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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开心的话。”季哲林顿了顿，目光垂下没有看路桐，“就别去了。” “得去的。”路桐坚持。 “那如果有事的话，给我打电话。” “好。”路桐咬着筷子点点头，强行扯出一个笑来，“你还不知道我嘛，绝对不会吃亏的。” 因为“除夕”话题沉重的氛围延续到了饭后，路桐心不在焉走出饭店还落下了自己的围巾。 季哲林顺手拿起围巾追出去，围巾捂在手上，还有女生的余温，很暖和。 “别多想。” 站在饭店门口，季哲林扯了扯精神有些恍惚的路桐，趁着女生还未反应过来，一圈一圈细心地重新将围巾帮她围好。 冬日里天气寒冷，水汽从两个人的呼吸后凝结扩散，氤氲在一片静默当中。路桐隔着稀薄的水汽看向季哲林，男生正很专注地帮她围巾松垮垮打了一个结，才重新站直身子。 两个人饭后漫无目的在禾城街头逛了许久。 直到天黑，路桐将季哲林拉进了一家开在巷子深处的酒吧。 也就是她白天神秘兮兮说的“季哲林从未去过的地方”。 巷子很深黑漆漆的没有路灯，路桐轻轻扯着季哲林的衣袖往前走，当看到路边一个亮着灯的“塰”的logo招牌的时候，便拐了个方向，走了进去。 相比于外面的漆黑静默，酒吧里暖黄色的灯光很舒服。外面清吧吧台很小，甚至容纳不下10个人。 在狭小的空间中似乎都是老顾客，互相小声攀谈。 前台调酒师看到路桐，眼睛一亮还很惊喜地打了声招呼，“桐妹！好久不见了。” 目光往后挪，看到路桐身后站着一位身材修长，带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男生，微微一愣转而一笑，“带朋友来？” “嗯。”路桐笑着甜甜打招呼，忙不迭地又扯着季哲林往酒吧深处走出，穿过一道厚重的大门，才发现酒吧深处原来别有洞天，竟然是一块livehouse的演出场地，里面熙熙攘攘站了不少人。 此时舞台上的乐队已经开场，下面氛围燥热，不少人跟着节拍举着手和乐队主唱一起蹦着，还有人开火车往人群里冲去。 路桐就这么一路拽着季哲林走到了人群最后黑暗的角落处站定。 季哲林不喜拥挤，她是知道的。所以选择了一个最不容易被发现，也最宽松的位置。 “你应该没来看过livehouse，所以想带你看一看。”路桐笑着指着台上的乐队，“算是放松？” “以前经常来？”过惯了俱乐部安静的生活，来到如此嘈杂的环境季哲林有些不太习惯，他转脸站在一边已经随着音乐略略在原地蹦跶了几下的路桐。 “对的。”路桐点头，“大学前两年都在这里打工。” “打工？”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 “呃。”没有意识到季哲林的情绪的变化，路桐自顾自继续说着，“刘燕当时根本不管我，我助学贷款以后还在这里打工挣生活费。” 舞台上主唱的声音过大，路桐凑近季哲林的耳朵，扯着嗓子交流。 心狠狠地沉了下去，却没有再细问。只是安静地注视着路桐。女生在这种氛围下，相比镜头前的得体从容，相比直播时候的毒舌吐槽，相比自己面前的偶尔羞涩和可爱，此时的路桐似乎放得更开一些。 即便站在最后面，甚至被前面的乐迷挡住了视线，还是随着乐队的音乐开心地蹦了又蹦。 季哲林突然有一种熟悉又眷恋的感觉，三年时间蹉跎了岁月，也改变了人。再见的路桐比当年更冷静自持，却好像很少见她像这样由衷地开心。 季哲林侧着身放在她一侧，阻隔着一些想要过来的人。另一只手虚虚地扶着墙，把路桐半全在自己怀里。 “我超级喜欢他们，正好他们来禾城巡演，就带你来了。”路桐在角落里蹦的开心，还不忘拉一把季哲林，小声安利。 季哲林身高很高，越过层层人群，可以看到舞台上挥洒汗水的乐手，带着全场的乐迷一起肆意疯狂。 再重新转脸目光看回到路桐，路桐却一边笑一边摇晃着看他。 没有喝酒，却目光醉人。 舞台灯光偶尔扫到他们站着的最后黑暗角落，灯光斑驳，照印在路桐的脸上，愈发迷人。或许是人群拥挤空气燥热，或许是台上乐队声音过于着迷，亦或许是抑制不住的荷尔蒙气息在四周四散。 季哲林明明已经将外套脱了下来，只穿着单薄的长袖，内心却是止不住的冲动和燥热。 台上的乐队继续唱着—— “也许有天没音乐” “我只见见你也好。”[1] 季哲林猛然拉住路桐，对上女生错愕又夹杂着询问的眼神，喉结滚动。 他想亲她。 [1]歌词来源：霓虹花园乐队《无人的海边》 ---- 作者有话要说： 季狗GKDGKD
