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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让六扇门的兄弟紧盯这些太医，我倒要看看，谁会把药方透露出去，又是哪些人有这样的人脉。” 红叶点头：“放心吧，都准备好了，必然不错眼。” 柳芸点头，一颗心空荡荡的。 她准备得无比充分，这些人却不出拳，真是不给力啊！ 帝京城内，大部分人还是不清楚有时疫这个东西的，消息突然传开，不少人还是吓得不行。 而大部分人第一反应都是去抢购一些粮食，生怕像以前，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物价就开始疯涨，让百姓苦不堪言。 为此，柳芸让帝京日报和皇榜都张贴了一些应对措施和呼吁。 大部分商家都让锦衣卫挨家挨户的去警告了，不求做好事儿，发善心，但粮食价格绝对不能涨。 而老百姓想抢购，任由他们抢，只要过几日发现没什么问题，自然而然会回归正常生活。 当然，有些人阳奉阴违，柳芸也不管。 因为至少现阶段，除非他们不卖粮，否则，不敢明目张胆的涨价。 有些商家心思多，立刻把粮食存起来，说卖完了，等待之后的涨价。 藏的人多了，市面上的粮食瞬间减少，大家都涨价，太后总不能说什么了吧！ 如此，快到中午时，购买粮食就变得困难起来，价格有抬头的趋势，风声鹤唳，疯抢得更厉害了。 柳芸立刻让皇帝开仓放粮。 也不白送，就按照之前的市场价，限量购买。 按照家庭人口，一次可以买足一个月的粮食，多了的没有。 若是自己愿意花高价却买别的粮食，朝廷也不管。 好歹有一个月的粮食可买，城内老百姓的情绪得到了缓解。 而皇榜和帝京日报上都刊登了一些消毒的法子，为了自家安全，号召大家自己动手。 生石灰还好说，室内建议用熏醋法，这就不太好办了。 醋这种东西，虽然不像盐那么贵重，可依旧是大部分人都负担不起的。 生而为人，总得先保证吃饱穿暖不是？ 为此，柳芸还特意公布了一张制作醋的法子。 这法子一出，老百姓都激动了，而涉及醋的产业几乎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 朝廷广而告之，老百姓人人都会制醋了，这调味料的价值跌入谷底。 虽然对某些无辜的家庭来说确实很残忍，可肯定是整个云昭更加重要。 与此同时，当天傍晚，有一些药材就变得奇货可居起来。 而帝京城里也流传着一张方子，据说可以治疗时疫，没有感染也能防疫，一时之间，各大医馆药房都挤爆了。 被抢购的药材价值直线上升。 而且，市场上的几味药材在短时间内被一抢而空，不少药材商都在偷笑。 柳芸冷眼看着，心里有数。 锦衣卫趁着机会收购了不少便宜的药材，病人院落已经飘起了一股浓烈的药味儿。 但是都不知道还有第二张药方。 反正，一般人也闻不出药味儿里都包含了哪些药材。 “主子，姜夫人的娘家有好些做药材生意的，以往还给太医署供了不少货。” “药方，姜太师是最早得到的，他立刻下令让自家沾亲带故的人家都不再卖药方上的药材。” “若是有人求上门去，要么趁机提出一些苛刻的条件，要么就得给十倍价格。” 红叶愤愤然的控诉：“姜太师还暗中屯粮，还有盐之类的必需品。” 柳芸啧：“这老头心黑啊，十倍价格？真不知道他谋这么多财干啥？” 生不带来，死了还想带走不成？ 陪葬不也便宜了那些摸金校尉。 至于粮食，有朝廷的大粮仓撑着，短时间内不会有问题。 等朝廷这边的粮食不卖了，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她倒要看看，姜太师还怎么玩？ 第二日上朝，皇帝黑着脸：“朕和母后刚拿到药方，整个帝京乃至全天下都知道了，太医署原来这么不把门么？” “呵呵，那你们常年在宫内行走，岂不是说出去了很多大内的秘密？” 可惜，太医院一众没人在朝堂之上，他们还在病人院落忙碌呢！ 药方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可药效其实没那么快，他们依旧在试验。 一众大臣在看着笑话，觉得小皇帝这发脾气有啥用。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还能收回来吗？ 户部尚书：“皇上，时疫让老百姓都很慌乱，若是有治疗的方子，大家这颗心就定下来了。” “这不是一件好事儿吗？” 皇帝冷笑，怎么看户部尚书都不顺眼。 户部没银子，居然还敢蹦跶。 “若是肯定了这药方就算了，太医署现在还在确认是不是有效，万一不能治疗时疫，到时候谁承担这个责任？” “何况，这一副药可不便宜，以前的价格就得一百两一副，现在的价格，呵呵，三百两都未必能买到，怎么，诸位爱卿有办法解决这件事？” 为了买一副药，多少人倾家荡产，还能打起来，这不是制造混乱是什么？ 说完，金銮殿上彻底沉默了。 药材价格贵，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启王突然站出来：“皇上，乱世当用重典。” “皇上直接下圣旨，让有药材的人将药材上缴就行了。” “到时候朝廷统一分配，自然不会再有争议。” 