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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两国通商的时候，这些是交换准备的手续。 不算很正式，但是确实有。 为此，柳芸还特意多留了两天，每天去天临关附近的大城小城转悠一圈。 将城池的粮仓和军备的粮食都搬得差不多才罢手。 没有彻底搬空，免得又刺激得大临军找云昭拼命。 反正多余的拿了，让大临军没有办法长期作战。 而且，留下的粮食只要有计划的吃，不过让他们混个温饱，不至于吃得太撑，精力无处发泄。 总之，就是让大临军没有力气多发挥，又不至于逼到绝境老想着拼命， 反而能大概吃饱，舒舒服服的过日子，就不会总想着找云昭军切磋。 最后一日，柳芸带上了林子凡，让他从高空中将天临关里的布局看得清清楚楚，还亲手绘制了布防图。 对外人来说，天临关里除了一条通道，两边的军事重地都非常保密，探听不到什么消息。 这一次能看个够，林子凡终于明白为何出发前太后让他带点能写画的装备了。 如今的云昭，铅笔这种东西成了常规的用具，非常方便外出使用，军中自然常备。 掏出纸笔就画起来，林子凡压着心底的兴奋，专注又认真。 将大临的粮食给拿走这种事情，柳芸最初并不打算告诉林子凡的。 免得边关的戒备松懈，一旦大临攻打过来会吃亏。 后来拿得多，柳芸还是告知了真相，免得林子凡防御太过，造成比较多的资源浪费。 若是大临没有照计划那般打，也有损林子凡的威信，觉得他为将者，判断这般不准确。 浪费的资源算谁的？ 毕竟是战备，浪费起来就不是一点半点的事。 与此同时，柳芸还留下一部分粮食给林子凡，免得因为小皇帝御驾亲征，朝廷彻底忘记边关的粮草，让这群将士们得不到物资。 那这个冬天又得熬了。 既然考虑到这边，柳芸又想到了永耀和云昭边境的自家人。 那边没有她着重照顾，过得比这边凄惨多了。 而且，那边冷啊！ 除了粮食，还需要御寒的衣物。 大临准备的这些可扛不住那种冷。 没办法，柳芸只好让人去采购一批御寒衣物，反正她有银子。 她自己花了两天时间，先送了一大批粮食过去。 到时候御寒的冬衣都以太后的个人名义送去。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功劳什么的，一丝都不给小皇帝和朝廷那些官儿。 驻守这边的是世代为将的沐家军。 沐氏是此地土生土长的人。 永耀建国后，第一次入侵前朝，打到此处，想要屠城。 沐氏一大家子不甘被灭，就带领家族和附近的百姓将其打退。 当时前朝的皇帝也刚建国，自顾不暇，就许了沐氏招募军队，以此为边界，驻守边关。 很多年之后，沐氏就有了沐家军，世世代代驻守边城。 即便是改朝换代，都没有影响他们的职责。 第765章 这就挺神奇的 而沐氏从来不参与皇族竞争，他们祖祖辈辈的责任都是守护边境线，抵抗永耀的入侵。 可以说，沐氏的存在，比永耀的历史还悠久。 想想都离谱。 这片大陆真是随随便便拎一家出来都能历史悠久，传承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然而，这么多辈的延续，沐氏也经历了无数磨难。 毕竟皇族纷争多，斗起来哪里还顾得上边关？ 短缺物资，抛在脑后是常事。 沐氏祖训，对抗永耀在前，忠君在后。 加上沐氏人丁从来都不兴旺，在其他地方，在帝京城也没有任何势力，纯臣的成分很高。 几乎每一代国君对沐氏都很信任。 这就挺神奇的。 之前柳芸从这里经过也没有逗留太久，沐氏没有让人阿谀奉承，但是细节也安排得很周到，让她印象深刻。 仔细想想，她总觉得不是历届皇帝信任沐氏，而是没办法取代沐氏，不得不信任。 所幸沐氏从未参与过什么夺嫡纷争，也不参合起义和叛乱，时刻紧守本分。 认知清醒得可怕。 如果不是边城距离帝京城的权利中心太远，这样的中立派早就成了棋子，众矢之的，没罪也被构陷得有罪了，哪有机会传承这么多年？ 沐氏祖祖辈辈几乎都在跟永耀抗争。 沐氏直系族人不是死在战场，就是死于战后疾病，无论是心理还是身理，真正寿终正寝的屈指可数。 所以，沐氏几乎都是恨着永耀长大的，不死不休的那种。 每一位沐氏儿郎都会经历战场，就会受伤，因此子嗣困难的几率就大大增加了。 这是造成沐氏子嗣不丰的主要原因之一。 越仇恨越打，越打越恨。 简直就是死循环，能够坚持这么多辈，这么多年，柳芸还是相当佩服的。 而沐氏同样不会主动宣战，就代表被动防御多过主动出击。 沐氏守在边关，根本没法以战养战，也就是说没法自己筹备粮草，将这样的经济命脉交给朝廷把控，朝廷才会放心。 若是朝廷顾不上他们，他们就只能熬着。 柳芸知道，其实每年都有不少小兵非战损而亡。 之前暗中了解了情况，柳芸就有心照拂沐家军一把，毕竟她真的不缺银子，没必要让自己人这么吃苦。 现在又从大临“拿”了那么多粮草，放在空间虽然不担心变质生虫，可留着干啥呢？ 