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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五，又是一年的端午节。 帝京城热闹了一整天，各种活动，各种戏耍层出不穷，让老百姓狠狠高兴了一天。 柳芸却很忧伤。 她也想乔装打扮一番出宫凑热闹，不曾想皇帝对端午这日子有阴影，无比紧张的在宫里等着这一天过去。 还让人关注着她这当娘的情况。 得，还玩个啥？ 乖乖在凤翼宫用“看”的吧！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皇帝确定他身体没出任何问题，母后也没生病，才确信他们真的好了。 对魏岳的献药之功又深刻了几分，大方的赏了魏公公好些东西。 时间悄悄爬到五月十五，天气已经很热了。 这阵子，帝京城多了不少靓丽的风景，还有香风。 选秀日，各地进京的秀女穿着统一的制式宫装罗裙，天不亮就被马车送进了宫。 柳芸还在凤翼宫呆着，都感觉冷清的后宫顿时热闹了起来。 那是多少个五百只鸭子啊！ 柳芸没打算亲自去凑热闹，第一关只是检查身体，用不着她这太后出场。 偶尔用技能看看现场，也挺新鲜的。 不得不再次感叹，还好自己不用费心费力的去参加选秀。 看似平静，私底下早已经暗潮汹涌。 不过，大多数少女都觉得第一关特侮辱人，一个个小脸都白了又白。 从永晖皇朝开始，就证明点守宫砂是可以作假的，很多办法都能瞒天过海。 所以，选秀第一关，检查处子之身是要脱干净了，张开腿让有经验的婆子摸索观察，顺便检查身体的各方面，比如异味，畸形等等。 因为同一个房间有好几个婆子，还有伺候的宫女，而且是临时组队，想要全部收买可不容易。 虽然也不是办不到，难度比较高就是了。 这么多人，哪怕早有心理准备的一批秀女也会觉得不舒服。 唯有见过大世面的楚叶晴没什么感觉，反而因为很快就能见到太后了，整个人处于一种奇怪的兴奋中。 只要那些检查的婆子不是要陷害她就行。 毕竟，拿捏到少女们的软肋，若是有人故意要搞破坏，几乎很惨的。 柳芸就记得原主选秀那次，有人故意算计对手，收买检查的婆子戳破了那层膜，害得对手第一关都过不了，名声也彻底坏了。 在帝京过不下去，只能匆匆远嫁，依旧会因为婚前失贞，凄惨的过完一辈子。 时代虽然开放，可失贞依旧是大事儿。 这种情况未免太冤枉了。 柳芸之前就提过一嘴，德妃在这方面敲打了好几次，涉及家族，一群婆子倒是不敢再闹什么幺蛾子。 若是有人还想干这种事，会直接上报留底。 德妃那边看情况留人。 为了不让这些少女还没进宫就斗得你死我活，柳芸默认了之前就将这些消息传递出去。 各家总算歇了心思。 连坐这种事儿，谁都会好好考虑。 那就各凭本事，进宫之后再做打算，反正，来日方长。 柳芸：“啧，好好的，各选各的不好吗？” “第一关其实基本都不会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根本就不会来参选。” “非要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的，这么多人算计得完吗？” 她刚刚看见了，楚叶晴这种女主剧本，事故体质，平白无故就有人看不惯她，想把她刷下去。 然后，估计是外地来的，没有收到太多有用的消息，依旧拿了银票想收买婆子搞楚叶晴。 幸好早有警告，那婆子笑眯眯的收了荷包，转头就上报给管事，连带荷包一起交了。 管事记下一笔，随手就将荷包又奖励给婆子，还多了一把银瓜子。 婆子高兴的继续上岗，可羡慕坏了其他小伙伴，为啥她们这儿没有搞事儿的？ 于是乎，一个个的眼神变了，如狼似虎的盯着一群秀女，有什么算计赶紧使出来，她们也想被“收买”。 结果，吓得秀女们不敢有动作。 因为人多，今天也就检查身体，十人一组就被太监带去储秀宫住下了。 经过嫌疑人和追杀事件，楚叶晴在之后的日子可安分了。 能不出门尽量不出，好不容易等到进宫，她也不敢表现得太过异常，安分的没打听太后相关事宜。 就跟其他三位室友打了个招呼，就缩到自己床上不吭声了。 柳芸见了哭笑不得，这孩子，吓怕了啊！ 不过也好，这样谨慎些，才不容易被算计。 本以为第一关已经安排好，能够顺顺利利的过去，哪曾想，当天晚上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勾引皇帝了。 刚准备躺下的柳芸揉了揉眉心，果然人多就容易搞事儿。 年轻人，就是容易冲动。 没看后宫的老人都蹦跶不起来了么？ “你说谁来着？” 红叶表情古怪：“就是白家的那位庶女，大晚上的在凉亭跳舞呢，偏生是皇上去后宫必经之路的凉亭，很容易看到的。” 夜凉如水，一身白衣在凉亭里舞，皇帝路过想眼瞎都不行，就那么看见了。 