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见王二还想开口询问,他直接截断他的话,催促他:“还不快去睡?明天你一个人负责客栈,要早起!” 王二:“……欸。” * 竖日。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明媚的阳光撒落在屋檐上,穿过纸糊的窗户照进屋内。 这栋坐落在曲宁巷靠后位置,紧挨着一段护城河的二进四合院宅子,此时正透出一股静谧的安静。 正房东侧耳室内的拔步床上,时衣正睡得香甜。 昨天下午忙里忙外把她累的不行,好在宅子里大样的家具都有,小的暂时也能置备好。只有她自己要用的东西宅子里没有,只能临时去集市里买。 回来后都已经下午两点多,她忙着整理在集市上买回来的东西,接着收拾出睡觉的房间,忙到天黑才堪堪全部弄完。 中午因为赶着去府衙在街上随意糊弄了几口,忙到晚上她饿的不行,大方一回去前边金鳞街上的酒楼里奢侈一把,吃了桌好菜,最后硬是把她撑着了,回来时顺着曲宁巷慢悠悠的走了一圈权当消食。 日头渐渐高升,原本投照进房间内浅薄明媚的阳光开始变得更亮,映着屋内大亮,连着拔步床内都透出几分光亮。 睡得十分满足,精神头也十分饱满,时衣想到现在睡在属于自己的房子里,她就有些不想起床。 她趴在床边,掀开素色帐子往房间里仔细的打量。昨天进来的匆忙,又忙着其他事,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看。 现在趁着光线好,眼珠子不停的转悠,打量起这宅子来。 最后看完,时衣只能说不亏是从官家哪儿抄来的宅子,处处都透着那种大户人家的韵味。 复又趴了一会儿,最后在五脏六腑的催促下,时衣终于起了身。 简单洗漱好,顺着抄手游廊朝厨房走去。昨天在酒楼里点的那桌子菜没吃完的,她都打包回来放厨房了,现在正好把菜什么的热热。 吃完一顿颇丰盛的早中饭,时衣来到院子里,望着两侧栽种的石榴树出神,这石榴也不知道会不会结果,长得倒是茂盛喜人。 站了一会儿,时衣来到游廊坐下,开始琢磨往后的日子。 本来计划可能要很久才能完成的买房,此时已经完成了,那么接下来怎么过,倒是让她有些迷茫。 没等她想出一个一二三来,外头大门被敲响了。 时衣:“来了!来了!谁啊?” 她顺着抄手游廊小跑着往外头走,出了二门,拐出倒座房后,来到屏门外的大门前。 松下门板打开门后,时衣瞧见了外头敲门的人,——是王掌柜。 看到王掌柜,她就猛地想起昨天退房前王二说的客栈要卖的事来,于是眼睛一亮,侧身让出门来。 “王掌柜?快,快进来。” 面对时衣的热情招待,王掌柜脸上有些愁颜赧色,老实巴交的男人嗫嚅片刻,说道:“我就不进去了。时姑娘我听王二说,你想买我那客栈是不是?” 见王掌柜没有进来,显然是想在这里谈的意思,时衣没有再客套,直接点点头,“嗯,对。我是想买。” 王掌柜:“那买了之后,时姑娘有什么打算?是另请班底经营,还是自己当掌柜?” 时衣眨眨眼有些不明白王掌柜的意思,现在卖客栈服务都这么好了吗?卖家还帮打听清楚下任经营范围? 尽管不明所以,她还是认真的想了想,停顿一会才给出答复:“我没打算亲自当掌柜。而且你们卖了客栈要回老家,那肯定是要另请班底。” 王掌柜一听先是露出几分喜色,而后又有些为难,吞吞吐吐的说:“是、是这样啊。时姑娘,我、我是想跟你商量个事。就是、就是客栈经营跟班底,你……能不能不换!” 时衣:“啊?” 王掌柜急得满头大汗,连比带划的说道:“我的意思是我把客栈卖给你,你当少东家。既然要另请班底,那能不能还由我们一家子经营?” 听清楚王掌柜的意思后,时衣想了想,问他:“你们不是打算卖了客栈回老家开小饭馆吗?” 王掌柜讪笑:“本来是这么打算的。客栈现在入不敷出,没钱给客栈翻新,不翻新就没客人,没客人就没钱……” “客栈我也开了十多年了,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也不会想要卖掉。”男人说着不安的搓搓手,“时姑娘,你看行吗?” 一时间时衣脑海中掠过这些日子来,在客栈住的那些经历来,想起初来乍到时被主城昂贵的消费吓坏,找到街末尾的五福客栈入住,每天早上王二的招呼跟崔师傅做的早点…… “行。”时衣看着他说,“那就这样吧,四百两买下客栈,我请你们经营客栈,班底就不换了。” 王掌柜面露喜色:“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而后忙道:“先谢过少东家了,客栈保证给您经验好。” 就在刚刚,时衣对未来的日子有了重新的规划。 既然在这里落根,那么除了房子,日子也得过红火、过舒心!既然日子得过好、过舒心,那么钱就不能少。 她不能坐吃山空,在还没找到合适的目标前,那么就先投资一家客栈开始。
