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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啥啥都好，就是和那天给达达利亚搭的那条路一样，吓人。 搭乘着卡塔琳娜或许还好，其他在巨渊地下行动的人嘛……就算见过上次凭空造路，也难免不被吓到。 凭空出现一个独眼巨宝级别的岩石歌莉娅，叮里咣啷的在巨渊地下大步向前，走两步还可能突然伸出大长腿，以一些诡异的角度跨越台阶，这谁不怕啊。 不过我自认为这是我短时间内能想到的最合适的方法了。我也不是万能的，没办法在没有浮生石的情况下造出飞行器，如果真的要找什么刺激的东西，还是去找帝君吧。 将卡塔琳娜送回营地，交给愚人众的医疗人员以后，那个倒霉的副官刚好也临时带队返回了。看得出，地下矿区中潜藏的盗宝团还不少，他们的小队遇到了不服管的，还打过架。 他上前来询问是否找到了他们的执行官大人。 “他在深层地区执行一些特种任务。” 我斟酌着词句。 “有愚人众士兵被困在了满是危险的机械和黑泥的深层区域，那里是普通的士兵无法到达的区域，必须由他去亲自检查。” “我的天，冰之女皇在上……” 我听见那个债务处理人长叹了一声，默默转头回去，继续他先前的工作，组织收集起了各小队的探索成果。 陪伴卡塔琳娜就医的时候，我注意到周围出现了一阵我同事特有的元素力波动——然后，营地外面突然炸了窝。 那个一直在使用火属性邪眼的债务处理人副官，他从腰间摸出了一枚闪亮的冰属性神之眼。 我就说嘛，像他这么拧巴，肯定是冰属性的神之眼啊！ 你看，就连他的惯用属性和神之眼属性都是矛盾的，放在一起自己和自己打融化。 小子，如果你也能活几百年，说不定下一代的愚人众里就会有你的一席位置。 “你看，冰神都对你表示认可了。”我走过去轻拍他的肩膀。 “……”他默默地拽起兜帽，没搭理我，自己去营地食堂倒了一杯火水，一饮而尽，然后返回了自己的帐篷。 啊这，这不会是给孩子整抑郁了吧？ 愚人众带队医疗人员的态度，是希望卡塔琳娜可以尽快回到地上接受治疗。 但是卡塔琳娜迫切地想知道尼古拉的消息。 “我觉得你大可以放心，如果他幸存，达达利亚肯定能把他带回来，如果他牺牲了，达达利亚肯定能把他的东西带回来。” 说到这里，我看卡塔琳娜还盯着我。 “……如果他叛逃了的话，达达利亚追人不比你自己追的快？” “安心啦，不会有事的。” ——只不过，璃月人对你们的态度转变，可能还需要让人适应一段时间吧。无论将这些长期被困地下的愚人众转运到哪里去，他们最终都要到达璃月港。至冬人现在在璃月港的风评，突出一个一言难尽。 尤其是第九连队的这些人，他们以英雄、盟友的姿态出征，回到地上的时候却得知，那位亲自奋战在巨渊地下将他们接出来的执行官，在璃月居然是个人人喊打的角色，差点放出魔神毁灭了这座港口…… 我只能祈祷他们都不是小孩子，懂得这些大人之间水多了加墨墨多了加水的弯弯绕了。 什么？你问我对达达利亚是什么态度？ 很复杂的态度。 从我的立场来看，我在他水淹璃月港的时候，很想把他抓起来切做臊子。 平时，我也乐意看到他因为和帝君之间乱七八糟（然而实际上根本不存在的）绯闻消息，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但璃月和至冬两国不存在无法调和的（像天理和坎瑞亚那样的）世仇，我们也不是不能合作。 只要他做出的事情不会威胁璃月的利益就行。 如果像这次这样，顺便把巨渊地下的修路钱赚了出来，那我甚至乐得搁置争议，和他试着去交朋友。 虽然看起来不太成功。 不过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局面大概还会持续，除非他哪天离开璃月。 毕竟，他没事的时候经常粘着帝君，各种需求，落实到最后只有一个，就是打架（指他被帝君单方面按在地上锤）。 而我总会去找帝君的嘛。 根据流明石位置的感知，达达利亚还在地下的那片区域徘徊。 那位刚刚拿到神之眼的副官，在痛饮一杯火水以后倒头大睡，暂时放弃了这支队伍的管理，于是我无奈地继续接手工作，安排工头去修复道路，安排千岩军和愚人众的混编小队继续在矿区搜索幸存者，以及可能的遗物。 “包括但不限于任何看得懂看不懂的日记、账单、收据等等文书，任何看起来不是普通矿石的收集物，看起来有文字或者标记的优先处理……” 偶尔，还要注意一下达达利亚的位置。 一开始，他的位置还总在变化，看起来在四处搜索。 但是，几个小时以后，当我一觉睡醒，发现他依然停留在一个相同的位置，几乎没有移动的时候，我慌了。 那地方地图上没有水潭，他不可能是在同一个位置钓了几小时的鱼。 也就是说，他要么在那睡了一觉，要么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而他下矿以后，我还没见他睡过那么长时间。
