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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了，周母自己都不知道骂了周沁和周奶奶多少次。对她来说她们一个是惹事的，一个找事的。 “奶说不让我们帮你看，大姐不来了吗？让大姐看着。”三丫的声音传来，不大不小，整个院子正好都能听见。 “我找你大姐有事儿说。” 三丫推开房门，靠在门上，手里还缝着周涛被刮坏的衣服:“咋地，有啥事还得背着人说啊，该不会是啥见不得人的事儿吧。” “你个死丫头，浑说什么，什么就见不得人了。” “那就在院子里说，叫我也听听，都一样是闺女，怎么大姐就能听，我就不能听了。” 大丫听的只恼火:“三丫，你别太过分，怎么和咱娘说话呢?咱娘不就让你看会二丫的丫头吗？哪儿那么……” “你也别说我，你要是孝顺，你把妮儿抱走啊，那娘不是更轻快了。嘴里说的最好，你倒是做啊，都嫁出去了，哪儿来的脸管娘家的事。……” 院门口:“三姐咋的了？你放心，等你嫁人了，你回来管我，我听，以后我媳妇儿子都给你管。” “我呸，我要是嫁人了才不管你，又不是吃饱了撑得。” 大丫:“娘~” 一听大丫受了委屈:“你们两个兔崽子，我看你们是皮……” “三丫，你个混不吝的，给我滚进来，涛子也一起滚进来。”周奶奶的暴喝声从房间传来。 “都该说亲的姑娘了，嘴上也没个把门儿的，啥话都敢往外秃噜。” 大丫看着三丫和周涛的背影，手指甲都要把手心的肉给撮破了。 “娘，他们，他们也太过分了。”说着就要哭出来。 “先进屋。”周母抱起妮儿先进了屋。 床上坐着的大丫:“娘，三妹和小涛咋就和我不亲了……” “以前他们和我挺亲的，也不记得啥时候开始他们就和二丫那死丫头亲了。二丫看着蔫不拉几的，指不定背后说了我多少坏话呢。呜呜呜” “大姨坏，大姨说我娘坏话。”一个小小的巴掌打在大丫的后背。不疼，但瞬间燃起了大丫的怒火。 转身，薅起妮儿的一直胳膊，拉过来，对着孩子的脸就是一巴掌。 “谁教你的，我也是你个赔钱货能说的，还敢动手打我，我看你就是欠揍。” “哇~哇~哇~”小妮儿哭的那叫一个响亮。 西屋刚刚睡醒的石头听到哭声也“呜哇~呜哇~”的哭嚎起来。“石头不哭，石头不哭。娘在呢。” 打完巴掌还不解气把孩子按在床上，啪啪啪，往屁股上就是一顿招呼。 周母也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反应过来赶紧拉开大丫“你跟个孩子置什么气，她懂什么。再生气也不能拿孩子撒气啊。怎么说也是你身上……” “娘”大丫压低声音怒吼。 周母被吼的一愣。这是在凶我? 大丫吼完就后悔了。哑着声音说:“娘，记着，她不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不是我生的。她是二丫的，从她生出来是个赔钱货开始，就只能是二丫的。” 周母叹气，是啊，当初如果是个男孩，就不会被养在二丫那儿，如今就是镇上首饰铺子的大少爷。虽然不名正言顺，但起码衣食无忧，以后兴许还能读个书，考个秀才。 “我知道，我都知道。” 两人都冷静了一会儿，大丫才又问“又出什么事儿了，她怎么是你在带，二丫不带孩子干啥呢?” “叫你来就是说这事，早上……” “咱们村离镇上很近，一般早上去，晌午就回了。你看都这个时候了，二丫还没回来。她该不会是跑了吧。” 大丫:“没有路引，没有钱，她能跑哪儿去?” “对了娘，让你给二丫找婆家你找了没?” “找是找了，可是实在不好找啊?” “怎么就不好找了，哪个村没有穷的娶不上媳妇的，死了老婆的，就说咱村不还有……娘，你该不会还想给她挑个好人家吧。” “毕竟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那你就眼看着她造反，那天说不要孩子了，现在孩子都给你送来了。你就那么想她有一天把孩子往老张家一扔，告诉他们孩子是我的?”周大丫已经咬牙切齿了。 周母连忙道:“那不能够，二丫她不是那样的人，如果她真敢，看老娘不打死他。” 大丫指着妮儿:“那现在她怎么会在这里，如果，如果她真敢，那我们就都完了……呜呜呜~” 周母:“好好好，明儿我就找了媒婆，给她嫁的远远的……” 闻言，大丫才止住哭声。 “娘，不是我说，三丫也老大不小该说亲了。” “她才十四不着急，可以慢慢看。” “那也该让她好好改改她的性子了，不然以后嫁人了，有的她被磋磨的。我也让富贵和表哥给看看，镇上有没有合适的人家……” “得了吧，就三丫那样，镇上的能看上她。” 村里人眼里，镇上的人都是有钱人。 “娘，其实我们姐仨都长得像你，三丫要是好好收拾一下，不必镇上姑娘差，没准儿哪儿个老板家就看上她了呢。” “当老板的能让村里人做儿媳妇?” “也不见得一定是儿媳妇，做继室，做妾也是可以的。”
