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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不明白。 有时候，雨霖铃会想，世界意识是不是给所有人都装上了监控，不然为什么人总是会收获缺失的知识，或者是经历刚刚还在念叨的事呢。 一切都发生得猝不及防，雨霖铃没有料到，上午她还不懂的情绪，想要找时间钻研一下，下午她立马获得了机会，得到了解答。 站在球场边，注视着混乱不堪的球场，嘈杂地背景声全部被摒弃，她只能听见队友的声音。 惊喜的、气急败坏的、哽咽的、神采奕奕的，象征着喜怒哀乐的情绪填满了她的内心，原来这就是满足的感觉吗？ 雨霖铃机械地抬起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潮湿，有些眼泪顺着鼻翼流进嘴角。 原来，满足是咸的。
第87章 狢坂VS米花 春高赛第四日午时，距离下午比赛开始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分组至下午比赛的队伍已经逐一进场做赛前准备。 看台上原本稀疏散去吃午饭的人群，慢慢回流，从开始只能看到零星几个人坐着玩手机，现在这会只能隐约看到还有几个视角不好的空位置没人坐了。 托米花高中成员这个挂名称号的福，细石礼也、藤野波和黑山部多到体育馆的时候，应援团特意在前排给他们留了位置。 刚一坐下，屁股还能感受到座椅的冰凉，手里就被应援团成员塞了两个喇叭，“等会要卖力应援啊。” 似乎是前几天他们仨的表现非常差强人意，应援团成员还特意叮嘱了一遍他们，细石礼也还看见了应援团里小孩子不赞同的眼神，在谴责他们白长了那么大个，还不如小孩。 但，在公共场合歇斯底里地喊叫，不符合他的优雅定律，他最多做到配合团队敲敲手里的塑料喇叭。 至于另外两个人，黑山部多只知道吃不爱说话，藤野波话多但都是用来骂人的。 今天，注定又是让应援团失望的一天啊。 【四分之一决赛，狢坂高中对米花高中，比赛即将在五分钟后开始，请两队选手做好准备。】 “比赛要开始了比赛要开始了。”观众席各处响起激动的声音，不管此时在做什么事，观众都纷纷抬起头向下看。 随着好像就在耳边的超大号音响里声音的播报，原本杂乱无章的体育馆仿佛突然建立起秩序，球场中间的运动员们收起各不相同的热身动作，整齐划一地站成一排和对手打招呼敬礼；球场两遍到处走动的工作人员等等都停下脚步，站在自己感兴趣的比赛场地面前；观众席上，每个人都翘首以盼。 米花高中所在的赛场上，广播响起时，王野烁刚撕开一根香蕉塞进嘴里，不想浪费的心理促使他两三下啃光香蕉，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被学长们带着走上赛场和对手敬礼握手。 他艰难地咀嚼着塞得满满一嘴的香蕉，牙齿好像总是找不准目标，不停地咬合也没有给香蕉造成伤害，逼不得已他只好用力吞咽。 被堵住喉管的感觉并不好，王野烁几乎觉得自己快要噎死了。王野烁涨红着脸和对面的球员握手，“你，好咳咳咳咳咳——”，虽然香蕉没有卡在喉咙里，但他一说话，喉咙就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连带着，握紧队员球员的手也震动起来，王野烁咳嗽来得猛烈，好一会都没平复下来，他咳弯了腰，也没注意到手什么时候松开了。 只是，有人一直在拍他的后背，帮助他平复，王野烁以为是降谷前辈，因为只有他会好心，其他人肯定都在看他的热闹。 不在咳嗽后，他抬起头，“谢谢学长。”赛前掉链子，让王野烁有些羞愧，他讨好地微笑。 只见，站在他旁边的人和他穿着不同颜色款式的队服，他憨厚地笑笑，“不客气。”说完便向上掀起球网弯着腰走回对面。 是刚刚和他握手的狢坂高中队长桐生八，王野烁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对面的人，又转过头去看旁边笑得‘和善’的队友。 怎么，怎么会是他。 王野烁脑海里刚刚因为咳嗽出现的白雾散去，记忆回笼，他在和桐生八握手，香蕉很噎，说完话开始咳嗽，他！ 他忘了松开桐生八的手！！！ 想到这里，王野烁瞳孔不断放大，好像即将进入昏厥一样，他不愿意在想后面发生的事情。 但是，脑子就是很神奇，越不想想的事，它越清晰，还会在脑子里反复播放反复处刑。 王野烁脑海里不断重复刚刚的画面。 他咳得手发抖，桐生八的手也被带动着发抖，好像在传导电流一样；他咳得弯腰，被抓住的桐生八也跟着弯腰。 看他很久没好，桐生八才挣开他的手，跃过球网给他拍背通气。 啊这……他人还怪好的勒。 王野烁瘪着嘴谴责地看向旁边看戏的学长们，为什么不阻止他丢脸啊，那可是对手球队的队长啊，怎么能让他帮忙，这是侮辱！侮辱！ “嘿嘿，桐生八果然是个负责任的好人。” 王野烁走近的时候就听到黑羽快斗贼兮兮地笑，几个学长也对他说的话表示认同，虽然知道这句话是和今天的战略有关，王野烁还是有点不开心。 根本就没人在乎他丢脸，更丢脸了！ 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还是有人关心的，只是王野烁没注意到而已。 