第40章 北国银行破产计划（15） 眼前的画面，非常具有冲击感。 在我看来，达达利亚非常健康，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是这个画面还是非常……具有冲击感。 因为……他卡住了。 我进入房间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露在岩壁外，被衣服紧紧绷住的鸭屁股，还有他那两条四处乱蹬的大长腿，而他的整个上半身都卡在岩壁上的通道里。 尤其他好像还在通道里搞什么小动作，不仅两条大长腿四处乱蹬寻找借力点，屁股也经常扭来扭去。 你说我是怎样的心情。 首先，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种地方来的。 这地方在残破的遗迹废墟深处，门外原本堵着个巨大的独眼小宝，但是我看到的时候，独眼小宝已经被拆碎了。 不仅独眼小宝被拆碎了，独眼小宝身后堵着的这扇门里，还有一个碎成了六七八快的空壳骑士。从残留的元素力来看，达达利亚像切西瓜一样切碎了它们，然后做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把自己卡在了这个废墟房间深处的一堆碎石里。 废墟房间深处有一条看起来坍塌了的通道，但中间还有一道勉强可以过人的狭缝，达达利亚现在就是，上半截身子进了隧道，但是从腰线开始整个人卡在了狭缝口。 看得出他一直在尝试挣脱，但好像是因为衣服上有什么东西挂住了，卡在了狭缝口，他现在进退不得，想钻进去，腰胯会卡住过不去，想爬出来，又不知道被什么卡住退不出来。 这要是放在璃月港那些粉红色封皮的小本子里，就会是帝君进来了，你知道吗！ “达达利亚，你别扭了，等我把你弄出来。” “啊三秀姐，是你啊，真抱歉。” 达达利亚的声音透过石头传过来，变得有些发闷。 “我的神之眼卡在石头缝里，把腰带挂住了，现在退不出来，你能帮我把它从石头缝里撬出来吗？” 我走到他身边，回忆了一下他挂神之眼的位置。 好家伙，如果我要伸手去帮忙，这个姿势，这个会碰到的位置……恕我不能接受。 “等我一下。” 我集中精神，操纵周围的岩元素力，将这个原本塌方的洞口，又重新打开。 这样一来，他轻松地就自己爬了出来。 “呼~没想到这个洞口这么窄，我还以为我能爬进去呢。” “你在这里被困了多久？” “没算，可能有几个小时了吧？我都快把洞口从里面挖开了，啊，我腰好酸。” 达达利亚像没事人一样调整了一下衣服，活动了一下腰身。 “这周围有什么线索吗？你为什么会脑子一抽往那里钻？” “你自己过来看啊，这里有风。” 达达利亚将我拽到洞口。 虽然洞口被我调整得宽阔了不少，但伸出手的时候仍然依稀可以感觉到空气的流动。 “这是一个联通到其他地区的洞口？” “嗯。” 达达利亚一边说，一边从旁边的碎石下拽出一只沾染了一些灰尘和血渍的行李袋，从里面掏出一个残破的日记本，翻到中间有字的最后一页，上面依稀用通用语和至冬文字混杂记录着一些内容。 通用语记录的部分是一些日记持有者的自述，他引开追兵、受伤、逃到此处等等。 “我在这边撒网式搜索，终于找到了尼古拉留下来的记录。” 我想拿过记录来仔细察看，但达达利亚拍开了我的手。 “日记本上沾染了黑泥。” 好吧，触碰黑泥带给我的那种奇妙但痛苦的感受，我是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达达利亚将尼古拉留下的记录读给了我听，还将他用至冬文字写的内容也翻译给我听。 “最后他写下的是……‘对不起，卡佳’。” “听起来，我觉得这是他留下的遗言啊……你看，他向自己相依为命的姐姐说了对不起，而且他也在日记里写了，他一条腿受了重伤，这种情况下他能跑到哪去？”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你在这里没有看到他的尸体对吧。” 达达利亚指了指周围。 “假如有人，或者有什么东西在这里杀死了尼古拉，他除非当场将他完整地吞噬殆尽，否则不可能一点血迹都留不下。” “有道理。”我走到我和达达利亚进来的那扇铁栅栏门前，这扇门的高度不足以让那么大型的生物进入，就连独眼小宝想进来也很容易被卡在里面。 不过，如果是有其他物质吞噬了他呢？ “……或者，他会不会是被黑泥吞噬了？” “那我只能祝他好运。” 达达利亚的神色忽然变得冷冽。 “如果被黑泥吞噬，坠入了那种世界之外的漆黑无光之处……嗯……希望他也……他能遇到有缘的老师吧。” 我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听起来，你对那个世界非常熟悉。”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三秀姐，我们是来找尼古拉的，不是对我刨根问底的。” 达达利亚岔开了话题。 “他日记上写的‘对不起’，也不一定是遗言的意思。对愚人众来说，临阵脱逃是一种背叛，如果他从这条通道逃跑，从此放弃了自己的任务，他就是叛徒，他确实对不起自己的姐姐。” 我倒是忘了这一点。 临阵脱逃……虽然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逃走也情有可原，但逃走的士兵就是要接受处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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