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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凡：“感觉不好？我带了府医，让他给你把把脉吧！” 白沐摇了摇头：“不用，休息一下就好了。” 这一天里，各大府郡城的大夫可是抢手货，有的早早的花大价钱请回家等着了，有的在大街上就在抢人，让不少大夫享受了一把随时可能“五马分尸”的恐怖。 所幸这样的感觉不到三年就要来一回，院试府试这些也会经历，很多老大夫都习惯了。 只不过，今年乡试整整九天，抢人大作战也最凶猛。 与此同时，负责府郡城治安的衙役和城防兵也非常忙。 一会儿这里有人上吊了，一会儿那里有人跳河了，为了不引起更大的骚乱，都得排查处理顺带救人。 还好两个部门的老人也都经历过，经验丰富。 柳芸“看”着乱糟糟的帝京之夜，很有些无语：“有的人读书都读傻了吧！考不好就不想活了？” 若是孤家寡人就算了，要是家里还有长辈妻儿等等，未免也太自私了。 而且，真要想死还不容易吗？ 干嘛搞得这么轰轰烈烈，还要引起社会骚动，波及到别人。 “科举考试又没有年龄限制，多大点事儿？至于吗？”红叶赞同的点了点头。 柳芸啧啧：“若是有机会，真想设定一个条件，不想活的干脆永远也别考了。” “这样的心理素质若是为官，简直……不敢想象。” 第238章 居然这么会玩 乡试考完了，钦差大臣们连夜开始弥录滕封中的抄写。 一大波早准备好的专业人士换班抄写，所有府郡城差不多都在三日内完成这项工作。 那本号码和名字籍贯的对应册被暗藏的高手亲自保管。 这效率，这速度……快得让想搞事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他们没想到，钦差大臣早早来到府郡城，竟然连这方面的人手都已经招募好了，根本轮不到他们去安排自己人。 小皇帝思虑这么周全的吗？ 竟然把所有人的路都走了，让他们无路可走。 “这，这可如何是好？” 姜太师面前站着几个焦虑的文官，正在询问办法。 姜太师皱着眉头，在屋内徘徊。 殊不知，太后的技能已经“看”了过来，淡定的吃着桂花糕。 姜太师想了想：“既然誊写的时候不行，那就等批改卷子吧！” “誊写的人会写字就成，批改卷子可需要身份和学问，否则，成绩如何服众？” “让我们的人，去找需要换卷子的考生，让他们将自己写的东西都默写一遍，我们的人一定熟读或者背诵，等看到这张卷子，就将原本准备好的写上号码，换掉。” 原本打算誊写的时候换，现在看来不成了。 主要三大辅臣的人够多，只怕会占据批阅人中的九成九。 皇帝太后想要另外寻找人批阅试卷是很难的。 几个文臣肉眼可见的轻松了，之前的愁眉苦脸换成了笑意。 “还是太师厉害，棋高一着。” “下官现在十分期待皇上和太后知道做了无用功后的表情。” “是啊，折腾了半天，只是将成绩变得更加有说服力而已……” 见事情有了解决办法，姜太师也轻松下来：“都仔细一点，事情到了这地步，得好好办妥了。” “今年真是流年不利，做什么都好像不太顺心。” “大家都知道，这事儿关系重大，不可马虎。” “你们吩咐下去，时间抓紧一些……” 官员一：“太师不用着急，批阅试卷是五日之后，我们有足够的时间。” 他们不需要特别掩人耳目，传信怎么快怎么来，五日内，信鸽足以去到云昭最远的地方。 姜太师诧异：“誊封不是三日就全部完成了吗？为何批阅试卷还要等五日？” 官员们面面相觑：“这，这……” “都没人解释，想来是因为一直警惕紧绷着，那些人也需要休息，延缓五日也没什么。” 姜太师若有所思：“只是为了休息吗？” 这种理由听起来就怪怪的，可仔细想了想，又猜不出特意空出来的五日有什么问题。 何况，他下达的命令都是临时决定的，总不能还会被针对吧！ 想了半天，心里虽然梗着一根刺，姜太师也不得不暂时放下。 若是再不动，他们就没时间没机会操作了。 见状，柳芸不明意味的轻笑了一声，收回技能淡定的补充能量。 这些人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没有时间给他们慢慢去琢磨，科举舞弊这么多年也不是一蹴而就，随着时间和经验才慢慢发展成熟。 根据各地的反馈，柳芸才知道作弊这种事情也形成了产业链。 蜡烛芯，包子馅儿，墨条，乃至筷子等等，什么物什都可以成为作弊的载体。 只有想不到，没有这些人做不到的。 柳芸觉得最离谱的是鸡蛋，这玩意儿里面竟然也能藏纸条，人才真多啊！ 一开始她让人把控饭食，是为了不让那些人抬高物价，疯狂敛财，也让考生吃得起饭，不至于硬生生饿到最后。 当然，也是尽可能的避免内外有沟通的途经，偷偷运送答案。 没想到，这一举动真规避了不少作弊物什，让某些以为自己一定中榜的人直接傻眼到最后。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好好的一场乡试，搞得几方势力好似打了好几场一样，柳芸很庆幸自己准备充分。 