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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没指望云氏能千秋万代啊！ 又不是她该维护的。 就这样，墨言这一年来吃瓜的时间都少了，老是忙得不见人影，变得很难约。 旁人不明所以，还以为墨言做了什么事惹到公主不高兴，结果被管了起来，暗地里可没少八卦笑话。 而小皇帝的预感没有错，当他真正亲政的时候才发现事情有多少，这还是柳芸陆续将担子放给他的结果。 否则，他只会忙得连学习的时间都没有。 当然，跟柳芸没有指定辅臣有关。 第1060章 这得造多大的孽 虽然文武百官的配合度非常高，可有些事情，没有辅臣的名头确实不能越俎代庖。 若是皇帝想不到直接吩咐，确实会有些伤脑筋。 忙起来了，皇帝自然就没空想额外的事情。 柳芸无事一身轻，那是想出宫就出宫。 虽然多年前她在大街上露过面，或许还有人有记忆。 但那时候是特意化的苍老妆，跟现在是不同的。 完全不需要伪装之后，柳芸出宫根本没有顾虑，一般人绝对认不出她来。 当然，得抛开白沐，沈丞相等见过她年轻脸的人。 不过，对于帝京城她实在太熟了，容易碰见熟人，逛的兴趣也不大。 有飞行兽，哪里去不得，只要不走太远，当日，或者一两日就能来回，那日子是过得美滋滋的。 小皇帝忙起来，渐渐的也就熟悉了没有柳芸在宫的日子。 虽然也会觉得孤独，可没太多时间让他惆怅。 半年后，柳芸回来还被一些命妇堵到凤翼宫，正儿八经的说起了给皇帝选秀的事情。 毕竟皇帝已经亲政了，选秀的事情也该提上日程。 柳芸震惊脸。 她觉得让十岁的孩子亲政已经够罪恶的，还要给十岁的孩子选秀？ 这得造多大的孽啊！ 柳芸：“皇上才十岁，是不是太早了点？” 沈夫人也搭腔：“确实太早了，就说是你们太心急了。” 众命妇无语的看着沈夫人，你到底是哪边的？ 沈夫人一脸无辜，她只是牵个线，可从来没答应站在她们那方好吗？ 沈家没有姑娘选秀，清国公府也不会再将嫡系女儿送进宫。 旁系？那肯定靠自己本事，国公府是不会帮忙的。 吃一堑长一智，清国公的家训已经多了一条，嫡系姑娘不得入宫为妃。 这多少年没有选秀了？各家嫡系的资源都用不完，旁系难如登天好吗？ “太皇太后，可皇上已经亲政了，选秀的事儿可以办起来了。”有人忍不住提议。 这是所有人最能拿得出手的理由。 柳芸一脸警惕：“哀家让皇上亲政，那是皇上的能力足以亲政了，难道这也代表皇上可以娶妻，为皇家开枝散叶了吗？” 众命妇一噎，太皇太后还是这么犀利，让她们难以反驳。 但是，大家都急啊！ 原本皇帝没亲政，她们也不敢明着议，谁能想到皇帝十岁就能亲政？ 太皇太后的身体也没有不好，怎么会这么早放权？ 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 柳芸：“亲政不是你们要皇帝选秀的理由。” “哀家把话放在这儿了，你们这个理由，完全让哀家怀疑你们别有用心。” “该不会是想坏了皇上的身体吧！” 众命妇大惊，这锅她们背不起啊！ 谁敢伤害龙体？ 九族都不想要了？ 一群人吓得膝盖一软，连忙跪下诉说自己的无辜，她们也只是为了云昭的江山社稷，初衷是好的。 “为了云昭的江山社稷？这么伟大吗？”柳芸神色一凝：“还是说，你们为云昭操碎了心，哀家是不是还要给你们论功行赏啊？” 众命妇连连摇头，快哭了。 好久没见过这么可怕的太皇太后了，她们都忘了这个女人有多凶。 什么法不责众？当年太皇太后清理云昭的官场可从来不怕人多。 反而觉得清理的人多了，留下的蛀虫就少了，新上任的大多是一条好汉。 如今，云昭的人口早就超过四亿，还过半了，读书便宜培养的人才也差不多能出来了，还怕没有人做事？ 不少命妇吓得瑟瑟发抖，这件事情办不好就算了，若是办砸了还被反噬，留给她们的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意识到这点，命妇们求饶恕的话更动听了，态度更诚恳了。 柳芸索然无味，其实也知道这里大部分都是工具人。 完全是她们自己的想法又敢做的还是不多。 只不过被人教唆，然后觉得有很多好处，这才迫不及待的来说事儿，万一她同意了呢？ 欺负这些人也没意思，得断了后面那些老阴批的心思。 于是，柳芸冷笑：“哀家也不怕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什么心思，谁不懂？当谁是傻子？” “御医和众多医者都确认过了，男子，不宜过早行房，而且不能行房太过密集，伤元气。” “女子也不宜过早生孩子，会折损寿数。” “你们让皇帝这么早选秀，就算不行房，那其心也可诛。” “难道你们的女儿送进宫就能安分待在宫里，不见皇帝，不打扰皇帝？” “你们若敢应，哀家就让她们进宫，但凡过雷池一步，全家连坐，如何？” 她倒要看看，谁敢应？ 