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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大半，所有人都精神抖擞的, 根本没有想要睡觉的欲.望。 几人分成几只小队席地而坐，唠唠家常唠唠校园生活，这夜也就快过去了。 破晓五人没加入什么话题讨论小组，只是和田悦坐在一起看着外面的飞雪。 最后还是孙进打破了沉默：“月底有一场比赛, 到时候都过来给我加油。” “你去参赛不是闭着眼睛都能赢吗？”言贺调侃。 三个月打移动靶, 孙进的水平已经不是普通大学生能比肩的了。 “所以都来看我夺冠啊。”孙进毫不谦虚地说道。 “行啊, 我从云城飞过去给你庆祝。”田悦笑道。 “真的？”孙进连忙坐直了身子, 满脸期待地看向田悦。 “真的，我也好久没出去看看了。”田悦说。 “正好月底美术馆有场展览。”崔筠说道。 “行啊, 那你到时候陪我去看看？” “好。” 他们那边已经开始规划起了月底的行程，言贺这边却靠在窗边被黎念牵着手没怎么说话。 窗外的雪下得很大, 明天也会是个雪天。 不过那时他们已经回到淮城的秋天了。 “回去以后还会喜欢我吗？”黎念忽然问道, 在一片欢笑声中显得异常孤单。 言贺转过头看向黎念的眼睛。 “会吗？”黎念再次问道, 熬了一整夜的眼睛看上去有些通红。 “会的, ”言贺说, “会一直喜欢你。” 许是要回去了，言贺理了好久的关系也在这一刻得到了解答。 “复合吧。”她说。 说完便愣住了，因为在同一时间黎念也提出了复合。 言贺笑了笑, 靠在黎念的肩上闭上了眼睛。 三人都回到了“刷新点”, 言贺坐在车上看向沿路刷新的丧尸倒在枪下, 快要回家的真实感才涌上心头。 谁都想不到一觉睡醒不仅面临了一次丧尸围城, 还踏上了没有回头路的归程。 穿过横尸遍野的稻田, 言贺深吸了一口气跳下了车。 要不了多久了。 “我们去通知剩余玩家,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王榆对她说。 言贺点点头, 最后看了一眼田悦，纵身跳入了下水道。 周佳婷也许一直在等她，见到她以后一句寒暄都没有，只是塞给她一把螺丝刀后说道：“走吧。” 言贺就在大家目光下和周佳婷一同上了楼。 双子塔每一层楼都有身份识别系统，言贺路过三楼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停下了脚步。 “怎么？”周佳婷问。 “我走了，你们会怎样？”言贺问道。 周佳婷想了一会儿如实说道：“不知道。” “会死吗？” “……也许吧。” “是不是他们不知道就好了？”言贺看着那一扇紧闭的安全门若有所思。 “什么意思？” “你这算是‘背叛’吧，要是他们告诉了别人，你会被讨伐的吧。” 周佳婷看着她的眼睛，忽然笑了起来：“既然你知道你还把我往下水道引？”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言贺耸耸肩。 “那你有什么办法让我活下去吗？”周佳婷随口问道。 没想到言贺一本正经地回答：“让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没机会往外说。” “你的意思是……” “杀了他们。” 周佳婷一愣：“来真的？” “来真的。” 【叮——】 【身份识别成功】 门开，言贺和里面的实验人员对上了目光。 从疑惑到震惊再到错愕，实验人员的眼神转变只在一瞬间。 他还没来得及通知自己的同事就被一剑封喉。 血染红了整层走廊，言贺和周佳婷靠着两把刀硬是杀出了一条路来。 警报声中周佳婷问言贺：“你这不是滥杀无辜吗？” 言贺回她：“参与了这场实验的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周佳婷没说话，但手上干净利落的动作表明了她的立场。 三楼很快就被清理了出来，都用不着他们主动打开四楼的门，四楼的人就已经端着武器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砰砰砰！ 三声枪声回荡在走廊里，子弹打在安全门上的声音震得言贺心脏不停加速。 “会开.枪吗？”周佳婷背靠着安全门问道。 “嚯，你哪里来的？”言贺看见她手中的枪着实被吓了一跳。 这还不是最离谱的，最离谱的是周佳婷拉开了枪.支的保险栓后直接递给了她。 “扣动扳机就行，别把枪口对着我。”周佳婷说完，又从腰包里掏出了另一把手.枪。 变成谍战片了。 言贺心想，双手捧着枪有些无措。 先前王榆也问过她是否需要热武器，但被她拒绝了。 理由很简单——没用过，不敢用。 可现在手持着真枪一时间竟然有些激动。 “哪来的啊？”言贺还对着这个问题保持着强烈的好奇心。 周佳婷探出头对着外面开了两枪后缩回了脑袋，面色平静：“二楼偷来的。” 