铺子里,恰好儒生是城主派来给她清算账本的,一来二去请帖就到了他手上。 儒生介绍完,瞥见时衣似乎不大感兴趣,急忙说道:“这商会可是大有来头,王家名下有一只商队,现在这只商队也归您了,只是这商队的事情,还是得其他人关照一二。” 然后,他又给时衣介绍起商队的事情来。 话说了一篓子,时衣才明白,商会里的人名下都有商队,而他们的身家财产至少有过半都是靠商队打拼赚来的。 王家名下那只商队只是小打小闹,规模不大,现在这商队到了她手里,要是想再进一步,那么这商会请帖就必须接,这会也必须去。 哪怕是涨涨见识也是好的。 时衣点点头收起请帖:“行,到时候我会去的。” 儒生这才松了口气,复而掏出一本账本来,递给她:“姑娘,这里头写着的都是有问题的铺子的账本,每一处我都详细记录下来了,只是人我却不好越过治罪,有空还得亲自去处理。” 话说的直白,但时衣却听的明白。 她收下账本应下,跟对方道了声谢。毕竟这些天也辛苦对方了。 儒生走后,时衣翻了翻账本,里头密密麻麻记录着不少有问题的账本,详细到那年那月那日,什么人进货,数目钱数等等。 天衍:“要帮忙吗?”他问道。 虽然不是很明白,时衣为什么要发展自己的产业,但他没有多问,只当做是她的兴趣。 毕竟,他也不是没遇见过。 时衣收起账本摇摇头,“账本的事我能处理,只是两日后的商会你陪我去吧。”虽然有些小激动,但还是有一丢丢害怕的。 对此,天衍倒是没拒绝,点点头应下了。 经历这么一出,没了闲逛的心思。打道回府后,天衍似乎是道出身份后,自在很多,经常当着她的面“下线”。几次过后,时衣猛然发觉他是要掌管一整个游戏的主脑,事情肯定不会少。 但也是几次下来,时衣对他忽然消失又忽然现身表示的十分从容淡定。 第二天,时衣没让天衍陪着,单独一人出了门。 她今天要去处理王家那批有问题的账本铺子。 想来王家当初闹得轰轰烈烈,他们都知道王家变天换了一位东家的事情,加上有儒生这个背靠城主府的人出面敲打,一早就知道了新东家背景不小,招惹不起。 这也省的时衣自己给他们下马威立威了。 从收到账本后,她特意晾了他们一天。当然,从儒生查出问题账本之后再到账本到她手里肯定不止一天两天。 但是就这段时间,足够他们提心吊胆了。 所以一听到新东家召唤,没让她等上那么两刻钟,就有人带着账本和几箱子银两上门了。 地点时衣选在了天香楼二楼包厢里。 第一个上门的是一家首饰铺子。 人一进门没等时衣主动开口,便惶惶不安的站在下首,倒豆子一般如数把这几年昧下的东西全部交代清楚了,不仅如此他还带着几大箱子银子过来,现在全部打开展示给她看。 “东家,都是小的猪油蒙了心,一时犯了糊涂。小的别的不敢求,只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给小的一段时间,小的保证把那些东西的如数还回来。” 见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时衣一时间也没了追究的心情。可有可无的点点头,算是给了允许。 “行,只要你把这账本的银子都补上,我可以既往不咎,你照样可以当你的掌柜。” 她高抬贵手不是什么圣母心泛滥,纯粹是如果都要解雇了,那一大批铺子都会空出位置来,新招人手也要时间,还得和老员工磨合。 总之,她嫌麻烦。 那不如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她相信有了这一出,这些人肯定会记得这次的被拔牙的痛,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再犯,既然如此她也就没必要把人解雇了。 还是在背后做个只要负责收收钱的就好,其他一切需要费功夫的事都不适合她。
第65章 倒计时二 在天香楼里坐了一天处理关于账本铺子的事, 直至天光渐暗,长街小巷华灯初上。 接待完最后一位掌柜,手边的茶水也换了好几遭。时衣站起身仗着包厢里就她一个人, 很是不雅的伸了个懒腰, 晃头扭腰地活动手脚关节。 看了眼时间,这会儿正是旁晚六点左右, 游戏内玩家人数暴涨,楼下大堂里说话吆喝的吵闹热闹声源源不断。 脑子已经有些麻木, 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她遗忘在脑后,但去细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到底是什么呢?”嘟囔着走向包厢门, 绞尽脑汁细想,忽然想起这几天习惯陪在身边的白衣剑客,猛地一锤手心喊道:“啊!把天衍忘了!” 想起早上出门前对他说的话, 时衣急了起来,急急忙地拉开包厢门, 一出去正要朝楼梯口走, 抬眼就瞧见楼下正被小二引着上楼的白衣人影。 ——来人正是天衍。 