纵然再不争不抢的，能呆得住的，等皇帝成年也有好几年。 被关在一个地方好几年后，这人还能正常吗？ 但凡宫里的奴才怠慢一丝，这日子可就难过得很，有几个撑得下去的？ 真正爱女儿的，又怎么会愿意看到女儿白白蹉跎韶华？ 不疼女儿的，送进宫又能关联多大的利益？不成仇就已经很好了吧！ 而且，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些人着急是因为选秀有年龄限制。 虽然皇帝十岁了，可除非皇帝和她开口将选秀年龄调低，否则依旧会是十四到十八。 若是能进宫像姐姐一样的照顾皇帝，对于从小缺失父爱母爱的皇帝来说，那不是很容易谋求帝心吗？ 这就值得他们冒险。 果然，柳芸这话一出，没人敢应答。 就算对自己女儿有信心的，也会心疼自己女儿将要经历的清苦。 不心疼女儿的人培养出来的姑娘，怎么可能什么都不争不求？ 都说姑娘家要富养，可不仅仅是指财富，还必须得精神富足啊！ 否则，天真好骗的送进宫里来？认真的吗？ 总之，柳芸话搁这儿了，一群人就感觉怎么选都不对。 见这些人没话说了，柳芸毫不客气的将人轰走。 沈夫人撇了撇嘴，就这？还想来跟太皇太后理论？ 呵呵，要笑死她啊！ 可惜难得见太皇太后，都没能说上几句话，都是这些人害的。 柳芸觉得这事儿得好好跟皇帝谈谈。 不然，她今天将命妇们挡回去了，文武百官也敢在朝堂上逼小皇帝。 让皇帝一生只娶一个？那明显不现实。 那不是情情爱爱的问题，而是传承。 若是唯一的皇后真的不能生孩子，皇室宗亲又不靠谱，云昭立刻就会陷入大乱啊！ 而且养金疙瘩，看现代有多溺爱就知道了，皇朝走向灭亡还是其次，天下大乱才是罪孽。 皇帝制度下，没法要求皇帝做到，柳芸甚至都不敢出什么一夫一妻的法令。 光是社会安稳的问题就能让人伤透了脑筋，这还涉及到上层建筑的绝对利益。 尤其云昭皇室的名望太高了，是多少人的支柱？ 若是没有继承人，可能更多的人都会比皇室先慌乱。 第1061章 她已经尽了自己所能 柳芸觉得她背不起这个责任，除非直接改变社会形态，才有可能推行一夫一妻。 不过，尽管不能明确实行，但柳芸在很多地方都在潜移默化。 比如，让文人多做一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好的诗词句，或者让更多的文学作品隐晦的提倡一夫一妻的好处，后院女人多了的坏处。 再比如，同等条件下，女人少，洁身自好的官会更容易得到褒奖，更容易升迁。 只需要放出这些风声，让所有人都认为，太皇太后说的，风流的人不适合官场。 在女人堆里能左右逢源的都很擅长说谎，也就不值得信任等等……十年下来，风气真的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不得不说，这些年的官场，一夫一妻的多了，留恋风月场所的少了。 只要将平日里的私德跟升迁挂钩，根本不用颁布法令，很多人自然而然的会去遵守。 有本事，就瞒过太皇太后，瞒过锦衣卫和六扇门…… 至少至今为止还没人成功过。 柳芸相信，长袖善舞的人，必然善于揣摩上位者的心思。 何况她做得很明确，并不会理解错。 哪怕心里再不屑，也一定会做给大家看。 知道骗不了锦衣卫，保险起见就会一直装下去。 如果能装一辈子，那也成真的了，成就若是达到一个高度再传开了，旁人也会引以为榜样，觉得看到的就是真相。 能恪守规矩的，代表品格都过关，又何须她操心。 比较好的是，柳芸在这方面的喜恶表现得明显，官场上那种将女人送来送去的陋习改善了很多。 总归不能明目张胆的玩这一套，让真正的君子有光明正大拒绝的理由，而且还能辨别旁人的心思。 而小皇帝深受柳芸的影响，深觉大臣们的后院安稳了，的确对朝堂之事有很大的帮助。 诸葛太师是一个非常喜欢比较，用实例说话的老师。 这让小皇帝非常直观的看到柳芸掌权前后的差距，以及这种感情观念带来的正向变化。 于是，该怎么选，根本毋庸置疑。 不管小皇帝是怎么想的，不妨碍延续这种观念。 不说小皇帝的后辈，仅仅小皇帝这一生能坚持，世俗观念都能改变许多。 风情习俗一旦成为了某种道德规范，后面的人想要改变就得承担风险。 至少这些年的女人地位，婚姻情况会有极大的改变。 很多人都以为这是柳芸的私人喜好，刚好对朝廷的发展有益。 殊不知，她只想逐步提高女人的社会地位，其他才是顺带的。 虽然同一个十岁的孩子正儿八经的聊感情有些怪怪的，可聊的内容半点不含糊。 柳芸跟小皇帝仔细的摊开聊了之后，给出了明确答复。 皇帝十六岁之前不会选秀，及冠之前不会行房。 女子选秀的年龄从十四岁，提升到了十五，必须及笄才能参选。 提倡并鼓励女子十八岁之后才生孩子，这是为了女人的身体和寿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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