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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如果是没有智力的菌子，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对，菌子不可能理解刻晴这个行为的含义，所以我应该转过身看着帝君，歪头向他询问这是在做什么。 起重机上可以辗转腾挪的空间极小，我稍不注意就会脚滑。 算了，菌子又不像人体有骨骼支撑，人体结实，但是僵硬，菌丝构成的机体柔韧度要好得多。 我完全可以直接一百八十度拧腰嘛！ 这样想着，我稍微伸展了菌柄，原地拧身，自然地歪过伞盖，做出一副“歪头发问这是要我做什么”的效果来。 “再跳一次。” 帝君对我的小心思看得如同明镜，于是他敷衍地指了指海的方向，摊平左手，右手伸出两根手指搭在左手上做了个向下跳的动作。 我拧回身子，向着一片重新聚集起来的，离岸距离差不多的鱼群，开始调集岩元素力量。 ——帝君，演戏演全套是真麻烦啊。 ——多说无益，赶紧跳。 好吧，帝君难得不想闲聊。 那我跳了！ 天——动——万——象—————— 我从起重机顶一跃而起，像一道夕阳下的流星，一头扎向海中。 噗通！唰——！噗噜噜噜噜噜噜…… 因为有岩元素护身，我还是没觉得有什么疼的。 但是这一次的水花肉眼可见地减小了，我落下去的地方，原地窜起了水浪，这水浪并没有像先前那样山呼海啸地扑向码头，仅仅像喷泉一样噗噜噗噜地涌了一会，就消停下去。 岸上几人站得都很近，水花最远也只落到帝君脚边，连他的头发都没打湿半点。 我身边倒是浮上来了一群翻着白的鱼，看起来很好吃。 我七拧八拐地蹦上岸，甩了甩水，而后跳哒着蹦回帝君身边，仰起头来，对着面前的人群，眨巴眨巴无辜的大眼睛。 啊，还好蕈兽的眼睛没有瞳孔也没有高光，看起来和那个至冬人一样自带降智光环，所以我可以轻松假装自己是个不明所以的笨蛋蕈兽。 虽然实际上我和帝君所说的内容也没什么营养。 ——帝君，这些鱼只是被砸晕了，还很新鲜，要不要捞起来回去加餐？ ——方才路过的鱼是璃月二级保护动物四鳃花娘子，若是野生的，吃了要被七星带走，若是养殖的，现在这季节，一条的价格大概二三十万摩拉。你若是想可以等下个月，我预支些工资，买上四五条…… ——不，没事了！ 啊……帝君对金钱是真的，完全没有概念啊！！！怎么会有人随随便便就用一个月工资的一半去吃一顿鱼啊！ ----- 太阳早已沉到了山下，天边遗留着一抹没有完全被夜幕盖住的蓝色，璃月港里亮起星星点点的灯火。 我与帝君一人一菌子，以一个相当悠闲的速度漫步在璃月港的街头。 帝君是在悠然漫步，我则是因为精疲力尽，跟不上正常的步伐。 这一个下午，在刻晴“谨慎收集多组数据”的坚持下，我，反复跳水一直跳到太阳下山看不清位置为止。 她都不厌其烦地一次一次把我抱上起重机了，我没有理由反抗的太明显不是么？ 只是可惜了先前被我砸晕的那群四鳃花娘子，在我第一次跳水以后，天叔就安排人将它们送到了安全水域，不然这么反复跳下去，定然能砸死几条。 “三秀儿在想什么？莫非，还在惦记四鳃花娘子？” “还真是逃不过帝君的眼睛。” 四下无人关注我们，我索性直接开口。 “只是比起四鳃花娘子，帝君还是应当头疼一下自己的荷包吧？” 虽说反复跳水验证技能威力以后，七星一致认定港口的事故不是我直接迷你天动万象砸出来的，而如帝君所说，与出现在港口的淡色晶石有关…… 但是我也不是完全无责。 我这次被判定是用岩元素力炸鱼，而璃月港在某位我曾经中意但没抢来的神之眼持有者到来过以后，就立法禁止炸鱼了。 炸鱼带来的损失和罚款200万摩拉，账单已经寄到往生堂。 “钱财乃是身外之物。” 帝君说得轻巧，可是扣的是他的年终奖诶！ 算了，他是帝君，总有他的办法，实在不行他还能去至冬把神之心借回来生产点摩拉应急的吧？ 我大不了回办公室猫着，为什么要替他担心这个。 不对呀，我是来找他打好关系的！总这么肆意妄为下去的话，他明面上不说，心里会不会对这有什么意见？ “钟离先生请留步。” 我正在瞎想着，熟悉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我与帝君同时襟声。 是刻晴。她追来做什么？ “钟离先生学识渊博，今日在现场便发现了总务司其他工作人员都不曾发现的线索，不知先生近日可还有空闲时间，能否请先生一同加入调查？” “在下虽是一介闲人，可也偶有些事情在身，恕难从命。” 帝君向刻晴摆了摆手。 “不过，三秀儿虽是蕈兽，却有些常人难有的直觉和悟性。玉衡星若不嫌弃，可将她带上，同去调查。” 然后指了指我。 ？？？ ——帝君？ ——你不想知道自己是怎么稀里糊涂引发那么大的爆炸的吗？ 这……倒也不是不想，但是总觉得怪怪的？ “这……” 刻晴面露难色。 “三秀儿是您很关心的菌子……” “无妨，她自己也是愿意的。今次的事情，我已教训过她，想来她不会再犯这次炸鱼这般低级错误。” ——帝君，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 “那刻晴便先谢过钟离先生了。” 今晚，我跟随刻晴一直调查到深夜，而后在她房间里见识到了什么叫“深藏不露的帝君厨”。 等等，为什么刻晴会把我的窝放在枕头边？ 为什么她抱着我走进浴室？！ 等一下啊让我出去！！！救命，我不要和美少女一起洗澡啊会露馅的！！！！！！