第41章 恋恋不舍 “怎么啦？”路桐含着询问的语气季哲林，男生突如其来地拽住她的胳膊让她也吓了一跳。 季哲林只觉得内心的冲动不断涌动，抓着路桐胳膊的手又握得更紧了一些，视线轮转最终还是聚焦在路桐的唇上。 路桐今天没有化妆，只是抹了自然色的唇膏，季哲林只觉得理智和情感在疯狂打架，而在此情此景，在肆意情感放纵的地方，莫名就想把理智丢在一边了。 路桐只是觉得有些疑惑，季哲林似乎在下好大一个决心，犹豫片刻就看到男生缓缓伸出手，盖在了自己眼睛上。 像是意识到了会发生什么一样，路桐突然也紧张起来，眼睛眨个不停。 “别动，痒。”感受到手心的酥酥麻麻，季哲林沉声道。 便干脆听话地把眼睛闭了起来。 此刻仿佛舞台上乐手的声音，观众的欢呼，嘈杂的背景都统统可以屏蔽，甚至可以感觉到男生逐渐逼近的气息和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 只是在刹那间，突然猛地感觉身侧的男生被推了一把，而自己被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再睁开眼，就发现在季哲林一手揽着自己，另一只手扶在墙面做支撑。 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就听到季哲林身后有一个不满地男声在抱怨：“小情侣站什么桩啊。” 显然是喝醉了，骂骂咧咧地拿着一瓶啤酒就冲着前方更加拥挤的人群走去。 两个人从旖旎的氛围中瞬间抽离。 路桐看到季哲林眸中戾气一闪而过，便赶紧扯了扯他衣袖，拽着他往外走出了livehouse，重新回到了吧台。 “蹦live有时候跟打群架似的，难免有摩擦的。算啦。” 两个人在酒吧坐定，在季哲林强烈阻挠下，路桐才把一杯金汤力换成了低酒精度数的气泡饮料，然后温声和季哲林解释刚才的情况。 “怎么，以前打工在里面打过群架？” “不算啦。”路桐摆摆手，迎着吧台调酒小哥哥八卦的目光红着脸回答，“我之前在吧台打工，不常去的。倒是因为总是有一些醉酒的客人骚扰，我会躲的远远的。” 季哲林心口一紧，虚虚抓着路桐的衣袖的手也攥紧了几分。 “当时——”他想说话，心疼却不知道如何措辞。两个人硬生生尴尬在原地，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都过去啦~有一次正好是林安手底下的乐队来巡演，她就看到了。”路桐淡然笑了笑，仿佛在叙述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 说到林安，便开始追溯当初选择做演员的缘由，中间缩略掉太多的艰辛和不易。把曾经那些酒醉后的骚|扰，顾客的不满，凌晨下班的危险统统忽略掉。 最后只剩下一个自我和解的笑来。 “怎么说呢。从这个地方开始，生活慢慢好起来了吧。” 季哲林静静望着路桐没有说话，女生讲话温声温气回忆起苦涩来丝毫没有抱怨，倒是在讲到林安签她以后目光开始闪闪发光，绘声绘色，心情也好了起来。 时间指向晚上十点。 乐队演出结束，陆陆续续的乐迷从深处的livehouse走出来，意犹未尽以后聚集在吧台附近高声谈论，瞬间安静的氛围变得嘈杂起来。 路桐见状就拉着季哲林走出酒吧，慢慢往回走。 一如既往，季哲林很执拗地没有理会路桐伸出的手，而是自己一圈一圈将围巾重新帮路桐围好。 女生半张脸隐藏在围巾以下，只是扑闪着眼睛直愣愣看着季哲林修长又白皙的双手给自己围巾打上虚虚的结。 “这三年，你过得好不好呀？”兴许是刚才讲了太多自己的事情，季哲林全程没有开口。路桐才小声问道。 季哲林手上打结的动作滞了滞，假装没有受到任何波动，还是心平气和继续围围巾。只是飘忽的眼神暴露了自己不安的心情。 “不太好。”没有多做解释，只是低沉的声音回复。 不太好。 你不在的每一天，都不好。 - 看完live还没结束，路桐又闹着去网吧。 于是一个整天和电脑打交道的电竞选手和一个演电竞选手的女演员，最后在禾城一中附近一家老旧的网吧包厢里，面面相觑。 老板是认得季哲林的，直接把他们引到了二楼专属包厢。但凡如果有人在他们进网吧的时候从屏幕上抽离一段时间，注意到季哲林竟然和自己在同一块地方打游戏。 那估计今晚这个网吧会被围得水泄不通，路桐他俩是绝对走不出网吧的。 “俱乐部电脑是不够你用吗？难得出来走走最后还来网吧。”季哲林有些无奈的开了一台电脑，看着站在二楼拉得严严实实窗帘边的路桐。 此刻路桐正偷偷给窗帘拉开一条缝，俯瞰下面网吧的状况。 “不一样嘛。”语气里带着些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撒娇，“就是想和你来以前经常来的地方。” 季哲林怔了怔。 路桐没有看他，还是扯着窗帘观察着下面的一举一动，“我记得就是下面靠墙那个位置。”她有些激动地指了指，示意季哲林走过来。 季哲林无奈走到身边，透过路桐将将拉出来的一道缝往外看，“怎么了？” “有次网吧活动，双排五把可以免费拍一张拍立得。你记不记得？” “嗯。” “我当时好喜欢我们拍的那张。”没意识到身侧季哲林挨得自己相当近，路桐还沉浸在回忆里自言自语，“就我们双排走下，赢了以后拍照。你当时偶像包袱好重，不肯呢。” “嗯。” “说起来。”路桐“咦”了一声，挠了挠眉头继续说，“我好喜欢那张照片，可是后来不知道放哪儿去了。好可惜。” 路桐唉声叹息了一声，却浑然没有发觉身侧的季哲林有心事，目光飘忽，最终他锁定在还放在网吧桌上的自己手机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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