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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凝啧了一声：“主子，这确实不妥，锦衣卫里可都是一群血气方刚的单身男人，少男少女的，万一干柴烈火了怎么办？” 柳芸：“……” 小凝儿啊，就你那小身板，讨论这样的话题不觉得违和吗？ 没见柳芊眼神都呆滞了？ 柳芊确实非常震惊，当然，没顾得上吐槽小朋友，而是憋气龙凝的话，这……难道她一个柳家大小姐还配不上一个锦衣卫？ 这嫌弃的味道未免太浓了。 可惜，在太后和龙凝眼里，她名声未损之前也配不上锦衣卫的人才，何况是现在的名声狼藉？ 除了投胎这门技术活，她哪里配得上了？ “嗯，确实不妥，不过，你若不想要宫女太监，哀家可就不管你了。” “时辰不早了，红叶，收拾好就起驾回宫。” 懒得跟这丫的费心神，费口舌。 脸大的很，要求还特别多，惯着她了？ 柳芊一阵恍惚，绞尽脑汁也没想出合适的理由，便不得不要了雁儿，雪儿和其他两位宫女保护。 回去后，关在屋内，贴身丫鬟小声的说道：“小姐，是不是暗示得不够明显，太后娘娘才没想到要带你进宫？” 柳芊神色布满阴霾，“在后宫生存多年，能听不懂？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吧！” “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何太后会那么排斥柳家女进宫？” “可惜啊，三爷爷一死，太后更加不会管柳家了。” 丫鬟：“小姐，那四个宫女……也是监视吧，总感觉不得劲。” 柳芊皱眉：“那还有什么办法？有，总比没有好，还能指望柳家那些护院不成？” “真是奇怪，太后娘娘就算不在意柳家，为何也不在意三爷爷的死？” 她以为，她那般说了，太后必然会调查真相，为父亲报个仇。 那太后就不会放任她这唯一见过蒙面人的证人被杀。 带她回宫就是最大的保障。 哪曾想，太后竟然不在乎？ 太后对柳家的感情已经薄弱至此了吗？ 丫鬟摇了摇头，哪敢揣度太后的心思，也肯定没那脑子想明白。 “那……小姐，有四个宫女看着，你这病……” 柳芊神色一冷：“有始有终，自然要装一阵的。” “何况，我也没有完全装，韩芪不是把过脉的？” 另外一边，柳芸又迎来了柳老大的探望，又聊了半个时辰才启程回宫。 而太后一走，柳家就对外发丧了，便陆陆续续有人来吊唁，当然，这礼自然是不会少的。 柳老大心情特别沉，可看到一大批上门礼也有所好转。 明显，柳家和太后之间恐怕无法调和了。 就算他再怎么表忠心，太后也淡淡的，让他体会到太后已经不需要柳家的无力感。 柳老大深深的后悔了，当初太后最需要柳家的时候，没有好好的雪中送炭。 眼睁睁的将柳家的富贵之路给葬送了。 没办法，柳老大也只能接受现实。 三房已经没人了，那今日收下的礼就还是柳家的。 趁着太后默许，捞最后一笔，也能撑一些年头。 什么，回礼？ 太后都不管柳家了，将来柳家会在沉默中败落，哪里还需要他们回礼？ 可现在外人不知道，加上死者跟太后是直系亲属关系，大家送的礼还都不俗。 怎么说，都得给太后面儿。 所以，柳家还能趁机捞一笔。 柳芸坐上轿撵，一直在沉思。 红叶和青叶满心疑问，却只能瞪大眼睛看着龙凝和云向彤。 龙凝大佬和公主可比她们有发言权。 龙凝持续啃着冰糖葫芦，“主子，你真让柳家借着你的名头收割一波好东西啊？” “就这么放过柳家了？” 柳芸嗤笑一声：“柳家有那么好？我有那么善良么？” “还记得柳咏回京时送进宫的几大箱珍珠宝石么？呵呵，这事儿可还没了结呢！” “柳咏无法留在帝京，加上柳芊的名声已经这样了，必然会回到任上，你说，他能忍不住不捞吗？” 龙凝：“不能，知道主子靠不上了，只怕会捞得更多。” “因为不知道他们和主子的关系什么时候会闹开，到时候可就没机会了。” 柳芸：“嗯，所以，吃进去多少，到时候自然会主动吐出来。” 第609章 你选哪种？ 想借着她的名义捞好处？ 做什么美梦呢！ 柳家扶不起来，可折腾的本事一流，没少祸害老百姓，哪配有好下场？ 云向彤抱着柳芸的胳膊：“母后，那个柳芊，你真信她说的话啊？” 柳芸：“信啊，有什么不信？” “你那外祖可没少被大房拽着给我添麻烦，我怎能没在柳家放人？” “原本是想着他们有什么动静，提前知道也好有所准备。” “我问过他们了，确实有这么一个人到过柳家。” 只不过，他们的任务是监视，而非保护，那人来去做什么，他们不必关心。 云向彤诧异：“原来柳芊没有说谎啊！” “我还以为她只是为了进宫，故意编出来的呢！” 柳芸啧了一声，“看吧，你都发现了，她还以为自己的心思藏得有多好呢！” 