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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芸挑眉：“哀家之前倒是听长公主说，她怀疑景贤妃不是沈丞相的孩子，还想以此威胁沈丞相呢，可惜没有证据，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当然，也有可能长公主死前乱攀咬，就是不知道沈丞相到底知不知情？” 沈夫人睁大了眼睛，那这事儿可严重了啊！ 确定太后只是纯粹提醒，没有其他的恶意，沈夫人心情纠结无比。 既开心又担心。 开心她误会了夫君这么多年，实际上没有这么一个青梅竹马。 又担心沈丞相知情，那当初景贤妃进宫可就是欺君之罪。 可沈丞相不知情……明晃晃的一顶大绿帽呢！ 沈夫人觉得，长公主临死都还记得的事情，必然不是空穴来风，假的可能性非常低。 于是乎，这天，沈夫人也聊不下去了，心不在焉的说了几句就急匆匆离开。 柳芸也不为难她，放人回去，她才好“听”某些事情的真相。 沈夫人一路催促着马车回府，竟然还赶到下朝的沈丞相之前。 沈丞相有些意外：“你又不是进宫看景贤妃的，太后娘娘没有留饭？” 沈夫人死死的盯着他：“留什么饭，老娘还有心情吃饭？正等着你呢！” 沈丞相被夫人的自称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吃炸药了？太后娘娘为难你了？” 远程吃瓜的柳芸：“……” 不，这锅她绝对不背。 沈夫人火冒三丈：“关太后娘娘什么事儿，太后娘娘只是好心告诉我一个消息，事情可轻可重。” “我问你，景贤妃是什么情况？她到底是谁的孩子？” 刚刚端起茶盏喝水的沈丞相手一抖，连茶盏一起掉在了桌上。 沈丞相震惊的看着夫人：“你……太后……这……” 沈夫人眯了眯眼，突然站起身，把吃瓜的柳芸都吓了一跳。 只见沈夫人冲过去，直接揪起了沈丞相的耳朵：“你这蠢货，你知情的对不对？夫妻一场，你宁愿给自己戴绿帽子也不给老娘和孩子留条活路？” “你还是丞相呢，欺君之罪啊，欺君……” 第434章 大概是这样子的 沈夫人气得发抖：“你以为自己有几颗脑袋给那些刽子手砍的？” “还是说，沈家上上下下的脑袋，你没有一个在乎的？” 越说越悲伤，也越委屈，沈夫人最后都顾不上骂，捂着脸哭了起来。 沈丞相原本伸着脖子任由沈夫人揪耳朵，一开始还唉唉的叫嚷着，觉得夫人能像以前一样心软。 结果，沈夫人突然哭了起来，沈丞相就傻眼了，整个人六神无主：“不是，不是……你听我解释，别哭啊……” 原本柳芸也以为沈夫人哭得真切实意，如果没“看见”沈夫人偷偷从指缝中瞄沈丞相反应的话。 沈丞相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老脸憋得通红。 沈夫人抽嗒嗒的说道：“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 “为了一个女人，你甘愿戴绿帽子，让我受了将近二十年的气也从来没解释过。” “现在解释有什么用，你以为你那点破事儿真的没人知道吗？” “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和孩子的命，也不在乎沈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更不在乎清国公府几百口会不会被你牵连。” “沈镇元，我爹娘从头到尾可有对不起你？你可有替这么多人考虑过吗？” 若说刚才还有演戏的成分，这会儿沈夫人是真的伤心了。 为了一个女人，把这么多人的命架在火上烤，她第一次开始怀疑嫁这么一个男人到底是不是错了？ 感觉沈夫人的眼神不对，沈丞相急得满头大汗，腿都软了，恨不得以头抢地表忠心。 “夫人，天地良心，我可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那沈悦曦母女俩是怎么回事儿？”沈夫人一脸怀疑：“难道在你眼里，她们母女俩不是比所有人都重要？” “事实就是，沈悦曦在宫里做了景贤妃，太后还知道了，虽然没有证据，可你想过没有，皇上若是知道，根本就不需要证据。” 就算不能将这件事情戳破，皇帝也会记仇，然后找机会扣他们欺君的帽子，怎么可能躲得掉？ 沈丞相瞪圆了眼睛，咽了咽口水：“这，这……太后是怎么知道的？这不可能啊！” 沈夫人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哐当”一声，刚才滚到边沿的茶盏掉在地上，碎了。 “这是重点吗？你不是说要解释，还不快点说。” 沈丞相抖了抖：“这些年不是我不解释，而是事情已经没法解释清楚了。” “五年前，我也没想到沈府必须得有一个人进宫。” “在我的计划里，曦儿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姑娘，安安稳稳的嫁个好人家就足够了。” 沈夫人酸溜溜的：“曦儿，呵呵，该不会就是你女儿吧，否则，你替她考虑这么多，还一直宠着这个庶女，可从来没考虑过我和儿子的感受。” 沈丞相哭丧着脸，知道再不解释清楚，这个锅他就要背定了。 “夫人，我和曦儿的爹是隔壁村的同窗，当年一起在县城求学，也是同一届进京赶考的考生。” 