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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他差点流起了口水，难道源哥想去外面买肉包？ 不对，不可能，绝对是考验自己，回答了就上当了，这次绝对不能有任何回应了。 尽管心里活动丰富，胡迪就像什么都没听见似的，继续冥想起来。 所以第二天，林致源沿着方圆五百米绕了一大圈，愣是没有找到一家包子铺，只有小超市有些冷冻包子，味道肯定不如现做现蒸的。 季靖原本还期待着林致源送她鲜来得的肉包，因为在这里上班的人都知道它，相信林致源也不例外。 于是。 早饭时间过去了，季靖想林致源可能觉得包子可以当午饭。 午饭时间过去了，季靖想林致源可能觉得包子也能当下午茶。 晚饭时间过去了，季靖想……不，季靖已经没想法了，她不认为他会觉得包子可以当夜宵。 他到底对自己是事情上不上心啊？ 季靖一愣，忽然想到个问题。他如果真的照“季医生”说的给自己送肉包，那自己应该开心还是不开心呢？ 如果他真送了，也就是说他对“季医生”几乎是言听计从？那自己算什么？作为季靖好像应该不开心。 如果他最终还是没有送，说明他也没那么听“季医生”的话，那作为季靖也应该开心，说明“季医生”在他心里的地位已经慢慢变弱了。 天呢，自己到底应该开心还是不开心啊？ 所以，即便是在宿舍碰上了林致源，季靖连看都没敢看他一眼，就直接去找沈康为了。 离他们出发的日子已经不远，她还有好多好多要交代的事情。 她怕自己因为林致源的事情分心而耽误了别人，在站好最后一班岗之前，还是冷落一下林致源吧，来日方长嘛。 林致源看到季靖本想打招呼的，可她对自己视若无睹的样子，让他更加迷茫了。 怎么回事，她怎么好像更生气了？ 林致源每天晨练之前都会出门逛一逛，走不同的路线，看看有没有能入眼的包子卖。 然而，直到短道速滑队出征前他都没能找到一家像样的包子铺。 唯一一次路过，也因为店家没开门而遗憾错过。 他也知道有些事情拖得越久就越难说出口，可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好的契机。 如果眼不见为净倒算了，可最近几天她天天来宿舍找康为哥，对康为哥也总是笑嘻嘻的，让他越发郁闷了。 不过契机似乎很快就要到来了。 那天被训斥后对贺凡虽然不甘，第二天还是灰溜溜地回来继续训练。 虽说接受了林致源暂时无法去世界大赛的现实，但依旧无法接受季靖的存在。 即便她对他的成长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出征前的最后几天里，10位队员都会轮流接受季靖的身体检查以及交代各自的注意事项。 除了贺凡。 “怎么办，那小子太固执了。”秦教练对着王臻一番抱怨，按照计划，今天应该要接受第二次检查了。 王臻亦是愁容满面，前几次自己代劳倒没什么问题，但今天必须让他接受。 “是的，一个个都太固执了。” “他就是欠揍。”胡迪哼了一声，白了一眼正在认真练习的贺凡，要不是队友早就把他揍一顿了。 一旁的季靖也很无奈，自己也试图和他对话，可每次都被无视了，只好找王臻远程操作了。 但有些检查不自己亲自做不行，关乎教练组之后的排兵布阵。 “季靖，要不你去找致源帮帮忙？偶像的话总听吧。”王臻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最近季靖和林致源之间的尴尬。 胡迪一拍手，夸张地附和道：“对啊，有道理，我去和源哥说！” “说什么说，轮到你上场了。”秦教练一把拽住胡迪就往冰场上走去。 “我也过去了。”王臻扯了扯自己的袖子，又往另一个方向指了指，“致源在那儿，时间不多了。” “费心了。” 回答她的只有王臻讳莫如深的笑容。 林致源离得并不远，早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原本还盘算着怎么自然而然接过话茬，这下不错，等季靖过来找自己帮忙自然就能对话了。 可这会儿已经绑了好久的鞋带，她怎么还没过来。 林致源不住地用余光去瞟季靖的方向，可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他放下自己脚，用眼神在体育馆内来回寻找，才发现她正朝着冰场的出入口走去。 难道她决定再挑战一次贺凡？ 眼看着贺凡即将结束一次3000 米的训练，他的余光已经瞄到季靖，全身都散发出抗拒的姿态。 林致源不忍，哎，算了，还是自己主动点吧。 “贺凡，你……” 季靖一个小跑就准备堵住贺凡的去路，可他一看到她的接近，一转头又上了冰场。 情愿跟随冰场上的胡迪一圈圈慢慢地滑，也不愿意和她有任何交集。 她心一横，就想踩上冰面，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能这么做，二话不说就脱起鞋来。 可弯下腰去还没脱下右脚的鞋子，就被人一把拉住了手臂。 “别，太冷。”林致源没好气地对着季靖说道，表情一如之前的冰冷。 这突然的关心就像是一颗正在砸向地面但彗星，熊熊燃烧后在夜空划出一道亮光，最终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季靖愣愣地看着他，慢悠悠说道：“我不怕冷。” “你不嫌冷，我看得都冷。”