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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很快有了孩子，柳芸这才快速成熟了起来，为母则刚，不再奢求帝宠。 见柳芸安分了，众多女人才放松对她的管制，可无心之下，一年之中反而也能见到几次皇帝。 没想到生完孩子，二十多了，柳芸那张脸居然依旧有用，就令后宫女人特别的恨之牙痒痒。 毕竟柳芸将皇子护得死死的，就算皇帝都不见得有多想得起这个儿子，可一般宫宴的场合也少不了皇子母亲。 可但凡皇帝见到她那张脸，必然会沉沦就让后宫女人气得不知道摔了多少瓷器。 在后宫生存的过程中，柳芸受到最多的伤害就是来自毁容的目的。 后来，柳芸又怀上了第二个孩子，可把后宫的仇恨度拉得满满的。 为了自保，柳芸根本不敢随便出门，还要拘着儿子，生怕怀孕后精力不济，让孩子着了道。 或许是天意和运气，柳芸不仅生下了女儿，还保护了孩子。 可日子也是难过得不要不要的。 也因此跟儿子的关系闹得很不愉快。 小孩子不懂后宫险恶，只知道母亲身份地位都不高却霸道，什么都不让他做。 母子生分，离心，也是很惨烈的。 然后就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柳芸的儿子捡漏成了皇帝，柳芸一跃成了太后，世人都道她运气好到了极点。 无人知她心里苦，一心为了儿子，忽略了女儿，以至于两个孩子都跟她不亲。 卷宗上自然不会写得这般详细，但是根据蛛丝马迹，白沐完全能推得出来。 然后就是皇帝亲政前，太后突然晕倒。 卷宗上虽然没写太后已经没气了，却突然醒过来。 但是白沐从太医院的一些记载中有看到当时给太后的诊断，怀疑是进入了假死状态，被众人哀恸的哭丧声给惊醒了过来。 再结合太皇太后传功之前留下的话，白沐终于将真相串了起来。 所以，神怪之说也有真的吗？ 原来，他偶尔涌出来的闪念完全没错。 然而，之前他没有机会，也不能去求证。 石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外面还是夜晚。 柳宅的侍女端了一套衣服：“白大人，可沐浴后再离开。” 白沐将内心的纷纷扰扰抛开了，眼神内敛清明：“几日了？” 侍女：“已经过去七日了，此时马上就要卯时。” 白沐抬头看了看天色，夜色中似乎开始孕育着一丝光，这天，要亮了。 沐浴后的白沐带着水汽回六扇门换了朝服，然后如常的赶去了皇宫上朝。 明明才七日，却仿佛过了许久一样，太皇太后被刺的消息已经平息了，都过去了。 朝堂之上，小皇帝正一脸严肃的听着文武百官汇报大小事。 自从太皇太后让人大力修建了水库堤坝之后，南方已经很多年不曾遭遇过洪灾了。 然而，北方今年连续出现了好几次反常诡异的天气，钦天监预测，这次的冬天会是百年来最冷的一个冬季。 极大可能会遭遇雪灾，跟随太皇太后做事多年，文武百官也养成了未雨绸缪的行事作风。 虽然不确定，但是现在准备起来总没错。 比如冬衣，比如草药，都先准备起来。 这点小毛毛雨，云昭国库完全能承担。 如果雪灾没发生，皆大欢喜。 东西也不至于浪费，可以用到其他方面。 如果发生了，能快速救灾，将灾情的损失降到最低。 杂七杂八的诸如此类，一个时辰很快就会过去。 白沐听到后面，思绪就飘远了。 连小皇帝喊他都没听见，还是站在旁边的陆冲一手肘碰醒了他。 顶着众人古怪的打量，白沐越众而出：“皇上？” 小皇帝隐晦的眨了眨眼：“听说你这几日追踪刺杀皇祖母的凶手去了，可有眉目？” 白沐：“……”这是太皇太后给他找的理由吗？ 六扇门可能真去了，他却在石室里。 “回皇上，略有眉目，不宜声张。” 根据太皇太后的话，大陆有叛徒，自然不能只盯着那些长相不同的。 得改变方向，从头查起。 小皇帝也知道这些查案的嘴巴紧，事情没定之前什么都不肯说，对于这答案已经很满意了。 “此事宜早不宜迟，时间长了，很多线索都被抹掉了。” “皇祖母已经去了皇国寺，那边的安全，白爱卿可得好好安排。” “几日前的事，朕不希望再出现。” 天子脚下出现这样的事，锦衣卫和六扇门难辞其咎。 小皇帝这样说，自然是给他们戴罪立功的机会。 幕后凶手，一定要抓到。 白沐连忙说道：“是，微臣领命。” 不过心中有些奇怪，太皇太后去皇国寺了？ 之前不是还说要在皇宫养伤？ 原本还准备散朝后去求见一次太皇太后的，现在也没必要了。 下朝后，白沐找上了陆冲。 他相信，别人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陆冲一定清楚，甚至还会帮他掩饰着。 白沐：“太皇太后怎么去皇国寺了？” 而白沐现在能感觉到，陆冲的实力果然已经到了先天。 陆冲看了白沐一眼：“恭喜，你这一步跨得挺大的，从巅峰大圆满，直接到了先天后期？” 第1067章 番外：白沐二篇 白沐垂眸，不觉得这是值得高兴的事。 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之前的太皇太后至少也是先天，才能给他一半功力，就让他直接达到先天后期。 然而，太皇太后若是先天，又怎么会躲不开对方的武器偷袭？ 只剩一个答案，太皇太后不得不离开，留不下的。 