殷勤热情的小二把人带上二楼,刚过转角就看到站在包厢门外的时衣,顿时眼睛一亮,把人领了过来, “东家, 这位少侠找您。” 天衍沉默地看着时衣,似是无声的谴责,让时衣有些心虚, 她摸了摸鼻尖,清嗓说:“那什么,你来了。” 天衍并未搭话, 依旧沉默不语,气氛有些尴尬起来。 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时衣恨不得回到刚才打自己一嘴巴,哪壶不提开哪壶。 干笑一声,时衣上前小声解释,“我真不是故意的,真的是忙起来忘记了。” 说完,她也没把这事全部给推出去,而是转移话题,牵过他的一只袖子把人带进包厢。 “忙了一天饭都忘记吃了,你吃了没有?”把人按坐在凳子上,忙前忙后的招呼,又是倒茶又是端来一碟点心。 天衍:“未曾。”声音低沉,比平时似乎要沉闷。 时衣没有注意,只是高兴他肯跟她说话。连忙把门外候着的小二喊进来,快速报出一串菜名,催促着赶紧上菜。 小二一走,包厢门一关,里头就剩时衣跟天衍。私密封闭的包厢内,两人斜对而坐,灯火明亮中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半响,时衣尴尬的停了,觑了他一眼,哑了声不再说话。 一顿气氛古怪的饭吃下来,原本肚子空空饥饿难耐的时衣食之无味,那些色香味俱全的菜也如同嚼蜡一般,跟秤砣一样堆积压在胃里,沉甸甸。 沉默着放筷,喝了口热茶。时衣站起身,看向他:“吃好了吗?吃好了,就回去了。” 天衍站起身离开桌。 时衣点点头,并未再说什么,绕过桌大步走到包厢门前,打开门跨了出去。余光瞥见白衣身影跟上后,便不紧不慢的往前。 下了二楼,时衣走到柜前同打算盘的蔡掌柜说了声,婉拒对方送客的好意。微微侧头看向站在门外等待的天衍,便推脱离身直奔门口。 回去的路上,两人并肩而行。 谁也不出声说话。 等行过热闹的夜市长街,把闹市抛在身后,步入曲宁小巷。每户人家檐下此时都点上了灯笼,有些昏暗的灯火光下,时衣只能看清他的轮廓,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但就周身这低压的气息,大概就能猜到是还没消气。 明天就要去赴宴,时衣不打算把这事一直闷着,嘴唇翕动脑子里过了一通,开口说道:“这次是我不对,忙起来忘了时间,也没跟你说清楚。我保证没有下次。” 信誓旦旦举起右手发誓,时衣绕到天衍面前,把人堵着,微微抬头盯着天衍波澜无痕的眼睛,掷地有声。 他俩这关系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时衣自个儿都不清楚。只是习惯了身边有他,虽然天衍平时话不多,存在感有时候还不高。 其实这事她也知道有些不靠谱。 病毒的事情才过去一天不到,而她作为这款游戏里(伪)觉醒自主意识的npc,天衍作为前觉醒意识npc现游戏主脑,对她十分看重。 之前出门她也没跟他说要多久,只是打个招呼,而且最最重要的还承诺中午回去。结果谁知道这账本的事这么麻烦,又是第一次处理,一来二去费了一天时间,还把天衍给忘了。 盯着她看了许久,久到时衣有些不不自信脸上是不是沾了饭粒不干净,天衍才移开视线,“好。” 听到回答,咧开嘴眼底满是笑意,右脸颊的酒窝也显露出来,时衣用力点两下头,欢快高兴:“那这事就翻篇了,明天你陪我去赴宴。” 怕他不答应,时衣硬着磨着天衍点过头,口中答应过,才肯放过。 —— 竖日。 上午九点半,时衣跟天衍出门,前往赴宴的地点——城西的一座四合院。 请帖上写的时间是十点钟,他们提前出发,半个小时足够到哪儿。 等了巷口长街,时衣正打算仔细看看是那座四合院,余光瞥见数十米开外一座四合院门口正站着一道熟悉的宝蓝色长袍儒生装扮的师爷。 收起请帖,时衣跟天衍对视一眼,一起朝那边走去。 “可算到了,可算到了。”见到他们过来,儒生高兴的不行,三步做两步从台阶上下来迎上前。 “我带时姑娘跟这位少侠进去。”儒生带着他们走。 进门前时衣特意抬头看了眼这宅子屋檐下挂的无名无姓的门牌匾,“这宅子谁的?” 答应赴宴后,时衣特意问过蔡掌柜徽城商会的事情,对主要成员有所片面了解。但要往深处说,谁谁名下有那几处宅子,她还真不知道。 儒生:“哦这宅子啊?是今年做东的刘志刘掌柜的。” 提起姓名,时衣很快就把得到的信息跟这位刘掌柜对上号。刘志,商会里的三巨头之一,他不靠铺子发家,靠的是手下的三支大商队。 这三支大商队可不是从王家收缴的那支商队可比的。一个人只靠三支商队就拥有了足够多的财富,这说明商队本身利益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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