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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京城的春闱也结束了。 因为今年的扩招，今年的进士和同进士名额由往年的各一百人，增加到进士一百二十人，同进士一百三十人。 王昊掉车尾，考了第一百一十八名，成了垫底的进士。殿试自然就落了榜。 春闱结束了。 殿试中，萧景曜为自己的臣子班底挑选了一些人才。 除了一小部分原本就是他势力范围内的。 多数都是没有什么背景的寒门子。 勤政殿内。 秦墨喝着茶问萧景曜：“这殿试都结束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啊？ 如果再不让皇子露面，前朝就翻天了。” 萧景曜上位已经整整两个月了。 群臣多次以子嗣为由，让陛下广开后宫。 但萧景曜都以才接受政务，力不从心给拒绝了。 群臣自是不信的，他之前虽然没做皇帝，可是也把持大半个朝廷的政务十余年，如今怎么会突然就力不从心了。 只能说，他不想。 可是帝王总得有皇子继承皇位，才行啊。 所以，每天都早朝，总会有人，忍不住建议皇帝广纳后宫，早日为天盛朝皇室开枝散叶。 现在萧景曜的后宫里，也只有摄政王府时跟了她十三年的两个侧妃和四个贵妾。 当然，如今她们都已经是妃位了。 “你亲自去一趟太原府，和她说一声。我半个月后启程。” 秦墨听后，震惊的半晌无言。 萧景曜皱纹问：“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是听到了，你这是怕她不来，我让先去打个先锋？ 你还是我认识的萧景曜吗？ 你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的感受了？” “滚一边儿去！” 萧景曜一想到那母子四人，就觉得头疼。 就是因为从未在一起培养过感情，才担心接不回她们母子。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女人连她娘都敢送进牢里。 我突然觉得她可能不会给朕面子，朕让她来她就来。 而且你也看到了，那三个孩子童子试中在县试和府试里的卷子。 尤其是府试中的策论，一个比一个有主见。不好糊弄啊！ 哎……” 秦墨:你这是炫耀! 但秦墨听了，还是觉得很开心，心里的小人已经笑趴下了。 萧景曜啊萧景曜，你压榨了我二十多年。 如今终于也有让你拿不下的人了？而且一下子就四个。 哈哈哈~哈哈哈~ 萧景曜抬头就看见秦墨那张欠扁的脸。 “你想笑就笑，看你现在的那张脸，简直没发看。还有一点户部尚书的样子吗？” “咳~咳~咳~”秦墨干咳了几声，缓解自己快要绷不住的笑。 “陛下，这两个月，我手里的活也干的差不多。 回家收拾一下就可以出发。” 之后，两人就孩子们认祖归宗的事儿，还有给周沁什么位份才合适的问题，做了进一步的探讨。 前者没什么好说的，后者两人讨论了半天，也没个结果。 “那个，陛下。如果没有别的事，臣就告退了。” 萧景曜也怕自己忍不住想要揍他，不耐烦的挥挥手。 “去的时候，好好和她说。”看着转身要走的秦墨，萧景曜到底忍不住嘱咐了一句。 “是，微臣领旨。”说完，秦墨快步走出勤政殿。 秦墨的身影刚消失在亲政殿门口，殿外就传来一阵爆笑声。 萧景曜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丢掉手中的毛笔。 “传朕旨意，户部尚书秦墨，触犯天颜，罚他三个月月俸，另外闭门思过一个月。” 内侍刘高领命而去。 半天功夫，满京城的官宦人家，就都知道了。 户部尚书秦墨，恃宠而骄，顶撞了皇帝，被罚。 三天后，三月二十六，秦墨到达杏花村。先去拜见了恩师，范老夫子。 两人在范老夫子的房里，聊了整整一个时辰，秦墨才去村尾，找周沁。 周沁得知京城来人的时候，正和周淇在周圆处看宝宝。 周圆昨晚刚刚生产。六斤八两的大胖小子，很是惹人爱。 周沁和周淇给周圆留下了鸡蛋和母鸡，还给孩子留下了长命锁。 这才和周淇一起慢慢的往回走。 周沁边走边嘱咐周淇：“你和周圆也就差半个多月，这些天，你身边千万不能离人。 要是感觉不对劲，赶紧让杨枝去喊稳婆和大夫。” 周淇听着二姐在耳边不停的唠叨觉得很幸福。 “姐，我知道的。这些你都说过很多次了，我会注意的。” 周沁似想到什么：“不行，锦瑟，一会你和杨乔氏去把周淇婆婆之前定下来的稳婆也请到家里去，这半个多月，就住你家里吧。” “姐 ，你这样是不是太夸张了。家里不是还有一个你请回来谭稳婆吗？”
