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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许无杰自知不可能明着针对柳芸，这才事先就找楚辞言说明白的。 相比之下，他对楚辞言可要了解多了。 只是万万没想到，原本没在意的景凰圣女才是最大的绊脚石。 对于景凰圣女，许无杰印象也没有很深刻，毕竟就是三年前见过一面。 除了知道天赋不错，长得特别漂亮以外，并没有能力如此之强的意识。 许无杰皱眉，继续给楚辞言发消息，“你的意思是，这事儿你不管了？” 楚辞言的声音没有太大的起伏，“只要你能说服景凰圣女。” 许无杰倒吸了一口气，“身为师父，你就这么纵容你徒弟？” 楚辞言：“那也没有你纵容，当初订契的是你，要解除的也是你，谢衍是什么情况，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怎么？带着新人上门，态度还那么嚣张，难道不是你这师父给的底气？” “连信物都能送给新人，何曾将圣女放在眼里？合着还不许别人有脾气？” 许无杰被噎着，他当然清楚，谢衍会这么做也是受了他的影响。 听多了楚辞言对景凰圣地的不在意，对景凰圣女的不看重。 他这边也给足了好处，这退婚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 谢衍自认为天虎圣子还是个香饽饽的，害怕被景凰圣女赖上，才想着见证的人越多越好。 谁知，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好，本尊承认谢衍这事儿办得不太地道，在此给楚圣主道个歉。” “但是，这赔偿的事……” 楚辞言：“本尊说了，只要你能说服圣女，本尊没有意见。” 许无杰气结，他若能做，还至于在这跟楚辞言费口舌，盼着姓楚的用身份去压柳芸吗？ “楚圣主，贵圣地的圣女就不怕天虎不退这婚了？” 楚辞言冷笑：“本尊也没有意见，只要你能让圣女改口。” 以柳芸这脾气，到时候谁吃亏没脸还不一定呢！ 许无杰显然也想到了，长辈不便出手，同辈儿不是柳芸的对手，还要造作吗？ 关键结契是需要对天道宣誓的，天道会降下契约，若柳芸不认同，结契就不会成功，那保持订契状态有什么用？ 谢衍若敢跟林茵茵在一起，天虎圣地的脸还要不要了？ 千算万算，没想到原以为的金疙瘩变成了铁的，快砸死人了。 在楚辞言这里吃了个瘪，再见到谢衍，许无杰一肚子气，劈头盖脸骂道：“让你去退婚，没让你去打脸。” “你倒是还带着林茵茵去，生怕别人看不出来是不是？” “你有能耐带，就得有能力把事情摆平了，带一堆账回来让本尊给你擦屁股是怎么回事儿？” 谢衍脸色不好看，低着头挨训。 师父真是气得狠了，说话都不讲究起来。 老老实实的被骂了两个时辰，谢衍感觉腿都快僵了，怎么从来不知道师父这么能说？ 许无杰越想越气，如果谢衍不想着退婚就没这事儿了。 连最开始的赔偿都不用给，何况是后续让人肉痛的赔偿。 “你是去退婚，不是去找茬，用得着把景凰圣地和圣女的脸扔在地上踩吗？自找的是不是？” 谢衍无奈：“徒儿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没有特别注重而已。” “不是师父您说景凰圣主不会在意脸面的吗？” 许无杰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着，伸手一巴掌呼了过去，没用灵气，不痛不痒。 “蠢货，那是楚辞言。” “你能保证其他人也跟楚辞言一样不在意吗？” “怎么，人多才能显得你与众不同？” 见自家圣主发泄了这么久，语气终于有所软化，长老便找机会开口了，“圣主，现在该如何是好？” “需要赔偿的东西不说，还要求天虎圣地在九洲灵坛上发公告。” “必须承认退婚的错误方在天虎。” 许无杰脸色变来变去，“这圣女……跟楚辞言完全不同，怪不得楚辞言一开始就看不顺眼，天赋明明也算顶尖的一批了。” 长老叹了一声，“是啊，楚圣主原本不会在意这些细节。” 许无杰：“可现在在乎了，天虎本来就没有景凰存在的时间长，名声也就要差一些。” “本尊也就是仗着楚辞言不在意景凰脸面，才能一次次用景凰来刷天虎的声望。”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就想着有朝一日……” “没想到，一个本没有在意的圣女，却让楚辞言发现了天虎的手脚，让本尊在楚辞言面前也气短。” 谢衍愣愣的：“师父当初真的是因为景凰圣女的天赋才订契的吗？” 许无杰表情冷下来：“天赋再高也只是一方面。” 第13章 慷的是谁家的慨 许无杰眼神怪异的看着谢衍：“难道你就不记得了？” “当初也是你盯着人家不错眼，本尊以为你喜欢。” 谢衍：“……没，没有吧！” 讪讪的左右看了看，见林茵茵没跟着进来才松了口气。 食色性也，柳芸长得的确惊艳，内门大比的时候更是绝美灼人，风华绝代，他也就多看了两眼。 