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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芪抹泪，眼睛摩擦得更红了：“一个月前，红鹿县令封镇，祖父就被抓了去，如今是什么情况，我们这些家人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祖父走之前，曾经跟民女说过，他怀疑问题出现在风云河的河水中，可惜没来得及确认就被带走了。” “民女从小就被祖父用药浴泡长大的，瘟疫对民女的作用很小，眼见情况越来越严重，县令好似有了屠镇的打算，父亲在镇中混乱起来的时候，趁着夜色将民女推入风云河中。” “风云河有一条很小的支流是从红河镇镇子中流过的，民女从小熟识水性，便顺着河水逃了出来。” 韩芪：“其实之前有不少人从河里逃过，可是被县令的人看穿了，一直有人守着。” “民女是女子，加上不少邻里帮忙掩护才侥幸逃了出来。” 说着，韩芪忍不住哭了，她在水里，有发现那些掩护她的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被残忍的击伤。 她永远记得，经过县令的人守卫的地方，眼前的河水都变成了红色。 见韩芪的情绪有些激动，柳芸示意红叶出手，点了韩芪的睡穴，让这姑娘好好休息。 虽然还有很多的事情想问，可目前最重要的是尽快让人赶去红河镇。 离开屋子，柳芸站在屋檐下，看着副指挥使林阳在点人。 头顶的雪越来越大。 白沐抱着剑站在一旁，见柳芸的神色越来越凝重，忍不住说道：“太后可是担心，如果瘟疫的病源是风云河，那中招的，不可能只有红河镇？” 柳芸眼神黝黑：“白沐，红河镇的方向，可是帝京城的下游？” 她记得避暑山庄就是下游。 白沐点头：“确实如此。” 柳芸垂眸：“那你觉得为何风云河的河水会造成瘟疫？” 白沐毫不迟疑：“六皇子的浮尸案件。” “算时间，大概就是浮尸案件之后，一开始还很轻，过了一段时间才严重的。” 柳芸眯了眯眼：“可当时浮尸在水中很快就捞起来了，风云河那么宽，不至于影响到那么远的地方。” 白沐点头，修长的手指蹭了蹭下巴：“红河镇……或许还有别的原因。” “不过，太后娘娘，当初那深坑里还有很多尸体和白骨，不知道处理尸体和白骨的人都将这些弄到哪里去了？又怎么处理的？” 柳芸语气沉重：“我也想到，若是有人偷懒，直接将尸体和白骨沉入河中……” 疏忽了，当初没有好好关注扫尾的工作。 “林阴……”柳芸开口，原本站在林阳身边的人走了过来：“去将当初处理尸体的人带过来好好询问一番，但凡有撒谎的，将他们扔去红河镇体会体会。” 林阴领命，立刻消失了。 红叶沉重的说道：“现在的问题是，这场时疫只有红河镇？还是从帝京城到红河镇这一路，有风云河经过的地方都有？” “更或者，帝京呢？帝京有没有？” 柳芸仿佛想到了什么，头疼的揉了揉眉心：“麻烦了，红河镇的时疫都发酵了一个月，其他地方……” “可恶，居然没有一个官上报的。” “红叶，让人快速调查帝京的所有医馆，不要忘了，和永耀的三场比赛，据说都有不少人激动晕倒。” “现在看来，晕倒治疗的，未必完全是因为比赛。也有可能……”是时疫啊！ 那就代表着，帝京城其实很早就出现了时疫病人，她却忽略了。 简直……有些不可饶恕。 红叶连忙离开。 白沐见太后心情非常不好，忍不住安慰：“太后娘娘不用自责，时疫这种病，就算一般的大夫都未必能诊脉诊出来，何况太后并没有给病人诊过脉，会忽略过去很正常。” 柳芸定了定神：“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最主要的是控制病情。” “等事情过后，该承担责任的，一个都不会放过。” “不过，幸好幸好……” 伸手接了落下的雪，幸好是冬日大雪天，时疫的传递性肯定没有炎热的夏日强。 白沐瞬间明悟，认同的点了点头：“幸好是冬天。” 沉默了一会儿，陆冲拿着皇帝的手谕和令牌飞了回来，领着点好的人即刻出发。 有皇帝手谕，他们才能连夜开启城门，否则就要等到天亮了。 白沐突然说道：“太后娘娘，你觉得……这时疫，是六皇子布置好的后手吗？” 柳芸愣了愣，想了想疑惑：“六皇子能算计得这么远？” “浮尸被沉入河底是不是偶然还需要确认吧？” 白沐笑了：“确实，看来还需要继续调查，太后娘娘，白某也想去红河镇看看，就先告辞了。” 他不跟着锦衣卫，现在可出不去。 柳芸眨了眨眼，突然掏出一个瓷瓶扔给他：“救命用的，只有三颗，别乱用。” 锦衣卫能复活，她自然不担心，可白沐要去，就得考虑一下小命了。 白沐伸手接了：“多谢太后娘娘赏赐。” 柳芸无语：“……不必着急，只要控制住红鹿县县令，不让他屠镇就行，封闭镇子其实还挺好的，只不过，需要快些想出解决的办法。” “明日，哀家会让皇帝派太医院的太医去红河镇。” 第401章 帝京突然的热闹 白沐认同的点了点头，走了两步准备离开。 柳芸却突然叫住了他：“白沐？” 