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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放在窗台边上，被太阳晒的，花瓶里的水蒸发的有点快。 池闻没进屋里去，放大相机画面拍了张图片给小秋发了过去。 池W：你的花快要嘎了 短时间没得到回复。 看来小秋应该在上课。 他在家里转了一圈后，背上猫包去公司。 在他去横店这段时间，小橘子一直养在万滢和童南风她们家里。 公司宿舍跟公司大楼一样越租越多了。 但是这个宿舍的房东有点儿不好相处。 每次人事去跟他谈扩租的时候，对方都七扯八扯的要涨价。 池闻打算等今年租期到了之后，在公司大楼附近重新租一个。 既不用跟这种房东扯皮，接送下班的大巴钱也能省了。 接到小橘子后，他载着童南风一起回公司。 “那个杨可你见了吗？” 池闻心里记着那个从库玛跳槽过来的员工，回头问了坐在后面抱着小橘子的童南风。 “见了。”对方点头，然后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是个看上去傻不愣登的人，尤其是前两天看到叶凯乐和陈富强在公司里吵架——给他都看呆了。” “……他们俩怎么又吵架？” 池闻觉得脑袋疼。 陈富强是《战场》项目组里的美术。 所有的游戏里，策划和美术总有着吵不完的架。 叶凯乐的目光挑剔的很，每次画时装什么的总是改很多遍。 次数多了，美术没谁看他顺眼。 陈富强是属于嗓门大的那种，每次讨论问题就像是吵架。 然后一个比一个嗓门大，一个比一个嗓门大。 最后就在办公区里撕巴。 这样的情况，池闻在的时候就见过很多次了。 第一次陈富强跟叶凯乐吵架的时候把池闻吓坏了。 还以为打雷呢。 “还是因为角色的事儿呗。” 童南风低下头：“大家都见惯了，倒是把那个杨可吓一跳。 那人还问那雨，说‘这么吵架的话，难道是不想干了吗’……” 池闻挑了挑眉头。 “官僚主义作风？” 这就有点不妙了。 “好像不是。他的意思是担心陈富强，因为在库玛的话是不存在这个样子的。” 童南风想了想：“领导说什么样，就去完成就行，不可能跟领导吵架的。” “哦~” 池闻点点头，对杨可的性格有了些了解。 可以揉捏的面团子。 …… 小橘子打了个呵欠，从猫包里跳了出来。 “小——叫啥来着？” “小橘子。” “哦，小橘子~来姐姐这边。” 那雨出来休息放风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橘黄色的小胖猫咪灵巧的跳上桌子。 她摸了摸口袋， 拿出一团餐巾纸…… “那雨，你拿着餐巾纸逗猫？” 叶凯乐大声的笑话她。 “我这不口袋里没什么东西嘛？” 被他一打岔，那雨再蹲下：“小柚子……” “是小橘子！” “我知道，我就是叫顺口了……” 办公司里有人拿着文件出来让那雨过目签字。 签完字她再弯下腰：“小葡萄~” “……橘子啊！是小橘子！” 杨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目光放在了面前的电脑屏幕上。 池闻回来了。 杨可原以为，对方会要求他进去谈话。 质疑一下立场，怀疑一下属性什么的。 没想到那个年轻到有些过分的帅哥，只是朝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欢迎加入蔚蓝。” 然后就进办公室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这种轻松写意的态度，让杨可紧张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加入蔚蓝的这段时间，他依旧没有实感。 在通过蔚蓝的面试后，李元洲曾经给他发了消息。 内容无非就是，用熟人的口吻让他在蔚蓝好好干。 晋升之后，回头给老东家提供隐秘消息。 李元洲竟然以为，自己离职是一场作秀。 是他杨可和高层约好的作的一场秀。 杨可紧张的扣了扣手指上的倒欠皮。 李元洲都这么认为。 那……池闻呢？ 那雨还在那里“小西瓜”“小菠萝”玩得不亦乐乎。 发呆的杨可没穿长裤的小腿上突然一阵毛茸茸的触感。 低下头一看，那个叫“小橘子”的猫盘着他的腿，正抬头往上看。 “你看，你逗了半天有用吗？” 那雨若有所思：“不是说猫喜欢臭脚丫子吗？看来杨可的脚味儿不小。” 杨可顿时大窘：“我……我脚不臭的。” “喜欢臭脚丫的是狗吧？” 叶凯乐话没落音，从池闻的办公室里走出一个制服御姐。 杨可认识她，是面试自己的人事部经理。 “杨可，老板叫你。” 来了来了，这下来了。 那因为猫咪和同事们的调笑略有些放松的心又紧绷了起来。 杨可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手忙脚乱的站起来，差点打翻了一边的咖啡。 “不用紧张，老板人很好的。” 那雨把小橘子抱过来，安慰他。 杨可看了一眼猫。 希望池闻能像他的猫一样，对他留有一些信任吧。 “我……去去就回。” …… 推门而入，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不绝于耳。 杨可动作有些僵硬。 在库玛做了两年游戏，在李元洲手底下当了两年工具人，他已经不知道要如何和领导沟通了。 池闻看了他一眼：“坐。” 杨可坐了下来。 池闻敲完字后，又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 “《硝烟之下》的匹配机制很不错，你是一个很优秀的枪类游戏制作人。” 池闻的声音很温和。 却让杨可一怔。