对面球场，桐生八回到队友身边，表情认真严肃，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估计没人想到发型花里胡哨的他会做好人好事。 “桐生学长，刚刚居然救了敌人，叛变叛变。就应该让那谁一直咳，最好咳到比赛结束，我们不战而胜。”臼利满笑着说出赛场上最残忍的话。 “抱歉。但是他很难受。”桐生八实事求是，为赛前帮助对手，可能会给队友造成苦恼道歉，但他还是会做的，因为王野烁很难受他看在眼里。 “他在骗学长，看。”臼利满抬起手指向对面，王野烁正在对面面前假装咳嗽吸引人注意力，没人在意他。“哼，拙劣的演技，我看透了。” “……”顺着臼利满手指的方向，桐生八看过去，王野烁活蹦乱跳的，看不出一点刚刚痛苦的样子，这就好，他没什么问题。 “诶，我刚刚注意到那个咳嗽的小子，看见阿八，脸都涨红了，说一句话就开始咳嗽。难道说！他是阿八的粉丝吗！！也是，男生都崇拜阿八这种类型，只是女生不喜欢而已。”狢坂双塔之一的猯望是个热衷于把话题往恋爱男女关系上扯的人，因为他的愿望是和石原里美结婚，所以他从小就开始研究该如何成为石原里美的丈夫。 这算是另类的久病成医，研究的多了，他自认为自己对于恋爱或者喜欢这种情感，颇有建树。 结合王野烁刚刚一系列的表现，脸红，说话磕磕巴巴，说一句话就害羞地咳嗽。 这百分之一百二是喜欢！当然，喜欢有很多种，王野烁应该是作为粉丝喜欢阿八。 “是吗？”听完猯望的分析，桐生八呆呆地眨了眨眼睛，“听起来。” “听起来，毫无逻辑、没有道理、胡编乱造。”狢坂双塔的另一位，云南惠介打断桐生八的话。 三连四字成语齐发，中伤猯望，如利箭一般的言语插在他的胸口，他被气到几乎想要吐血。 “云南你。” “怎样。” 大战一触即发，猯望和云南惠介挺起胸就要上前对峙，像两只被放进角斗场的公鸡。 只是，被拽住了。 桐生八站在他们两人中间，狢坂的另外两名主攻手一人一个抱住猯望和云南惠介，碰不上面打不起来，两个人也只能偃旗息鼓了。 “好了好了，不管对面那个一年级是什么心思，我们只做一件事，打爆他就行。他崩了，米花高也就瓦解了。”臼利满站在一边，始终保持着爽朗地笑。 这是他们的计划，臼利满将它命名为，米花高的土崩瓦解。 将米花高比做城墙，它总体能承受风吹雨打，炮火冲击等等，狢坂不打算硬碰硬。 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存在于世上，它就会有薄弱处。米花高也不例外。 他们薄弱的地方，就在这个春高全国赛才第一次上场的一年级。 身高优势总是让人忽略了他像婴幼儿刚学会走路一般的技术，婴儿再怎么像个巨人一样，他本质还是个婴儿啊。 只要盯着他打，精神不济、身体机能更不上都会成为他崩溃的点。 只要城墙出现一处坍塌，剩下的也不足为惧了，只需要轻轻一推就全倒。 “谁让你们没有替补呢。”臼利满托腮看着还在商量对策的米花高，嘴巴动了动，小声呢喃。 观众席上，从王野烁一口包下一根香蕉开始就注意着他的细石礼也，眉头越皱越紧。 最开始，不小心瞥到王野烁野蛮的吃相，细石礼也只是轻轻拧了一下眉，太粗鲁的行为，他不喜欢。但，他只是个看台观众，说不了什么，只能忍了。 紧接着，视线不自觉地追随着王野烁走，看着他匆匆忙忙地上场，衣服还有些褶皱，嘴巴也鼓鼓的，细石礼也深吸一口气。 做不了什么，只能忍。 忍，也是优雅学科一项重要的研究。 心里不断地宽慰自己，不要轻易被牵动情绪，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王野烁爆发剧烈咳嗽，咳嗽的声音很大，看台也能听清，仿佛他要把肺咳A出来了。 细石礼也还听见观众席一阵骚动，“怎么回事？”“米花高也有选手生病了吗？”“啊，不会吧。” 王野烁！看看你在干什么啊！ 细石礼也心里不断咆哮，表面却很镇定，只有眉毛弧度有了细微变化。 不愿意再看王野烁丢脸，只是扫一眼，发现他没一点事，还在团队商量对策的时候捣乱，细石礼也觉得不能再看下去了，他怕忍不住破功。 于是乎，他将视线投放在狢坂那边，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通过肢体动作，细石礼也判定，狢坂也在讨论米花高的事。 本来这也不算什么稀奇事，赛前团队反复确认战略这是常有的事。 只是，细石礼也有些不舒服，狢坂二传臼利满的视线，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过米花高，像一只找到好玩的猎物的猛兽，天真又残忍。 很危险，细石礼也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很危险。 但是，他什么也做不了。 细石礼也捏着塑料喇叭的手不断用力，不堪重负的喇叭发出‘呲啦’的声音。 尖锐刺耳的塑料声，让他心烦意乱，反正他只是坐在观众席上什么也做不了的挂名队员。 嘁。 “黑山，你能不能吃东西的声音小点。”细石礼也平静地开口。 黑山部多懵懂地抬起头，又低下头，看着刚刚提起来放在腿上的塑料袋，零食还躺在里面好好的，他一包都没有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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