门外的枪声暂停，言贺学着电影里看到的那样迅速探头开枪，也不管有没有用，开了再说。 “参与实验的人不多，上次又被你们杀了一批人，现在加起来也没多少人了，不用太担心。”周佳婷安慰道。 她一边安慰着一边朝外面开.枪，看到得出来非常淡定。 言贺也不能让她一个人冒险，听外面的动静变小就探头开枪，每次开枪都要换一个位置，周佳婷看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他们持枪的人不多，枪.支本来就是稀缺物，不用担心被火力压制。”她说。 说起火力压制言贺就不禁想起了王榆这一路来的壮举。 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清理出一条路来，而王榆做到了。 他靠的就是他那对普通人来说属于是降维打击的武器。 也正是因为如此，言贺一直对“枪”持敬畏的态度。 所以就算自己现在持枪了，她也仍对外面的未知感到一丝害怕。 不过周佳婷看上去并不是那么担心，像是一个熟练的士兵一般，开了几枪后直接拉着她跑出了掩体。 言贺赶紧举起手中的枪瞄准了外面的实验人员。 “动手。”周佳婷的声音随着枪声响起。 言贺第一次直面感受枪支的威力。 血花在实验人员的头上绽开，比她第一次杀.人时还要来得震撼。 在□□面前，他们就像待宰的羔羊一般任人宰割。 回家、复仇、凌驾于一切事物之上的快.感一股脑地涌上心头，言贺迫切地想要寻找下一个目标。 直到最后一个参与实验的人员倒下，周佳婷才压下她手上的枪.支。 枪在周佳婷的手中拆解，最后变成一堆零件散落在地上。 言贺这才找回了一点神智。 没日没夜的杀.戮已经让她有些恍惚了。 “记住，这只是游戏，但以后你面对的就是现实了。”周佳婷看着她的眼睛正色道。 言贺怔怔地和她对视，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周佳婷比她更像外来的玩家。 “有在听吗？”周佳婷问。 “在的。”言贺说。 周佳婷叹了口气，再次嘱咐：“别走上不归路。” “不会的。” “最好是。” 周佳婷刷开了最后一道门，伴随着【身份认证成功】，言贺看清楚了双子塔顶楼的设施。 只有一台复杂的机器，房间中央是整个A城的模拟沙盘。 这就是《曙光》的全貌。 “去吧。”周佳婷说。 言贺看着她点了点头，刚走出了两步又折回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保重。”言贺说。 周佳婷笑了一声，拍拍她的肩膀“嗯”了一声。 【把你自己的帐号卡刷在卡槽里就行】 陈可艺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言贺按照她的提示刷上了帐号卡。 前方的墙上忽然出现了一片全息投影，上面赫然是陈可艺的个人资料。 紧接着她的资料上方便弹出了一个对话框。 【是否结束游戏】 【是】 【否】 砰！ 绚丽的烟花在窗外炸开，散落的烟火昭示着所有玩家到齐。 与此同时，耳朵上带着的窃听器也在这一刻传回了黎念的消息。 “差不多还有十秒到最顶端。” 这是高日佳的武器，用作短暂的通讯。 最后十秒言贺对着全息投影上的陈可艺的照片问道。 “我走了，你会怎么样？” 【我早就已经死了】 言贺压下情绪哽声道：“谢谢你。” 【不必谢我，感谢你自己吧】 “……保重。” 【保重】 最后三秒，言贺看向门口的周佳婷朝她笑着挥了挥手，回头点下了【是】。 机器运作的声音缓缓消失，她眼前的周佳婷停留在了挥手的最后一刻。 窗外的飞雪逐渐消失，亮堂堂的顶楼也归于黑暗，周遭的一切都变得透明了起来。 人群喧哗，音响躁动，晚上八点的淮城大学还持续着一场闹剧。 “是F闪吗？” 一直没得到答案的问题在这一刻通过喇叭穿透了操场，言贺抬头和那名男生对上了目光。 她伸手摸向外套的口袋，那是一张属于她自己的帐号卡。 【守卫者——言贺】 看见她手上的帐号卡，原本还被她问题尬住的人群又一次议论了起来。 “原来她也有帐号卡，怪不得不心动。” “《曙光》的卡那么多吗，怎么一下子就看见了两张。” “答应他吧，还能组一个CP号呢。” “她怎么……哭了？” 言贺怔怔地摸上下巴，滚烫的泪水不知何时布满了脸颊。 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修修改改了那么多天，最后还是选择了这一版结局。 感谢各位愿意看完的小可爱，还有两三章番外，鹤子就要和念念一起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开始全新的校园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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