为了不惊吓到沐氏，柳芸让橙叶出面，持太后的信物让沐将军找好仓库。 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多说，趁着夜色将粮食和其他物资塞满了仓库。 第二日一早，沐将军带着心腹军师和亲信看到满满的仓库都懵了。 橙叶也不管他们的想法，“沐将军，这些都是太后给边关将士们准备的，后续还会有一批御寒冬衣运送过来，到时候还请沐将军接受一下。” “橙叶还要赶去伺候太后，就不多逗留了。” “这些物资就交给沐将军处置，应该能安然渡过这个冬天。” 沐将军不到四十岁的年纪，满脸的沧桑成熟远超实际年龄。 呆滞的表情只有眼珠子动了动：“哦……哦……” 橙叶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应该是听见了吧！ 那她可以撤退了。 正当橙叶准备离开时，军师猛然回神：“橙叶姑娘，这是太后让人送来的？” 橙叶挑眉：“自然，皇上忙着呢，哪里顾得上你们？” “若无事，橙叶便告退了。” 说着，人快速消失。 沐将军等人缓过神来，橙叶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沐将军发现军师已经在里面检查米粮，脸上的表情玩味儿。 军师：“啧，将军醒过来了吗？” “快来看看这些物资，我们沐家军似乎从未得到过如此丰富的物资，啧啧，我这小心肝啊……突然有种暴富的错觉。” 沐将军走路的感觉都是飘的：“刚刚那位橙叶姑娘是不是说，之后还有……御寒之物？” 军师：“是啊将军，这个冬天，终于不用挨饿还挨冻了。” 非战损的死亡人数会大大减少。 不用说什么，在他这里，太后已经排在了皇帝前面。 本来因为皇帝御驾亲征的事情，他们心情十分沉重，觉得今年的冬天可能比去年还难熬。 万万没想到，太后会给他们这么大的惊喜。 沐将军脸色变来变去。 军师了然：“怎么？后悔当初太后经过的时候没有好好招待太后了？” 沐将军叹了一声：“是有些，没想到太后经过一回，什么都知道了，还费心让人准备了这么多。” 军师轻笑：“其实太后并不在意你不够热情，边城这里可能百年都不会经过一次大人物。” “而沐家本身也没那家底挥霍。” “沐家已经尽最大的诚意了，最多……没有谄媚而已。” “太后娘娘那时应该急着去永耀收账呢，心思也不在这边。” “看太后去了永耀，让人送了多少东西回来。” 说着，军师笑容浅了浅：“永耀吃了这么大的亏，明年肯定会有所动作，将军若是想报答太后，守好边城足矣。” “太后娘娘送这么多东西给将士们过冬，未必没有提前犒劳的意思。” 沐将军严肃了起来，气势凌然：“这是自然，自从太后娘娘路过，然后时不时运送不少东西回来，沐家军就时刻准备着了。” “不过，太后娘娘能考虑到这点，着实让人感动。” 军师轻笑了一声，抓了一把米看着：“将军可知道，同样的东西在不同的地方种，长出来也是有差别的。” 沐将军挠了挠头：“什么意思？简单点。” 军师摊开手掌：“意思就是，这米，不是云昭能种得出来的。” 沐将军端详了一会儿，眼神闪烁：“不都是米吗？这种品种应该很常见的。” 军师轻笑：“是挺常见的，不过云昭的这类米没有这么细长。” “只有大临才会出产。” 沐将军眼神一闪：“这可是太后娘娘送来的，管它哪儿来的呢！” “军师你可小心点，别洒了浪费了，这细粮可金贵了。” “数量应该不多，快找找粗粮在哪里，又有多少？” “到时候计划着吃，让将士们都知道这是太后娘娘送来的。” “今年大家也都尝尝细粮的味道。” 这时代的粮食产量那么低，军队人多消耗大，别说细粮，往年就是粗粮能管饱都是幸福的事。 这时代的军队……只有自家人心疼。 上面没有那么的重视，人命如草芥，有吃不饿着算事儿，哪里还分什么粮？ 柳芸给出来的这一批细粮，也是大临给边关将军们准备的，数量确实不多。 第766章 怎么瞒过先皇的 尽管才八月底，沐家军却陡然像过年一样。 大家都知道，这个冬天不会那么难熬了。 相反，大临那些守护粮食的官员都惊得屁滚尿流。 那么多粮食，没有任何的痕迹，不翼而飞…… 拿不出粮食，逃不脱罪罚是其次，总让人有种举头三尺有神明的感觉。 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有人挂冠连夜逃了，有人神神叨叨的祭拜，很是乱了一阵。 因为粮食丢失得诡异，还留下来的官甚至都不敢随随便便的搜刮民膏民脂，压榨百姓，生怕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给盯上了。 柳芸等到橙叶回来就出发，准备去往小皇帝和八大家即将短兵相接的地方。 刚走没多久，却碰见从边关赶过来的林子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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