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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翼宫的柳芸嘴角也是狂抽，幸好之前国库没钱，军饷一直欠着，后来又全部扔给了启王。 这样的兵，朝廷还得花银子养着，那不得亏死了。 见启王一时半会儿没反应，夙王以为对方被镇住了，老胳膊老腿的越发有劲：“认命吧启王，你是打过仗的，你的五万兵马怎么胜过二十万？” “没听过一句话吗？投降，不，杀！” 夙王自以为威力很强大，实际上他真的老了。 之前吼了几句，中气明显不那么足。 而且，他们距离城墙还有距离，有高度，最后几个字让启王一方听得根本不真切。 所幸，自己人给力啊！ 夙王这么一说，立刻有人带头喊口号。 二十万人震天齐吼：“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声浪震震，直冲云霄，威慑百里，让胆小的人瑟瑟发抖。 启王脸如菜色，心底其实也有些慌。 二十万，光说数字或许还没那么有概念。 声势一起，真能感觉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人的威力。 那感觉，犹如阎王降临，让人慌得一比。 至少，他身边的这些兵，抖得更凶了。 最重要的是，启王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意识到七王要造反已经太晚了。 帝京附近的驻军就这五万，面对二十万敌人可没有半点援军啊！ 就是皇帝的云豹军从新渠县调过来也需要时间。 启王觉得，皇帝和太后跟他差不多，可能猜到七王要搞事儿，但是猜不到他们会带着这么多兵马直接反。 等皇帝收到消息再调兵马，他们这五万人黄花菜都凉了。 启王一双肥肉油腻的手顿时也禁不住抖了起来。 脑子微微空白。 他确实有很多的打仗经验，但是……官兵对付匪寇有天然的优势。 而且，当初他出兵的时候，无论粮草人马都是够用的，还有不少人马备用着，一旦出什么事，必然有援军。 何况，以前他带的兵，作为匪寇的敌人才是乌合之众。 战力是有碾压的。 从未像今天这样陷入绝境，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难道……他急匆匆赶过来，就要交代在这了吗？ 启王脑子已经浆糊了，哪里还想得出什么办法？ 就在这时，“咻”的一声，一只利箭从黑夜中飞射而来，直击启王的心口。 启王大骇，身边的亲戚将军和小兵都吓得直往后退，本能的先保自己。 亏得启王出城时带了亲信和高手护卫，第一时间有所反应，挡箭是来不及了，可及时伸手拉了启王一把。 启王手脚发凉，意识拼命的叫嚷着要躲，可双腿就跟灌了铅一样，抬一下都困难。 他其实明白，这是多年来养尊处优给灌出来的，身体本能已经跟不上脑子了。 而且，射箭的人也是高手，有一种气机的锁定，让他感觉无论怎么躲都躲不了，潜意识中就想放弃。 被护卫一拉，启王整个人身体一歪。 原本对准启王心脏的箭矢，“噗”的一声戳进了他的肩膀。 启王痛得脸色一白，眼睛泛白，眼看着，竟然就那么晕了过去。 不管启王当年如何骁勇善战，或者也是经常受伤的，现在身体也养得娇贵了，加上年纪大了，根本受不住这样的痛。 谁也没注意到，那箭矢的力道非同一般，飞了这么远的距离，还轻松将启王的肩膀给洞穿了。 护卫和亲信看了一眼，以他们对这种外伤的了解，根本不敢随便拔。 只得先将主子护到安全的地方。 柳芸看得一拍桌子，有些懊恼，早知道这箭原本就射偏一点，说不定启王一躲，反而射中了心脏呢？ 一想到启王若是能就这么死在战场上，柳芸颇为激动。 当然，死于战场也未必就要封为烈士，就启王那样的渣渣，柳芸连这点好处都不愿意给。 只要能证明启王那个最小的儿子是六皇子的种，启王府什么好处都别想要。 皇帝：“……” 母后突然这么激动干啥？ 不过，母后的胃口还是那么好啊，虽然动作优雅，可他没记错的话，一直在不停的吃，还没饱吗？ 柳芸想了想，倏地站了起来：“陆冲呢？” 站在门口的陆冲看了一眼皇帝，走了进来：“皇上，太后娘娘。” 皇帝在这里，好歹要给皇帝一点面子。 第490章 有机可乘 柳芸这才回神，皇帝还在这儿呢！ 微微一噎，柳芸表情顿了顿：“哦，不知道驻军那边怎么样了，怎么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陆冲拱手：“卑职这就去问问。” 说着，陆冲走出正殿，转眼消失了。 柳芸抬脚欲走，皇帝有些紧张，下意识的起身准备跟上：“母后可是吃撑了，儿臣陪母后走走吧！” 柳芸眼睛一瞪：“哀家如厕，皇帝也要跟着？” 谁吃撑了？ 玛德，这倒霉孩子会不会说话？ 皇帝脚步一僵，讪讪的坐了回去。 刚刚就这么羡慕的想了一下，谁知一开口就说了出来。 