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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书禾记得，那天晚上简叙送她回学校，就是在那里给懵懵买的蛋糕，不知道有没有可能遇见他。 不过转念一想，怎么可能，简叙现在正训练呢，不会突然出现在城西。 “就我和你吗？” 鹿书禾掬起一捧水洗脸，“她俩呢？” “一个准备篮球比赛去了，还有一个谈恋爱谈疯了，半天没回消息。” 鹿书禾笑了声：“给她们带点回来吧。” 孟然的帖子被删对鹿书禾来讲似乎是个好预兆，在她们打车到甜品店门口看见那个十分眼熟的小朋友时，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懵懵坐在塑料板凳上，拿着个小喇叭，表情委屈又自责，边上是正在维持停车场秩序的保安大叔。大叔拿着大喇叭喊，时不时还回头看小朋友两眼。 “认识啊？” 程湘的声音鬼魅一般的出现在鹿书禾耳畔。 “吓我一跳。”鹿书禾瞪她，然后说，“是认识的人的弟弟，不过他怎么一个人在这？” 说着就往那边走。 “懵懵，”鹿书禾半弯下身子看他，“还记得我吗？你怎么在这呀？哥哥呢？” 她一连问了三个问题，懵懵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只愣愣地叫她“姐姐，”然后又笑开了，“我有点想你喔。” 鹿书禾心软软，再走近一点就看见了小朋友裤子大腿内侧那块的蛋糕渍和不明的水渍，“弄脏啦？” 她脱下外套，系在了小朋友腰间。 “这个小娃子不小心掉了吃的和喝的，搞身上去了，他哥哥帮他重新买去了，叫我照看一下。” 保安大叔得了空，便跟鹿书禾解释了。 鹿书禾笑着点点头，但神色有些犹豫。 “我是退休的消防员，”似乎是看出了鹿书禾心中所想，保安大叔笑着道，“跟他哥哥见过几次面，说过几句话，所以他放心把这小娃子交给我了。” “对不起叔叔。”方才鹿书禾的确是觉得将小朋友交给陌生人不太靠谱，但她听完却十分愧疚，“是我狭隘了。” “这算什么。”大叔无所谓的挥挥手，“现在的社会，警惕些是比较好。” 见他不在意，鹿书禾这才放松。 听到简叙的事情，她又不由得想多知道一些，“您跟他哥哥是怎么认识的？” 大叔回忆了会，道：“很多年前，出任务的时候偶然救了他，他就经常来看我。只是没想到当年的小毛头当起哥哥来有模有样的。” 救？ 鹿书禾捕捉到这个字眼，难道简叙小时候经历过火灾。 当她想进一步问的时候，简叙缓缓出现在不远处，鹿书禾只好作罢。 “你……” 简叙有些奇怪鹿书禾怎么会在这里。 “我跟我室友来买甜品。”鹿书禾跟他打了个招呼，直接说，“没想到看见懵懵一个人坐在那，大叔说你重新帮懵懵买蛋糕去了。” 简叙颔首，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了嗷嗷待哺的小朋友，又发现了他腰间的衣服。 “我洗干净了还给你。” “不用不用。”鹿书禾连连摆手，“就是件衣服而已。对啦，这是我室友—程湘。” 本来想给简叙介绍一下她的朋友，但程湘半天没反应，回头一看，一直站在她身后的人目光都呆滞了。 半晌，程湘才迟疑道：“这不是你……” 鹿书禾连忙拍了拍程湘的后背，示意她别多说。 程湘及时反应过来，说：“你好你好，我是小鹿的室友，我记得你是CAP的职业选手吧？哈哈哈是我自己挺喜欢看绝地求生比赛的，不是小鹿告诉我的啊。” 就知道这人信不过。 鹿书禾头疼，皮笑肉不笑的也跟着哈了两声。 “是。”简叙倒是没想戳破她，“谢谢你关注我们战队的比赛。” “不用谢。”程湘觉得简叙蛮不错的，说话自然就无所顾忌了点，“其实我也没怎么关注，还不是小鹿天天给我看……” “那个！”鹿书禾大声打断她，“湘湘，你不是饿了吗，快去排队吧，不然卖完了。” 她拖着程湘就要走，还不忘和简叙兄弟俩说再见。 “姐姐！”懵懵秉持着分享的心情急迫地跟鹿书禾说，“哥哥要去我的幼儿园陪我玩了哦！”
第十二章 我想帮你 “太好啦，”鹿书禾折返回来回应他，“那懵懵肯定很开心，姐姐也为你感到开心。” “嗯嗯！”懵懵使劲点头，“老师说下一个星期删有家长会，哥哥那个时候就可以来找我啦，我要给小朋友们看！” 下周星期三？ 鹿书禾起身，看见简叙正沉默地注视着他们，她问：“你下周三不是有训练赛吗？” 视线在空气中相撞，简叙通透的眼睛仿佛要将她看穿，鹿书禾下意识地想到自己是不是暴露了什么时，就听见了简叙的声音。 “没错，约了训练赛。” 看着小朋友激动的模样，鹿书禾向简叙走近几步，轻声道：“那你到时候怎么抽时间去懵懵那呀？” 简叙没说话了，他也没想好。 “如果你和懵懵不介意的话，在你得空之前我可以去幼儿园帮忙照看一下小朋友。”鹿书禾知道这次的训练赛很关键，简叙不可能不参加。 简叙不愿麻烦他人，刚想开口拒绝就对上了鹿书禾因为紧张而微抿着的嘴角，“我很想帮帮你，简叙。” 其实鹿书禾内心更希望简叙不要把她当成外人，因为简叙也曾经这么说过。 