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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向钟离，发现他仍在望着夜空，清风拂动他的衣摆，仿若云一般的轻缓。 有时记忆太好了不是好事，他也许正在怀念遥远的过往，让人无法摸透。向来谈吐高雅的他，怕是在下一秒就要对着皎洁如水的月亮吟诗一首了吧。 看完了烟花，真对他仍抱有歉意，就提议出了能弥补他的方案，说：“钟离，这次祭典所有游玩项目，还有吃的喝的，都可以记我账上，再包来回船票。” 他一样是没拒绝，欣然接受：“老友客气，让你破费了。” 这有啥破费，钟离喜欢高雅的东西，这次祭典的项目全都是偏向大众的，稻妻城的物价没璃月高，真笃定他应该花不了什么钱，对他通通免费好了。 “这是应该的，璃月不是讲究礼尚往来吗？”真还记得璃月的一些传统美德。 “确实。”钟离认同，并且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精美的礼品盒子，递给了真，“相应的，为了感谢你陪我看这场烟花，还有给我的特权，这份礼物你收下吧。” “谢谢。”真大方收下礼物，礼物拿在手里虽小，但沉甸甸的。 岩王帝君送出的小东西，大概率是跟石头相关，她要收好，拿回去再拆。 “等你吃喝完，可以去镇守之森，那里有妖怪们试胆大会的布置现场。你去看看够不够吓人，要是不够吓人的话我就让他们去整改。”真又多给了个游玩推荐项目给他。 “不错，都听你的安排。”钟离表示自己会去的。 谈话间，一只团雀飞到真的肩上，它的嘴里衔着一支竹签，竹签拆开里面，是一张密信。 上面写的是天领奉行的鹰司家，已经查证到勘定奉行在开放港口招揽外商期间大肆做假账假证明，紧急请示将军大人安插卧底，拿到证据。 怎么又来一件麻烦事……一点闲暇都不给呀。 真不得不赶去港口那边，与钟离说再见：“我有事先走了，要玩得开心哦，钟离先生。” 说完就朝着港口的方向走去。 有了这次的经历，真提醒自己下次得多培养几个心腹才行，不能只有神子一个，不然忙不过来了。 阿散的话，知根知底，是最合她心意的。虽然是不错的培养对象，但一想到他那性格……让他以后出面去接待重要的客人，她放心不下。 何况他本身又比较叛逆，已经流浪惯的他最后不一定会回稻妻。 三奉行里倒是有不少人选，老头子们不要，年轻一代中，她比较看好神里绫人，神里凌华，柊千里和九条裟罗这几个。 而在他们之中最衷心的就数裟罗了，办事认真负责有效率，但缺点也很明显，就是太过古板。 暂且选裟罗吧，起码神子想偷懒的时候，可以让她帮帮忙，不至于左右没人可用。 就这么决定好了！ 真悄悄记下来，到时让将军多关注下裟罗，找机会给她升职加薪，把她脱离九条家，专门为将军办事，只对幕府负责。 离岛港口旁的茶室内，发送密信的鹰司家家主早就等候多时了。 鹰司家是辅助九条家的家族，这次九条家没有出面去揭发，反而是鹰司家在明察暗访，这其中的阴谋可想而知。 真不是很懂他们家族之间明争暗斗所耍的权谋，她只知道要把现任柊家家主换下去，扶持她认为可以胜任的奉行们，给将军之后的决策扫除不利的影响因素。 毕竟她不会一直在稻妻看着，而且她也不会处理那些复杂的政事，最多充当出出主意的角色而已。 再说，最后还是要放权给将军的。 所以面对鹰司家家主的告密，真其实可以完全交给九条裟罗去做，本应该不用出面的，她还是选择来一趟。 当鹰司家主看见是“将军”本人到场，是意外中的意外，连忙摆起了笑脸迎接，并请她到勘定奉行，看他与卧底对接。 真跟着去了，但到勘定奉行的宅院后门时，他们遇到了一个守卫装扮的人趴在门边的墙上。 “新之丞，你不去帮忙，在这里偷偷摸摸干什么？”鹰司家家主小声对他呵斥。 新之丞吓了一跳，连退几步：“将，将军大人？！鹰司大人！” 敢情这个“卧底”就是柊家内部的侍卫吗？？？ 这可不行，什么原因让他出卖柊家家主啊，她得问清楚。 “你去别处吧，柊家这边我来看，不用跟着了。”真把鹰司家主打发走，免得影响她用人 鹰司家主不敢违抗命令，只好乖乖退得远远的。 “将军大人，我……我只是在……呃……”就算在面对着“将军”，新之丞心虚的眼神余光，明显还死死锁定在另外一边。 真往新之丞刚看过的方向看。 只见柊千里和九条廉治一起站在枫树下，两人挨得很近，垂下的手臂几乎要贴在一起，手背在试探性地碰了碰。 这对小年轻真害羞，想牵手还纠结个半天。 真看了摇摇头，近来勘定奉行和天领奉行合作密切，柊千里和九条镰治见面的机会变多，关系也渐渐亲密起来。 再回头看，新之丞低垂着双眼，握着武器的手爆起了青筋。 “你是喜欢那位柊家的大小姐吗？”真看出来了，“俗话说，打扰人家谈恋爱，会被野猪撞的哦。” 被揭穿了的新之丞心脏停了半拍，面露惊诧之色，一时哑口无言，不敢多说，生怕将军会判他以下犯上的罪。 