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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你最后的反应，答案已经确认无疑了。 黑寡妇，你就是地狱四骑士的最后一人。 你从未对我使用过你的【神秘】，也没有像隋家做的那样对外泄露我的情报，所以几次三番出现疑点，都被你逃了过去。 那么，看起来你似乎并不打算否认我的判断。果真如此的话，可以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本该以杀我为目的的地狱四骑士之一，却对我并不抱有任何敌意呢？ 可不要用双重人格之类离谱的理由试图搪塞哦。” “明白了，既然你已经看穿，那就满足我可以坦白的条件了。”黑寡妇丝毫没有收敛那魅惑众生的一颦一笑，却就是能让人看出她认真起来。 “等等！”张十梦感觉背后一阵恶寒。类似的话，似乎就在不久前她才听到过来着： “你该不会想说，其实你是为逐韶服务的吧？” “其实我是时间女神一边的……”几乎在同一时间，黑寡妇异口同声地与张十梦念出来八九不离十的台词。 下一秒，张十梦扶额哀叹，黑寡妇则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另外两人，早已经跟不上了。 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张十梦先开了口：“虽然不能简单排除你通过某种方式，探知到我和莫离对话的可能，但这里姑且就相信你吧。” 黑寡妇风情万种地耸耸肩：“是的呢，反正已经暴露，就算之后再想要对将军动手，有了准备的情况下实力差可是不可逾越的程度啊。 我看过肥尾蝎的战斗，真的，那是我一辈子也不可能企及的高度。 就算将军现在还没有她强，对付我这种小鱼小虾，也是万无一失的。” “呵，”张十梦突然没忍住嗤笑出声： “说起来当时和肥尾蝎战斗的时候，你这边不遗余力地痛下死手，几次发挥关键作用，她却还以为你是为了博取我的信任，硬扛着损失配合你表演呢。 肥尾蝎这孩子，被坑得还真惨呢。 似乎也就是那时候，让一直都因为情绪不可视问题而对你心存怀疑的我开始放下戒心来着……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你为逐韶工作，又拿到了地狱骑士残页，那么应该知晓莫离的身份吧？” 莫离是地狱界的继承人，这件事情就算黑寡妇与逐韶无关，也一定能够在长时间与莫离的接触中通过残页有所察觉。 如果黑寡妇说不知道，那证明她的一切都是谎言，但张十梦并不认为会出现这种戏剧化的反转，毕竟那么蠢的话，她也不可能在自己眼皮底下隐藏至今。 那么她对莫离事情知道的多少，就可以看出她在逐韶一系列安排的重要性。 诸如一开始九名街一家书店的老板，就并不了解莫离的身份。 逐韶安排他在特定的时间地点出现，只是为了筛选出“梦神转世”的身份而已。 通过【字幕】透露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展示神力，进而取信于人，让众人为自己服务，这是逐韶一直以来干涉未来的手段。 除了同时代当面彼此相识的莫离外，无论是书店老板还是不知有多少像自己一样有着‘成为梦神转世’可能性的人，乃至黑寡妇之流，应该都逃不出这一套路。 所以根据黑寡妇的答案，张十梦可以判断出她具体的立场以及对自己的重要性。 “地狱界的继承人吗？”黑寡妇暧昧地笑了，却反而直接道出了张十梦试探的意图： “你是想通过我对事情背后真相的了解程度，来判断我存在的价值重要程度吗？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我对时间女神以及你和莫离之间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 但与之相反，我存在的意义，在于避免一场必然的世界灭亡。” “一场……”对于超出自己预期的答案，张十梦逐渐凝重起来：“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时之果】的事情……” 黑寡妇诱人地笑着。虽然明知她没有那个意思，却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在勾引人一样轻舔上唇缓缓点头。 “而在此基础之上，”张十梦的目光逐渐阴郁起来，一开始发现最后一条线索的喜悦已经荡然无存： “逐韶看到了我即便得到【时之果】的帮助，这一次也无论如何无法避免世界灭亡的未来？” “是的，”明显是了解过这部分的详情，黑寡妇毫不犹疑地给于肯定：“但我想你距离解决灾难或许并不算远，因为我能给你的帮助十分有限。 无论是在战力上，还是情报上。 刚刚你对于时间女神满足条件就可以透露情报的模式似乎并不陌生，相信你也明白的吧？ 观测到的未来并不确定，可当你识破祂的安排时，很多东西就变得确定了。” “那么在确定可以全面协助我之后，你能带给我什么呢？”张十梦垂下眼眸，她并没有绝对相信黑寡妇的话。 虽然她所说的一切都无懈可击，但正是因为太过完美，就像她无法被【心眼】看破的感情一样，反而引人生疑。 不过无论她说得是不是真的，张十梦在拿到最后一页地狱骑士残卷之后，都并不打算对她怎么样。 