林致源蹲下身帮她套好鞋子，显得极为自然，“我找他说，你就在这儿呆着。” “好。”季靖只觉脸一热，迅速看向周围，没人看着吧？ 好在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应该没有发现这一幕。 但同时，她也错过了看到林致源红红的耳朵的机会。 再次看向林致源的时候，他已经滑到另一边在和贺凡对话了。 贺凡的表情还挺丰富的，从一开始的开心到疑惑，接着排斥，最后无奈妥协。 在林致源的注视下，他滑到季靖的面前，依旧是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她。 “丑话说在前头，我是为了源哥为了团队才接受你的检查。” 季靖松了口气，看来林致源是把他说动了，自己并不指望贺凡对自己有什改观，这样就足够了。 自己也不欠他什么。 “不然呢？。”季靖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看，“换好运动鞋，跟我去诊疗室。” “切，神气什么。” 尽管贺凡嘴上依旧不饶人，但行动上已然表明自己的态度，他会配合的。 季靖望了眼林致源，他一直在不远处牢牢看着这边的情况。 所以贺凡才老实听从自己的话吧。 她朝林致源点了点头，比划了个谢谢，便带着贺凡离开了。 “今天右脚是不是觉得有些沉重。” 贺凡的脸埋在洞里，并没有回答。 “你的状态影响整个队伍。”说着，就开始找准一个点位开始按摩。 贺凡依旧噤声，只是握紧了拳头，手臂忍不住颤抖起来，似乎正在忍耐。 季靖抬眉，心想，这小子忍耐力还真不错，看来还是得加些力道。 “明明身体状态那么好，哎，可惜了。” 只见贺凡一愣正欲侧过脸，可思索再三又回到了洞里。 季靖完全不在意他的沉默，继续感叹，手上也加重了力道：“林致源最晚年后的荷兰站就能回归，你这状态怕是撑不到那时了。” 贺凡整个身体开始微颤，他咬着呀侧过脸狠狠瞪着季靖。 看来这刺激有效果啊。 季靖勾唇，微笑着，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 贺凡隐忍隐忍再隐忍，连眼睛都闭上了，额头上有大滴的汗水流淌下来。 “所以，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猛烈摇着头，终究是不敌本能：“你为什么力气那么大啊啊啊！”
第63章 贺凡的一声吼叫仿佛破冰的利剑, 响彻楼道。 结束检查和放松按摩后两人才得以面对面说说话。 他说，他曾经和林致源是在同一个省队的，那时林致源就是自己的偶像, 他也是一路追随着林致源努力来到国家队的。 林致源的努力和不易都是看在眼里的。 最近好不容易状态回升, 却不允许比赛，这点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季靖听了他的真实想法, 表示理解，但也仅仅是理解：“那你觉得，对于林致源来说只是参加比赛却永远拿不到冠军，意义何在？” 贺凡一愣，竟无言以对。 可转而一想又觉得不对：“你凭什么说源哥拿不到冠军？” “就凭科学、凭数据。” “可是不到最后一秒, 谁都不知道冠军会是谁。”贺凡并不接受她的说法, 在他看来再多的数据都抵不上一次偶然。 “目前, 世界名将们的状态都不错，但从身体素质和数据来看, 每一轮都得有人爆冷淘汰才行。”季靖补充道, “这是教练组的分析。” “但源哥就是运气那么好呢！”贺凡仍然不依不饶。 如果只是论运气, 或许胡迪更有拿冠军的希望。 “那样的冠军, 对林致源来说又有多少意义呢。”季靖的眼神移向门口，那里似乎有说话声。 这下贺凡彻底沉默了。难道就没有办法了？ “所以，我们需要改变思路。比如……” 季靖的话让他眼前一亮, 原来队里并不是要放弃源哥。 听完她的解释后, 他不禁羞愧起来, 自己没搞清出状况就乱发脾气实在丢人。 只是这人都丢出去了，也没人给他台阶下, 总不能自己跳下去吧。 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你也只是说可能, 又不能打包票。” “总比现在强。”季靖起身, 从橱里拿了份资料给他，“这是最近要注意的，照着做你就知道可不可能了。” 贺凡盯着资料看了一会儿才接过来：“行吧，就信你一回。” 说完，打开们径直离开了。 羞愧让他无法再在这诊室里呆下去，低着头就跑开了，完全没有发现林致源就在门外。 “还算顺利？”林致源望着快步离去的贺凡对季靖问道，看他的样子像是放下了心中的执念。 “算是吧。”季靖似乎对他的出现并不觉得惊讶，只是许久没有单独对话，有些紧张。 “你……” “我……” 空气凝结的一瞬间，两人几乎同时说话，又因为对方的话语而没能继续说。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一次猝不及防的重叠。 季靖似乎厌倦了，转身又进了诊疗室。 林致源愣愣地待在门外，进退两难，这到底是叫自己进去还是赶自己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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