第199章 商量 谭稳婆就是五年前，周沁在邑阳找的那个稳婆，尽管最后没用上。 但那稳婆确实名声很好，接生的技术也很好。 半个月前，周沁就让人去邑阳县的兴平镇，以一个月一百两的价格把人给请来了。 昨晚周圆的生产，就是谭稳婆接手的。 周沁笑笑:“这不叫夸张，多一重保障总归是好的。” 姐俩在大门口就分开了。 周沁到家的时候，秦墨已经在堂屋喝了两盏茶了。 “周氏，见过户部尚书秦大人。”周沁见了秦墨就先行了礼。 秦墨没想到，周沁迎接他的方式是这样打开的。 “咳咳。沁夫人说笑了。什么尚书不尚书，大人不大人的，你还是叫我秦墨吧。” 周沁走到主位上坐下:“不知秦大人，此次来所为何事?” “我就是在京城待的闷了，出来透透风。 我这在外面跑了十几年，还是这里的山水好啊。”秦墨很一本正经的说。 周沁：出来透气，我信你才怪。这杏花村有什么景致，她还能不知道? “呵呵，我还当您是为了杏花酒而来，刚才还想着你来取酒，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对了，小女能参加童生试，还没多谢你帮忙。 中午时间有点赶。这样吧，晚上我请你吃饭。就当感谢你的帮忙了，” 秦墨赶紧帮萧景曜，在周沁面前刷存在感。 “沁夫人误会了，那件事，我可办不了。 都是当今陛下亲自着手办的。” “哦，那是他应该办的。那晚饭就当给您接风吧？” 秦墨有点失望。按理说，这时候的周沁不是应该受宠若惊吗？ 他却没从周沁的脸上看到一丝变化。 还有什么叫那是他应该办的？是不是说的太过平淡了。 这么不把陛下当回事，真的好吗？ 难怪萧景曜要他先来打个先锋。 “那个其实，我来杏花村，主要还是有件事儿要和你商量。” 关于今年萧景曜要接孩子们进京认祖归宗这件事，虽然恩师明明年前就和孩子们透过气了。 秦墨觉得如果他不明说，这个女人一定会装糊涂到底的。 周沁了然:“我就说嘛 ，你堂堂户部尚书，怎么会有时间跑到这里看风景。” 秦墨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掩饰尴尬。 斟酌用词道：“陛下让我来和你商量一下，过些日子他亲自来接你和皇子们进京。” “过些日子是什么时候？” “再有半个月，陛下就会到。” “不行，半个月后，正是小妹的生产的时候。我不能走。” 秦墨：这女人到底再想什么？她和皇子们的前途重要还是一个妹妹的生产重要？ “不是，沁夫人，我是说，半个月后，陛下会亲自来接您和皇子皇女。” 周沁蹙眉：“我听明白了，但我妹妹半个后要生产。‘生产’秦大人懂吗？ 一个女人一只脚迈进鬼门关的大事。 我这做姐姐的怎么可以不在？” 秦墨就很淡疼，感觉自己是在对牛弹琴。 陛下为了接你和皇子皇女，连国事都可以抛下。 你却只顾着一个产妇。 到底哪头轻，那头重啊？ “那，那，沁夫人，您说这事儿怎么办？” “要么你和开开心心她们兄妹商量，他们和你们先走，我没意见。要么两个月后，怎么也得我妹妹出了月子，才好上京啊。” 秦墨：“我和他们商量？” 周沁挑眉看着秦墨：“怎么？不可以？” “可以可以。但是您得两个月后才上京，我得和陛下汇报一下。” “那是你的事，不用和我说。” 秦墨暗深吸一口气：“沁夫人，其实我奉旨前来，还有一件事，需要和你商量。” “哦，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皇子和皇女进了京，肯定是要认主归宗的。 现在不能确定的就是您……” 周沁听明白了，赶紧打断他的话。 “我和萧景曜的关系，你是知道的。我们非但没有什么感情，甚至可以说是不熟。我这话说的没毛病吧。” 秦墨点头附和：“没，没毛病。” “所以，我觉得他当他的皇帝，我当我的普通百姓挺好的。” 秦墨诧异，他想过这位沁夫人或许会以萧景曜的所有孩子要挟，谋个后位。 这最次也得在宫里做个贵妃吧，毕竟母以子贵嘛。 “你的意思是不想进宫？” “我进宫干嘛？往后余生那么长，我可不想困死在里面。 对了， 孩子想住在哪儿？想干什么？只要不违背律法，我希望他都能给孩子足够的自由。 乐乐参加童生试的事，他就做的很好。” 秦墨：能不好吗？虽然我朝律法没有明确的规定，女子不能参加科考。但天盛立朝以来，还真没人干过。 当然，除了萧景曜也没人做的出来。 “您真不想进宫？一旦您进了宫，好处会惠及您的母族。”秦墨仔细盯着，不想错过周沁的每一个面部表情。 周沁看着门外，淡淡的说:“我自认，我为家族已经做的够多了，剩下的他们自己去挣吧。 而且我的族人都是普普通通的农人。京城那样的地方未必适合他们。 自己去赚钱，等他们老了，做个富家翁就很好了。” 秦墨觉得眼前这位是少有的聪明人好，活的很通透。 但还是劝了劝：“您若进了宫，对大皇子也是有好处的。虽然说母凭子贵，但是还有一种说法子以母贵。” “对了，你不提我差点就忘了。孩子们进京后可以住宫里。 但是，每过几天。孩子们得出宫和我聚一天。 还有啊，你和他说如果宫里不够干净，让孩子们受委屈，受伤害。我会带孩子们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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