第9章 欧气东来的第六天 既解决了客栈问题又在新东家的同意下能继续经验客栈,这让王掌柜十分欣喜高兴。 唯一有一点让他良心不安的便是怀里揣着的,在他好说歹说一直劝言下,五福客栈的归属最终还是以四百两价钱定下的四张面值一百两的银票。 于是就这样,王掌柜怀揣着不安和压抑不住的欣喜,大步离开。 * 时衣站在宅子门口,看着王掌柜离开。等人走远后,便转身回到门内,关上门转回身望着石屏上寓意吉祥的雕刻,心情异常满足。 现在她正处于一种看那儿都觉得好的诡异心态中。 一路折返顺着抄手游廊回到正房东侧,目前属于她的卧室的耳室内。时衣靠着圆桌坐在圆凳上,提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昨夜的冷茶,她毫不在意的抿了一口,润了润有些干燥的嘴唇。 脑子被冰冷苦涩的茶水这么一激彻底冷静下来,她开始思索起买了宅子后的一堆琐事来。 房子有了,那么按照她以往经历中的记忆,是要办个宴席的。请一些亲朋好友来暖宅,顺便让他们认认地方。但是代入她现在的情况,亲朋是没办法,但那好友她是有的。 接着又细细思索了一遍对外的说法,时衣才给好友列表上唯三的“好友”发消息邀请他们。 至于邀请的原因,时衣半真半假的说了一下关于买房的事情。 处理好这些后,时衣放下茶杯,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自己一个人住还是有些不太方便。 “算了,去府衙问问孙主簿,看看有没有可以招人的渠道。” 时衣嘟囔一句,推开门大步走向大门,而后锁上门便直接朝着府衙的方向去。 她到的时候正值府衙吃过中饭后的休息时间,时衣一如既然的在后面的小房间里,找到正懒散歪坐在塌上的孙主簿。 孙主簿穿着深色长袍,面容白净,模样称得上儒雅。几十年的阅历带给他的不仅是气势上的变化,眼角上细细看也生有皱纹。 一开始时衣被他通身的气势给唬住了,见到孙主簿就让她不由想起学生年代的年级主任来。 但在见到孙主簿为人不知的另一面后,时衣彻底跌破眼镜,对他的观感大打折扣。 ——这就是一个老顽童。 不仅上班时间喜欢摸鱼,还总是喜欢打趣嬉闹别人。 “今天看的是什么?”时衣悄悄走上前一把抽出他手中津津有味正看着书,“怎么总是看些游记?”她翻开看了看,对上面著的,在她看来就类似于现在旅游攻略的东西完全不感兴趣。 孙主簿抬起头来看了眼来人,对时衣的举措完全没有不高兴,只是坐起身理了理衣袍,而后装模作样的捻了捻下巴上续起的胡子,说:“你怎么每回来都不敲门?我见过的姑娘里就没你这样的。” 时衣哼哼几声,表示不乐意,她绕到书桌后头坐在那张椅子上,“我敲了门也要你能注意到啊!我都还没说我每次来你都偷懒的事……” “咳咳。”听她这么说孙主簿一时脸皮也觉得有些热,“行了,你就说你这回来到底什么事吧?” 时衣笑嘻嘻的站起来,给他让座,“我昨天不是买了地契置办了宅子吗?那宅子地儿大,我一个人住有些不方便,所以过来问问有没有可以招人的地方?” 孙主簿看向她:“招人?” 时衣点头,她知道集市里有一片地方是牙人专门买卖。但归根于她情况特殊,一来不想暴露,二来不习惯也不想直接买人回家。于是,她就来问问孙主簿,看看有没有招人的渠道。 她说明了情况后,孙主簿沉思片刻,最后点点头:“也好,那我帮你注意一下,有合适的就让人直接上你宅子去。” 一听他这话,时衣就知道这事八成是成了,于是她笑弯了眼冲他道谢。 解决了这件事,离开前时衣特地同孙主簿说起晚上吃饭的事,得到回复后便心满意足的离开。 * 金乌西沉,天边涂抹上瑰丽的橘红晚霞。 微风拂过河面,掠过层层涟漪。正式改名连带宅子大门口的牌匾也换过的时宅内,时衣正在做最后的检查。 院子里摆着一张大圆桌,这桌子还是从库房里搬出来的,擦拭干净后被挪到了院子里作为晚宴的桌子。 大圆桌上摆着十二盘从金鳞街酒楼里打包回来的菜,其中两盘冷菜,八盘热菜,还有一个汤,一道甜品。 饭菜都摆上了桌,碗筷也都拾掇整齐。 院子里挂了几盏橘黄的灯笼,虽然光线没有屋里透亮,但也别有一番滋味。 时衣再三催促了席姣他们,而后便听到有人敲门。 “不是吧,这么快?”时衣以为是席姣他们来了,“马上就来!” 结果打开门,她才瞧见门外的是换了一身衣袍,手上还拎着一些东西的孙主簿。 时衣愣了愣,很快退开身让出位置来,嘴里喊道:“快快,快进来!来就来嘛,还拎什么东西。”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时衣还是很好奇,把人接进门后,顺手接过他手里的东西。领着人进屋时,她还不时打量琢磨倒是些什么。 “别看了,带的是金鳞街街头糕点铺子里一些点心。”孙主簿直接点破,“想吃的话现在就拆开吧,买的不多,但都是些铺子里的时新的糕点。” 时衣嘿嘿笑了一声,把人请入座后,也不扭捏直接拆开一个小一点的油纸包,里头装着六块外表炸的金黄的炸鲜奶。 她尝了一块,味道竟然十分的不错,看向其他油纸包的目光顿时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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