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絮有些纳闷儿,伸手开门,紧跟着就愣住了—— “阮笛?” “干……干嘛?”阮笛正盯着画面中鬼小孩的阴森面孔,默默吞咽了下口水。 “这……是不是小哥哥家那只柯基?” “啥?”阮笛瞬间扭头,豆包已经默默踏进了她们的家门。 “哇,真的是豆包!”阮笛趿上拖鞋,三步并作两步就到门口,蹲下来摸了会儿豆包,豆包一直窜来窜去,不安生得很。 “……它……阿嚏!”陈絮捂着鼻子扭头,“它来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阮笛诧异极了,观察了会儿豆包,它身上干干净净,像是刚从宠物店清洁回来。 阮笛伸手挠它的下巴,豆包“呜呜”地叫了两声,好像有点委屈似的撒娇。 “阿嚏!”陈絮又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你……你快把它送回去。” “这就送走!”为了陈老师的安危,阮笛特意把门关好,蹲下来抱起豆包。 对门完全敞开着,阮笛走过去,站在门口问:“有人吗?” 屈哲本来正在套上衣,听见这声音愣了下,第一反应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直到听到阮笛又提高音量说了句:“喂有人吗?你家豆包跑出来了!” 哦,是那个直女。 听清她说了什么,屈哲的脸色顿时不算太好,快速把衣服穿好放下来,走出房门。 阮笛已经把豆包放回地上,看见屈哲就问:“你没关房门吗?” 她皱眉:“要是电梯开着说不定它就直接跟着别人走了。” 屈哲低头看了一眼豆包,就看见它悄悄往阮笛脚边躲了躲,整张狗脸都藏在珊瑚绒裤脚后面。 这是……家暴吗? 阮笛抬头,几乎是瞪他了。 屈哲摊手,语气里都是无辜:“我关门了,是它自己开的。” “自己开的?!”阮笛瞪大眼睛,扭头看豆包,眼神瞬间变化,“豆包这么牛的吗!它腿这么短。” 屈哲:“……”吸狗的女人真的毫无道理逻辑可讲。 “进来。”屈哲瞥了一眼豆包,语气有些故意的冷冰冰。 豆包扭头可怜巴巴地看了一眼阮笛,然后慢吞吞地走过去。 阮笛没参透他这个“进来”包不包括她在内,动作慢了一步,于是眼睁睁看着豆包在到达那人身边的瞬间就耷拉下来脑袋,“呜呜”地叫了几声,委屈极了。 她明明记得上一次见到他们两个还不是这样的相处模式的,家暴这个可能性暂且排除。阮笛歪头看屈哲,眼眶里兜转的都是怀疑,她忍不住往前走几步问道:“你对它做了什么?” “这个事儿吧……”屈哲停住步子,感觉裤腿被蹭了几下,“你看,它不让说。” “啥?”阮笛一脸的问号,先是看了一眼豆包,然后被浓重的鼻音引得抬眸。 “但今天它犯错了我就告诉你吧。” 这回二人的距离有些近,男人今天的精神好像好了些,虽然鼻音似乎更重了,但是显然有说话的欲望了。 昨天打了次交道她还以为他是那种冷淡的好人来着,正直又正经的模样。而此时,阮笛默默想,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比她能瞎扯淡的。 他说话的时候带上了点笑,语气煞有介事的样子,但隐约露出的虎牙完全将他伪装的正经破坏掉。 阮笛还挺想知道他怎么继续往下编的。 屈哲摊了摊手,实话实说:“下午带它去做绝育,不肯,一直闹脾气。” “啊,绝育?”阮笛问。 “对,把宠物医院都弄得不成样子,回家了还闹脾气。”屈哲低头嫌弃地看了一眼豆包,其实对于阮笛刚刚说的那点他确实有些生气,要是电梯开着它跟着跑了怎么办? 阮笛本来沉浸在心疼中,听见屈哲这话顿时竖起眉:“带你做绝育你不闹脾气吗?” 屈哲:“……” 他真的目瞪口呆,实在没忍住笑。 “……你笑什么?”阮笛本身说得很严肃的,被这么一笑弄得有点心虚。 “大姐,”屈哲扶额,“你这例子就举得不对,男人结扎又不影响性生活。” 咦,阮笛被问住了。 好像真的是…… 但她很快找回场子,淡定道:“扎。” “什么?”屈哲有些莫名其妙。 “结zā不是结zhā。” “…………” 他服气了。
第7章 你这是自杀挂吧? 阮笛本来是为了撑场面,但话说出口才反应过来——她竟然在跟新邻居讨论结扎不结扎的问题?! 糟糕……她差点忘了,新邻居是个异性生物来着。 她瞥了一眼屈哲的神色。 异性生物显然愣了下,然后一手撑住鞋柜,神色认真地问她:“能问你个问题吗?” 阮笛正在心里默默思考要不要在他恼羞成怒让自己滚蛋之前先溜了,也显得好看一些,听见这话显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点头。 屈哲佯装的严肃顿时绷不住了,咳嗽一声,笑着问她:“你以前是语文课代表吗?” 阮笛愣住一瞬,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她语文成绩出奇的烂,但高中班主任为了激励她将语文学好,硬是让她当了一学期的语文课代表。 “还真是……”屈哲被戳中笑点,登时笑得咳嗽不停。 阮笛一阵莫名其妙,但看他都快要咳背过气了,忙说:“你进去喝水吧,我就是来送豆包。” 停不下来了,屈哲要只好趁能说话的空当说了句:“今天谢谢你。” 阮笛摆了摆手,关门前听到里面又传来一句:“课代表慢走啊。” ??? 阮笛脸上一个大大的问号,她怎么就成了课代表了? 直到两天后的周末,她才明白过来。 又是听见新邻居带着豆包出门的声音,阮笛习惯性地趴门偷窥,这回新邻居却先径直朝她家的门走了过来。 阮笛下意识绷住嘴巴,整个脑袋往后撤了一段距离,心里是一串串弹幕:“他看不见我,他看不见我……” 屈哲当然看不见她,只是做了一个类似敲门的动作就牵着豆包转身走了。 陈絮在沙发上瞅阮笛还扒着门不动,问:“还看什么呢?豆包还没走?” “嘘——”阮笛回头小声说,她总感觉这里面有阴谋。 陈絮也跟着好奇了,她从沙发过来到阮笛身边,同样用气声问:“什么啊?” 阮笛摆摆手,等了足足五分钟,才谨慎地把门打开。 炸弹什么的当然没有,阮笛走出去,扫了一眼房门,面露诧异:“诶?他塞了张纸条。” “纸条?”陈絮诡异地看向阮笛,“小哥哥给你的?” 阮笛一脸懵逼:“是啊……” 陈絮完全震惊了。 其实先前开阮笛和新邻居玩笑纯属逗闷子,这么久了,她已经根本不指望谁能征服阮笛这种宇宙直女了,这回看来……有戏?还是个颜值这么高的。 “写的什么?快看看。”她连忙问。 阮笛狐疑地将对折的白纸展开。 原本放平的嘴角顿时耷拉下来。 “这……”陈絮看着A4纸上密密麻麻的“结扎”两个字,还是带注音的,就像被罚抄了一样,不过是打印体。 陈絮完全搞不清状况:“……这什么?” 再仔细看,最后还有个落款:多谢课代表指点:) 陈絮问:“课代表是谁?你吗?” 阮笛:“……”你才是课代表,你全家都是课代表!她气得不知道要怎么跟陈絮讲来龙去脉了。 “陈老师我跟你讲一个秘密。”平复了十几秒,阮笛终于开口。 “神秘兮兮的,快说。” 阮笛面无表情地继续:“新邻居多半有病。” 陈絮没有八卦的爱好,但是迫切想把阮笛“嫁”出去的心是真的,她看了看阮笛,半笑着说:“你们俩这么熟了?” “并没有。”阮笛把纸团巴团巴,嫌弃地回头扔进垃圾桶。 “那小哥哥是做什么的?” 阮笛愣了下,想起来这个人出门频率是真的高,但看起来又不像是去上班,因为总是要带着豆包。 那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阮笛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画面是他带着豆包街头卖艺的场景。 “好了我知道答案了。”陈絮无奈,完全不奢望阮笛能知道什么。 可能是被气的,阮笛又一阵没来由的心悸,估计和她昨晚睡得晚有关。自从那次跟UU和尸山组队吃鸡以来,她深感自己实力不足,于是昨晚关门自己单排磨练了很久,不知不觉就半夜三点钟了。 阮笛回屋补了个眠,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陈老师没在家了,但给她留了饭菜,阮笛把碗碟放微波炉加热简单吃完,打开电脑开始直播。 新出的沙漠地图她刚玩了两天,次次死于跑毒,沙漠地图的交通工具实在太难找了,阮笛不甘心,上游戏准备一洗前耻。 这时候屏幕上出现了一条邀请组队的消息。 阮笛扫了一眼,弹幕比她先炸了: 【那是尸哥吗?】 【尸哥诶】 【尸哥四天没直播了!!四天!!!】 【尸哥还会主动邀请人的哦】 阮笛是真的不习惯组队,她当独行侠惯了,对这种需要队友互相配合的游戏模式很不适应,也没有什么想要适应的意愿,冷漠地点了拒绝。 【????】 【哈哈哈哈哈哈哈阿迪还记仇呢】 【不要啊想看尸哥和阿迪一起吃鸡】 【阿迪~~~~~~】 【阿迪人美心善声音又好听~~~】 阮笛刚开始没有理会这些浮夸的弹幕,专注调麦克风音量,到后来实在没法忽视了,因为观众开始给她疯狂刷礼物。 短短一分钟,折合人民币得有上万了。 “你们简直是逼良为娼。”阮笛郁闷极了,“组队有什么好玩的啊?” 【试试就知道了嘛】 【上次是尸哥没发挥出来实力!真的!!!】 【尸哥沙漠地图玩得特别6】 【真的6,没骗你,尸哥是走技术主播那一挂的】 阮笛瞥见弹幕,冷冷道:“我也是走技术主播路线的好吗。” 这时屏幕上的邀请锲而不舍地发过来第三遍,她没办法,点了同意,然后打开那天他们的YY房间。 “邀请我干什么?”阮笛问。 “进都进来了还问什么?”屈哲笑着回,感冒的鼻音已经完全听不出来。 “……那我退了。” “别啊,上次点儿背,这回带你躺鸡,让你看看哥的实力。” 阮笛默默翻了个白眼。但别说,她还真的有点好奇了,毕竟弹幕把他吹得神乎其神的。 “UU呢?”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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