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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3章 看谁更懵逼 想了想，柳芸唇角微勾：“早些休息吧，这一次，就是可怜了状元楼。” 原本她也就是看着八大家蹦跶，想着扩招的法子一出，这些小动作自然消失于无形。 八大家自我焦虑，也就没空到处搞事儿了。 万万没想到，这么多人要来插一脚，老虎不发威还真把她当病猫了？ 这里可是帝京，难道六皇子，长公主，三大辅臣和七王的下场还不够他们警醒？ 得，她也插一脚玩玩吧，看谁更加懵逼？ 于是乎，第二日天亮，状元楼刚刚清理干净烂摊子，就发现天字上房失踪了三位盘口特别旺的考生。 赌场赌他们上榜的人非常多。 状元楼掌柜劫后余生的笑容僵在脸上，脑子一懵：“你说什么？” 小二：“掌柜的，有客官失踪了。” 掌柜：“什么失踪了，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出门了，而是失踪了？” 小二哭丧着脸：“因为他们没出门啊，还叫了饭菜茶水送进屋去，等小的们送去时，屋内就没人了，还有书籍或者其他东西掉落一地，明显是挣扎间被带走的。” 掌柜悲呛的拍着自己大腿：“苍天啊，今年都是怎么了，怎的这么多事儿？” “对，锦衣卫呢？不是有很多锦衣卫在状元楼吗？他们就没发现点什么？” 小二眼神泛着同情，今年，掌柜的可能犯太岁。 “发现了，已经有锦衣卫的大人去追了，只是让小的来告诉掌柜一声，这事儿跟掌柜无关，掌柜倒也不必自责。” 掌柜抹了一把汗，松了口气：“哦哦……哦，你说失踪了几个来着？” 小二伸出小手手：“三个。” 掌柜脸色哭丧起来：“呜呜……” 他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还好锦衣卫和大理寺的大人们通情达理。不算他的锅。 今年的状元若是不出自状元楼，他可亏大了。 依旧是状元楼某间干净整洁的客房里，温文尔雅的孙戟多了一丝平日里没有的阴沉锐利之气。 看着对面擦着剑的林阳，心情有些复杂。 昨夜生死一线，他才知道这位好友也是有身份的。 一路磕磕碰碰的来帝京，待得也不算安分，林阳好几次救他于水火，孙戟早就把他当成知己和恩人。 “孙某是不是该叫一句林大人？”见林阳不疾不徐的擦拭着武器，孙戟终是忍不住说道。 昨晚，看到那些锦衣卫对林阳毕恭毕敬，喊着副指挥使大人，他震惊得无以复加，那一瞬间比一天天被追杀还复杂。 “嗯！”林阳毫不客气的应下了，微微掀了掀眼皮。 孙戟气冲脑门：“林大人还真是耍得一手好牌，戏耍孙某很有意思么？” 林阳放下手中的剑，抬眼，表情平静：“我从未说过我不是。” 孙戟一噎，气势瞬间弱了下去：“那……那你，也从未说过你是锦衣卫副指挥使啊！” 林阳挑眉：“有什么关系吗？” “啊？”孙戟难免有些傻眼。 他们是在说同一件事吗？ 林阳：“你我相交，难道不是因为投缘，不是因为共患难？” 孙戟：“……” 说什么共患难那太抬举他了，一直都是林阳在救他。 一次次的恩情让他全然没有了质问的底气。 沉默了好一会儿，孙戟缓缓的说道：“这把剑，根本没沾多少血腥，不是林大人惯用的佩剑吧！” 锦衣卫的绣春刀已经云昭闻名。 林阳：“嗯？” 孙戟自嘲的一笑：“可我们第一次见面，林大人用的就是这把剑，平日里更是不露丝毫跟锦衣卫有关系的线索。” “这……难道不是一场有预谋的相交？” 林阳打量了他一瞬：“那你觉得如何？” 孙戟眼神微冷：“你是故意来结识我的吧！” 林阳似笑非笑：“然后呢？” 孙戟有些激动：“身为锦衣卫副指挥使，整天难道没事情做？还能跟我交朋友。” “难道不是奉命来故意接近我的？不就是为了……” 林阳看着他戛然而止，好心的提醒：“为了什么？你最宝贝的那只锦盒吗？” 孙戟瞪圆了眼睛，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气头上口不择言，仔细一想又没有太严谨的逻辑。 如果是为了那锦盒，林阳早就有无数次机会拿走了，不会还好好的呆在他包袱里。 林阳不以为然：“我想要，早就拿走了，用得着一次次的保护你？” 主子的任务是保护孙戟，跟那锦盒的关系不大。 孙戟呐呐了半天：“那，你是为了什么？” 林阳淡淡的说道：“你来参加科考，那么想中进士见到皇上，又是为了什么？” 孙戟眼睛一亮：“对，锦衣卫是皇上的人，难不成你来保护我，是皇上的命令？皇上知道了吗？” 林阳：“是太后的命令，你刚来帝京城，太后收到消息，便让我来保护你，免得被奸人所害。” “不管怎么说，我结交于你，从未有过坏心思。” 皇帝根本不知道你是哪根葱。 孙戟突然站了起来，蹬蹬的跑去了衣柜翻找。 林阳张了张嘴：“……” 硬生生将到嘴的解释咽了下去，看着孙戟捧着一个精致的包袱跑回来：“林哥，那你带我去见太后吧！” 