柳芸不开心的扫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到了偏僻的角落，陆冲突然出现，准备行礼，被柳芸阻拦：“不必客气。” “让人去军营刺杀启王。” “就算杀不了，多添一道伤口也是好的。” “启王肩膀中箭，他身体未必受得住，有机可趁。” 陆冲点头：“属下这就去安排。” “不过，启王死了不会有麻烦吗？” 柳芸：“又不是我杀的，也不是皇帝和皇室杀的，能有什么麻烦？” “最多享受一阵因公殉职的好处，之后自然能加倍拿回来。” “七王闹腾，加上启王出城去得急，虽然带了些人手，可不算多，这样的机会难得，先试一试再说。” “放心吧，我会让龙凝看住启王府的巅峰高手，你们尽管做，而且，结果不论。” “能杀则杀，不能就伤，若是连伤都无法，退回来就是，没有什么是一定要做到的。” 陆冲眉眼浮起一丝温暖：“属下遵命。” 他们这些做属下的，最喜欢这种主子。 不会下死命令，也不会不把他们不当人看。 甚至，看重他们的性命高于任务。 一件事情，无论什么结果，主子都接受，并且有办法安排后续，让他们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那感觉就是，他们无论将任务做成什么样子，都有主子兜底，从未这般轻松过。 正因为这样，每件事他们都尽心尽力的想做好。 而且，他们有机会就给自己赚复活的银子，不担心死亡，没道理任务还做不好了。 柳芸不知道陆冲等锦衣卫的想法，脚步轻快的出了个恭，回去继续享受美食，围观着那么远的大瓜。 而启王被一只箭射中，七王都惊呆了。 正想问是谁放的箭，怎么毫无组织，毫无纪律，没听命令就敢放呢？ 虽然前面的方阵全是弓箭手，已经拉满了弓等待着，既是威胁，也是准备，但是之前就吩咐过瞄准，暂时不放箭，一切等命令再说。 结果，这么一只箭飞了出去，就仿佛一个信号，不少紧绷的弓箭手都忍不住一松，箭矢便接二连三的飞了出去。 因为早瞄准好的，加上驻军方没想到对方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出手，根本没有防御躲避意识。 上一刻还在两军对垒，双方开口瞎比比。 下一瞬箭矢就飞过来扎身上了，城墙上的人不少中招的。 夜色中，惨叫声突然此起彼伏。 越是害怕的人，中招后叫得越惨，加上看启王都中箭了，其他人更是吓得肝胆俱裂，纷纷蹲下身子躲箭。 还有倒霉的，本来只是受了点轻伤，或者并没有中箭，却因为惊吓过度，躲避混乱，绊倒了，方向还不对，一头栽下城墙，生死未卜。 七王懵逼了好一会儿，不少弓箭手才反应过来，他们并没有听见放箭的命令。 一个个脸色发白，面面相觑，他们不会挨军罚吧！ 现在，很多人都射出了手中的箭矢，根本无法找第一个人是谁了。 于是，空中的箭矢陡然断层没有。 驻军方顿时得到了喘气的机会。 七王回过神来，贤王立刻挥手：“怎么停了？赶紧给本王射，对方这么弱，现在不射更待何时？” 纯王也顾不得自己的辈分小了，连忙说道：“机不可失，先射一波，攻城军准备，时机成熟，立刻攻城。” 两人虽然下了命令，可都夹带了解释。 那是告诉其他人，虽然突然动手了，可情况对他们有利。 第一只箭能射中启王简直是大幸，而且，看城墙上那些兵就知道一群纸老虎。 不少人都被吓破胆了，这样还不进攻，哪里还有什么士气？ 一支糅杂在一起的兵马，若是能经历一场战斗，必然能增加凝聚力，提升默契和实力。 夙王张了张嘴，脸色不愉，却也无话反驳。 这种时候拖后腿，他会犯众怒。 夙王深深的看纯王一眼，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关键时刻也是个狠人。 想来也是，纯王这一辈就他封王还活得好好的，又怎么可能是善良之辈。 夙王觉得三个老一辈的王爷才是领头人，哪里轮得到纯王说话？ 即便需要下达这样的命令也该他来。 谁也不知道夙王已经想了这么多，见命令下达，弓箭手就来劲了，立刻掏箭，拉弓，对着敌方一阵猛射。 只要将敌人打击得够惨，上面就不会追究刚才失误的责任。 原本就是精兵，加上有这样的精神，攻击越发凶猛了。 启王一方溃不成军，一群人不想着怎么对敌，只想着躲，根本不可能组织起有效的反抗。 可七王放开了命令，弓箭手就毫无顾忌了。 不仅是城垛上，连军营里都会降落大批的箭矢。 驻军兵马措手不及，便伤了一大片。 眼见城垛上的人已经不敢冒头，旁边准备好的攻城队伍立刻出发。 攻城梯，飞天爪等等，七王的兵马早准备好了，极其默契的有人架梯子，有人扶着，就有人爬上去进攻。 这些原本是给帝京城的城墙准备的，军营的防御工事无论厚度和高度都肯定比不上。 攻城器械都不用全部扛出来，不少小伙伴就已经登顶了。 与此同时，撞击城门的攻城车已经开始了。 柳芸特别关注这些古代的攻城工具，发现这工程车都不是影视剧里看到的大木头，而是裹了一层铁皮，威力和冲力都大大增加。 军营那薄弱的城门，在这种攻城车的冲撞下，很快就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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