沈丞相话匣子一开，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有些事开了头也就没那么难了。 “曦儿爹比我大几岁，成亲比我早一些，一直都是带着曦儿娘求学的，他们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所以，我跟曦儿娘也认识，甚至是熟悉。” “咱们的交情一直不错，而且，曦儿爹的家里相对富有，好几次在我快要辍学的时候支助于我。” “后来进京赶考，我和曦儿爹一起，在路上还遇到过黑店，逃命的时候，曦儿爹几次三番救我，还替我挡了一刀，为了给曦儿爹养伤，我们都差点错过会试。” “结果，我考中了，他没有，便自己回乡。” “过了几年，曦儿爹再度上京赶考，途中又遇上劫匪，竟然……”沈丞相抹了一把脸：“竟然就没了。” “曦儿娘刚好有了身孕，伤心之余无法再返乡，距离帝京更近，就来帝京求助于我。” “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将她拒之门外啊！” 沈夫人恨铁不成钢：“这么大的事情，你就不知道跟我商量？” “于情于理？呵呵，她这是挟恩图报啊，你若是要帮忙，花钱养着她就是，为何要让她以宠妾的身份进府？” 闻言，柳芸也赞同的点了点头，觉得沈丞相这样的处理方式确实不太妥。 好朋友的遗腹子连身世和姓氏都改变了，这真的是帮忙？ 不知那位兄台的棺材板还压不压得住？ 沈丞相讪讪的：“我跟曦儿娘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把她当嫂子，每次去也就关心一下，不可能冒犯她的。” “而且，最开始我也是这么打算的，不过，我还没安排下去，她就来找夫人你了，还用青梅竹马这种理由留在府中。” “夫人一气之下就回了国公府，闹了三四个月，曦儿娘的胎都坐稳了，有些事情也成了既定的事实，根本没有为夫解释的机会。” 沈夫人：“……” 貌似，好像，大概是这样子的故事。 “那能怪我吗？当初虽然是榜下捉婿，可也是提前问清楚了的，你没有婚配才结亲的，结果才成亲几年，你不仅来了一个青梅竹马，还一进府就怀上了，你这男人嘴里有一句话值得信任？” 当初这事儿差点没把她气了个半死：“你现在想想，那女人是何等居心？” “明明也可以不缺吃不缺穿，非要进府做甚？” “那时候你好歹也是一介小官，能放弃你这接盘侠？” 沈夫人心绞痛：“偏偏你这傻子，知道一切还认了，你不是报恩，你是在拿我和清国公府报恩，沈镇元，你亏不亏心？” 沈丞相脸色讪讪的：“那时候我就是一介小官，想着多养一个女儿也没什么。”、 当时一腔报恩之心，哪里想到会有现在这样的局面？ 沈夫人气得想打人了：“这还叫没什么？在外人看来，她跟改嫁有什么区别？” “你们不是好朋友吗？遗腹子不能认祖归宗，也算报恩？” 沈丞相表情微妙：“附近村子，沈是大姓，兄长也姓沈，而且，沈悦曦这个名字，也是兄长取的。” 沈夫人气了个仰倒：“合着你暗度陈仓还能耐了是不是？” “说好听了，沈悦曦就是你的养女，名不正言不顺的那种。” “说难听了，沈悦曦就是个来历不明的，你居然让她进宫？你脑子被狗吃了，为了报恩把我的九族都得赔上？” “沈镇元，我现在才知道，我这辈子嫁给你，是眼瞎。” “区区一个嫂子，当初就能将你一家子搅得翻天覆地，死了这么多年亦然不消停。” 第435章 出大事儿了 沈夫人冷笑：“莫不是你到现在还认为那女人只是为了生存？不是存心算计你的？” 一想到这个家因为那个女人产生过的矛盾，沈夫人心塞不已。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看中的男人这般蠢吗？ 沈丞相大骇，小心翼翼的讨好着：“不认为，懂了懂了。” “那时候真的是一心想报恩，觉得就算因此吃点亏也是应该的。” “夫人啊，那时候为夫年轻气盛，没有考虑到夫人和岳丈家确实是为夫的错，还是大错特错了。” “主要以前官儿小，也没想到会有现在这样的局面。” “后来三大辅臣三足鼎立，曦儿的身世更是不敢泄露，我原以为……” 沈夫人冷笑一声：“原以为什么？原以为没人会知道，就能一直瞒下去，哪曾想不仅太后知道了，还是长公主告诉太后的呢！” “也就是说，长公主从一开始就准备用这个秘密来威胁你的。” “后来才卖给了太后。” “也就是太后，你可有想过，如果是皇上，现在我们还能在这争论？” 沈丞相连连点头：“确实确实，夫人，我们找时间跟太后聊聊吧，既然太后会这么告诉你，肯定就不会捅出去。” “咱们聊好了，争取将这事儿给解决。” “夫人，大半辈子都过去了，我也将沈悦曦养大成人，并且给了她荣华富贵，我对得起兄长和嫂子。夫人啊，余生不多了，我们不要再因为这件事情争论不休了好不好？” 沈丞相语重心长：“我真的特别后悔当初没有跟夫人商量后行事，以至于经常为这事儿闹得不愉快，越老越能感叹，余生，真的不多了。” 沈夫人不由得动容：“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碰过那女人？” 沈丞相瞪圆了眼睛：“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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