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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足以令人怦然心动。 付来归心跳渐渐加快。 海中被光亮吸引而冒头的海妖越来越多。 在海妖们狂热的欢呼声中，付来归把引起疯狂的沈祸水纳入怀，这个俊美冷清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祗的男人，此刻眼中沉浸着柔情万分，薄唇吐出最美的情话：“好。只当我一个人的花瓶。” 秀色可餐。 沈思思顺从本心亲着付来归，小尝过美色后，她明眸狡黠地转了转，凑过去在付来归耳边一边吹气一边坏笑：“只让付爸爸一个人插花哦。” 付来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等他看到沈思思调侃地笑容后，他耳根微红，仿佛为了掩盖羞恼，他捏着沈思思的脸颊挑了挑眉：“都是从哪儿学得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小爱同学教的。”沈思思理直气壮。 这锅甩得不可谓不精彩。 付来归再怎么样都不可能跟一个人工智能生气。 沈思思知道这一点，所以甩得心安理得。 付来归不难猜到沈思思这些混话出自哪里。 他的妻子闲来无事，就喜欢让小爱同学读小说。 这些话十有八九是从小说里听到的。 付来归觉得有必要教育自己饱受网络小说洗脑的妻子，虽然鹦鹉的本能是学舌，但也不能不学好，哪能什么话都往外说：“不许学这种话。” 让外人听到对她影响不好。 “为什么不许？”沈思思望着付来归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儿，“放心，我又不是和谁都说。只说给付爸爸听，你我夫妻间，哪能没些小情趣呢？” 沈老祖放浪不羁，调起情来，更彰显狐妖本色。 付来归凭着极大的毅力才克制住诱惑。 沈思思还故意问：“难道付爸爸不喜欢插花吗？” 最终还是付来归妥协，没继续揪着这个话题。 小怨气将两人引到了一座孤岛上。 沈思思在孤岛的沙滩发现了若水的残念。 若水的身边站着一位仪表不凡的年轻男人，从男人看向若水那隐忍而又温柔的双眸中，沈思思几乎立刻就判断出对方的身份。 若水的前男友雨泽。 雨泽的气息不像纯粹的妖族，却也并非是他依旧受怨气影响，因为这股气息非常清澈纯粹。 甚至可以说得上圣洁。 沈思思饶有兴致地多看了两眼。 付来归见沈思思盯着雨泽瞧，虽然知道沈思思对雨泽无意，但还是心中不舒服，他捏了捏沈思思的手，淡淡地开口：“那是若水的前男友。” “我知道啊。”沈思思桃花眼微眨，“付爸爸不要吃醋嘛。你不喜欢，那我就不看他了。” 说着她扯过付来归的手，挡在了自己眼睛上。 沈思思身体力行地告诉付来归，比起外面心有所属的小野花，她更看重自己丈夫这朵家花。 “这像什么话。”付来归哭笑不得，不断冒着酸水的心湖却因此平静下来，“你的诚意我懂。” 用不着这样来证明。 若水和雨泽已经发现沈思思，他们停止了对话，一同朝着沈思思而来，如果排除掉若水另有所爱的前提，这两妖站在一起倒真像对佳偶。 男才女貌，极为养眼。 雨泽率先对着沈思思道谢，他语气诚恳，说话时语调如同和风细雨，让人感到十分的舒服。 不难看出这个男人性子有多温和。 也是。 要是个暴脾气的，哪会这么轻易把心上人拱手让给人类，不把若水抢回来关着都是好的。 沈思思被自己的想法逗笑，面上却矜持地点点头接受雨泽的道谢：“看样子你们都说清楚了。” 雨泽苦笑：“是的。说来惭愧，都怪我心性不坚，吸引来怨气，给你们带来这么多麻烦。” “确实怪你。”沈思思应和。 眼见雨泽越发愧疚，若水嗔道：“老祖……” “好了好了，知道你向着他。”沈思思笑着轻轻揉了揉若水的发顶，安抚着被逗急眼的小姑娘。 随后沈思思明眸一眨，流转的眼波直勾勾看向雨泽：“既然知错，你也得清楚，你的心不是石头做的，只要心脏有血有肉在跳动，心性难免会动摇。所以，反省可以，过于自责就大可不必了。” 沈思思一口过来人的淡然语气。 付来归不由得就想到妖界鸦山之战。 那时的她，心性也动摇了吧，所幸没被怨气吞噬。 雨泽怔怔地咀嚼着沈思思的话。 沈思思一手拽掉裙摆上装饰的钻石，当着雨泽的面捏裂，然后扔在沙中：“你瞧，就算坚不可摧的钻石都可以被捏裂，给最廉价的沙子陷入其中的机会，何况是用柔软的血肉构成的心脏呢。” 沈思思一直都知道，哪怕再强大的生灵，活这一世，都不可能没有软肋。就算是她，也不例外。 这没什么好遮掩的，也没什么故作坚强的。 承认自己的懦弱才有可能战胜它。 雨泽恍然：“谢谢老祖开导。” “行了。时间不多了，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可得尽快。”沈思思来这一趟是为了看看阵法成效，现在亲眼看到雨泽恢复，也没什么后遗症，她当即就决定离开，把最后的时间留给若水和雨泽。 若水是一道残念。 如今她的愿望得以实现，用不了多久，残念就会消失。沈思思不太想耽误两个小朋友独处。 沈老祖没有留下见证故事的结局。 她带着自己的丈夫施施然回了海边别墅。 雨泽安静地看了若水许久，眼见若水的身躯渐渐透明，他才苦涩地开口：“你还爱着他吗？” “爱。”若水颔首。 “我知道答案，却还是忍不住要问，非得你亲口说出来，我才能死心。”雨泽觉得自己八成病入膏肓了，否则怎么会自找苦吃，“若水，我是说，假如，有来生的话，你会愿意再和我试试吗？” 若水平静地温婉一笑：“可我已经没有来生了。” 连假如的可能性都没有。 雨泽猛地伸手把她抱进怀：“若水，你救了我，我不会浪费你的心意，所以我愿意活下去。” “我愿意为你独活，但是……”雨泽声音哽咽，“但是若水，一辈子没有你，我就已经过得很痛苦了。我忍受不了生生世世没有你的痛苦。既然你没有来生，那么我也不需要下一世了。” 雨泽将魂印打在了若水身上。 如此一来，他死后，只能追随若水，一同消弭。 若水想阻止却也来不及。 她只得浅浅地叹息：“我不值得……” 她不怀疑雨泽对她的深情。 然而她不爱他。 否则当初她不会和雨泽分手。 雨泽的情意她只能辜负。 “不。你值得。何况我都追了你那么久了，也不差这一次。”雨泽放开她，心满意足地笑着，“当初主动的是我，现在主动的也是我。若水，你看，其实我们之间，有些东西，还是没有变的。” 第47章 第二天醒来，沈思思在床头发现了自己送给若水残念暂居的妖器，她将妖器放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上面没有若水的气息：“小若水走了啊。” “今天清晨走的。”多肉忽然接话，“雨泽陪着她过来把妖器送还给您以后，我看到她在雨泽怀抱中，变成破碎的光点，迎着晨曦飞向天空。” 沈思思没亲眼见到这一幕。 但只凭着多肉的诉说，她也能想象出，这一幕有多美。 沈思思伸了个懒腰起床换衣服：“雨泽呢？” 多肉探出叶子指了指：“他在外面和付爸爸聊天。” “竟然没走？”沈思思诧异。 多肉：“他好像有谢礼要亲手送给你。” 沈思思去楼下小花园找付来归时，离着老远就隐约听到付来归和雨泽的对话中，时不时冒出北海两个字，她挑挑眉，侧身进了树林偷听。 小怨气像条小尾巴似的跟着她。 沈思思发现她的丈夫在向雨泽探听北海的情报。 北海有什么值得付来归关注的东西？ 无非是她的本命妖器。 这男人闷声不响的，背地里指不定为了帮她找本命妖器，又做了多少事。沈思思恍然发觉，她低估了付来归对她的本命妖器的重视程度。 “二少，虽然我不清楚你丢了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我不建议你继续往北海追查。”雨泽忽然劝道，“北海太危险。实不相瞒，这次控制我，并且把我变成邪祟的怨气，就是从北海海域来的。” 本命妖器对沈思思来说太重要，付来归自然不会把沈思思本命妖器的事告诉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外人，他只说自己丢了东西，需要找回来。 付来归对怨气了解不多，但从雨泽忌惮的神色来看，他还是能猜测出，来自北海的怨气，不止危险那么简单，付来归想了想，反问道：“照你这么说，那怨气又强又可怕，你为什么还能恢复？” 它怎么会给雨泽一丝一毫清醒的可能？ 青鸾之火能够净化世间一切邪物，但彼时雨泽已经变成了邪祟，按理说，就算被救下来，也不可能不受任何影响，更别说像现在活蹦乱跳。 还是说，青鸾净火真的有这种神奇的，接近治愈的效果？付来归想不通，所以干脆直接问。 这个问题让雨泽也沉默下去。 他也不知道原因。 沈思思倚在树干后，看了一眼因为雨泽提到北海怨气，而忽然开始颤抖，似乎是控制不住本能的害怕的小怨气，明媚的眸中划过一抹深思。 这小东西难不成来自北海？ 黑鸦一族的怨气已经消除了，北海还能有什么东西，能滋长这种强大又古怪的怨气？ “你好像瞒了我一些东西。”沈思思意识到自己对小怨气的疏忽，立刻重新审视起小怨气，“小东西，我问你，控制了雨泽的怨气，是什么来路？” 小怨气安静如鸡。 “瞧瞧我这记性，果然是年纪大了，忘了你不会说话。”沈思思弯着嘴角，素日妖娆的笑意却显得有些凉薄，“这样吧，我来问，你往上飞，表示我的猜测正确，往下飞，表示我的猜测有误。” 沈思思指尖轻点着肩头的小怨气：“乖孩子，你可要好好想清楚再回答，如果我发现你骗了我的话，我会变得很讨厌你，说不定会把你丢掉。” 绿植小妖们总念叨小怨气很喜欢她。 沈思思自己到没什么感觉。 但这不妨碍她凭借这一点利用小怨气。 沈思思：“你来自北海？” 小怨气往上飞。 沈思思：“你认识他们说的怨气？” 小怨气往上飞。 沈思思：“北海的怨气比你强吗？” 小怨气往上飞的速度很快。 沈思思：“你对小孔雀动手，是不是受到它的威胁？” 小怨气默默下降。 沈思思：“那你是因为害怕被它吞噬，所以从北海跑了出来？” 小怨气往下飞。 不是？ 沈思思诧异。 怨气间互相吞噬来达到强大自身的目的，这种事情并不少见，她看小怨气那么害怕，这才猜测小怨气是被别的怨气盯上了，竟然不是吗？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能…… 沈思思想着小怨气对她的亲近，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荒诞的猜测，她试探性地问道：“你依附在小孔雀身上，难不成只是为了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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