第214章 野心 “你来蔚蓝是有什么目的吗”——如果池闻这么问，杨可倒不会觉得惊讶。 连他自己都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杨可，你来蔚蓝魔都想要做什么？ 曾经的自己可能不知道答案。 蔚蓝魔都是迷茫的杨可随意的选择。 但是在这儿待了几天之后，他觉得自己好像隐隐约约有了点答案。 “你来蔚蓝有什么目的？” 如果池闻这么问，杨可会回答： “想跟领导因为意见不合吵一架。” 但池闻的话，让杨可抬手抓了抓脑袋。 “呃……多谢。” 池闻目光隐晦的打量了一下，尽量让自己的目光温和一些。 嘶…… 戴着黑框眼镜，红蓝条纹的短袖衬衫，水洗蓝的牛仔裤，因为入职还没多久，工牌还没来得及做……加上略带内向的性格。 完全符合池闻印象中IT男的形象。 蔚蓝魔都和他接触的人里这样性格人真的不多。 池老板觉得有些尴尬，穿着拖鞋的脚在办公桌下无声的搓了搓。 早知道带贺津回来了…… “呃……客气了，《硝烟之下》游戏主体做的确实不错，这也是为什么当时人事会聘用你的原因。” 池闻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着。 “你也许知道，蔚蓝魔都有做枪战类游戏的打算。” “听说过，库玛组织观看过蔚蓝去年的年终大会，你们要做一款历史感强的第一人称射击游戏。” “没错……库玛还组织员工看别的公司的年终大会？” 池闻的脸色有些古怪：“还……还挺闲的哈。” “水平很高。”杨可顿了顿：“叹为观止。” 那一个个搬上了年终大会的大型企划，让几乎所有的主策划都快要流口水了。 这么多游戏，得花多少钱啊…… 这么多的游戏又得挣多少钱啊…… “我可以告诉你，新枪类游戏的主题是一战，游戏名称叫《战地》。但是更具体一点的东西，得进入《战地》的项目组才能知道。” 池闻坦诚的说道：“详细的情况，我暂时没法告诉你。” “理解……因为我是——” 库玛的前员工这几个字还没说出口，杨可看到池闻摇了摇头。 “你误会了，如果蔚蓝很在意你之前供职对象的话，我们不会招聘你的。” 他把之前徐莉莉和禇高远用于招聘的文件递给杨可看。 “你通过了招聘是因为你扎实的游戏研发基础和对射击类游戏独到的见解，而不是因为你之前的工作经验。” 杨可迟疑地接过自己的档案。 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字。 “软件基础：9+” “运营知识：7？需要培训” “沟通能力：9+（专业方面）/4－（生活交流方面）感觉是个社恐，需要叶凯乐这个社交恐怖分子感染一下。” “……” 这些都是禇高远在跟他交流过程中打的分。 “难怪禇主管当时一直低头写写画画……” 杨可喃喃说道。 “至于你和库玛的关系……” 池闻的目光向下一扫。 抽屉里放着一个黑色封面的文档。 这个文档是刚才徐莉莉交给他的。 里面是公关部和人事部走关系调查的，许多“内线”的证词。 杨可的人品没有问题，以及对方确实是跟库玛闹翻了。 “听说你们在办公室里发生了争吵？” 杨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 “抱歉，我不能说得太多，这是公司机密。” “我以为你会恨库玛。” “我……确实恨。” 他抬起头，深吸一口气。 “我在库玛工作了四年，尤其是做主管之后两年，每天都在无止境的加班。 我就是想让动荡国——哦，硝烟之下尽善尽美。 延迟上线我都可以接受，只要它是完整的，是一个长成的孩子。” 但是结果大家都知道了。 《硝烟之下》的游戏主体没什么问题，但是运营手段则闹了个大笑话。 这个游戏消费了库玛玩家的情怀。 也让库玛的射击类游戏至少五年恢复不了气血。 “嗯……” 池闻点了点头。 看完文档之后，他觉得杨可确实是很惨。 他的鼠标悄然滚动。 面前杨可看不到的屏幕上，正展示着池闻和徐莉莉的聊天界面。 徐莉莉：为什么离开上一家公司？ 徐莉莉：为什么加入我们？ 徐莉莉：对蔚蓝有什么看法？ 徐莉莉：基本上都是从这几个方面来问 徐莉莉：不要紧张老板，你可以的！ 徐莉莉：[加油] 池闻瞥了一眼屏幕。 “咳咳……所以，在这里工作这几天，你对蔚蓝有什么看法？” 杨可又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在组织措辞。 “这是一个很……活泼，很年轻的公司。” 杨可想到了吵架的员工和组长；想到了拿着资料从会议室大步走出的年轻毕业生；想到了年轻到有些过分的各个项目组的实权领导…… “很有冲劲，很有野心——呃，我的意思是……” “没关系，我从来不觉得野心是个贬义词。” 池闻点了点头：“野心是发展的起源。” “那雨你认识吗？” “认识，是《光影交织》的项目负责人。” “光影交织这个项目，是她的想法，她拿着策划书找到了我，说服了我，才有了这个项目。林嘉许原来是远星工作室的二把手，也是他提交了请求，才调来魔都的，还有张修诚……” 池闻掰着手指给他细数蔚蓝魔都的这些领导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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