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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时候，我娘也是这么说我的……太后娘娘，我叫墨言。”青衫男子突然说道：“我可以叫你娘吗？” 柳芸嘴角抽了抽，人如其名，确实挺沉默寡言的。 叫娘？总感觉被占了便宜…… 见太后不回答，墨言情绪以肉眼可见的低落，好似长了两只狗耳朵，此刻耷拉了下来：“我知道，你身份高，是我不配……” 柳芸：“不会……不让人知道就好了。” “你若想，没有外人的时候就叫吧，主要我现在环境不太好，收你做儿子，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还会有生命危险……” 不对，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像渣渣语录？ “别冲动，你再想想，下次有空我再来看你。”柳芸连忙补救，觉得此事要好好想想。 这孩子被关久了不谙世事，她岂能随随便便就接受这样一份孝顺？ 她初衷不良，心虚啊！ 伸手想拍拍墨言的肩膀，以示安慰。 谁知，墨言看见她抬手，眼睛一亮，立刻将脑袋伸了过来。 柳芸僵在原地，这是……求摸摸？ 良久没等到落头上的手，墨言抬眸看了一眼，自己凑到柳芸手掌下蹭了蹭。 随即，嘴角扬起夸张的弧度，抱着石头离开了。 柳芸：“……” 这孩子，都是这么跟亲娘相处的？ 恍惚想起，貌似碧湖公主也喜欢她时不时来一次摸头杀，莫非孩子都喜欢这一招？ 原以为今晚上会有一场硬仗要打，万万没想到会以这样一种诡异的方式结束。 柳芸感觉特别不真实，她本人也没生过孩子啊，怎么就有母性光环了？ 第二日用过早膳，柳芸就看到了石盒的成品。 成年男人的巴掌大，四四方方的，乍一看严丝合缝，仿佛一个整体。 盒子表面雕刻了一簇栩栩如生的云朵，是好几朵拼凑在一起的，九分相似云昭的皇朝图腾。 柳芸翻来覆去的看了看，确实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放出天网鹰眼的技能，能够看到石盒内部结构，机关就在那云朵图腾下面。 可她摸了半晌，不得要领：“这……怎么打开？” 青叶端了一碗水过来，将水倒入图腾的凹槽里，看着水流满所有凹槽，突然一声“咔嚓”的轻响，石盒盖子动了动，已经开启。 柳芸瞅了瞅盒子上的水，倒出来后才掀开厚重的盖子，里面空间中规中矩，叠吧叠吧用来放试题还填不满。 “真是，厉害啊！” 这样的石盒全靠墨言手动制作，看起来就非常黑科技。 青叶笑眯眯的：“墨言说，原本这种机关是要用血的，不过主子自己人用，用血太残忍了。” 柳芸：“……” 难道开一次石盒还得放大半碗血？ “用水，或者血，感觉都有偶然性。”柳芸若有所思：“我觉得，要将这种偶然性降到最低才行。” 青叶眨了眨眼：“主子觉得还能怎样？” 柳芸想了想：“问问墨言，如果我给他两种可以反应的药，是不是可以在盒子里放一种，然后水里加一种。” “得特定的药水才行。” 这种溶于水的药，自然就是系统出品。 要么这世界本身就没有，要么这世界的药效不够。 如此一来，其他人若是想打开石盒，就必须从她的人身上得到药。 不仅要知道用药水才能打开这一事实，还要打败一个一流大圆满高手，从身上的药里分辨出哪一种是打开机关的。 “为了以防万一，石盒只能用一次药水，第二次若是有药水流过，直接锁死，有药水都不能打开。” “这样，就算有人能算计了一流大圆满的高手，得到药也无法用‘试’的打开。”柳芸挑眉，她肯定不会让自己人只带一种药的。 “要求有点复杂，还有点多，不知道能不能做出来？” 青叶连忙拿了石盒去传讯，很快就得了消息：“墨言说可以，把药给他就行。” “啧啧，真是厉害啊！”柳芸感慨。 异想天开和实践，很多时候都隔着一道天堑。 她说起来容易，都觉得离谱，没想到墨言还真能办到。 怪不得有墨家辅佐的永晖皇朝当年能那么强大又强势。 第232章 唱一回红脸 关键性的石盒几日后就能到手了。 柳芸这边也行动起来。 捋了一遍要出的考题，柳芸觉得只要不是考自己，就好开森啊！ 怪不得很多人喜欢出难题，反正自己不用考，难点也无所谓，还美其名能尽可能的考验人才。 关于皇帝那边，柳芸也安排妥当。 这件事情，肯定不能直接跟皇帝商量，否则，很多事情就得暴露在皇帝面前。 然而，需要皇帝下圣旨，那就得他有参与感。 于是，皇帝又一次去诸葛庆那儿听课之后，受到了一定暗示，便没有急着回宫。 而是微服去了学子聚集的客栈或者茶楼，在周尘有意的引导下，小皇帝亲眼看见有人抢购主考官的书籍以及刚出的模拟考题。 气愤之余，还无意中发现有“内部模拟”考题这种东西。 只不过，皇帝就发现了一点端倪，再深层次的东西他一个人是接触不到的。 