第12章 查户籍吗 周母看着大丫正色道:“你可不能因为你们平时拌个嘴，就推你妹妹进火坑啊。” “二丫就不说了带着个孩子，三丫可不能去做什么继室，妾室。那继室那么好当的?还有那妾室，被卖了，被打死了，都没人知道。” 大丫好像没看到周母的脸色，没听懂她的话:“娘，就三妹妹那模样，一准儿能得了那些老头子的心，还有三妹妹那脾气是会吃亏的主? 最重要的是三妹妹心思通透，到时候把男人攥在手里，自己肯定能过好。 要是再生个大胖小子，到时候男人的钱还不都是她的。 你让他孝敬你她能不孝敬你?到时候你手里有了钱，给小涛也娶个镇上的姑娘当媳妇。 再让大哥家的小石头进学堂都书，以后咱们老周家准能出个秀才。那才是光宗耀祖呢。” 周母:是啊，要是石头能读书，将来哪怕考不上秀才也读书认字，到时候在镇上找个活计，当个掌柜啥的，总比土里刨食强啊。 见周母脸色缓和，大丫继续道:“娘，二丫的事儿，你上点儿心。三妹妹那边，我也叫人打听着，有那合适的，你也给把把关。就算是做继室，做妾，咱们也得好好挑一挑，总不能真叫三妹妹吃亏，你说是吧。” 周母:对啊，我们还能给三丫把把关，定不能让三丫吃亏的。真要是跟了有钱人，以后日子也就好过了。 一咬牙:“成，二丫那边，我明儿就找媒婆去说。” “可是二丫现在都没回来，我心里没底啊。” 大丫:“娘，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二丫她一个镇上都没去过几次的人，又没有路引，她能到哪儿去。可能遇到事耽误了，肯定能回来的。” 周奶奶屋里。 “你个臭小子，没事儿干，去田里和你爹，你大哥一起给地里除除草。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你总得干点活不是。” 周涛:“奶，我和三姐，一早捡完柴火，挖够野菜才出去玩儿的。” “和你三姐比是吧，你三姐还洗衣服，喂猪喂鸡扫院子了。这么大就知道玩。” 说着抓起扫床的小扫把就朝周涛扔了过去。 周涛一侧身就躲开了:“奶，我错了，明儿，明儿我就跟我爹和大哥一起下地。” “哼，你最好记住。” 说完看着三丫叹了口气:“你呀，好好的又和你娘吵什么?” 三丫:“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看到她们两个在一起就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那毕竟是你娘。” “奶，她也是二姐的娘。”说着三丫就哭了。 周涛:“三姐，好好说话，你哭啥?” 三丫趴在周奶奶的腿上“奶，我怕，怕有一天和二姐姐一样……” “胡说，你二姐姐那叫傻，你不会。” 可是周老太太，心里也没底。但凡是个正常人也干不出毁自己女儿清白的事。 周家老爷子死的早，二丫，三丫一直跟着周老太太住的。 大丫自小就和她外婆家走的近，一年总是要去她外婆家住一阵子，和周老太太也不亲。 到底是女孩子也没那么重要，反正有人管她一口饭吃，周老太太也懒得管。 那年，忙完秋收，二丫跟着她娘回钱家一住就是将近四个月。回来就说二丫生了个孩子，说什么去她外婆家就已经怀上了，说什么早产。 周老太太是过来人，她自己就生了四个，钱氏在她眼皮子底下生的五个，还都是她伺候的月子。 二丫又一直和她同住，有没有情况她能不知道?孩子是不是足月，她能看不出来? 对钱氏让自己女儿背她娘家那边的锅，周老太太是很生气的。 怎奈二丫那死丫头，对她娘说的没有半点异议，都认下了。可她又偏偏说不出男方是谁？ 这也是三丫没敢把妮儿是大丫生的这事说给她知道。 当初二丫出事时，就气的周老太太好几天下不来床。 如今告诉她，其他她的两个孙女都毁了，二孙女是顶了大孙女的锅，二孙女是被自己大孙女，儿媳妇还有亲家一起坑的。她怎么能受得住。 …… 紧赶慢赶，周沁还是没赶上回镇上的牛车。 问了下，只有到她隔壁镇上牛车还有几个空位。从隔壁镇回家还得走差不多一个时辰。那样到家差不多得到戌时（晚上七到九点）了。 还好现在天长了，那时还没全黑。 给了四文钱，挑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下。 “小媳妇看着面生，你这是到哪儿去啊？”刚坐下就有妇人搭讪。 “我去我姐家。” “哟，那你咋不早点去，这个时间去今儿可回不来了。” “晚上住我姐家，明儿一起回来。” “你姐哪家的?” “镇里张家。” “镇里那可老多张家了，哪个张家?” 周沁无语，疑惑道:“婶子，您是在衙门当差吗，要查户籍吗？” 妇人脸色顿变:“你这小媳妇，胡乱说啥?这话可不能乱说，是要挨板子的。”说完就转过身不在搭讪了。 等了约么一刻钟，又上来三个人，牛车终于动了。 大山镇比平官镇里县城更近。半个多时辰就到了。 还没等周沁下牛车，就看男男女女好几个人爬上牛车:“老王头，今儿咋回来晚了，你要是再晚点我们就不等你的牛车走回去了。” 老王头:“李家嫂子，这不是今儿从县里回来人少，多等了一会儿马吗？” “不地道啊，这是吃定了我们几个老骨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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