白沐疑惑的回头：“太后娘娘？” 柳芸突然一笑：“最近，你可是遇见了什么事？” 白沐一愣，了然的一笑：“何出此言？” 柳芸：“你的气息飘浮，境界不稳，明显是短时间内增加了过多的功力所致。” “练武，还是循序渐进好些，相信你应该很清楚。” 之前离得远，只顾着惊讶白沐突然高了许多的武功境界。 后来才发现，白沐是才突破没多久的，境界飘得很，一个不好，很可能会掉回去，要想再练起来可就难了。 想想也回忆起来了，记得之前看白沐，武功跟林子凡是差不多的，大概一流中期的样子，突然增涨了这么多定然事出有因。 白沐点头，叹了一声：“白某当然知道，白某也不想的啊！” “之前去雪山，莫名其妙掉进了一个山谷。” “神奇的是，周围都是雪，那个山谷却犹如春季，气候挺不错的。” “然后，那山谷有山洞，有高人生活过的痕迹，就是时间比较久了。” “我误食了一些东西，差点被能量撑爆，我只能用来突破境界。” 说起这，白沐有些郁闷：“这次强行提升，很可能让我十年无法再升境界，若是给我十年按部就班的练功，说不定我还不止绝世中期呢！” 闻言，柳芸没忍住，被逗笑了。 瞧这份非同凡响的自信，白沐的身份果然不一般，这种待遇，比她氪金开挂的还牛。 明明是武侠的世界，却硬生生走出了仙侠剧的步伐，来一场奇遇，境界蹭蹭的往上窜。 这效果，可比之前皇国寺的老和尚给的药丸还厉害。 白沐眉眼舒展：“之前我并不想救韩姑娘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我的情况也比较糟糕。” “总感觉随时都可能跌下去。” “不过，后来发现，打斗能让境界更加巩固，倒也不用回去专门闭关了。” “现在太后看到的，已经是好些的了，这次去红河镇或许有不少战斗，我还盼着陆兄能让我多上场呢！” 柳芸赞同：“好，你自己清楚就好。” “对了，从长公主口中得知，当初白淑妃的死，跟所有高位妃都有一定关系，很多人都出手了。” “不过，致命的是苏贵妃和刘妃的药，中和在一起产生了剧毒。” “你要怎么做就自己掂量。” 白沐表情凝重了一些：“多谢太后。” 毕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即便白轻音在善尼寺，寻常根本就不会提及这样的禁忌。 谁还会将线索留到身边，甚至经常拿出来回味？ 柳芸扬了扬下颌：“去吧，多加小心，注意时间，别忘了开春的会试。” 白沐点头，飞身离开。 交代了留守的林阴几句，柳芸快速的回到皇宫。 发生这么大的事，晚上肯定睡不着，柳芸便让掌厨又准备了火锅，一边热乎着，一边放出技能去查看情况。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整个帝京城的医馆都特别热闹。 而且，身体不舒服的人特别多，有些人可能是真的生病，可有些人，确实是时疫。 柳芸坐不住了，传信给皇帝，然后让锦衣卫和御林军一起出动，找了一个空的大院子，将疑似患了时疫的人先带过去隔离。 太医署全体出动，把脉确诊。 当然，锦衣卫和御林军要带人走，得事先说清楚利害关系，不可直接强硬捉人。 若是遇见蛮不讲理的，自然也不用客气，病人必须带走的。 还未天亮，整个帝京城突然就吵闹了起来。 所有医馆的大夫郎中都被锦衣卫请走了，需要统一安排，地毯式搜索帝京城的病人。 没有大夫把脉，锦衣卫也不好确认。 本来一些小大夫和郎中还把不出时疫的脉象，不过太医署的御医被指挥着临时培训了一番，再多把几个病人就有经验了。 原本被强制请来的大夫们心底多少有些不满，可突然发现朝廷也没有对他们怎么样，还能就近距离接受太医的指点，那点不满就烟消云散了。 瞬间屁颠屁颠的接受安排，用心的表现起来。 当然，一听说时疫，不少大夫都吓得慌，过不了心里那关。 最终发现躲不掉，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再有跟随太医学习的机会，大部分大夫终于将恐惧抛在脑后，一人跟一队锦衣卫，或者一队御林军东奔西跑。 有些小队夹在其中浑水摸鱼，全靠柳芸的暗中指示和六扇门的兄弟调查消息捉人。 没办法，大夫完全不够分，可灾情不等人。 柳芸的技能一直放出去，反复查看，第无数次庆幸如今的一国都城，也不至于像她前世的都城那般大得离谱。 而且，锦衣卫和御林军，再加上暗中的六扇门足够将帝京城搜索一遍两遍的。 不过，肯定有遗漏的地方，达官贵人，富商大院都还没有涉足。 倒是不急，反正这些人的院子大门一关，暂时不出门就行。 整个帝京城吵吵嚷嚷的，气氛瞬间凝重了起来。 之前压抑着的东西就这么爆发了出来。 肯定也有人发现了是时疫，只不过涉及到自己家人，又想到朝廷以往的处理方式，没有人会大咧咧的往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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