傍晚，柳芸正在愉悦的等待丰盛的晚餐，就见小皇帝气呼呼的走进凤翼宫，整个人低气压。 柳芸看了一眼门口的周尘，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她立刻明白事情差不多了，该她唱唱红脸了。 “这是怎么了，谁惹皇儿生气了？”柳芸淡淡的说道。 身为皇帝，表情管理未免也太差了。 虽然在她面前不用那么防备是好事儿，可这孩子是一国之君，总会觉得有些事情做得还不够好。 皇帝闷闷的：“母后，马上就要乡试了，过完年就是会试。” “前不久，朕和各位大臣商量了许久，才将各地的主考官给定下来。” “原本这事儿早该定下来的，过完年就该定，这才有时间去距离帝京最远的府郡城。” 柳芸点头，疑惑：“是啊，为什么这么迟才定呢？” 几乎是卡着最远府郡城的路程定的，那主考官路上不能出茬子，否则都要赶不上乡试日期了。 当然咯，乡试考题都是主考官出，这日期也可以延迟一些，并不妨碍什么。 事实上，各地的乡试，几乎没有在同一时间开始的，所谓的日子只是一个范围。 皇帝脸色一热，这不是之前发生的事情多吗？ 过年后就想着怎么亲政，拿到玉玺后就是雪灾，然后还有暴雨，再然后更是爆发的绿帽事件…… 瞅瞅，这一桩桩大事儿折腾下来，他哪里还有时间考虑这个？ 何况，三大辅臣为了争取名额，朝堂上吵得跟菜市场似的。 之前小皇帝还挺生气的，想要自己定人选，后来就悟了，是不是他定的根本就没关系。 反正都是朝堂上的人，那不也都是听三大辅臣的吗？ 于是乎，皇帝学乖了，波澜不惊的任由三大辅臣争好名额，确定人选，他直接下令就是。 反正，他也没有自己人可派，何必伤神。 “还不是他们几方势力分布不均？商量得太久了，这才拖到了现在。” 柳芸微笑，也不戳破他：“这跟皇帝生气的事有什么关系吗？” 皇帝脸色越发不好看：“母后，原本朕还想在科考中培养一些自己人，以此来打破朝堂上的平衡，结果……今天才发现原来科举考试是可以操纵的。” “而且，那些主考官竟然那么赚钱，卖卖书籍，卖卖考题，甚至还……” 柳芸轻笑，温柔的说道：“还怎么了？” 皇帝表情一凝：“朕怀疑他们私下里还漏题，以此敛财……” 巴拉巴拉，皇帝将自己听到的看到的全倒了出来，发现自己对科举的现状竟然十分无奈，他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等小皇帝郁闷到了一个极点，柳芸这才说道：“其实啊，也不是没有解法。” 小皇帝瞬间鸡血，眼睛一亮：“母后，你有办法？” 柳芸：“只要有一批人，出一份同样的题，带着你的圣旨，快马加鞭的赶到各府郡城，在同一个乡试时间使用朝廷下发的题目，就能打所有考生一个措手不及。” 小皇帝一愣，还可以这样？ “可是，母后，朕哪有这么多人，还要保证将考题安全运到呢？” 柳芸强忍住白眼：“周尘手里不是有几百人吗？一个府郡城抽一个都抽不出来。” 那可不是一般的特种部队人员，送个东西还不成？ 只有皇帝这边明确派人了，她准备的一流高手才能光明正大的掺和啊！ 柳芸：“还有，你最近不是在跟那什么诸……先生学习？” 小皇帝琢磨：“诸葛先生，母后。” 柳芸：“哦哦，听闻诸葛先生博古通今，学富五车，并且好为人师，难道他就只教过你一个人吗？或者，你问问他啊！” “突如其来的考试，只有真正有本事的人才能考上，这一届乡试怕是历来上榜人最少的一次了。” 考举人需要秀才，这些年的科举歪风盛行，一群秀才估计都没几个有真本事的，再挑举人，呵呵，结果也可想而知。 不过，宁缺毋滥。 小皇帝大受启发，立刻就要去想办法。 柳芸假惺惺的：“咦，不用晚膳的吗？吃饱了再去想办法啊！” 小皇帝回头冲柳芸笑了笑：“母后慢慢吃，朕也是着急，会用饭的。” 柳芸眨了眨眼，挥手告别：“好吧，要记得吃饭哦。” 谁关心他用不用饭啊，客气一下而已。 或许是怕吃闭门羹，小皇帝这次没有全部都询问柳芸，而是自己安排了一下，然后找诸葛商量去了。 柳芸表示很欣慰，虽然很多事情都是她安排好的，小皇帝只要自己去做就能达到目的，可自己开动脑筋，自己做事这种行为很重要。 “亏得有诸葛啊，青叶，将我整理的考题给诸葛看看，若是可以就直接用吧！” 柳芸表面上的跟诸葛划清距离：“感觉还不错，若是会试也让我出题就好了，最近好有灵感。” 青叶：“噗，主子努力呗，说不定会试就得听您的，不过，你这诗……” 看了看那一叠考题，青叶觉得其他的暂且不论，那诗的主题是不是太刁钻了点？ 以往的诗词不过是什么风花雪月爱情，再不济还能写点亲情。 这“农”是什么前所未有的主题？ “嗯？有什么问题？”柳芸觉得前世的悯农写得相当经典啊！ 既然有人能写出那样流传千古的绝句，证明这个主题就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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