第5章 坑害帝君（5） ——帝君啊，我觉得这不太行。 刻晴，她分明就是对我有非分之想！ 不然为什么会有人带着菌子一起泡澡，主动帮菌子洗香香，把菌子的窝放在枕头边，还抱着菌子睡觉啊！！！ 这么一想，她先前反复测试，是不是也是为了抱我？！ 救命，我承认我作为菌子手感很好，但我不是玩偶，我化为人形的时候也是女性，但我对贴贴不感兴趣，甚至说我有些恐惧这种亲近的触碰。 我尝试与帝君交流，向他倒倒苦水，甚至准备抖搂抖搂刻晴的隐藏属性。 但是帝君没有回应。 我只好一个菌子在刻晴怀里奋力挣扎，而后被按得更紧，以至于和小史莱姆贴在一起。 刻晴小姐你这样睡觉是会做噩梦的！ 救命啊帝君，你在哪里…… 等一下，算算日子，好像也是时候了。 如果是那件事的话，也难怪他会把我扔过来挡事。 ----- 帝君每隔一阵子，便会以“制药”为由，在某天向往生堂请假，暂时离开璃月港闭关。 离开的时间嘛，快时第二天早上便能回来，慢时或许要两三天。 普通人或许无法窥探，但我能很清楚地感应到，帝君确实是取自己的血肉入药，而且帝君血肉是这味药的君药，不可或缺。 估计是画面比较惊悚，元素波动也比较明显，所以才要躲到山中。 也不知道帝君是拔了自己的鳞，还是放了自己的血，还是去黄金屋拿了些最后一批出厂的摩拉。 你问什么药需要这么大的阵仗？ 动脑子想想，帝君的血肉中蕴藏着魔神的力量，寻常人若是服用这种药，指不准会出什么幺蛾子。 也就只有身负业障，又心性坚韧的家伙，服下以后能不爆体而亡，反而让体内暴动的力量安静几分。 这性子极烈的药倒是有个文艺的名字：连理镇心散。 降魔大圣真是被帝君偏爱着的仙人啊。 根据我对帝君和魈的理解，帝君现在应当是在荻花洲附近，端着一盘杏仁豆腐，发挥他在轻策庄玩躲猫猫时候练就的技术，抓鸟。 等他抓到了，应该就会现场为魈诊治一番，而后调整方子。 然后躲到吓不着人的地方去配药。 然后二次抓鸟，给鸟灌药。 我知道这么说会显得很暧昧，但是现场画面大概会和老父亲追儿子回家吃饭差不多，不要对此抱什么期待。 旅行者，还有我那个带老婆满世界旅游的好同事，都亲口证明过这点。 ——问就是他们都接过帝君的委托，帮忙投递过连理镇心散，但是魈在吃药这件事上总是表现得和他的身高看齐，像没长大的小孩子，最后还是要帝君亲自出马。 我有时候会有些无谓的担心，比如这药里又是帝君血肉，又是金石（放了辰砂）的，魈这么日积月累吃下去，会不会哪天慢性中毒，或者神之眼从风属性被吃成岩属性之类的。 如果真的出了这种怪事，我和温迪多特要怎么和天理解释这件事。 我的好同事tomo则认为我是想多了，他和万叶结婚好一阵子了也没把万叶的属性染成雷，光是吃药哪能达到这种效果。 唉，我和那种恋爱脑没话说。 听帝君的意思，近些年魈的业障问题愈发严重，这连理镇心散，从一开始数年服用一次，到一年一次，到现在挺不过两三个月，帝君也在尝试改良药方，不过听他的意思，无论是他提供的药物还是隔壁巴巴托斯帮忙吹的笛子，都治标不治本。 压不住是迟早的事，而他必须在那之前找到新的方法。 能有什么新的方法？ 彻底根除业障？那东西是魔神残渣，哪有那么好处理，就算是帝君本人，身上也多少沾染过这玩意，只不过他很强，所以不会影响自己和其他人。 我能想到的根除方法不过两种：其一，让提瓦特从概念上不在拥有魔神；其二，让爆出残渣的魔神复活，捡起自己的残渣自己吞了。 听起来都不靠谱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所以魈的问题目前来看根本就是个死局。 要不再找一个能承担业障的夜叉帮他分担一点？但是且不考虑这世界上还有没有夜叉，就说这些业障，要怎么才能安全转移呢？ 也难怪帝君这么多年都没找到一个解决方案…… ----- 天快亮了。 我依然被刻晴圈在怀里，她的小脸贴着我的伞盖，似乎有几滴口水也蹭在上面。 这怎么让人睡得着啊！ 从元素力的波动来看，帝君目前还没有对自己做什么，也就意味着这一次他可能还没找到魈，短时间内不太可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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