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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爱尔柏塔会突然拜托他帮忙找宝藏，而不是找卓尔？ 看着面前的芭芭拉，这一刻，杰森甚至觉得自己隐约猜到了盒子中的宝藏是什么。 “杰森？”芭芭拉没听清楚杰森后半段话说了什么，但她注意到了青年的紧张，于是轻声询问，“我可以打开它吗？” 包括布鲁斯在内的所有人目光都落在杰森身上。 杰森沉默片刻，他取下头盔，听到自己努力将一个简单的字节拼凑完整：“……可以。” 迪克帮芭芭拉打开盒子，取出了里面放着的一瓶金色的药剂。 盒底有张卡片，芭芭拉念出了卡片上的字：“Drink me？” 卡片背面还有一页说明，芭芭拉翻过来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她握卡片的手突然一颤，似乎一瞬间连这张小小的卡片的重量都无法承受住，让卡片滑落在了地面。 杰森看到了芭芭拉眼中的不敢置信与突然间涌上的泪。 他的喉结艰涩地滚动了下，轻声道：“这是……来自爱尔的礼物。” 将今天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与爱尔说过的话都联系一遍，这份礼物还能是什么呢？ ……爱尔送来的，是份能恢复一切创伤的治疗药剂。 “怎么了，小芭？”斯蒂芬妮注意到向来只会展露出乐观坚强那面的红发少女，这一刻捂住了双眼，呼吸几乎都是颤抖的。 斯蒂芬妮朝迪克投去一眼，但刚才站在芭芭拉身旁、正巧看到卡片上说明的青年此时状态好不到哪去。 布鲁斯俯身捡起了地上的卡片。 杰森忙对完全不清楚状况的众人解释：“爱尔今天让我找一处藏宝图的宝藏，她一定早就知道……对，礼物，药水……芭芭拉她……如果没法确定剂量，我不知道，或许可以先拿去检查一下……” 说是解释，杰森说得有点语无伦次。 看完全部说明的布鲁斯理解了一切，呼吸都无意识地放轻了：“这瓶药能够治愈芭芭拉的伤。” ……他的孩子或许能重新站起来了。 曾经飞翔过的小鸟们怎么会不向往天空？少年们为他们的家人感到开心的同时，颇有些手忙脚乱地安慰着情绪不稳的芭芭拉。 及时出现的阿福在这个关头拯救了所有慌乱无措的孩子们。 杰森猜这场家庭聚会他或许要晚会儿再来参加了。 在众人平复下后，他独自上了楼，准备出去一趟。 “嘿，大红。” 杰森从车库找出来一辆布鲁斯的机车，还没走出庄园大门，身后有人叫住了他。 是迪克。 “你要去找她对吗？”迪克意有所指地比划了一下，对方向稍微敏感些，就能看出他指的正好是海滨的埃顿大厦的方向。 杰森挑眉：“有问题？” “你的态度让我以为你想找爱尔去打架。”迪克靠在门口，忍不住笑道。 “你在想什么？”他跟爱尔之间哪有什么矛盾？ 可话虽这么说，从刚才开始，杰森胸口就有股说不上来的烦闷的躁意，这种烦闷催促他去找爱尔。 但听迪克提及他为什么去找她，杰森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清楚他这么急切想去见她是为了什么。 ……至少肯定不是去打架。胸口的闷意突然间散去不少，或许是杰森突然不合时宜地突然想到——找爱尔打架下场注定会变成被群殴吧？ “芭芭拉喝下恢复药剂后睡着了，”迪克轻声道，“她醒来肯定会去找她……我是想说，如果可以的话，帮我们带给爱尔一句谢谢……” 已经不止一次了，这次，他们又见到了她带来的一个奇迹。 …… 天色渐暗，站在埃顿集团顶楼的杰森感受着迎面吹来的晚风，陷入思考。 ……这种打招呼的方式应该不会吓到爱尔吧。 机车速度飙满格，等杰森抵达埃顿集团才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他没埃顿集团的拜访函。 当然，这根本不算什么难事，他可以走正常拜访程序，或者直接给爱尔柏塔打电话也行。可是等杰森反应过来，他用的已经是跟德雷克少总之间的友好打招呼方式了，直接空降对方办公室那种。 他或许应该先给爱尔打声招呼，杰森想。 但事实证明想要吓到爱尔柏塔是他想太多了。 “你知道这个高度不小心踩空呼喊超人都可能让他来不及救你吗？” 突然间出现在背后的声音让杰森险些脚下一滑。 他当然知道！杰森转过头，看到了开在他背后的传送通道。 他还知道如果他一个不留神踩空，明天的哥谭日报的头条就是哥谭黑一帮红头罩与埃顿集团的恩怨情仇了。 ——但是，她不是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吗。 通道对面，站在办公室内的少女手中举着电话，似乎还在处理着工作上的事。 杰森跨进了传送门，“新的能力？” 简单地跟电话那头谈完合作上的事，爱尔柏塔挂了电话，“嗯，原理跟法师们的维度传送阵有些相似，你刚才怎么不走楼梯？” “兴许是为给你一个‘惊喜’，”杰森加重了语调，“就像你今天给我的一样——你早就知道你让我找的宝藏是什么对吗？” 爱尔柏塔：“我之前说过，我在接触到拥有黑暗力量的世界引擎之后得到了一些特殊的力量。” 杰森拿到的[未知的藏宝图]，是她用[数据主宰]复刻了曾经的游戏道具。 “我接触过的治疗力量不多，那瓶药水没有效果吗？”爱尔柏塔问。 “怎么会没有效果？芭芭拉恢复得很顺利，”杰森抿着嘴角，“但你明明可以自己给她送去，而不用我来做什么信使不是吗？”倒不是为做信使抱怨，他也为芭芭拉能重新站起来感到高兴…… 爱尔柏塔隐约注意到杰森嗓音里透着一丝烦躁，“你不止是信使，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最终宝藏有概率是寻宝人近期渴望之物，我的确要更早知道宝藏是什么，但那是基于寻宝人是你的概率计算出来的。” 她的回答让杰森怔了下，“可是……” 即便如此杰森也不觉得他是哪道流程里必不可少的一环，迪克、布鲁斯…他们远要比他更希望芭芭拉恢复健康。 但看着爱尔柏塔望来的目光，杰森略有些不自然地别过眼，咽下了想继续争辩的话，这有什么可一直追问的，他就像是执意想从她那里问出为什么是他一样。 “我在埃顿集团的程序里添加了你的生物识别，”爱尔柏塔见杰森没继续说什么的打算，便抬手用[数据主宰]改动了几个数据，“你以后可以随便出入这里，没人会拦你。” 哇哦……杰森知道爱尔柏塔现在是埃顿集团的首席执行官兼董事长，可以安排公司的一切，但也没想到，她会给跟她的公司毫无联系的他自由来去的权利。 她说得像是，他在她那里竟真的是某个重要的一环那样。 面前的少女穿着件丝绸质地的白色衬衫，办公椅上搭着一件香槟色的小西装，比起杰森过去见过的一身校服装的少女，除学业外还要忙碌公司事务的爱尔柏塔看着要从容稳重许多。 只不过，这几次望着那双淡然到几乎很少流露情绪波动的浅茶色眼睛，杰森却总觉得她有哪里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问：“最近感觉怎么样？你的身体……我是说、在克索恩被消灭后，你看上去状态好上了不少。” “跟正常人没什么差异了。”爱尔柏塔身体的恢复在克索恩消失后不久，两边联盟也一早注意到了，她的解释是她当初利用世界引擎的力量在自己没意识到的情况下弥补了身体的孱弱，但实际其实是系统像最早承诺的那样，提供了让她身体恢复的能量。 虽说即便没有系统帮忙，爱尔柏塔也会试着用数据主宰修复她的身体。 她半靠在办公桌旁，看着杰森，“正义联盟让我去星辰实验室做过不少检查……我以前以为我能做的剧烈运动都只有在虚拟游戏里才能实现了。” 杰森沉默片刻，由于知道爱尔柏塔的身体变差是特里斯所为，让他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 不过，爱尔身上让他觉得不同的，好像并不全是来自她的身体变化。 到底是哪里的问题？ 脑海里还想着他是不是该找时间问问卓尔，杰森注意到爱尔柏塔这时眉心微微皱起。 她似是观测到了什么画面：“有几个未知单位靠近了地球，再过不久就要闯入大气层。” “敌人？”杰森问。 “还不清楚，我过去看一眼，”爱尔柏塔朝他看来，“你要一起去吗？” “当然，至少我还能充当个打手？”虽然爱尔似乎不需要谁的保护，杰森也无法放心她一个人。 传送通道再次打开，这次通道的另一头直接抵达了另一片半球的南美洲。 最先入眼是一望无际的澄净湖面，只不过这处湖面比别处要特殊，湖面倒映着整片天空，如同一块绵延在天际之下的天然镜面。 “这地方……玻利维亚的乌尤尼盐沼？” 杰森知道这个地方，天空之镜。 踏出传送门，薄薄的一层盐沼刚盖过杰森的军靴。 宽阔到足有四五平方英里的盐湖仿佛看不到尽头，湖面流云如水，这种奇妙的感官冲击，让杰森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分不清他们是在地面还是天上，又或是宇宙里？ 曾经杰森想过把这里作为大学休学旅行的某一站，只不过后来他没走到大学那一站。 “不是敌人。” 杰森看到前方的爱尔柏塔抬头望着天空，似乎短短的时间，她就判断出了天空中闪烁着的几个光点的来历。 突然间，注视着仰面望向天空的那双茶色眼睛，杰森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爱尔柏塔的变化来自哪里——她的眼睛中属于人的情绪与欲望与以前相比，似乎过于淡了。 杰森知道爱尔不是什么冲动性格，但刚才提到敌人时她也有些平静过头了，从发现未知目标到赶来这里，她仿佛就像在公式化地处理一个可能来自地球外的威胁那样。 晚间的暮霭随着日落渐渐汇聚，给这片辽阔镜面蒙上一层淡淡的雾。 天际之中闪烁的光点越来越近，既然不是敌人，或许是返回地球的地外探测器。 “有人说过你最近好像变了不少吗？”杰森这次终于问了出来。 爱尔柏塔回头看他，目光微微闪动了下，“还没有人当着我的面说过。” 杰森：“…………” ……那他这么直白还真是抱歉了。 所以？杰森想问她身上的确有什么在发生变化，还不止他发现了？ “杰森，当初是什么让你对回到这个世界抱有的执着？”不远处的女孩儿突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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