云向彤嘿嘿一笑：“倒也不是，确实藏得挺好的，儿臣一开始并没有发现她的目的，也是最后，母后让宫女去保护她，她也不开心，很想拒绝的样子，才让我想到这茬。” “只不过，我一开始对她口中的故事很怀疑就是了。” 柳芸淡淡一笑：“人是真的，故事也真是，她的病也是真的。” “不过，韩芪的医术也是真的。” 云向彤眨巴着大眼睛：“啊？都是真的？没有假的吗？” 柳芸轻笑：“少，而且微不足道，大多都是真的，她知道假的骗不了我。” “但是，她的野心和目的也是真的，所以，想一箭双雕呢！” 云向彤略微迷茫：“怎么一箭双雕啊？” 柳芸：“她以为你外祖就是那人杀的，让她看到了自己的下场，所以恐惧到了一定境界，不然，最后也不会接受四个宫女的保护了。” “韩芪的医术好，诊脉开了药方后，她服用了再睡一觉，实际上确实安神，并且冷静了下来。” “只能说，韩芪的方子，疗效太好了。” “冷静后，她就发现，这是一个好机会。” “能够让我帮忙对付那个威胁她的人，还能让我带她进宫，满足最初的野心。” “所以，她才会来见我，将事情真相都坦白了，并且表明自己有多可怜。” 云向彤：“……这女人的心机这么深吗？幸好没让她进宫，否则，后宫还有宁日吗？” 柳芸：“那倒不至于，你也不用把她想得那般厉害。” “她年纪还小，经验不够多，事情并没有做得滴水不漏。” 龙凝纳闷：“听主子的意思，杀柳老三的人，和威胁柳芊的人，并不是同一拨。” 柳芸点头：“自然不是。” “这不是已经确定，要柳家三老爷命的是八大家？” “如果他们已经威胁柳芊入宫，又何必玩这么一出刺杀？” “为此，还付出两名珍贵的药女，财大气粗没处花吗？” “何况……八大家若是要送女入宫，何须找柳芊这么一颗棋子？” “暗中另外培养人，再获取选秀的资格，不是更加容易吗？” 她就不信八大家这么多年没成功送女人入宫过，只是，他们这么做不是为了谋利，而是为了八大家和朝廷的和平，只要不威胁到八大家就不会随便搞事儿的。 何况，八大家不需要谋权篡位，也不需要再抢夺利益，自然也不需要过于操心后宫。 而柳芊遇见的蒙面人，明显对后宫有掌控需求，目的不同，怎么会是一拨人呢？ 柳芸：“再说了，我们都知道了，八大家这么做是为了引我出宫，然后给皇帝一点颜色瞧瞧。” “那对柳芊来说，蒙面人若杀柳家三老爷，仅仅只是为了让柳芊害怕？” “那好歹也是哀家的亲爹，杀了只为了威胁一个小姑娘？这……不是本末倒置，很可笑吗？” “她柳芊算什么大人物？值得蒙面人杀这么大只鸡来儆她这一只小猴？” 龙凝认同的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我之前就觉得奇怪呢，但是没想通。” “这么捋一遍就对了，柳芊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我若是那蒙面人，要吓她，弄死一个贴身丫鬟或者其他什么人不简单吗？” “为什么要去挑战困难模式，杀柳三？” “那可是太后的亲爹，后患无穷的，他又不知道太后会不会追根究底，惹这样的麻烦，就为了威胁柳芊？啧啧，什么鬼？” 云向彤恍然：“这么说，只是一个巧合？” “那蒙面人等着柳芊自己想办法进宫，说要给她一个例子，其实还没有动手就出了外祖这事儿？” “结果，柳芊就误会了？” “以为蒙面人会让她死得这么不体面？” 柳芸赞赏的看女儿一眼，“对，所以，柳芊吓着了，因为选秀，她的名声本来就一落千丈，若是再不光彩的死去，生怕死后也没脸得很。” “所幸，韩芪来了，没有让她精神崩溃。” “相反，她那样的人，有人拉了一把，就能很快冷静下来。” 云向彤感叹：“那也挺厉害的，母后是不是一开始就看出来了，柳芊进院子后的害怕是装的？” 柳芸摸了摸云向彤的头，“一个人若是害怕到极致，怎么能那么条理清晰，逻辑分明的的讲述故事？” “而且，她还将蒙面人的一些细节记得很清楚。” “到底是年轻啊，她应该没体会过，也没看到过恐惧到极点的人该怎么说话。” 龙凝恍然：“原来如此，倒也是啊！” “其实自己吓自己，可又暂时没生命危险的人，脑子其实是混乱的，记忆也未必清楚，柳芊，的确太顺畅了。” “先说什么，后说什么，再有什么表现，完全都是事先想好的。” “她最终也是想主子带她进宫，她的一切难关就迎刃而解。” 柳芸点头：“柳芊，其实蛮聪明的，而且，为了自己的目的也会努力争取，若非她姓柳，我倒是不介意她进宫。” “只可惜，位置不同，我也没必要惯着配合她。” 甚至，她都不同情柳芊。 那个奶娘的故事……恐怕就没那么真实了。 奶娘可能真的是蒙面人杀的，可奶娘为何突然给她洗脑，让她进宫？ 这说不通，怕不是为了美化自己，颠倒了一些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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