陆冲：“别多想，你之前没有突破，只是因为你的心思不在练功上，而且每天破案，思虑太多。” “这才没找到契机突破瓶颈。” “可也不是完全没好处的，厚积薄发，在主子的帮助下，你才能一日千里，实力境界还很稳。” 白沐看着陆冲，有所明悟：“说起来你私底下似乎一直叫太皇太后主子？” 这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陆冲难得的扯了扯嘴角：“我以为你会先问刺客的事情，毕竟这几日你没参与，难得在皇上面前糊弄过去，总不能还一问三不知吧！” 白沐：“再急，也急不了这么一时三刻。” “我的问题，陆兄还没回答。” 陆冲：“原本是打算一个月后再去的，不过总有人以探病，伺疾的名义打扰太皇太后的休息。” “昨日便启程去了皇国寺。” 这些朝臣，歇了选秀的心思，却觉得给太皇太后伺疾是个好机会，若能留在宫中，不就能跟皇帝见面，打小培养感情了吗？ 想送进宫的小姑娘都在十岁左右，确保皇帝十六岁时选秀不会因为年龄被刷下来。 可这些恐怕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怎么可能真的来伺疾？ 太皇太后不堪其扰，有些命妇有封号有等级有俸禄，并不能直接阻止她们进宫。 或许他们主子有办法，但是他们想不到完美的做法，就只能选择去皇国寺了。 而且，早些走，小皇帝还没那么容易起疑。 太皇太后不在皇宫，白沐也没心思待了，出宫之后直接去了皇国寺。 皇国寺早就划分了一座隐蔽清幽的院子给太皇太后。 内务府也早就派人来修葺布置了一番，方方面面都已经做到了极致。 只是没想到，柳芸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寻常人自然无法靠近，但是不包括白沐。 他心情复杂的站在树荫下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人影在摆弄花草，比记忆中的模样老了许多，可一颦一动都像到了极点，却总给他一种陌生的感觉。 “太皇太后”看见了白沐，不疾不徐的走了过来：“白大人？可是有事？” 是耳熟的声音，可那一瞬间，白沐却觉得心口空了，好半晌才行了个规矩的宫廷礼：“微臣见过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一脸玩味儿：“没有外人，不必如此。” “你才刚出关吧，来这里只是为了看一眼？” 或者说是为了确认什么？ 白沐暗自吸了口气，星眸复杂：“你不是她。” 终于明白柳芸那句太皇太后不会死是什么意思了，竟然是这样的。 这安排合情合理，他却只有……失落。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不是早知道的吗？” 白沐垂眸：“是啊，早该明白的。” 此时红叶从远处走来，手中捧着一个长长的锦盒。 “太皇太后”示意红叶递给白沐：“主子给你的，就当是临别礼物，留个念想。” 白沐星眸微微一亮，打开锦盒，发现是一把长剑。 剑鞘刻着繁复的花纹，仿佛有着岁月的沉淀，厚重，又饱含锐利。 拿起来，不轻不重，“铮”的一声抽出，剑刃没有很透亮，却内敛着锋芒，不用试，他也知道这把剑，削铁如泥。 “太皇太后”含着笑：“主子说，你身为六扇门总捕头这么久，都没有一把属于你自己的剑，有点掉档次。” “这是主子留给你的宝剑，削铁如泥，还能节约内力，让你的招式更加精准，随心所欲，收发自如……” 白沐低头看着剑好一会儿，旁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太皇太后”忍不住说道：“这是主子送给你的，不是太皇太后赐给你的……” 所以，这把剑没有什么权力的加成，只属于私人之物。 “嗯！”白沐拇指蹭了蹭手柄处一块空白的地方：“没有名字？” “太皇太后”看了宝剑一眼：“送给你了，自然是你自己定。” 闻言，白沐还剑入鞘，恣意潇洒，突然说道：“所以，她没有骗我对不对？” “太皇太后”懵，看向了红叶。 红叶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这没头没脑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白沐心头松快了一些：“她说她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会过得好好的，是真的对不对？” “而非大家都以为的，将死去的世界幻想成另一个世界来安慰活着的人。” “太皇太后”恍然：“那自然是真的。” 红叶嘁了一声：“主子要么不说，既然说了，那必然是真的。” 白沐嘴角终于勾起一抹笑，带着一丝暖意和释怀：“那……太皇太后葬在哪里？” “太皇太后”：“……” 当着她的面讨论这种话题，总觉得怪怪的。 红叶：“保存好的，到时候自然会安然葬入皇陵，不过这些都跟主子无关，你怎么……不认为主子把身体一起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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