理由一如黑寡妇自己所言，她的存在，对于张十梦并无威胁。 如果张十梦选择遮遮掩掩，藏于幕后暗中搅动局势的道路，关于她“真正身份”的事情或许还可以成为某种威胁。 但张十梦选择高调跳出来，迅速变强登上现世顶点的同时主动引导局面。 不仅向全世界凡人公开了神秘学的真实存在，就连“梦神转世”的事情都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这也就彻底断绝了这方面的后顾之忧。 如此一来，剩下的问题就只有逐韶在黑寡妇那里寄存的独特情报的部分了。 “很遗憾，我所能告诉你的只有两件事情，”黑寡妇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显然这些内容在她脑海里已经盘踞多时，经过反复思考，而非现编出的脱身借口： “第一点，是时间女神留给你的原话： ‘答应佐藤罗亚尔不攻击圣城，不要让出云希尔达进门，以及……彻底杀死诈策神堂大团长。’” 一口气说完，黑寡妇无奈地苦笑着，风情万种的脸上十分违和地表现出“你别打我啊”的心虚来。 张十梦：…… 世上有种东西叫马后炮，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她可以理解逐韶这样交代黑寡妇的原因。 纵观时间长河那无数彼此交错的支脉，过去的逐韶眼中，或许自己与黑寡妇的存在并不存在明确的交点。 就像祂嘱咐莫离的一样，或许唯有能够看破她们身份的那个“张十梦”，才是那位眼中“确定”的“梦神转世”。 以莫离口中那位逐韶女神的形象，或许祂真的认为确定梦神的身份，让“梦神”做出选择要比避免世界的灭亡更加重要。 所以即便事情变得无可挽回，祂也不会允许黑寡妇在确认“梦神”的身份前透露这些秘密？ 然而寻常人眼中的“无可挽回”，或许对于那位而言只是一种可以改变的，尚不确定的状态。 是祂的话，说不定在一开始就已经留下了体积恰到好处的，根据果实大小回溯固定时长的白色【时之果】。 在这种情况下，包括至此为止的时间线所发生的所有事情；罗亚尔的死亡，第一巫女进入真理之门，大团长被她击败同样丢进死亡荒漠…… 或许这些事情都在祂的计划之内？ 是必须发生一遍，之后再改变，才能避免最坏的结果吗？ 从未亲眼观测过时间长河的张十梦，始终无法真正看穿其中的含义。
第359章 那该死的魅力 “算了, 第二件事呢？”张十梦无奈地摆摆手。 明明是非常重要，但却让人无从下手，甚至不知从何开始理解的线索, 反倒比什么都没有更加让人苦恼啊…… “第二点啊……其实和时间女神关系不大，祂并未提及，是我自己在百目真实内部获取到的情报……” 黑寡妇说着，不动声色地身体前倾, 几乎要贴到张十梦脸前。 一股惹人迷醉的香气扑面而来，惊得未经人事的小隋心一个激灵，挤着铁锤使尽往车门上躲。 唯有张十梦无动于衷, 垂着眼眸似乎仍在苦恼刚才的问题。 黑寡妇靠得更近, 她便冷不丁张开眼, 本应漆黑的眼瞳闪过一丝金色的光华。 张十梦并未动怒, 但仅仅只是随意的一瞥，就让黑寡妇打了个寒颤, 悻悻然缩回到对面自己的座位上： “实在抱歉, 在我眼中, 将军实在是光彩照人, 让人难以压抑地想要亲近。” “那是你想要留给人的印象吧？”张十梦冷笑着, 用食指和中指比对了自己的双眸： “你的【神秘】具备一定的被动魅惑效果。寻常超凡者很难察觉, 但在真理面前只会原形毕露。 黑寡妇，我是否可以理解为, 你在确定我没有除掉你的意思后，得寸进尺到并未想要放弃百目真实的暗杀任务呢？” 不怒自威。 对黑寡妇动用被动【神秘】效果的行为, 张十梦其实只是略微产生了些许的不满而已。 但不知是不是与莫离同样的承载逐韶使命的方式, 让她在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情感方面产生了些许的不快。 说实话, 她对潜藏敌营暗中搜集情报的黑寡妇并没有什么恶感。 哪怕她原本是打算如果张十梦太弱, 就真的选择百目阵营狙杀她也无可厚非。 但不得不承认，她此前一直很享受身边最亲密的人所具备的神秘感。 那种一层层扒开莫离的秘密面纱，逐渐接近她真容的感觉让张十梦着迷。 所以在发现还有其它人被赋予同样的使命，给人同样的感受之后，会没来由地生气一种厌恶。 一种来自喜好之物并非独一无二的奇怪情绪。 不知道迷恋梦神的逐韶，在布局未来的过程中，是否带有不希望张十梦过于在意某位棋子的小小私心。 这一丝原本毫不相干的不悦，在她不经意间情绪爆发时悄然融汇进了真理的威压中，变成了一种明明无心使然，却相当针对黑寡妇的精神冲击。 “绝对没有！”黑寡妇被惊到直接掉凳，跪在地上惊慌道： “将军身上的魅力，在成为半神之后根本无法无视！就算努力不要在意，也会让人不知不觉间产生动心的感觉！” “抱歉，”张十梦意识到自己没能控制住【真理】随着感情起伏意外爆发，很有些尴尬。看起来晋升半神之后需要练习熟悉的事情还有很多。 不过黑寡妇说的事情又让人不能不有些在意。她微微侧头，对身旁的两人好奇道： “她说的……是真的？” 隋心红着脸疯狂点头。 细想的话，小家伙似乎在她升华半神之后，和她说话总是这副害羞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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