皇帝：“……” 他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小皇帝了，启王这话听起来是个办法，实则在教唆皇帝独断专政，用武力压服一切，是生怕别人不会反吗？ 沈丞相笑了一声：“没想到一场时疫，倒是让启王爷捡回了当年清剿匪寇的血性。” “国难当下，人人有责，启王手里有不少兵，不妨替皇上分忧？” 第409章 铁公鸡一只 言下之意，启王你有兵有能耐，赶紧派人去帮皇帝把药材给抢回来。 甭管下不下圣旨，这恶名，启王你就自己担着。 启王一噎，眼神阴沉沉的看着沈丞相。 三大巨头的联盟早就破裂了，启王最近也感觉没有两小伙伴冲在最前面有些吃力。 但是，万万没想到，沈丞相会直接站到对立面去。 启王眼神隐晦的打量着沈丞相，毫不掩饰面上的鄙夷。 这人突然倒成保皇派了？ 以为捧皇帝的臭脚，就能洗清之前做过的事了？ 脑子没毛病吧！ 启王：“丞相此言差矣，老百姓就算做点药材生意那也不容易，我们怎么能随便抢夺？” “如今时疫这么乱，不是给朝廷添乱吗？” 沈丞相也鄙视启王，之前比赛时候这丫的闹腾，太后娘娘还没空跟他算账呢，不会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吧，居然又出来蹦跶了。 “启王这话说得好有意思，敢情放你手里就不能，皇上就可以？” “到时候朝廷就不会乱了吗？” 启王这小肚腩男人蔫坏蔫坏的，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怎么还以为小皇帝像以前那样好糊弄？ 太后厉害了，皇帝已经支棱起来了好不好？ 沈丞相的心已经偏了，说出来的话自然而然就向着皇帝，那怎么看启王都不顺眼。 启王脸色极黑：“皇上，微臣不是那么个意思。” 他心里虽然这么想的，可不能拿到明面上说啊！ 皇帝眼睛微眯，笑了：“不知启王是什么意思？” 对于丞相，皇帝有些不解，这位怎么明目张胆帮他怼启王了？ 启王：“微臣就是……” “就是觉得，皇上是一国之君，如今国家有难，只要皇上开口，作为云昭人都该为国为民，齐心协力，共同度过难关。” “皇上不开口，旁人也不知道云昭有这么难的。” “其他人若是插手，指不定还以为有人中饱私囊，趁机捞好处。” 这话，越说越有底气，到最后都特别的掷地有声。 皇帝差点翻白眼，不过好悬忍住了。 沈丞相就压不住暴脾气了，之前他自己做事儿立不住脚，怼不过太后，难道还怼不过启王？ “这话太好笑了，启王是脑子不舒服吗？” “如今谁不知道启王掌了云昭大部分兵权，启王若是行动，必然是皇上安排的。” “怎么？没有皇命，启王敢私自调兵？” 启王气了个仰倒，以前他们是同一阵线的，听沈丞相怼别人还挺舒畅的。 如今被怼，才知道有多心绞痛，心气儿有多不顺。 “沈大人，休要胡言。” 沈丞相嗤笑一声，启王，一介武夫，嘴皮上的功夫就是渣渣，偏偏习惯了又爱蹦跶。 “想来启王也不敢私自调兵的。”上次一调就废了一个弟弟，难道还没吸取教训？ “那皇上开口，不是启王分忧，还指望谁？锦衣卫吗？” “可锦衣卫现在保护整个帝京城，还要看守病人，维持秩序，更要负责看住那些无良商户，还能有多少人手腾出来去要药材？” “启王啊，身为人臣，眼下形势这么紧张，怎么不想着替皇上分忧，还总是出些馊主意，自己又不想动手，你掌控那么多兵，天天就干耗军饷，不干事儿？” 启王心肝脾肺肾都气得胀痛了，沈丞相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下一刻是不是就会说他不作为，不如交出兵权，让会干实事的来？ 突然就被架在火上烤，启王太阳穴突突，只能赶紧转移话题：“哪里没干实事了？” “沈大人可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如今又不是打仗，商户再无良也是云昭的百姓，难不成这士兵的长枪还得对准自己人使不成？” 闻言，朝堂上的官员们纷纷侧目。 看启王还是很会说话的，只不过，他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他这话就特别讽刺锦衣卫，当真胆子肥着呢！ 估计是求生意志强，启王说完，被这么多双古怪的眼睛看着，立刻反应过来。 不等沈丞相挑刺反驳，启王连忙说道：“国家有难，微臣一介武夫，就想出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主意，若皇上觉得不妥，再想另外的办法就是。” “只不过，皇上，朝廷的大粮仓如此虚耗，唯恐有些不妥啊！” “粮仓都是战时储备，这些年总是天灾不断，税收粮很难交上来，粮仓用了很难填补，若真的打起仗来，就完全没有后勤保障啊！” “这么大的事，皇上怎么能私自决定呢？” 当然能，有锦衣卫在，这些人的反对没有任何的意义。 正因为这决定做得猝不及防，启王才有一肚子的怨念。 觉得皇帝的翅膀真的是硬了。 他也很怕自己会变成姜太师那样，啥事儿都管不了。 不过，仔细一想，他掌控兵权，倒也没那么容易被皇帝和太后架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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