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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跑腿的人都是帝京原住民，对帝京的地形无比熟悉。 五日前就已经划分了自己负责的区域，负责的茶楼酒馆，一路喊过去，顺带递字条，各家门口早就等着消息的人快速收到字条，会打开看看跟听到的是不是一致，然后送进去，让讲析的人贴给大众看。 每一条线，都有好几个人互相替换，力求不会遗漏消息，也不至于累得虚脱。 而仔细看，就能发现其中有不少人都是半大的孩子，也有那日救过皇帝的小乞丐等等。 跟每日送报卖报的人有很大的重合。 跑一日下来，基础工钱每日一两，事后还会看情况给奖金。 而所有拥有“现场直播”权的各大聚集地，今日营业五成会上缴锦衣卫。 其中，不管是进门看“直播”的人，还包括茶水糕点等等一切消费。 这些店铺利用“直播”赚了银子，柳芸也利用各家的特色和消费品增加了收入。 这一日，整个帝京城都比往日安静，入目所及，人烟稀少，寥寥无几。 这令外地到帝京，或者偏远地方进城的人有些懵逼。 为啥应该热闹非凡的街道，好多店铺都关门闭户的？ 有刚进城准备好好逛逛休息的富商奇怪的拉着路人：“这位大姐，帝京城怎么啦？打仗了吗？怎么这么安静？” 挂着菜篮子，急匆匆往回走的妇人不太高兴被拦着。 她今天起晚了，忙了半天才将自己的事情做完。 将东西送回去就要赶着去看“直播”的，丈夫儿子替她占了位置，这人拦着是在浪费她时间。 “打什么仗？傻啦吧唧的，外地来的吧！” “今天云昭和永耀兵力比赛第二局开始，各家茶楼酒肆，还有戏园子都能看到，有兴趣就去吧！” 妇人打量着富商的情况：“一看你就是有钱人，若不缺银子，一千两就能去找锦衣卫给你单独开一条能看的线，赶紧去吧，晚了说不定就结束了。” 说完，妇人迫不及待的跑了。 从远处来京的富商已经离开帝京好几个月了，连最基本的消息都不知道，这一问，简直问了个寂寞。 听得云里雾里的。 幸好距离城门还不远，富商立刻找上守城门的小兵，塞了一包银子打听情况。 知道了来龙去脉后，富商马上带着人去附近人聚集的地方，可人满为患，很难再插足了，不得已，他让人送银子去锦衣卫单独开一条线去往常歇脚的地方。 他的家不在帝京城，只在这里准备了个一进小院子做生意歇脚。 平日里就一个看门打扫的仆役，回去洗漱一番才见院子里已经准备好了。 偌大的迷宫地图上已经贴上了不少带编号的红黑点，密密麻麻的分散在纸张各个地方。 富商无比的满足的坐在摇椅上，吃着准备好的美食，一边看“直播”，一边听留守的人讲述这几个月发生的事。 其实每条线的“直播”权都是一千两。 只不过茶楼酒肆等等，可以用来赚银子，每家销售的一半还要给锦衣卫。 富户官家单独享受，也是一千两，只不过不对外销售，就不用再给销售额。 但是，富户官家沾亲带故，或者家人多，观看“直播”也是人头一大片，同样非常的热闹。 可凤巢最贵的位置也是有限的，这种满帝京城开一条“直播”线却无限。 只要有人给银子就可以开。 而锦衣卫这边付出的只是一张超大纸张的地图，一套带编码的，可以反复贴的红黑小圆点，以及一些跑腿传递消息的人工。 所以，一个时辰还没有到，真正的比赛还没开始，仅仅“直播”权收益，柳芸已经赚得盆满钵满。 红叶收到消息，悄悄的咬耳朵：“主子，帝京城大部分茶楼酒肆，酒馆戏园子等等几乎都购买了直播权，大概有四百多家。” 喝茶，喝酒，吃饭类包括客栈，场地很大的戏园子等等，加起来四百多家也不算特别多。 柳芸挑眉，眼睛泛着光：“这么说，四十多万两到手了？” 虽然还没有支付人工费，可销售的分账也还没到呢！ 红叶也高兴：“还有其他支付了直播权的富商和官家……一共两百多家呢！” 第366章 都是文化人 柳芸眼神闪烁，一千两啊，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足够有些家庭一年的嚼用，帝京城居然有这么多官家商户能够承担。 会单独开一条线的，大抵是不缺这一千两的。 或者几家人凑一起开一条线，没有闲钱肯定也不会玩的。 这么一件小事儿，倒是让她对帝京的有钱人多了一点点概念。 “帝京的有钱人真的不少啊！”柳芸轻笑。 红叶：“原本可以更多，不过主子没有限制，有些人家合伙开一条线，银子就降了下来。” 不一定是没钱，但是大家凑一起热闹。 毕竟消息传递有延迟，双方巷战开始也不是随时随地都有情况，帝京城看“直播”自然就得等待，等待的过程有一群朋友亲人一起聊着，肯定更加舒坦。 柳芸点头：“可以了，六七十万两银子到账，过后不一定会比第一局差。” 皇帝可说了，这笔银子全给她。 除了支付人工费，这迷宫修建的花销可是皇帝出的，当然，还有永耀之前的十万两赔偿金。 这银子赚得……好开森。 皇帝觉得窗口冷，终于转身回到屋：“母后在说什么？” 柳芸：“就是赚点私房钱的小事儿。” “人都投放完了吗？可以开始了吧！” 