稻妻的婚姻习俗里很注重家世身份，新之丞是平民出生，身世背景跟柊小姐是无法相比的。 他爱慕柊千里，却只能把爱深深埋藏，打算就这样一辈子默默地守护她，看着她结婚生子，安稳地度过一生就足够了。 可当新之丞得知柊家与九条家联姻，而联姻的两人又是两情相悦时，他就无法过心里的那道坎，总在柊千里的后面暗暗观察，暗自神伤。 “不必紧张，尽管说出来好了，我会为你保守秘密。”真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与先前的将军在民众前所表现出的威严不同。 新之丞犹豫半分，既然是隐瞒不了将军的，不如实话实说。 他打破了心里防线，说：“不敢瞒将军，是的，我喜欢大小姐。” 果然…… 柊千里又美丽又善良有担当，还是柊家独女，没有意外的话她会成为下一任的家主，很难不被别人暗恋。 让柊千里嫁过去九条家，真同样觉得很可惜。 先不说九条镰治的品行怎么样，两家联姻，总是柊家吃亏。 柊千里小姐作为继承人，一旦出嫁就代表着没人接管家主的位置，想必过不久后，柊家在勘定奉行的地位，就要被其他辅助家族取而代之了。 放眼勘定奉行，除了柊千里，真暂时没找到更好的人选去替代那群老头子做事，她私心认为不让柊千里嫁过去比较好。 可是柊千里又喜欢九条廉治，那就难办了，一切还得看她本人的意愿。 苦恼之时，真看了看新之丞，仿佛看到了突破点。 “可以说说你对柊千里的看法吗？”真引导说。 “我……”新之丞欲言又止。 面对“将军”的微笑，他又没那么紧张了，随即就说说： “我从小随大哥加入柊家，在柊家长大，有幸跟随小姐左右。小姐她坚强善良，很关照我们这些下人，时常给我们带来温暖。我能远远看着她已经很满足了，不奢求得到什么。” “将军大人，我只希望小姐她能够永远幸福，就足够了。”过后，他还有感而发。 能从新之丞口中听到那样成全别人的话，真十分感动。 看到了吗，将军，爱何不失为永恒的一种。 不过，这也不是他背叛柊家做鹰司家卧底的理由吧？
第89章 略感疲惫 她说甜点心是永恒，绚烂的瞬间是永恒，将军都能勉强接受。 而爱，永远都不是。 被封在一心净土的将军说出了反驳的话：「什么爱是永恒？我只看到所谓的爱，会滋生一个个自私自利的人，破坏秩序的人，看看这个背叛者就知道了。」 让人们绝对服从，拿起手中的刀肃清前方的一切阻碍，才能维持社会稳定，这是人偶将军治理了五百年稻妻所得出来的真理。 通过意识的传递，真接受到了将军的对抗信息。 她随即回应：「自私自利是很正常的情感反应，就算是我，也会私心地偏爱某些人。」 人偶将军道：「所以你不再是神，也不可能再次成为神，而此身才是不变的法则，稻妻永恒的守护者。」 真无语住了。 貌似将军是有些道理在的，爱很容易动摇人的意志，到底算不算永恒，还有待斟酌。 即便如此，她仍然想人有各异，所有因爱而产生的善念和恶念，都要允许它们的存在，很明显新之丞对柊大小姐的喜欢，是属于善的一种。 只需要给他一个踏板，就能够及心中的太阳。做柊家卧底只是一种方式，何况是该治治在作威作福的柊家家主了。 这么去想的话，其实鹰司家的做法不无不妥。 于是真便顺着新之丞的愿望说下去：“自暴自弃地在一边伤心，只会让自己更加不甘心，最后一无所成。” “你喜欢柊小姐，又不想给她造成困扰，为什么不把这份爱化作动力，好好地建功立业，争取争取呢？”真在鼓励他努力提升自己，找找机会。 “将军大人……？” 这是新之丞想都不敢想，自己的一番话竟然能引 起将军大人的关注。 真很能理解他的心情：“我懂的，可能你与柊小姐的身份差让你觉得自卑，不敢去表白，但你运气很好。” 继而又语重心长道：“现在我这里就有一个给你大展拳脚的机会，事成后，你有可能会成为柊小姐的一代家臣，接下来就要看你的能力了。” 新之丞眼睛放亮：“能不能斗胆问一下，将军大人这么做，是有什么深意吗？” 没有深意，就是单纯想让大家都开心点而已，就算到最后得不到心爱之人，也有一番事业兜底啊，前途无量呢。 真肯定不会对新之丞说这些心里话的，免得有人说她偏心。 她清清嗓子，郑重道：“因为我不想看到柊小姐和九条家二少爷两位，借职务之便去谈恋爱。” “工作是工作，恋爱是恋爱，但不能在工作时间发展恋情，包括你也一样。要记得到了下班时间才能去看你们的大小姐。” 有了这番话，新之丞被说得心服口服。 拿着奉行所的工资去做别的事，确实不合适。 “将军请说，我会全力以赴做好的您交代的事。”新之丞请求主动接收任务。 将军大人恩威并施，先是给新之丞甜头，然后再警告他不准偷懒，好一个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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