少年人的青春时期算不得完美，在学习最紧张的那几个月，鹿书禾家里发生了一些变故，虽然家人都尽力瞒着她，但父母时不时掩盖不住的争吵是为了什么，她多多少少也能听出来一些。 每次放学回家，她好像是回了一个封闭的空间，四面都是墙，密不透风。 内心的压抑导致她成绩骤降，被任课老师喊到办公室谈了几次话。那时候鹿书禾的坏脾气对着谁都能发出来，无辜的同桌简叙也被她凶了好几次。 “不舒服？” 还搞不清发生了什么的简叙，没被鹿书禾阴沉的脸色吓退。毕竟鹿书禾这段时间状态非常不好，连最简单的平面几何解析也做不出来，他早就想问了。 “对不起。”鹿书禾将脑袋埋进臂窝里，声若蚊蝇，“我刚刚凶你了。” 简叙眨了下眼睛，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他很想说没想到鹿书禾也有跟他道歉的一天，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如果这样能让你心情好的话我倒是没关系，但我也不能被你天天凶是吧？所以你到底怎么了，说出来让我也听听。” 鹿书禾移开手臂，侧头看他。 简叙嘴角带着抹并不轻佻的调笑，“让我帮帮你呗，我是你同桌，又不是外人。” 虽然鹿书禾到底还是没说她家里的事，但简叙确确实实帮到她了。因为简叙说的那几句话，她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父母的关系她不好处理，但学习总归是为自己学的。 她不知道简叙还记不记得这件事，但她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忘。 “你有时间？” 听见她说想帮自己后，简叙沉吟片刻，出声问到。 “有的。” 鹿书禾说的是实话，下周三她没课。 既然如此，简叙也没有再多说，“我去跟他讲。” 鹿书禾拦住他，“我来比较好。” 不远处，程湘正在跟懵懵玩土豆黑又白的少儿益智游戏，她被激发了母性，看着小朋友满眼都是柔情，还开玩笑问懵懵要不要跟自己回家。 看得鹿书禾忍俊不禁，凑过去道：“小心别人说你人贩子。” 程湘想着好像还真有那味了，于是悻悻地退到鹿书禾身后，小声说：“人家就是看他太可爱了嘛，你跟你男朋友谈好没？” 鹿书禾赶紧捂住她的嘴，“别乱说。” “早晚的事。” 程湘一直都是口不择言的，但也不会太过分，鹿书禾都习惯她了，只是被小孩子听见不太好。 而且当下还有事情没有解决。 “懵懵。”鹿书禾用小孩子的语气跟他说话，“姐姐跟你商量一件事情好不好呀？” 小朋友歪了一下脑袋，似乎是在询问。 “下个星期三，姐姐先去幼儿园陪你，哥哥工作有一点点忙，”说着，鹿书禾还伸出食指和拇指比了个手势，“忙完就会来找懵懵。懵懵那么乖，会同意对不对？” 小朋友眼珠子黑黢黢的，灵动地转来转去，“姐姐先来陪懵懵吗？” 鹿书禾肯定地点头。 “那太好啦！” 懵懵环住鹿书禾的脖颈，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这是小朋友表达喜爱的方式，“姐姐一定要来哟。” 鹿书禾有些惊喜地摸了摸自己的侧脸，随后捏捏小朋友的鼻子，“姐姐绝对不骗人。” “好了。” 不知道何时来到他们身边的简叙又是手一提轻轻松松的把三岁的小朋友提了起来，脸色有点臭，语气不咸不淡的，“回去了。跟姐姐说再见。” 小朋友立马照做，乖巧地跟鹿书禾还有程湘挥手，“两个姐姐，再见！” 见到两位姐姐都回应了他，小朋友这才心情大好的跟着哥哥上了那辆停在路边车位上的保时捷卡宴。 “小鹿。”程湘直视他们离开的方向，撞了撞鹿书禾的肩，“你未来男朋友真有钱。” 鹿书禾冲她挑眉，倒是没有否认。 因为她说的是真的，简叙除了比赛的奖金和电竞类代言带来的丰厚的利润外，他父母的家底也非常殷实。 他和鹿书禾所就读的私立高中叫育德，一年学费三十万，他们大部分同学选择去了国外发展，而鹿书禾留在了BJ。 CAP的总部也在BJ。 “不过你为什么一直说他是我男朋友。”鹿书禾非常好奇，“明明我什么都没说。” “你当我瞎子啊？”说到这个，程湘就来气，“你眼睛都快黏他身上了，眼神露骨到可能当场扒了他衣服。鹿书禾，我怎么不知道你那么矜持了，跟他说话含羞带怯的，好像个到处喊哥哥哥哥的绿茶。” “有吗？” 鹿书禾反思了一下跟简叙屈指可数的几次见面中自己的行为，只是因为这么久不见，她摸不清简叙对她是什么感觉。 更何况对简叙，她有着说不出口的愧疚。 程湘正色道：“你老实告诉我，他到底是什么人，到处追CAP的比赛是不是为了他？”
第十三章 家长会 要说是什么人，鹿书禾也不愿意再瞒着程湘了。 “我的高中同学。”鹿书禾望向远处的绿植，语气满满皆是怀念，“高考结束以后我们交往了，后面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没告诉他就提前来了BJ，算是单方面提了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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