当初，可是连考试要用的蜡烛都提前交代了，让自己人到了地方先采购一波，那会儿真没想到区区蜡烛还能有猫腻。 “办法虽然不错，但是，费银子啊！”柳芸默默看了看家当，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各地采购考试用品，食材，请人誊写等等都得用银子，为了保密还不能走地方财政的账，加上为了氪金一流大圆满的高手护航，这次乡试，她不仅没赚，还花了好大一笔。 不说以后会不会沿用这种模式，柳芸表示没有国库支持，下次再来她也撑不住。 所幸，氪金的一流大圆满高手一直会在。 各地依旧在紧张等待批阅试卷，为此，三大辅臣一系别有用心的准备了不少。 就在批阅试卷的日子到来时，信心满满的众先生却当场傻眼了。 因为……他们居然看到了相邻郡城的大部队。 等等，相邻郡城的官员和批阅试卷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相邻郡城的官员和先生们一样懵逼，五日前，钦差大臣使人将他们聚集在一起，然后就被带上了封闭的马车，走走停停好几日……居然跑到相邻府郡城来了？ 这是要干啥呢？ 两个郡城的两位钦差大臣碰头，友好的寒暄了几句后，在众人集体懵逼的眼神中开口了。 “皇上的意思是，做官都有地域回避原则，这批改试卷也应当如此。” “诸位都是云昭德高望重的先生，岂能因为一点私心坏了良好的名声？” “所以，今日开始批改试卷，集体交换批改。” “来，原本府郡城的先生们都去那边的院子，隔壁考生的试卷马上就会送到各位手中。” “隔壁府郡城的先生去对面的院子，本郡城的考生试卷已经放在里面了，请本着公平公正，严格的态度批改试卷，不要辜负了皇上的期待。” 两郡官员：“……” 泥煤，特意等五日，竟然是这样的操作？ 他们好想掀桌啊！ 两郡先生们：“……” 尼玛，他们背了这么几日不堪入目的卷子，还有什么用？ 谁来解释一下，有什么用？ 尽管每个郡城都是他们自己人，可他们背过的卷子就不可能碰到了啊！ 还换个毛的试卷。 现场顿时出现了好多调色盘，众先生们的脸色姹紫嫣红，特别灿烂。 玛德，皇帝什么时候开窍的？ 居然这么会玩！ ——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太后的日子像打仗一样，我这也差不多了，哈哈…o((⊙﹏⊙))o，加更要等哈，等不及的小可爱就早点睡喲，明天看不会跑。 第239章 下次再战 见诸位先生僵如石雕，两位钦差大臣都默契的欣赏了一会儿。 嗯，多看看，仔细点，到时候回帝京说给主子听，主子肯定高兴。 等差不多了才开口：“各位先生，请吧，外面的万千考生还等着成绩呢，早一日批阅完，也好早一日看到成果。” 钦差大臣一挥手，自己人出动，将两个府郡城的人彻底隔开。 盯死了，不让双方有任何交流的机会。 将所有先生都“送”入院子，立刻看管起来。 里面的人要出来，必须说明理由，所有行动都有人跟着，就是为了防止这些人通气。 “太过分了，我们是来批阅试卷的，不是来坐牢的，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有人觉得受到了侮辱，愤然的抗议。 “这位先生，还是回去赶紧批阅试卷吧，院子里好吃好喝都伺候着，茅厕也不缺，想透透气歇歇，院子里就有花园呢！” “如果不是别有用心，有什么理由非要出来？” “还怕我们看得太紧？” 对此，先生们彻底无奈了。 对方好似长了眼睛跟着他们，他们想做什么都能预知，然后防范，把所有人看得透透的。 什么尿遁，病遁等等都试过了，可怕的是钦差连大夫都准备了不止一位，完全找不到机会碰头。 最终不得不在现实中低头，放弃搞事儿的心，认真批阅试卷起来。 没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先生们终于将心思沉入学问里，禁不住还找到一些当年的赤子之心，渐渐会跟着试卷的答案情绪多变起来。 至此，姜太师的计划全部夭折。 云昭所有府郡城加上帝京考点是单数，所以帝京是单独的，没有交换的。 但是有皇帝亲自坐镇，太后技能时时刻刻关注着，还有更多更强的人手，批阅考卷的时候人盯人，即便看到预定的卷子，也完全没有机会调换。 不过，这些人倒也厉害，竟然不约而同的使劲给这类试卷找分，试图直接拉高档次。 毕竟这届的乡试，整体水平肯定是最低的，若是能拉高一点，说不定就上榜了呢？ 柳芸发现这情况，立刻给皇帝传了消息。 皇帝眼神沉了沉，装模作样拿起几份批阅后的考卷看了又看：“哎，这样看，朕也不知道是谁给批阅的，所幸现在还没有改多少，来来来……” “众爱卿就辛苦一下，拿回去把自己的名字写上，谁批阅的就写谁，朕看着才能一目了然。” 魏岳笑呵呵的拿着批阅的试卷：“各位大人，先生，谁批阅的就来认领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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