许无杰冷哼一声，“这些也都不重要。” “本尊只想跟景凰圣地结契而已，即便不让白玄和苍龙忌惮，也要让他们慌一慌，有些事情就别乱插手。” “既然长得好，你也喜欢看，天赋不错还是圣女，自然是绝佳的人选。” “谁能想到……你会退婚？” 这一退，之前的部署全部废了，还得倒贴许多好处。 偷鸡不成，蚀的可不只一把米。 许无杰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心好痛。 谢衍摸了摸鼻子，不敢接话。 长老则是疑惑，“既然如此，圣主为何要答应？” 之前谢衍也不是没求过，用尽了办法许无杰也没松口，为何突然又愿意付出代价去解除婚约了？ 许无杰严肃的五官，目光深远，“成也楚辞言，败也楚辞言。” “当初能订契成功，源于楚辞言的不看重。” “也正因为楚辞言丝毫不在意这个圣女，柳芸天赋再好，资源却很差，想要成长起来难度多了不知道多少倍。” “而且，她这次外出做任务受了伤，很可能伤到了根基，修为不说精进了，维持着不倒退都得要一些好东西养着，未来更是个未知数。” 闻言，谢衍和长老恍然。 受伤才是关键啊！ 柳芸没有一个为她着想的师父，跟林茵茵的成长型天赋比，就不够看了。 说到底，天虎圣主还是很疼谢衍这个徒弟的。 有了权衡，还是会偏向谢衍的。 就是算好了一切，没算到柳芸的战斗力。 谢衍恍然：“怪不得她要了不少丹药和稀有草药，怕不是为她的伤势准备的。” 许无杰：“那又如何？还不许别人为自己考虑一番？” 眼神闪过一抹戾气，许无杰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只不过，本尊的便宜也不是那么好占的，开口容易，还得看她有没有本事拿？” 正商量着，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林仙子，这是怎么了？” 谢衍心下咯噔，转身就跑了出去，看得许无杰眼皮子狂跳。 而林茵茵躺在门外，旁边吐了一大口血，脸色苍白，神色涣散。 谢衍吓了一跳，连忙掏出一颗晶莹剔透的丹药塞进林茵茵的嘴，还将清心软玉放到林茵茵怀里。 对上许无杰的审视，谢衍有些心虚：“师父，是信物紫幻流晶链，楚圣主将它拿回去了，定然抹去了茵茵认主的灵识。” 许无杰一口老血哽咽在喉。 不等他开口，谢衍就迫不及待的说道：“茵茵神魂受损，这清心软玉就先给茵茵用吧！茵茵刚失去了一件十品防御灵器呢！” 许无杰气得颤抖，死死的盯着谢衍，“景凰给你的信物，为何会给林茵茵认主，本尊还没找你算账。” “你这是当十品灵器是大白菜吗？” 转头就要将清心软玉给林茵茵？ 呵呵，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个徒弟这么大方？ 慷的是谁家的慨？ 他虽然同意了谢衍退婚，但是不代表他就接受了林茵茵。 这个成长型天赋完全不能确定好不好？ 谢衍眼神一闪，抱起林茵茵准备闪人，“师父，反正清心软玉都是送给别人再拿回来的，不如就给茵茵当见面礼吧！” “茵茵伤得很重，徒儿就先带她回圣地找丹峰的长老看看……” “师父，你不是还有重要的事忙吗？别耽误了要事。” 说罢，人已经不见了。 许无杰被长老扶着，气得脸都快变形：“劣徒，这劣徒……” 感到通信灵玉的召唤，拿出来想转移注意力，却听见楚辞言讥诮的声音，“对了，忘记恭喜许圣主收得得意的关门弟子，什么时候公告天下？” “本尊这点礼还是给得起的。” “许圣主还真是好手段。” 许无杰眼神茫然，“关门弟子？谁？” 长老：“……” 不得不硬着头皮将谢衍在金凰殿说的话提了提，一刹那，许无杰只觉气血上涌，脑子一昏。 终于明白刚才谢衍说什么见面礼了。 明明第一次见面，他已经给了林茵茵一些好东西。 “谢……衍……”许无杰气得头晕脑胀，咬牙切齿的挤出一个名字。 众所周知，天虎圣主收徒很严格的，宁缺毋滥。 这么多年，也就一个谢衍，一个谢衍的师兄冷诗白。 就连林茵茵，再见猎心喜也没冲动，想要再观察观察。 许无杰也不认为他就碰不到好苗子，不会收徒了。 可这种事被谢衍一句话给断送，他……没有气得爆炸，都是他修为足够高。 短时间内承接了太多的坑，许无杰显然被砸晕了，根本没有碰到清心软玉，自然也不会注意到软玉被动了手脚。 柳芸也不知道清心软玉就那么成了林茵茵的东西，有了圣药，她在专心疗伤，非常仔细。 这次的伤看似不重，但非常繁琐。 若是治疗不完全，留了后遗症，可是会影响终生的。 柳芸静下心来，哪怕浪费时间药力，都不愿将就。 修补得好了，境界不仅稳固了下来，实力还大涨。 一不小心，“啵”的一声轻响，她就……突破了。 虽然还只是到玄字境里最低的玄荒境，可感觉整个世界都大变样了，实力明显提升了好几个台阶。 就着净音潭的灵气稳固了境界，柳芸吐了口浊气，终于睁开了桃花眸，一闪而过的流光溢彩，诱惑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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