林阳微噎，这神展开……刚刚不是还一副被欺骗的质问小可怜吗？ 这会儿就不想听解释了？ 孙戟情绪激动：“如果是这样，林哥你早说啊，这几年我吃不好睡不好，可就是因为这些东西，若是交给了太后，交给了朝廷，那些人也没理由追杀我了。” “我若心无旁骛的考试，指不定还能考得更好呢！” 林阳：“……” 太后根本没想要好吗？ 他也根本不知道这些人争的是什么。 林阳纳闷：“不怪我故意结交你了？” 孙戟虔诚：“林哥，你早该跟我摊牌的，我到帝京考试，就是为了见皇上，嗯……太后也行。” “何况，林哥救了我那么多次，很多时候都险象环生，都是真实的，那比什么都重要。” 他又不傻，这点真情假意还是分得清楚。 于是乎，当柳芸见到孙戟，就被这孩子塞了一个大包裹。 那殷切的眼神更让人发毛。 柳芸：“……”这什么发展？ 孙戟顾不上多解释，一脸卸下重担的轻松模样：“草民见过太后娘娘，草民……终于将东西送到朝廷手上了。” 柳芸：“……” 难道还有什么精彩的故事？ 第554章 忽悠上岗 柳芸确实不太清楚孙戟为何会被追杀，她要的只是完成保护任务后奖励的船舶技术。 现在看着孙戟哭得像个一百几十斤的孩子，一脸终于解脱的心酸模样，柳芸摸了摸鼻子，她是不是错了，应该早些关心关心这娃的。 随后，听孙戟诉说才明白，原来他的祖父是工部造船方面的一名匠人。 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加上孙戟的祖父和父亲在这方面特别有天赋，设计出了一种强大的远航战船。 当然，一切都只是理论设计。 毕竟，孙戟家族也不可能有那财力物力去建造战船实践。 何况，云昭有海禁。 只将偌长的海岸线当成天然的屏障。 对于海上的一切都不重视，海军的发展几乎为零，战船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在朝廷的计划中。 而一般的运河官船已经满足日常所需，根本不求进步。 这方面的研究都是无用的空纸。 可即便如此，也有人窥视这战船的设计图，暗中威逼利诱，算计于孙家。 孙戟的爷爷察觉到危机，二十年前利用先皇的一次清洗，主动入局成了被清洗的一波小官员，趁机带着一家老小逃离京城，远离权力中心过着平凡的生活。 柳芸皱眉，又是二十年前？ 这数字，怎么听怎么微妙。 之前调查万蛊谷的时候，也发现二十年前，江湖发生了浩劫，正邪双方都陨落了不少高手，高武世界衰败成中武。 而二十年前的朝廷，在先皇手里也是大肆清洗了一波……纯粹的巧合吗？ 柳芸突然觉得，她或许应该好好了解一下二十年前这个节点，该不会又有什么先皇深坑吧！ 淦，她又想去小佛堂拜拜了。 柳芸若有所思：“那你们一家应该过得不错吧，为何又要回来？” “而且，你们又怎么重新被追杀了？” 孙戟泪眼婆娑：“太后娘娘，具体事宜，学生并不是很清楚。” “原本学生参加科考就是祖父的意思，可只让学生考过乡试就作罢，并不来帝京城会试的。” “学生本也不喜官场，没想过要做官，就遵守祖父的命令，外出游历了。” “可去年端午前后，过年回家后刚刚离开没多久的学生就收到了祖父和父亲托人送来的锦盒，以及只字片语的遗言。” 柳芸：“……遗言？” 一下子就这么高能了。 孙戟伤心的抹了抹眼角：“是啊，遗言，最开始学生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奇怪就想方设法的回去了一趟，才发现……学生一家老小都死于非命。” “连尸首后事都是好心的街坊邻居帮忙安排的。” “学生发现不妥，虽然及时抽身也已经迟了，学生被盯上了，后续躲躲藏藏，辗转好几个月才来到帝京。” 孙戟回首去年，依旧忍不住唏嘘：“后来到了帝京，有林大人暗中照料，才过了一阵安生日子。” 柳芸同情的看这孩子一眼，家逢变故，小日子过得还真是惊心动魄。 想了想，柳芸打开了那个不算小的锦盒。 里面用柔软的绸缎包裹着一艘精致的战船模型……嗯，最原始的手办？ 看起来非常结实，可结构复杂，零件精巧，组合在一起竟然透出一抹沧桑犀利之势。 盒子的底层放着厚厚的一沓设计图，显然已经很完善了。 孙戟神色闪过一抹悲伤：“学生也知道云昭不需要战船，可这些东西是祖父和父亲一生的心血。” “并且，因为这些人赔上了全家，还望太后娘娘能妥善保管，直到……云昭有用得着的那天。” “总好过一直被当成废纸。” 柳芸有些感慨，每个国家，每个朝代都有一群默默奉献的可爱子民啊！ “这就是你祖父和父亲的遗言？” 孙戟表情变来变去。 他并未遗传到祖父和父亲热爱战船的感情。 一大家子就因为这个只剩下他了，难免有些不得劲。 “是，祖父和父亲希望我能将这些安稳的交给朝廷，即便明珠蒙尘，也不是云昭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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