皇帝确实不在意那么一点“小”钱：“快了，还有最后一组，投放完毕就可以开始了。” 最先被带入迷宫的士兵几乎都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等着。 耐心的等待战鼓又一次响起，一个个才摘下头套，揭开眼睛上的黑布。 第一时间观察周围，发现肉眼可见的景色都差不多，不少人眼神一凝。 虽然事前都知道是迷宫，可短时间修出来的竟然一模一样，仔细观察都找不到什么不同，这对参赛人员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特别是永耀的士兵，他们从小到大的训练虽然也有方向感这种东西，可那是在宽阔的地方，可以有很多观察指引的东西。 在这狭小的巷子里，简直两眼一抹黑，方向感全无了。 有些直觉特别强的，还能勉强靠头上蓝天的云朵位置来确认一下自己的行进路线，避免自己像没头苍蝇一般乱转。 实在直觉混乱的，也想到了好办法，背贴着墙小心往前走，每次岔路都先探探，再随机挑选道路。 反正，他们的任务又不是走出迷宫，而是要消灭敌人。 所以，认路不是关键，主要是找小伙伴和杀敌。 相比之下，立刻能发现云昭士兵的不同。 云豹军出来的三百士兵，听到鼓声解禁后，先看左右，发现无法分辨就看地面。 等观察得差不多了，最后才抬头看天。 这些年，云豹军常年生活在地下，有些洞的洞顶很高的，以火把的视野根本看不见。 所以，头上是什么情况，他们最不关心。 两边的墙体虽然一模一样，以他们的经验还是能看出细微的不同。 都是人工建造的，不可能一模一样。 稍微用力不同，或者墙灰的颜色不一就能当成记号。 至于地面，那更绝。 雁过留痕，风过留声。 刚才驶过的马车车辙都能隐约看见，自己寻找到一点痕迹，脑子里就能构造出现场图。 不说其他人看呆了，就是柳芸都非常意外。 这云豹军不会人均追踪专家吧，对于现场的各种痕迹简直像戴了显微镜似的。 而且，思维还原的能力也强，行动起来便有明显的目的。 从几万人中挑出来的三百，各方面能力确实都是顶尖的。 他们不仅自己会找痕迹，还会给小伙伴留痕迹。 因为规则限制，不能破坏墙体，也不能在墙上做什么记号，他们却可以利用利用武器在地面上留下不经意的划痕。 或者掉一些什么有特色的泥土，或者现场磨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反正敌人看了就算猜到是记号也不懂。 最多是破坏这个提示，并不会将敌人引过去。 可永耀的士兵未必能猜到。 于是乎，围观党就能看见，云昭的士兵除了一开始选择方向是随机的，一旦遇上有小伙伴经过的路线，几乎都会顺着之前小伙伴的道走过去汇合。 那根本不是迷不迷路的问题，完全是没有任何阻碍。 永耀众人：“……” 越看越心塞，简直焦虑有没有？ 柳芸眨了眨眼，觉得这些人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创造的军中密码还真多。 这些行军打仗的手段，首领再忠心也不会坐下来慢慢说起。 所以，她打造这个迷宫时，真的没有偏心。 最多想到云豹军有些经验而已。 谁知，这不仅仅是有些经验，还有地下生存多年的智慧…… 那个庞大的溶洞地下通道又密又复杂，可比这修建的迷宫迷惑多了，而且，还有来自大自然的危险。 这些年在地下练兵，跟现在这种对战模式很相似，一个人被放在通道里，首先要学会辨认道路和认准小伙伴的召集。 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当然，那时候练兵，自己人不会真的杀死，可两队对战，彼此都很清楚各自的暗号，难道不比现在难？ 只能说，永耀运气真不好。 连柳芸这样占尽便宜的都没想到使用云豹军的优势原来这么明显。 不知不觉就有了碾压之势，怪她咯？ 帝京城看“直播”的吃瓜众既疯狂，又迷茫。 “先生，这有没有贴错啊？” “对啊，红色是我们云昭的兵吧，怎么那么容易就凑到一块儿了？” 说实话，若他们不是太后这边的，他们都要以为太后作弊了。 是不是早就安排好了，才能让自己人这么容易聚在一起？ 这么多贴小圆点准备分析形势的说书人或者书生，大多是专门被请来的，九成以上都是锦衣卫介绍过来的，对云昭和太后的忠诚度是第一考虑要素。 大多还是留京或者赶考的书生，急需这样一份赚钱又能刷名望的工作。 而剩下一成是原本就在各地方赚钱的说书人，最是看得懂形势，自然也没有谁会在这种时候去抹黑云昭，抹黑太后。 何况，锦衣卫还提供一些秘辛让他们借着这机会传出去，个个都尽心尽力，声情并茂。 比如，这个时候…… “说什么呢？你们知道这三百士兵来自那支兵吗？”众多分析形势，现场解说的人都口才了得，立刻借此机会准备抛点炸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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