柳芸：“……” 她就说，她完全不看好这位庶女。 “她这是急了啊，倒也能理解，最近白家的日子不好过，随时都可能获罪。”柳芸点头：“她很可能会成为罪臣之女，自然迫不及待的要选上。” “人都已经进宫了，就这么两三天都等不了了。” 心急还能理解，这种做事方式却不敢苟同。 白家就算现在获罪，也不影响她参加完选秀。 只要能选上，她依旧能进宫。 可她太需要一种保证了，若能直接被皇上看中，她就不用提心吊胆的继续选秀了。 柳芸笑了：“皇上是什么反应？” 红叶捂嘴，有偷笑的痕迹：“魏公公说，皇上被吓了一大跳，大晚上的穿白衣在凉亭里飘来飘去，就她自己觉得很仙。” “皇上在远处经过，又看不到她脚，反倒像个女鬼，皇上猝不及防的被吓得脸色都青了。” 第592章 下线得也太快了 红叶：“若不是有魏公公帮忙掩饰和提醒，皇上恐怕当场就要叫人来捉鬼了。” 柳芸忍了忍，实在没忍住，很不客气的嘲笑出声了。 “可惜啊，早知道有这种好戏，我应该看看现场的，肯定很精彩。” 她也没想到，白家的庶女竟然心急至此。 笑够了，柳芸觉得瞌睡都飞了一半，连忙将技能放出去看看后续。 顺便还问道：“皇帝怎么处理的？” 红叶收了收笑意：“皇上暴跳如雷，问都没问是谁，直接让人拉下去杖责二十，命人把人送去教坊司。” “说她喜欢跳，就让她跳，天天跳。” 云昭的教坊司成分比较复杂。 有一部分是给皇宫司乐坊培养输送乐师和舞姬的。 有一部分达不到进宫要求，或者到一定岁数的，要么有点人脉能另寻出路，要么就沦为官女支。 像这种被皇帝亲自下令送过去的，那妥妥的官女支，根本不允许离开教坊司。 白家庶女喊叫得再凄惨，也不能让皇帝回头。 那一刻，皇帝内心还处在见鬼的惊惧中，哪知道这女人喊了什么？ 相反，那尖锐的女声只会让皇帝觉得更渗人。 柳芸：“……” 震惊了，这下线得也太快了吧！ 白家还真是堕落了，教了这么多年，就教出这么一个女儿？ 柳芸觉得奇怪：“皇帝，是不是不知道她是秀女？” 红叶点头：“是的，还以为是司乐坊的舞姬，所以送去教坊司回炉重造。” “谁都想不到，有秀女会这么急切。” 柳芸：“……” 秀女的风评就这么被害，可能解释不清楚了。 技能已经延伸到皇帝的寝宫，此时此刻，殿内的气氛有些微妙。 皇帝神情恍惚的坐在龙床上抖腿，一颗心完全安静不下来。 魏岳端过小太监送来的药，递给皇帝：“皇上，安神汤来了。” 皇帝苦着脸，捏着鼻子一口灌了下去。 柳芸：“……” 安神汤？至于吗？ 魏岳连忙端了放满蜜饯的盘子递过去，嘴抽的看皇帝塞了一嘴：“皇上，可好些了？” 皇帝点了点头，安静下来：“还行。” 柳芸：“……” 这喝的是什么神丹妙药？ 汤都还在喉咙管，没进到胃吧，就好些了？ 合着喝的不是药，而是一种心理安慰。 皇帝吐了一口浊气：“德妃怎么管后宫的？夜深了，各宫不用落锁的吗？” “偌大的皇宫，司乐坊的舞女都没地方练舞了？” “还穿得那么寒碜。” 魏岳眉头跳了跳，“皇上，奴才刚让人查了，那位不是舞女，而是新进的秀女。” 皇帝一惊，差点被嘴里的蜜枣给噎住。 好不容易咽下去，连忙问道：“秀女？哪家的？” 他在想，要不要下令将人送回来？ 主要这次选秀，有些秀女的身份还是很有需要的，断然不能随随便便就贬去教坊司。 魏岳：“之前的帝师白家的庶女，不过，也是当成嫡女养的，没有记名。” 其实白家也不敢，主要不知道新帝会不会介意庶女记名成嫡女。 万一觉得这是一种欺君，反而适得其反就糟糕了。 所以，白家虽然考虑过，最终还是没那么做。 何况，这庶女的生母身份确实不堪，非要追究起来，那纯粹就是他们自欺欺人。 “白家？”皇帝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顿时松了口气：“那没事儿了。” 他对白家的印象不算好，既然已经送去教坊司，那就不用打脸，更改命令了。 “呵呵，白家当年出了一个白淑妃，是尝到了好处啊！” “送个庶女进宫，是想复制白淑妃的路吗？想得真好。” 皇帝瞬间领悟到白家的打算，对白家的感观再度降低了。 虽然当年他懂事的时候，白淑妃已经凉了。 可后宫之中还流传着白淑妃许多的传说，听得多了，也知道先皇对白淑妃有多宠，自然是后宫女人的阶级敌人。 然而，刚才被白家庶女吓飞了一魂一魄，皇帝对白家女的印象坏极了。 魏岳但笑不语，这种时候，自然不需要他发表意见，所幸，皇帝已经脑补得差不多了。 皇帝眯了眯眼：“朕记得，之前大理寺卿参了白家好几次？” “霸占良田，强抢民女，呵呵……证据收集得怎么样了？” 原本还不甚在意，这下，皇帝上心了。 魏岳眼神闪了闪，觉得机会不错，可以帮白沐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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